“是……”
“刚才你醒来时也是在这间殿中吗?”皇后问,她明明让太子妃把人带到这间殿中的,只要证明人到过这儿,太子妃身上的罪名就不是那么重了,现在还看不出晴妃是谁的人,看似她一直在帮着琨儿说话,实则却是在挑动皇上的疑心。
红雪似是才注意到身处的环境,抬头望了一眼,肯定的摇头道:“不是,臣妾刚才醒来的屋子没那么大。”
“诚王妃,你不太进宫,可能不太清楚,咱们宫里的偏厅都是差不多大小的。”皇后不怀好意的说。
红雪眼中划过一丝冷芒,脸上却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道:“差不多吗?那也许是臣妾看岔了,可是臣妾记得初时醒来的屋子里有一架绣着百花的屏风,可这屋里却没有,可见不是一个屋子了。”
房间可以差不多,摆设也差不多吗?看你怎么应对,这屋里可不是你一个人,虽说单于文昊也不见得想我好,但不是还有个晴妃吗?那可是他的心头爱,他也不能太偏心你们母子了。
外面的哭声很大,几乎掩盖了红雪的声音,可是她的话却好似近在耳畔又仿佛彼岸天边。
“皇上你看这……”晴妃的目光在室内梭巡了圈,又落回到单城文昊脸上。
“你去把那房间里的屏风抬过来。”单于文昊指着大太监说。
一会儿,两名宫女抬着一架不算小的屏风进来,太监回道:“皇上,这两个宫女是今天在那间殿里当值的,奴才将她们一起唤了来。”
单于文昊点点头,问道:“刚才是你们伺候的诚王妃。”
两个小宫女跪伏在地,身子微微有些发擅道:“正是奴婢们。”
太子妃闻言,怒声道:“你们这两个贱人!为什么帮着江红雪那个小贱人陷害我!”说着,她快速地爬起来,不顾一切就冲上去给了两个宫女一人一个耳光。这两巴掌力气极大,将她们整张脸都打得歪在半边。
太子妃怒到了极点,竟然不顾仪态,一顿拳打脚踢,单于文昊怒喝道:“还不抓住她!这样成何体统!”
立刻有四名宫女冲上去,将太子妃拦住,她却披头散发,凄厉哭道:“父皇,我是被冤枉的!是有人下了药,故意陷害我啊!”
红雪冷笑,陷害你?不错!害的就是你,谁让你要跟单于琨同流合污?要是你老老实实地当这个太子妃,今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咦?诚王妃不是闺名单字婷吗?怎么成了红雪了?”皇后假装惊讶地说,既然被你逃过一劫,那这欺群大罪怎么也得给你扣上。
众人听了,用各色的目光看着红雪,只见她不慌不忙地道:“回皇上,婷是家母给取的,当初家父离家时只为臣妾取了小字红雪,是为应和家中堂姐妹的名字。”
“陛下,这名与字没多大区别,当初听说江大人也认可了诚王妃的。”晴妃适时的加了一句,“记得太后还在时,有次召诚王妃入宫,她倒是提起过这件事,要不然太子妃怎么会知道呢?”她巧妙地又把球踢到太子妃身上去了。
人家如果是真想隐瞒,这种事情,你一个内宅妇人又怎么会知道,哪怕你是太子妃,也一样。
皇后听了一阵气结,却又无法,只得恨恨地看了晴妃一眼,但更令她生气的是太子妃,怎么蠢到这个样子,自己已经给她安排的好好的,居然这样还会弄错,真是要不得了。
单于琨见众人都不说话,问两个被太子妃打翻在地的宫女道:“你们老实交代,诚王妃可曾中途离开过?”
“回殿下,王妃是晕倒了才被抬进来的,陈太医为王妃把了脉,又让奴婢们准备了清心散给王妃服下。王妃醒后说是自己没有进宫为太后侍疾,已属不孝,若连太后的丧礼都不参加,太后在天之灵必会怪罪于她,于是便命奴婢二人扶她去外面为太后守丧。那时,罗老夫人还关心地问了一句。”
宫女说得都是实话,想要全买通这些人是不可能的,可是想要控制一些人的心神,还是很容易办到的,只要给她们一个心理暗示,他们都会把看到的幻像当成事实来回答。
“你还不快住口!”单于琨猛地站起来,厉声道。
第七十三章暗杀
“你才给朕住口。”单于文昊大怒,面色赤红道:“太子,你这是做什么?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朕面前也容得你这样大呼小叫么?”
单于文昊的眼睛冰冷地看向单于琨,单于琨在那一瞬间被这阴冷的眼神望着,几乎哑然。
皇后感觉不妙,直觉告诉她,若是再让这两个宫女说下去,怕是会说出什么不好的来!她立刻道:“陛下,您不要听信这宫女巧言令色,还是将她交给臣妾,相信经过认真审问,她们一定会说真话的。”
晴妃却慢慢道:“这是要严刑拷打么?,这样出来的证供怕不是真的吧。还是您为了给太子妃脱罪,竟然要使出这种手段?”
太子妃满面愤恨,一双美目几乎喷出火来,不顾礼仪地吼道:“晴妃娘娘,我有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陷害我?!”
晴妃望住她紧绷的脸庞,轻柔地对她微笑道:“太子妃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我不过是说说实话而已!”
太子妃还要说话,皇后怒声道:“还不住口!”太子妃一怔,意识到自己要是再多言,只怕皇帝会更加震怒!
然而,皇帝却望着她许久不作声,似乎思虑很深,目光幽幽只是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回头问道:“爱妃,你看怎么样?”
晴妃咳嗽了两声,了没事干的言官会用奏折把他淹死。
于是只好吐了口气道:“诚王妃,你身子不好,就不必为太后守丧了,太后向来大度,想来知道了你的这份孝心也不会怪你的,好好回去养身子去吧。”
红雪在看不见的角度,向睛妃投去了感激的一撇,才在众人的搀扶下,出了偏厅一路几乎是被两个丫鬟抬着走的,可是一到马车上,红雪立即睁开眼睛,刚想说话,却见绿柳猛朝自己使眼色,又指了指车厢外。
原来单于文昊居然派了两个御林军护送她回诚王府,红雪在肚子里暗骂,可却又无计可施,只好继续躺着,所幸的是知道守护是自己人,干脆就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刚从宫里出来,由于太后薨逝,又因为是中午时分,街上行人并不多。
马车拐进一条巷子时,突然冲出来一辆牛车。
那牛似乎受了惊吓,低头横冲直撞,拖着大板车就朝他们撞了过来。
车夫急忙拉紧僵绳,勒停马车。
可是牛疯了,也吓到了马。
马儿嘶鸣着,高高的扬起前蹄。
“主子小心!”绿柳从马车上跳了出去,她想冲上去拦住疯牛。那两个御林军护卫似乎吓傻了一般,缩在旁边。
距离太近了,马车根本不可能立即停下。
主子在里头睡觉,即便马车不会翻倒,车子也会受到震荡,到时万一撞到哪里,那可就糟了。
绿曼也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主子!”她跟着红雪,在马蹄扬起之前,以拳头破马车顶而出。
然而就在此时,巷子两边的围墙上,竟不知何时站了五人,而巷子的后方,因为疯牛的冲撞,不知何时被倒塌的围墙堵住了去路。
这是要将她们困死于此,非要置她们于死地不可!
第七十四章暗卫VS杀手
一看这了阵式,红雪恍然明白了。
没有动用宫中的死士跟暗卫,怕被人知晓,索性从江湖中花钱请几个顶级的杀手,来索她的性命。一手交钱,一手交命的买卖,最是划算。
又是通过中间人,事后将人灭口,也不会查到单于琨头上。
只是这几人长的都够怪的,三男两女,女人身着黑裙,一张脸倒是很白,但是跟黑裙一对比,就成了惨白。
三个男人,其中一个人,脸上刻着一只狰狞的蝎子。
另外两人中有一人,眼圈青紫,嘴唇亦是黑紫色。
最后一人,手掌微微弓起,以手做爪状,应该是个善于用手取人性命之人。
绿曼挡着木香,看着那几人,目露不屑地道:“花钱雇佣你们的人,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要杀的人是谁吗?如果只是为了钱,我怕你们有命挣,没命花!”
这五人并未将三人放在眼里,因为完全感觉不到她们的内息,唯有站在前面的女子,虽不像有内力,可刚才一拳破开马车顶,应该不是个简单的。
那个脸上刻着蝎子的男人,哈哈一笑,笑声诡异慎人,阴测测地说:“这位姑娘,我们几个人可不是寻常以命搏钱财之人,寻常的财富又如何能请得动我们五人,雇主既然能请得动我们出山,自有他的条件,而她,今日必死无疑!”
这个要死的人,指的自然是红雪。
两个女子中较瘦的一个,也阴阴的一笑道:“姑娘长得俊俏,又天生神力,降了我们,便可保你性命无忧,何必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女娃,拼上自己的性命呢!”
绿曼不善于跟人争吵,听了这话顿时怒火中烧,眼看着就要处在爆发边缘。
木香忽然推开她走上前去,眼神讥讽的看着面前的五人,淡淡地道:“他说的不错,有命挣,也要有命花,既然你们一直隐居深山,想必对外面的事,并不是太了解,更加忘了一山自有一山高,走在悬崖边的人,切莫过度自信,纵然你走的很稳,可也未必能平安无事。”
“你倒是镇定,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我们五人在这悬崖边已走了数年,再走一回,也无防!”
说话的女子,突然她身上抽出一把琵琶,素手在琵琶上一挥,刺耳的乐声,听的人心烦气躁。
红雪却是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微笑的赞道:“琵琶弹的不错,正好可以当催眠曲听。”说着竟犹自打了个哈欠,对绿柳道:“我还病着呢,早点解决!”
说完竟是自顾自地登上那辆破了顶的马车,不再理会旁边的人。
绿柳淡笑地应声,朝空中打了个暗号,一队黑衣人,落在那五人身后,并以极快极古怪的阵型,将五人围在中间。
弹琴的女子见这些人都不为自己的琴音所动,手上的动作一顿,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眼前一花,等再看时,手中的琵琶已在绿柳手中,只见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琵琶一眼,嫌弃地道:“就这种破东西,也值得拿出来炫耀,丢人!”
随着她的声落,琵琶已在她手中寸寸断开,然后被她扔在地上,这还不算完,碎琵琶落地时,竟古怪的燃起火来,片刻间就烧得一干二净。
那女子见自己的武器被夺,又被烧,眼中出现了一片赤红,尖叫道:“贱人,敢毁我宝贝,我定要把你五马分尸,以泄心头之愤。”说着从腰间抽出长剑便要冲过来。
一旁的绿曼突然对原本静立不动的黑衣人,打了个古怪手势,一众暗卫便迅速组成一个阵型,与来时截然不同,两进三出,三围两攻。
攻的人将五人围住,以剑相拼,后面以两人组成的队形,从前面三人的缝隙中,刺向那五人。
如此一来,等同于一人两只手,不仅得防上面,还得防下面的人偷袭。
“老三,烟!”随着领头之人,一声命令,五人中那位眼眶发紫之人,忽然在原地扎了个马步,运起提气,再抬手之时,手里竟多了一团黑色雾气包裹的球。
黑色雾球,在他运功之后,竟有一股黑气,顺着黑球散发。
与他同行的四人,迅速闭气,离他较近的暗卫,撤退不及时,只闻了一次,便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暗卫倒地之时,马车内飞出一个瓷瓶,直直地砸到乌黑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