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瞎嚷嚷什么?你是何人?为何会跑到我家家门口大声喧哗?!”买走李翠莲家院的门户见到外头来了一位眼生的人,不由的开口责怪了一顿。屠夫见到开门的人是个年纪不大的一位小生后,心中的怒火烧的更加旺盛,不理会开门之人问的话,随即又开口大骂道,“杨凤飞你个小贱人给老子出来,竟敢跑回娘家偷汉子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屠夫可没在他丈母娘家见过方才的开门之人,还以为那人是他媳妇找来供消遣的,随即恼羞成怒了起来。开门之人听到屠夫口中提到杨凤飞的名字,心中随即恍然大悟,之后跟屠夫解释道,“这位兄弟,我想你是误会了,这处院落已经不是杨家的房屋了,早些时候,原屋的主人李翠莲出了一个价钱,把这家院卖给了我,你要找杨家的人啊,还是去别处找吧!”
“什么?你是说这家原来的人搬走了?!”屠夫听了开门之人说的话后,满脸的惊讶,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这位兄弟,我骗你做甚么?你若不信,我将家中房屋地契拿给你看,让你瞧瞧这处家院到底是谁的?”这户主人家不想跟屠夫继续胡搅蛮缠下去,想赶紧叫屠夫信了自己的话,赶紧离开。
屠夫见眼前的人不像是在说谎,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看什么地契上头,随即冲这户主人家摆了摆手,开口道,“既是这样的话,那老子问你,可曾见过我媳妇杨凤飞?”被问话的人想起昨天半夜有人来过,连忙如实说给了屠夫,“这位兄弟,昨天晚上是有个女人来敲门过,只是夜太黑,并未瞅见那人长什么样,兴许就是兄弟要找的媳妇,兄弟不妨再去别处找找,我看那女子步履蹒跚,定是走不远的,兄弟现下去找或许还来得及。”
昨天半夜?屠夫竟没想到他媳妇在昨夜就开溜了,听过这户主人家的话后,满脸气愤,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臭娘们,最好赶紧的给老子露出面儿来,否则老子定是要打死你!”屠夫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生气的骂着。
杨凤飞这会儿,不知怎的,一直待在屋子里头打喷嚏,杨冬尽走进屋子里,见到杨凤飞这般模样,不由的开口关心道,“堂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夜睡在地上有些着凉了?”杨凤飞连打几个喷嚏后,随即对杨冬尽摆了摆手,“冬尽哥,凤儿没事,冬尽哥来屋子里是要找什么么?”杨冬尽对杨凤飞点了点头,指着桌子上的水壶,说道,
“我进来拿水壶,爹娘傍晚那会儿还要去地里给地浇浇水,家里头现下没有能饮的茶水,所以我来把这个拿过去,煮些茶水,留爹娘傍晚的时候带去地里头解解渴。”杨凤飞一听那话,脑子中连忙想出一害人的点子,就在杨冬尽拎着水壶离开房门的时候杨凤飞出声喊住了杨冬尽,
“冬尽哥,你跟大伯,大伯母他们也是忙活了好些时辰了,这煮茶的事情,凤飞在夫家里面也经常做,不如冬尽哥把手中的水壶交给凤儿,凤儿给大伯,大伯母他们煮些茶,也算是尽些自己的心意吧。”杨凤飞未等杨冬尽答应,连忙上前夺下杨冬尽手中的水壶,往煮茶的地方走了过去。
“哎,堂妹,,,”,“算了,就让她去吧!”杨冬尽本想拒绝,却未料到杨凤飞会走那么快,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杨冬尽以为他堂妹真的是好心,便放心的让杨凤飞去煮茶水。
“大哥,你不是去拎水壶的?怎么没拿任何东西就出来了?”杨童心见到自家大哥空着手走了出来,连忙问出了那句话。“童心,大哥把水壶给了堂妹,她想帮咱们家做些事,尽尽心意,大哥瞧见,这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便点头答应了!”杨童心在他大哥说完那话,立即慌张了起来,心中大叫“不好”,随即跑去自家煮茶水的地方,看看杨凤飞有没有在里面做什么手脚。
杨童心见杨凤飞已经把水壶放在火炉上煮着,随后连忙走到火炉子跟前,对杨凤飞开口道,“堂姐,童心知道堂姐要帮家里煮茶,所以特地过来看一看,堂姐定是要小心,不要被那火炉子烫到了双手!”杨凤飞听到身后传来了杨童心的声音,连忙松开水壶的手柄,转过了身子。
“童心怎么过来了?堂姐会注意的,不过,这茶水要过好大一会儿才能烧开,堂姐在这儿等着就行,童心快回屋待着去吧!”杨凤飞想支走杨童心,不愿让她待在跟下。杨童心怎会不知她堂姐的心思,她此番过来,也是想看看水壶当中有没有什么问题,见杨凤飞想要支走自己,随后便更加怀疑她堂姐在水壶中做了什么,于是想法子要把杨凤飞打的水倒出去。
“堂姐,大哥有没有跟堂姐说这烧茶水之前,要在水壶中放些金钱草,因为当下的天气热,加些金钱草能够清热去火,喝了会让人清爽起来。”不等杨凤飞回答,杨童心说完那话,顾自越过杨凤飞的身旁,走到了水壶边上,掀起了水壶盖,往水壶中瞅了瞅。杨童心见水壶中除了清水,并无任何东西的时候,满意的扬起嘴角笑了笑。
杨凤飞想起方才她自己走的急,并没听见后头杨冬尽说的话,暗暗的自责了起来,随后开口道,“童心,冬尽哥没给我说。。。。”杨凤飞那话还没说完,杨童心又开了口,“堂姐,这水壶里头什么都没有,看来堂姐果然是忘记将金钱草加进去了呢!既是这样的话,茶水还得重新烧一遍。”杨童心故作一副可惜的模样,将杨凤飞刚放在火炉子上的水壶拎了下来,走到家院中的墙头边上,倒掉了水壶中的水。
“堂姐,这就是金钱草了,寻日家里头烧茶水的时候,都要放些进去的,真是可惜了方才堂姐好心花费了心思帮爹爹娘亲去烧茶水!”杨童心生怕杨凤飞不相信她说的话,随即从家中找来一味能泡茶的药草,当着杨凤飞的面,将药草放进了水壶中,对杨凤飞说着抱歉的话。
杨凤飞感觉自己像被耍了一样,恨恨的攥紧手心,说不出来话,干在一旁看着杨童心把那壶她下过药的水倒掉!“堂姐,这水还是让童心在旁看着吧,因为水壶中加了药草,烧开的时辰怕是会久了些,到时堂姐会把握不住时辰的。”杨童心故意说了那些话,让杨凤飞不再有下手的机会。
杨凤飞听过杨童心的话,连忙摇了摇头,她可不想就此收手,放弃那么一个绝好的机会,“童心,既是如此,堂姐就陪你一块等着吧,多个人在旁边守着,也能少弄出些乱子!”杨童心见杨凤飞不死心,非要留下来守着水壶,无奈之下,点头答应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杨凤飞遭殃
杨凤飞心不在焉的守在火炉旁,满门心思全在如何找机会往水壶中投毒的一事上。杨童心时不时的往她堂姐身边瞥过去,见她堂姐像是在琢磨什么坏事,不由的警觉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水壶当中才响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杨凤飞被那声响打断了思绪,见杨童心没任何反应,连忙上前去拎水壶的手柄。
“堂姐,快停下,水壶的手柄滚烫,摸不得,况且茶水还要再烧半个时辰,现下不能将它拿下来。”奈何杨童心的话说的太晚,话尾还未停下,就见杨凤飞的手摸上了水壶手柄。“啊!烫,烫,烫!”杨凤飞被烫的缩回手,哀声叫了起来。
杨童心见状,连忙凑到杨凤飞跟前,拿起杨凤飞烫红的手检查了一番儿,“堂姐,童心说那话又不是再害你,你怎的不听我的话?罢了,你先在这儿等着,童心给你拿些烫伤膏药过来。”杨童心见她堂姐手上烫出来几个泡,不由的紧张了起来,生怕她堂姐会因着这个到自家爹娘面前博同情,才会想着让杨凤飞手上的泡赶紧消掉。杨凤飞没想到她会歪打正着,虽说自己弄伤了手,但现下却得到了一个好机会。
杨凤飞不想白白浪费这个好机会,在杨童心快速的跑开后,忍着痛,即刻掏出带在身上的白帕子,将其覆在水壶盖上,拿开了茶壶盖,往水壶中投了毒。杨凤飞害怕被人发现,下毒的时候左右看了看,幸好没有别人在附近待着。小药包中的毒撒进水壶中后,杨凤飞连忙用白帕子裹住药包,塞进了自己的衣袖当中。
“哎呦呦,疼死了,疼死了!”杨凤飞做妥下毒一事后,装模作样的接着叫唤了起来,这声喊,引来了杨冬尽。杨冬尽顺着哀嚎声,走到了杨凤飞的跟前,看见杨凤飞红肿的手,连忙问道,“堂妹,你这是怎么搞得?刚才不还是好好的,现下怎么变成了这样?!”杨凤飞两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抬起那只烫了泡的手,跟杨冬尽诉了苦,“冬尽哥,凤儿只是想帮大家伙做些什么,怎料还是没注意弄出了乱子,方才凤儿心急要把煮开了的水壶拿下来,一不小心就烫伤了手,然后就变成这副模样!”
杨凤飞刚说完那话,就见杨童心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堂姐,这是雪儿姐在家中备下的了药膏,你把烫伤了的手伸过来,让我给你抹抹药。”杨凤飞听过杨童心的话,咬唇可怜的微微点了点头,待手上涂好药膏后,杨童心又开口道,“堂姐,你还是进屋歇息去吧,这儿有我看着就行!”杨童心见杨凤飞那般模样,可不想她在自己身边再捣鼓出什么乱子。
杨凤飞想着她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现下也没有继续留在旁边干累活的必要,在杨童心提出方才的话后,连忙应允了下来,“童心,那堂姐就进屋去了!”杨凤飞转身离开之际,趁其他人没注意,嘴边偷偷露出一抹得意忘形的微笑。
屠夫从他丈母娘家离开后,满大街又寻了好些时辰,仍是没发现自家媳妇的身影,在外头又找了半个时辰,终归是回了家。“爹,杨凤飞那个小贱蹄子回来了没有?!”屠夫带着怒气使劲推开了自家家门,朝他爹问了那话。
屋中白发老人听了他儿子的话后,微微的摇了摇头,“儿子,凤儿那丫头难道没有回亲家么?!”屠夫随后想也没想就把他丈母娘家搬走一事说了出来,“爹啊,那个小贱蹄子娘家那头人早就搬走了,儿子方才去亲家走了一趟,见家主换了人,才得知这个消息,只是这搬家一事怎么都没见亲家母过来告诉咱们一声,枉咱们娶亲那会儿还给丈母娘家送好些礼呢!”
屠夫对此之事,心中颇有膈应,觉得李翠莲没有把他当做一家人看待,随后又对杨凤飞添了几分怒意。“爹,儿子满大街找过了,就是不见那个小贱蹄子的影子,你说她会上哪儿去呀?那个小贱蹄子可是咱们花好些银子娶到家的,可不能就让她这么跑了!!”屠夫咬牙切齿的想把杨凤飞赶紧找回来。
“儿啊,凤儿那丫头会不会上她亲戚家去了,爹可是知道杨柏新那家子人跟亲家公有着血缘关系呢,要不你去他们家问问,看看他那头人知不知道凤儿的下落?!”屠夫他爹又给自家儿子出了主意。屠夫见杨柏新这个名字甚是熟悉,挠了挠脑袋,忽的开口道,“爹,你说的是那户家中闺女在镇上开药铺的姓杨当家的?”
屠夫他爹点了点头,只是屠夫随后皱起了眉头,冲他爹摆了摆手,“爹,早些年村子里的人不是说那家人跟亲家公生出了嫌隙,两家人不相往来了么?如此一来,那个小贱人还会去他们家吗?”屠夫他爹把这茬事情给忘了,见自家儿子提起,不由的觉得他自己是老糊涂了。
屠夫他爹也犯了愁,叹了叹一口气儿后,悠悠的开了口,“儿啊,确实如你所说,凤儿丫头那家人跟她大伯一家子人关系不好,只是,凤儿丫头不去她大伯家的话,又能去哪儿呢?要不,你再去她大伯家问问,看看他们知不知道凤儿去了何处?”
“爹,儿子跟那家人素不相识,去了只怕会让那家人给轰出来,如此丟情面的事情儿子才不去做!!”虽是屠夫是个糙汉子但他脸面薄,不想去做那等子丢人的事。屠夫他爹见自家儿子这般模样,随即说道,
“儿啊,你若不去,可就是再也没了能找到你媳妇消息的方向了,难不成儿的那后半辈子就要一个人过下去么?”屠夫他爹寻日里习惯了杨凤飞的照看,突然家中没人伺候了他,他那心里头禁不住的一番儿失落,也不想让自家早些娶亲的时候,白花那么多银子。屠夫再三犹豫了会儿,觉得他爹说的话在理,随后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开口道,
“爹,那儿子就再去跑一趟,您在家好好看着家。”屠夫说完那话,扭头转身往家门外走了出去。眼下离傍晚也没多大功夫了,楚辞赴约,坐着马车按时来到了药铺。“楚辞见过张师傅!”楚辞一进药铺的大门,就看见了张进酒,随即给张进酒行了一番儿礼。张进酒点了点头,往里屋中喊了一声,“雪儿,楚小子来接你了,为师这儿也用不着你忙活了,赶紧收拾东西,跟楚小子走吧!”
杨如雪待在里屋,听到她师傅的话后,不由的往窗户外头瞅了过去,只见天边渐渐的晕出几抹暗黄色的云彩,杨如雪见状,也晓得现下时辰不早了,随后停下手上的活,背起药篓子,从里屋中走了出来。
“既然师傅开了口,那徒儿就跟楚哥哥离开药铺了!”张进酒听了那话,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心里希望他徒儿能跟楚辞多待上一个时辰。楚辞带着杨如雪跟张进酒道别后,即刻登上了马车,往莲花村奔去。
屠夫从未去过杨柏新家,也不知杨柏新家具体在哪儿,一路上见人就询问,终归是问到了杨柏新家的具体方位,随后按着他知道的路寻了过去。杨童心知道自家爹娘在傍晚时分还要去地里头耕地,浇水,于是在火炉上的茶水烧开之际,便给自家爹娘灌了一壶子的茶水,留自家爹娘临走前装上。
杨凤飞躲在屋中悄悄看到了那一幕,心中暗自窃喜了起来,随后阴险的嘀咕着,“哼,杨如雪,你把我害的这么惨,我杨凤飞定是不会让你好过!”没多大功夫,杨凤飞便看见她大伯要离开家下地去了,杨凤飞连忙装作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从屋中走出,到门前送一送她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