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福星高照——信用卡
时间:2018-01-11 15:48:44

  京兵们休息了半日,到第二天开始挖凿沟渠,征集的一万民夫则去疏浚运河。徐鸿达怕这些人偷工减料,亲自审核运来的物资品质和数量,然后写折子回京城对数。从古以来,这拨发物资最是个抽油水的肥缺,一层层盘剥下来,到最底下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这已成了官场上的潜规则。
  但徐鸿达是个较真之人,太子更想做出一番业绩,俩人虽然没有精力去查到底是谁盘剥了多少,但东西一路下来总不过是那些人,一封折子回到京城,盛德皇帝勃然大怒,责令都察院严查此事,涉案官员一律抄家并押解进京。此旨一出,从上到下都惊出一身冷汗,有能耐的找了替罪羊,那做事粗糙又贪婪的只能恨自己命苦又怨徐鸿达多事。
  徐鸿达自然写了折子自然就不会怕这些人嫉恨,他的心思都在治理水患上,也正因为这一招的毒辣,打那以后,徐鸿达要的物资银两再没有人敢动一分一毫了,连救济灾民的粮食也难得的全部到位并毫无差错的发放了灾民手中。百姓们有了吃的心里就踏实下来,等洪水退了重新盖了房屋,补种上庄稼,并没有出现大批流民迁移的现象。
  因为治理河道的银钱充足,徐鸿达又是平民百姓出身,知道民夫的苦处。他宁愿自己吃住省点,也不在吃上头克扣京兵和民夫的,每天都保证让他们吃上一回大肉,粗粮管够,只要干活不偷奸耍滑就行。因吃的好,也有银钱拿,从一开始的一万民夫到后面的两三万人,徐鸿达治理水患的大业快速向前推进。
  解决了物资和人力问题,瓦凿沟渠、修建水闸、疏浚运河的质量问题就成了重中之重,太子、徐鸿达、李总兵三人各管一处,早晚都在施工场地监督,朱子裕则三处随机,谁撑不住就接替谁几天,谁有事传达他骑马送信。虽然才十岁的年龄,面孔还带着些稚嫩,但跟着几人锻炼了几个月后就能当个成人使唤了。
  半年时间,太子、徐鸿达等人扎根在鲁省,只在腊月二十时候才匆匆回了京城,又在初十后返回了鲁省。盛德皇帝看着黑瘦但又十分精干的太子,心里十分酸楚,以往对他又宠又怨的心思也淡了不少,反而是满满的心疼:“叫你去不过是历练一下,怎么把自己累成这样?过了年就不要去了,我派督察御史去接替你。”
  太子忙跪下道:“黄河水患事关国之根本,恳请父皇准许儿臣完成此项大业。”
  盛德皇帝叹了口气,慈爱地摸了摸太子的头顶,半晌道:“去吧,父皇等你回来。”
  如此又过了半年,耗时一年的黄河水患防治工程才得以竣工。说来也巧,竣工后太子带着徐鸿达等人刚回京赴命,鲁省又逢大雨,境内多处遭遇洪灾。工部尚书陈素河、工部侍郎王永兆二人监督加固的堤坝多处损坏,唯有太子、徐鸿达二人加固的堤坝完好无损,且因附近流域建有水闸,十分平安的渡过了洪水。盛德皇帝这一年被水患闹得心力憔悴,见陈素河二人监督加固的堤坝出了这么多问题,直接问了陈素河和王永兆的罪,并免去二人的官职。
  于是刚刚回家没几日的徐鸿达带着朱子裕又赶赴鲁省,补修决口的堤坝。有了去年的经验,加固堤坝、修建水闸可谓是轻车熟路,不到一年时间内便将鲁省所有的堤坝都进行了加固加高,在水患风险较大的地方设置了减水闸门,彻底平息了水患。
  两年时间,那个原本清秀俊朗的状元郎变成了黑瘦的壮汉子,青涩稚嫩的镇国公府的公子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儿。盛德皇帝召见了徐鸿达、朱子裕、李元誊三人,并赐了宴席,更有无数的赏赐送到各家府邸。
  徐鸿达治理水患有功,原本可以外放的,但盛德皇帝考虑到徐鸿达只在翰林院呆了不到一年,学的东西还远远不足,若以后想走的更远,不如再翰林院多呆几年。因此下旨封徐鸿达为从五品侍读学士,生生提了两级。而朱子裕将来是要成爵的,盛德皇帝封他顾虑就小了很多,直接赏了他一个正五品的三等侍卫。
  朱子裕偷偷地看了眼徐鸿达,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卧槽,一不小心比未来岳父官还大了。察觉到朱子裕的目光,徐鸿达朝他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的朱子裕浑身直哆嗦。
  升了官徐鸿达上了给母亲妻子请封的折子,没几日就下了诰命文书,封徐婆子、宁氏为从五品宜人。当初徐鸿达为母亲妻子请封从六品安人的敕命三年都没动静,徐婆子还以为自己没有那运道呢,想不到儿子出去两年,给自己挣了一个宜人的诰命回来。
  徐婆子摸着那带着四季花的图案的角轴,穿戴上赐下来的宜人服侍愣是舍不得脱下来。如今正是天热的时候,没一会徐婆子就闹了一身的汗,她一边扇着蒲扇一边还让儿子瞧瞧,看哪里不齐整。
  徐鸿达正笑着劝她脱下大衣裳,说:“等过年进宫请安时才有机会穿呢,现在折腾这个做什么。”
  话音刚落,宫里来人传太后口谕,叫徐老宜人和徐宜人并两位小姐三日后觐见太后,并带来三个嬷嬷教导四人入宫礼仪。徐婆子年龄大了,又向来活的粗糙,时常记住这个忘了那个。等休息的时候,她拉着那嬷嬷问:“要不我不去了吧,我一个老婆子又不会说不会笑的,举止又粗俗,去了该扫了太后娘娘的兴了。”
  嬷嬷笑道:“无妨,太后娘娘最是怜老爱幼的,你只管大大方方的去就成,太后娘娘不会苛责你的。”另一个嬷嬷也说:“这次徐大人治理黄河水患立了大功,太后娘娘看到你们欢喜还来不及,哪会怪你礼仪不到。”既然两个嬷嬷这样说了,徐婆子便将心放到了肚子里,学起行礼走路来倒比之前机灵多了。
  比起徐婆子的紧张激动,宁氏则有些神不守舍,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一天,令自己耻辱的那一天。她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暗自希望那个人早已忘了自己,又忍不住自问:自己一家人单独进宫,真的没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工部尚书陈素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一来雨就停了,我干了一个月浇了我二十天,没这么欺负人的!
  龙王:我倒是想在下点,可我的水囊在他身上呢,我也很绝望啊。
  陈素河:水囊?原来那是个宝贝吗?
  陈素河趁着徐鸿达睡着后偷走了水囊,连夜赶到自己监督加固的堤坝附近,看徐鸿达没有追上来,这才兴高采烈地打开了水囊……
  官兵、民夫:不好啦,洪水来啦,堤坝塌了,陈尚书被水冲跑了!
  徐鸿达:咦,我的水囊哪去了?
  陈素河:……救……命……
  朱子裕:你说你让我出来干啥,趁着我岳父不在家我正好能多跟青青增进下感情,这多耽误事,一眨眼两年了!
  卡卡:其实溜你的时候没想到一下子会两年。
  朱子裕:不待你这么坑人的!
  沈雪峰:过去两年了?朱朱及笄了吧?我能娶媳妇啦?
  朱子裕:你妹的,每回你有好事的时候我都倒霉,到底谁是男主?
  沈雪峰:反正我是女主她姐夫,至于你是不是男主,可就说不定了!
  朱子裕:……
 
 
第55章 轩然大波
  纵使宁氏祈祷着时间过的慢一点慢一点, 可三天时间眨眼就到了。徐婆子和宁氏穿上命妇冠服,乘着马车早早地到了宫门口。
  宁氏心中有事、徐婆子则是又紧张又激动、朱朱一看到皇宫就不由地想起以前见的三皇子, 忍不住有些发抖。唯一称的上不紧张的当属青青了, 她知道这次太后明摆着是按照皇帝的意思嘉奖徐家的,自然不会受到为难。
  等了大约一刻钟, 从宫里头出来了一个拿着令牌的太监, 来领徐婆子等人进宫。宁氏从袖子里拿出一荷包,趁人不备偷偷塞给了那太监, 笑着问道:“敢问公公如何称呼?”
  那公公捏了捏荷包,摸着里面似乎有薄薄的一张纸, 知道放的是银票, 不禁喜笑颜开:“我姓王, 徐宜人叫我小海子就成。”宁氏忙称呼道:“王公公。”
  王海见宁氏上道,又瞧着左右没人,想着略微提点宁氏几句。只不过他也是在福寿宫院子里伺候的, 太后的屋里他是进不去的,因此知道的消息不多, 也就在茶房里伺候那些大太监喝茶时听了两耳朵。他轻声道:“听说是徐大人治河有功,太后娘娘特意要赏您呢。”
  徐婆子见太后宫里的人也如此说,顿时放下了心, 嘴上虽不敢说话,但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拿了赏后定要供起来,抽空还要回乡一趟, 也让亲戚邻居们见识见识。
  走了两刻钟,穿过了一道道宫门,徐家众人终于来到了福寿宫。那小太监朝门口候着的太监行了礼方回道:“李公公,太后娘娘要召见的徐大人的家眷来了。”
  李公公没搭理王海,只抬眼皮瞅了徐婆子等人一眼,宁氏又赶紧递上荷包:“劳公公通报一声。”李公公顺势将荷包收进了袖子,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模样,说道:“徐宜人不必着忙,太后娘娘刚叫了点心进去,估摸着起码得两刻钟才能召见。不如让小海子带宜人到茶水房歇歇,等到了时辰我再让人叫您。”
  宁氏忙道了谢,心想着这五十两银子不白花,好歹人家给了消息还指了地方让休息,要不然只怕得战战兢兢地在宫院候着了。王海领四人到了茶水房,沏了壶茶又端上两盘点心让她们先用着,自己则出去等消息。
  徐家四人怕进宫遇到内急不雅,因此打早上起来只润了润喉咙没敢吃喝。此时见那热气腾腾的茶点,徐婆子和宁氏都不敢动,倒是朱朱和青青饿的受不了,摘了个镯子给原本坐在屋里打盹的宫女,劳她打了盆水来洗了洗手,俩人托着帕子一人吃了一块刚出锅的枣糕,又喝水漱了口。青青从荷包里摸出两粒清口糖,和朱朱两人一人一粒含在嘴里。
  宁氏不敢大声说两人,又担心她俩吃了东西觐见太后时失仪。之前替她们打水的宫女得了一个柳叶宽的金镯子正高兴呢,见宁氏面带担忧,便主动领众人去净了手,又拿了自己一盒香膏让她们搓手使。
  刚收拾妥当,王海便进来了,忙道:“赶紧跟我来,太后娘娘刚用了恭桶,只怕就要召见你们了。”宁氏连忙起来,又检查了下徐婆子和姊妹俩身上,见样样稳妥这才放了心。
  几人又在殿前候了半晌,忽然一太监从里面出来,看了她们一眼,亮起嗓子通报道:“太后娘娘传翰林院侍读学士徐鸿达家眷觐见。”
  徐家四人神情一凛,胸口宛如揣了一头小鹿般,顿时紧张地砰砰砰地直跳。按照宫里嬷嬷的教导微微垂着头、弓着胸迈过门槛,往前走了五步便齐刷刷跪在地上:“臣妾(女)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
  “起来罢!赐座!”一声苍老又带着些慈祥的声音响起,徐婆子等人又叩头道:“谢太后娘娘。”这才起身,宫女们搬来圆凳,徐家四人规规矩矩地坐下了。
  太后召见徐家人之前也大概问了徐鸿达的来历,知道是一耕读之家,祖上并未出什么做官的,见了自己只怕拘谨不自在。因此太后口气又和蔼了几分,先问徐婆子道:“老宜人多大年岁啦?”徐婆子忙站起来回道:“回太后娘娘,臣妾今年五十三岁了。”
  太后笑道:“老宜人坐下回话就好,不必拘束。”徐婆子紧张地一手心的汗,局促地笑了一下,谢了恩又不自在地坐下了。
  太后又问:“家里还有什么人读书呀?”徐婆子忙道:“大孙子也进学了,如今是举人,正在家预备着明年的春闱呢。其他几个孙子也读书,只是年岁小,跟着先生启蒙呢。”
  太后听了点了点头,又去瞧宁氏。太后眼睛有些昏花,刚才只扫了宁氏一眼,并未仔细去瞧,这会定睛一看,只觉得有些眼熟,不由地笑道:“年纪大了眼睛就有些花了,取我的水晶镜来。”
  捧眼镜匣子的宫女忙打开盒盖,递到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身前,那老嬷嬷取出水晶眼镜又恭敬地递给太后。太后举着眼镜看了看宁氏,微微顿了一下,又去瞧宁氏身后的两个女孩,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虽不十分美貌,但也算清秀佳人。再看那小的……
  太后一直保持微笑的面容终于破了功,露出了诧异之色。她细细端详了许久,方才把眼镜放下,朝两个女孩招手示意她们过来:“长得像鲜花一样娇艳,我都忍不住看住了,过来让我瞧瞧。”
  朱朱和青青二人走到太后身前,太后先看朱朱问她:“多大了?”朱朱回道:“回太后娘娘,臣女今年十五岁了。”太后笑道:“正是最好的年龄。”又问宁氏:“可定了人家了?”
  宁氏忙回道:“和沈太傅的小儿子翰林院编修沈雪峰定了亲事。”
  太后看了看朱朱,笑着点了点头:“这可是一门好亲事。前几年还恍惚听说沈太傅的儿子拖拉着不肯定亲,原来姻缘应在你这里。”
  朱朱羞红了脸低头不语,太后又叫过青青来,一边拉着手一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问了生辰后忍不住笑道:“徐家的风水养人,女孩们一个个都花容月貌。你叫什么名字?”青青被拉着手,只能微微躬了躬身:“臣女大名叫徐嘉懿。”太后点了点头:“好名字。”又问她年岁和生辰后,这才松开了手。
  太后这才又将宁氏叫道跟前,先问了家中子嗣情况,听说有三儿两女,便赞了句家丁兴旺,又夸了徐鸿达一番,最后又给四人各种赏赐,方才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告退。徐家四人磕了头,顶着一身的汗退了出去。
  刚到院子,几人刚舒了一口气,准备带着赏赐出宫,又有一个太监过来,笑道:“两位宜人留步,贵妃娘娘有请。”几人刚落到肚子里的那颗心脏瞬间又回到了嗓子眼里。宁氏脸色有些发白,拿帕子微微拭了拭额头的汗,照例送出个荷包笑道:“有劳公公带路。”
  此时福寿宫内一片寂静,太后娘娘歪在榻上微微闭上了眼睛。老嬷嬷摆了摆手,所有的宫女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嬷嬷这才坐在脚踏上,拿个美人锤替太后捶腿。
  “人走了?”闭目养神地太后忽然问道,嬷嬷轻轻回了一句:“让贵妃娘娘叫去了。”
  太后缓缓地睁开了眼镜,看了眼老嬷嬷:“锦瑟,你看见那孩子了吗?”
  锦瑟嬷嬷点了点头,回道:“长的和圣文皇后极像,偏生那眼睛……”嬷嬷顿了顿才缓缓说道:“那眼睛和像是皇上一个眸子刻出来的。”
  太后叹了口气:“那徐状元是吉州府人,十三年前皇上去吉州私巡时在那呆了十日。”
  “您是说……”锦瑟嬷嬷犹豫了下,摇了摇头:“那徐宜人确实和圣文皇后有几分相似。但就算皇上当年宠幸了她,那也应该带回宫里才是,怎会将她留在民间?这不合祖宗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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