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何甘蓝
时间:2018-01-11 15:51:42

  她翻过身,骑在他的身上,笑意中透着一股危险。
  “皇上。”
  “嗯?”他嘴上附和着她,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其他地方。
  “我问你,我和禹儿走了之后,你一个待在养心殿能行吗?”她伸手,轻轻抠着他衣裳上的盘扣,动作诱惑。
  他伸手抚摸上她的腰肢,低声道:“既然你担心,那就别走了罢……”
  她微微一笑,低头凑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道:“没关系,若是你管不住自己,那禹儿还是你的儿子,但我……”她俯身,咬他的耳朵,“就不会是你的了。”
  见他愣了片刻,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庞,然后起身下床,往净室沐浴去了。
  骆显:“……”
  晚上睡觉的时候,男人像是虎狼一样扑了上来,舒慈刚刚沐浴完,全身香喷喷的,让人忍不住想动些手脚。
  “你起来……”她喘着气反抗他。
  “刚刚很嚣张?”他低头,咬住她的耳骨,用牙齿摩擦。
  她衣衫半露,半推半就。
  “娘娘……”外间,传来紫婵的声音。
  “怎么了?”舒慈喘匀了气息,歪头问道。
  紫婵上前,道:“太子殿下哭闹不止,许是见娘娘走了,他不高兴了。”
  骆显红了眼睛,道:“他不高兴你们就好好哄,让他早点儿睡。”
  舒慈推了他一把,扯起衣裳,道:“紫婵,把他抱过来。”
  骆显瞪着她,压低声音:“你让他来做什么!”
  舒慈瞥了他一眼,顺便踹了他一脚:“往里面去,别占位置。”
  骆显:“……”
  不一会儿,紫婵就把闹脾气的小太子抱来了。他没了奶娘,母亲也不在他的身边,所以一下子失去了安全感,哭啼不止。
  “乖乖,到母妃这里来。“舒慈伸手。
  小太子双手一伸,整个身子都往前扑腾,倒在了舒慈的怀里,嘴巴里还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窝进母亲的怀里,他埋头蹭了蹭她的胸脯,嗅到了安心的气息。
  舒慈看他安静了下来,便把他放在了大床的中间,侧躺在他的身边,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子。
  骆显也侧头看她,她的脸庞前所未有的温柔,像是铺上了一层柔光,温婉圣洁,让他那颗躁动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小太子的手指扣着舒慈衣裳上的金线,眯着眼,似睡意来袭。
  舒慈伸手轻轻拍了他两下,他半眯的眼睛一会儿就合了上去,呼吸开始变得沉稳。
  她低头,轻轻吻上他的额头,轻柔的说道:“宝贝,晚安。”
  骆显心里啊,酸得像是打翻了一缸陈年老醋。
  “咳咳。”
  她抬头看他:“轻点儿声,小心吵醒了他。”
  骆显:“……”
  殿内的烛火昏暗了下来,舒慈平躺身体,准备入眠。
  “你这就睡了?”骆显不满地问。
  “嗯?”她闭着眼说,“禹儿在呢,你还想作什么?”
  骆显:“你刚刚吻了他。”
  “哦,你吃醋?”
  骆显:“……”
  没有听到回答,她侧头睁眼看他。
  父子俩并排躺着,一个眉眼坚毅,一个眉眼稚气,但轮廓极为相像,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不同年龄段的同一人。
  她嘴角一勾,伸手越过禹儿鼓鼓的小肚子,拉住了他放在胸前交握的手。
  “晚安。”她侧头看着他说道。
  “晚安。”他用手指勾了勾她的掌心。
  三天后,舒慈带着小太子和乐畅前往清泉峰。
  出行的马车里,大女儿逗着小儿子,小儿子懵懵懂懂,睁着一双稚眼四处看,眼睛里是对着世间无限的好奇。舒慈坐在中间,拿着一本书,嘴角含笑,悠哉悠哉。
  初夏的风吹来,清泉峰上百花盛开,空气着挟花香,道姑一袭道袍,站在路中迎接他们。
  “这便是你的小儿子了?”若春师太一派清高的模样,垂下眼眸看着紫婵怀里的小人儿。
  这黄瘦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啊。
  舒慈与师姐心灵相通,自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叨扰师姐了,禹儿要在这清泉峰养上一两个月,多有麻烦。”
  若春师太低头看脚边的缺牙小女孩儿,她正仰着头对她笑呢。
  “若春师太,好久未见了。”乐畅笑嘻嘻地看着她。
  若春师太抬头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公主又长大不少了。”
  “嗯!师太快看我的牙齿!”乐畅炫耀自己缺了牙的牙龈,道,“母妃说掉了牙齿就是大人了,师太,我可以学你飞来飞去的武功了吗?”
  舒慈:“……”
  住上清泉峰,还是老地方,虽不见布置多么奢华,但干净素雅,别有一股道观出尘的味道。
  小太子第一次见到树上荡着秋千的小猴儿,张大了嘴巴,愣愣地仰头,似乎很是惊奇。
  “啊啊啊啊——”
  小猴儿朝他叫,他也朝小猴儿叫,两人一个站树上一个在母亲怀里,相互较着谁也看不懂的劲儿。
  山间清静,没有尘世的浮华喧闹,山间也热闹,因为各种在山下见不到的动物会好奇地跟人打着招呼,有时候还会发出挑衅的叫喊声。而小太子,就是这个唯一会受到他们挑衅的人。
  住久了,乐畅便像是若春师太的尾巴,师太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师太问:“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
  乐畅说:“跟着师太学功夫。”
  师太答:“你母亲也会,你可以找她。”
  乐畅摇头,十分机灵:“母妃不教我功夫,她只教我写字。”
  师太明白了,这孩子是为了逃避读书才像跟屁虫似的尾随在她身后。
  第二天,乐畅再跟上来的时候师太就把一本道德经放在面上,老神在在的说:“先背会道德经,我再教你内功心法。”
  乐畅上前,翻了翻书。她叹了口气,给师太规规矩矩鞠了个躬,然后飞快地跑掉。
  若春师太抱着拂尘微笑,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
  日子久了,两个孩子都习惯了清泉峰的生活,舒慈更是满意,闲时和师姐对弈,带孩子们上山游玩,若是累了,寻一处上好的泉眼,泡泡温泉解乏。
  骆显因为太忙,第一个十号未能到来,于是他只有在一堆折子中左等右盼,想着以舒慈的功夫,来去一趟应是十分容易的。只是等了又等,她以此都没有回来。
  没良心的!
  对于每晚只有批不完的折子和老僧入定的李江陪伴,骆显十分嫌弃。没办法,他只有日以继日的忙完,然后亲自上清泉峰见她们母子两人。
第104章 夜归人
  山上住久了, 难免会遇上熟人。
  “沈秀才,又来啦?”紫婵抱着一筐纱出去, 正好碰到上山来的沈秀才。
  “马夫人可在?上次与她对弈一局沈某甚是难忘, 今日天气不错,想邀夫人再下一局。”沈秀才穿着蓝色新衫, 风度翩翩的笑着说道。
  紫婵假笑道:“可真是不巧, 夫人与小姐到果林摘果子去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是吗?这山上野兽不少, 且大多都是未经驯服过的,恐怕会伤了夫人。敢问紫婵姑娘, 夫人与小姐往哪个方向去了?”沈秀才皱着眉头说道。
  “喏, 就是那边。”紫婵顺手一指, 是离清泉峰主峰最远的一座小山。
  沈秀才抱拳:“夫人盈盈弱质,恐怕会遇上危险,我这便寻她们去, 紫婵姑娘可要与我同去?”
  “夫人交代我在她回来之前要洗完这筐纱,否则我就算是偷懒了, 到时候夫人可是要生气的。”紫婵胡诌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告辞了。”说完,沈秀才急匆匆地往紫婵指的方向去了。
  紫鹃抱着小太子出来晒太阳, 正听到紫婵诓骗沈秀才的话,上前道:“你不待见他便罢了,何苦将人家指那么远去。他瘦胳膊瘦腿的,别真遇上豺狼虎豹被吃了。”
  “他三番四次的来, 让人怀疑他是别有用心。我看主子也不耐烦见他,就想把他打发走算了。”紫婵哼道。
  紫鹃摇头:“打发人家用什么办法不好,偏偏将人指到山上去?你个促狭鬼,要是他在山上真的遇上什么麻烦,你就懊恼去吧!”
  “他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说什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难道连区区野兽都周旋不过吗?”紫婵不屑的说道,说完抱着纱筐离开。
  小太子瞪着大眼睛,左瞧瞧右瞧瞧,愣是没有搞懂她们在做什么。
  “殿下乖哦,不要学你紫婵姑姑,她坏透了。”紫鹃低头,轻轻抚了抚太子的后脑勺。
  太阳温和,紫鹃的手掌温柔,小太子舒服得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舒慈坐在里间的书案前,手里拿着一本志怪闲看。隔着一扇木门,她虽然也听到了紫婵诓沈秀才的话,但却是她一笑置之,根本不相信沈秀才会当真。
  太阳落了山,用了晚膳后给小太子洗了澡,母子三人一起上了床,乐畅睡最里侧,小太子睡在中间,舒慈睡在外。
  乐畅逗着小太子,姐弟俩咯咯咯地笑着,像是两个小疯子似的。
  “母妃,你看弟弟,他没牙齿,笑着像个小老头!”
  “嗯……”舒慈背对着他俩,眯着眼敷衍道。
  “母妃,你看我给弟弟做个鬼脸!”
  “好……”
  嬉闹了大概半个时辰,眼看着两人有越闹越清醒的架势,舒慈终于出手了。手一挥,屋内的烛火俱灭,两个疯闹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大的那个往被窝里缩了半截,小的那个瞪着圆眼睛东看西看像是搞不清楚状况。
  舒慈翻过身,将小太子往自己这边移了移,伸手拍着他的身子,哼着小曲儿。
  乐畅把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整个人往弟弟身边靠了靠。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道绵长的呼吸声响了起来,一大一小都被哄睡着了。
  舒慈轻轻一笑,拉开小的搭在她肚子上肉爪子,她起身下床喝水。
  正倒上水,外间有动静传来,似乎是紫婵的惊呼声。
  “怎么了?”舒慈偏头问道。
  “主子,您出来看看吧。”紫婵的声音有些惊慌。
  外面,沈秀才被道观里的道姑们给抬了回来,他今早穿的新衫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头发披散下来,浑身沾满了泥土,腿上还有斑驳的血迹,看起来十足狼狈。
  “他掉进捕兽坑里去了,我们正巧碰见,用绳子把他拉上来的。”一名小道姑说道。
  舒慈皱眉:“你们在哪里发现他的?”
  紫婵脸一红,果然内疚,她说:“小师父们在石冒山发现他的,就是奴婢早上给他指的那座山。”
  舒慈惊讶:“他真去了?”
  “嗯……”紫婵低头拉开他的裤管察看,忍不住道,“真是傻乎乎的……”
  “你还说,不是你作的怪?”紫鹃皱眉,端着盘子走来上面放着热酒、小刀和布条。
  紫婵愧疚:“那你把东西给我,让我来吧。”
  紫鹃也不客气,将整个盘子递给她。
  舒慈蹲下身,握起他的左手把脉。
  “马夫人……”沈秀才醒了过来,他的眼睛被额头上留下来的血给糊住了,眼睛有些睁不大开,看起来就是一条小缝,他抬起头勉强开口问舒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下怎么没有在山上见到你?”
  舒慈看紫婵,后者的脑袋越垂越低。
  “我下午就回来了,走的是小路。”舒慈说完,放下他的手,说,“没什么大事儿,都是皮外伤,清理包扎一下就好了。”
  “谢谢。”沈秀才笑着说道,笑容还是那么的纯粹,丝毫不知道自己是被捉弄得如此惨烈,“幸好你们没有事儿,我这便放心多了。”
  “真是傻。”舒慈嘴角一勾,站起身说:“把他送到小厢房去。紫婵,好好照顾他。”
  “是,奴婢知道了。”紫婵垂首。
  舒慈再次脱下衣裳上床躺下,紫鹃从外间抱来一床被子,道:“您和两位小主子分开盖一床被子吧,夜里山间凉,小心生病了。”
  舒慈笑着说:“还是你最细心。”
  紫鹃铺开被子,舒慈将刚刚睡的一床搭在两个小的身上,自己则盖这床小一点的被子。
  “母妃……”两人都是轻手轻脚,却还是吵醒了乐畅,她搓着眼睛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说,“我要更衣……”
  紫鹃伸手将她从里面抱了出来,虚岁七岁的孩子不轻了,即使是会些功夫的紫鹃也觉得有些重。
  “殿下再这样长下去奴婢就该抱不住您了。”
  “快点快点,要尿了……”乐畅催促道。
  主仆俩的声音在屏风后面传来,舒慈轻笑一声,转头看那个睡得跟小猪似的人儿,依旧是双手举过头顶,小嘴微张。
  舒慈弯腰,调皮地将他的小嘴上下合上。
  一会儿,被迫合上的小嘴又张开了,还砸了砸嘴,似乎是做了什么美味的好梦。
  舒慈忍不住闷笑,低下头宠爱地亲亲他的大脑门。
  小太子:“呼呼呼……”
  次日,山间的第一缕阳光升起,薄雾散开,鸟儿开始鸣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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