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微信上说的那句话:事实证明,还是纯棉的衣服吸泪。
他好像变的傻里傻气的。
她忘记了曾经的这几也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手足无措,傻里傻气。
只因为你重要。
起床的时候,余梁浅把蝴蝶结摘了下来,不是解开的,而是直接从手腕上撸下来的,放进自己的首饰盒里面。
拉开门,韩泽深坐在饭桌上准备吃饭了。
“我饿了,坚持不到我外婆家了。”余梁浅背着手,偏头看他。
“两双筷子呢。”声音可比那个“行”听着顺多了。
“暑假还有几天?”
“大概还是有半个月?”余梁浅把靠近自己的咸菜挪到韩泽深面前,“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
韩泽深夹一块咸菜,“因为太无聊了吧,我就没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不无聊啊。”余梁浅就是那种不爱闹腾的女生。
“去过酒吧么?”
摇头。
“去过网吧么?”
摇头,“上一次查高考成绩的时候,我准备去来着,看着门口站了一个披着长发的男的,抽着烟,穿一双大头皮鞋,我就被吓回来了。”
“ktv呢”
点头。
韩泽深把土豆片换给她,“去干嘛了?睡觉?”
余梁浅满嘴饭,瞳孔整个放大看,你怎么知道的?
“看看你这个脾气就知道了。”韩泽深响起她的那些书,“跟只小猫一样,太温顺了。”
余梁浅把饭咽下去,想着上午他跟林逸说那是小猫的东西,“猫急了会挠?”
韩泽深喟叹一声,“真希望能看到这一天啊。”
余梁浅曲起指头,做出挠的姿势,发出一个猫发火时的声音,“喵~”
韩泽深把鱼又放到她的面前,“来,吃鱼。”
余梁浅:……
“过几天带你出去玩玩吧?”
“嗯?”夹一口鱼肉,吃的美滋滋。
“去市里。”
余梁浅挠挠头,想去,但是有考虑到很多事情,“不好吧。”
韩泽深抬头,掀掀眼皮,“挺好啊。”
“哦。”
两人低头吃饭。
余梁浅假期最后的一个周,消失好久的韩泽深又出现了。
“你说说,腿刚好怎么就又这么没白天没黑夜的工作呢!”余妈看着韩泽深又是一顿唠叨。
韩泽深把从码头带回来的海鲜放到盆子里,“这就好了,阿姨,我就是把工作交接一下,以后这块就不归我管了。”
“要走?”余妈急了。
“嗯,早就申请了去国外进修。”
余妈又开始感叹,“好好的待在国内多好啊,去什么国外,你看看新闻里面报道国外的那些事情,不是这个失踪,就是那个被枪击,危险啊。”还没等韩泽深开口说话,又开始说,“出去一定……”
“妈,你快别唠叨了,做饭去吧。”余梁浅从房间里出来,最听不得她妈的这些唠叨了。
余妈瞅她一眼,“你也好好跟你小韩哥学学,将来也出国留学给我跟你爸挣个脸。”
“谁刚才说国外乱,国外危险来着?”
“小兔崽子!”伸手就要来拍她。
余梁浅赶紧躲到了韩泽深身后。
“什么时候正式走?”
韩泽深拉出身后的人,“还得过些时候,签证正在办着呢,这边的工作暂时也不能完全放下。”
余妈点点头,“快出去吧,我去做饭。”
余梁浅没直接进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韩泽深从外面走,“小韩哥,还会带我出去玩么?”
韩泽深扭头,眉头轻轻皱起,“我以为你上一次答应了。”
余梁浅挠头,傻笑,“再确认一遍。”
☆、第十五面
夏日午后,阳光总是那么烈,感觉像酒,也像爱情。
阳光投进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深蓝色白条纹的床铺上,余梁浅蜷缩在拉上窗帘的那一边,风扇与发烫的阳光对抗着。
床上把《浮生六记》合上扔到阳光里,盘着腿把头弯下背,把头抵在床上,一肚子的气,“愚昧愚昧!”
书上的阳光消失。
余梁浅蠕动着往前爬,最后呈现大字型,摸到书本,拿起来,灵活的翻个身把书举过头顶。
好像有个人?
余梁浅慢慢挪开书本,他站在窗外眉眼笑的跟阳光一样,耀眼。
她僵硬着,想起《浮生六记》里沈复和他的妻。
“又傻了么?”韩泽深悄悄窗户,玻璃在木头框子里晃动。
余梁浅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小韩哥你回来啊。”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韩泽深点头。
余梁浅露齿笑,哗的将另一半窗帘拉上,开始换衣服。
这是什么意思?韩泽深纳闷,难道是不想去了?
又敲一下窗户,“怎么了?”
“换衣服。”
韩泽深低头笑,嘲笑自己。
一路上,车里都放着音乐。
“知道么?”
余梁浅拽着安全带看向他,“知道什么?”
“这首歌。”
摇头。
“讲的是《浮生六记》的故事。”韩泽深把音量调大。
余梁浅还未读到两个人生离死别的时候,但是听到这首歌,还是觉得心很疼,“他的妻子死了么?”
“嗯,病死了。”
车厢里还向着音乐。
于何处葬你
千年不腐
唯心上隅
求造化从发落
……
“陈芸明明那么爱沈复,为什么还要给他找妾呢?”余梁浅不明白,所以说陈芸愚昧。
前方90秒红灯,韩泽深拉上手刹,把目光全给她,“受时代的影响,你生活在那个时代也会这样。”
“我才不会呢!明明沈复就是她的,为什么她还要分出一般给别人呢,我就是觉得她太愚昧了,还是读书了呢,都不知道读到哪里去了。”
忽的又叹一口,“我忘记那个时候读的书大多数也说的相夫教子。”
韩泽深看着一下气愤,又一下感慨的样子,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不过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那会在床上爬来爬去是被气的?”
“啊?”
绿灯亮起,韩泽深发动了车子,“我在窗外,看清楚了你整套动作。”
余梁浅:……脸红,“就是挺生气的。”
“陈芸死之后,沈复还是取了一个小妾。”
“怎么这样啊。”失落的口气。
“我这辈子只会选择一个人去爱,我无法像沈复那样寄情山水,我做不到不争不抢不强求的胸怀,我有野心,我想要努力的去奋斗,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
一个男人,在你面前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车厢里只剩轻音乐的声音。
余梁浅好想问问辛湘宁啊,可是他好像在等她的回应。
“加油,小韩哥!”
又是红灯。
该死的,怎么这么多红灯!
“余梁浅。”
“嗯?”
“你能记住么?”
乖乖点头,抿唇微笑。
好在接下来的路程里,一个安静的开车,一个安静的看电子书,她倒是要看看陈芸的死和沈复的另取。
第一站,网吧。
余梁浅打了一个喷嚏,拿回自己的身份证,老板伸手指了一条路,“右手边最里面,有一个是没有椅背的椅子,要是不乐意坐,就找没人的机器换一把。”
余梁浅说不介意,跟着韩泽深往里走,“挺好啊,那我们玩什么啊。”看了一眼别人的大屏幕,五颜六色的各种小人在动,屏幕前的人带着耳机,手机飞快的点着键盘,专心致志,就是嘴巴里骂骂咧咧的不太让人喜欢,“玩个游戏?”
“扫雷?还是纸牌。”
余梁浅指别人的屏幕,韩泽深就笑,找到他们的座位坐下。
韩泽深将两台电脑都开机,等着的时间,让她的看背后那个男生的屏幕,他就在一旁解说,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那个男神嘴里骂着,“傻逼”,“你特么会不会玩”,“你特么上啊倒是”……
电脑开机了。
余梁浅眯眯眼睛,“我还是玩扫雷吧。”
韩泽深倒是登录了lol账号,正好几个大学一起玩的人在。
林逸是无敌帅:cao?不是戒了么?
我老婆最大:游戏跟xing对于男人来说,都是戒不掉的。
韩泽深:再说一句话,我就下线。
林逸无敌帅,我老婆最大:……
余梁浅真的就是带起了耳机,开始玩起了扫雷,一会就30局,觉得无聊,伸过头去看韩泽深。
那个手速,比背后那个男生快,安静的靠在转椅上。
她不懂他现在的那个世界,但是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他掌控着那个世界。
十分钟左右之后,韩泽深摘下耳机看她的屏幕,还停留在游戏失败的画面。
已玩游戏:30
已胜游戏:0
又看看她,带着崇拜的目光,“小韩哥,你一定赢了吧。”
韩泽深关了游戏界面,同时也把林逸的发过来的文字关掉。
林逸无敌帅:老韩你坑爹呢!
“嗯,我玩扫雷也很厉害,教你吧。”韩泽深滑动到余梁浅身后,移动鼠标重新开了一局。
余梁浅被韩泽深圈住。
“首先,要点中间的位置开局。”
屏幕上一大片1和2代表的小方块。
余梁浅有点热,坐直了身子,尽量离着背后的火炉远一点,“嗯。”
“然后,看这个位置,有两个1形成一个角,点右键标上小红旗,代表有□□。”韩泽深又
找了一个两个1形成的一个角点了一下。
所有的□□砰砰砰的炸开,标小红旗的那个位置果然是一个□□。
“这里应该标小红旗啊。”
韩泽深的笑在耳边,带着热乎乎的气息,“怕你又不相信。”
“没不信。”糯糯的。
韩泽深又点开一局,自己玩起来,“我说了下午带你出来就绝对会带你出来,我不喜欢说我不做到的话,这句话,你也得记好。”
说完话,游戏也结束了。
31:1
余梁浅举手,“我想来一局。”
“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是师傅教的不好。”
韩泽深又笑,“小笨猫也聪明一回了。”
余梁浅用自己的爪子,不,用手移动鼠标重新开了一盘,战战兢兢的慢慢标注红旗,就跟考数学题一样难。
明明不会,老师还是要盯着你。
坐立不安,更是没有心思答题。
标注了三个红旗之后,全军覆没了,“哎,明明这个地方不是1和1形成的一个角啊?”
“对啊,为什么?”
余梁浅转动头,“为什么,小韩哥哥。”
多了一个字而已,韩泽深十分受用,用脚尖抵住地面,又往前滑动了一寸的距离,摸过来鼠标,重开一局。
“除了1和1,还有1和2,还有2和2啊。”
“明明就是你说的不全,好不好。”语气十分幽怨。
“是谁非要抢着来一局的?”教训又带着宠溺的语气。
五个红旗,又被炸死了。
韩泽深抬手搓了一下她细软的头发,“笨!”
余梁浅就不信这个邪了,一局一局的重玩,结果每次都是被炸死的下场。
最后还是在韩泽深的帮助下才成功的找出了所有的□□,赢了一场比赛,网吧之旅算是正是结束了。
“感觉怎么样?”韩泽深从后备箱从后座上摸来一瓶水给余梁浅。
“没什么好玩的。”
“以后别来了。”韩泽深看了一眼时间,“走吧,下一站,酒吧。”
“可以不去么?”余梁浅小声的说道。
“不可以。”
余梁浅:……
夕阳的余热从降下的玻璃中流进来,湿湿的,粘粘的。
余梁浅把安全带解了。
“系好,关上窗,自己开空调。”
“这样就可以。”余梁浅侧头看像窗外,想着酒吧是不是特别闹腾。
车子靠边停,韩泽深拉上手刹。
余梁浅扭头看他。
什么意思?不去了?
韩泽深身体□□,长手一伸扯过安全带,“啪”的一声扣上,“下次想让我帮你系安全带,就直说。”
余梁浅:……“啪”的一声,安全带被解开。
韩泽深的目光黏在余梁浅的身上,像这夕阳,湿热。
“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