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酒师——蓝牛
时间:2018-01-21 17:26:56

 
    看她反应,燕麟笑起来,“知道叫人没有用,真乖!”
 
    窦清幽拽他的手,让他放开来。
 
    手下的触感让他不舍得放开,他能接近她的机会不多,“你不出声,我就放开你。”
 
    窦清幽忙点头。
 
    “确定不会出声?”燕麟再问。
 
    窦清幽再点头。
 
    “如果你叫喊,我能肯定,你家那几个护院在听到之时,你的小脖子也会立刻断在我手里。”燕麟沉沉的威胁。
 
    窦清幽点头,保证她不叫人。她叫人也没有用!她自己会的那几招顶多是花拳绣腿,在绝对的强者跟前看都不够看。
 
    看她保证,燕麟颇有些遗憾的松开手,握住拳,握紧手心的那抹触感。
 
    窦清幽也快速的抽出另一个手,戒备的后退到墙面,“我救了你!”提醒他是她救了他,否则他逃不掉。至少没有那么顺利的逃脱!
 
    燕麟拿起那把略显粗糙的匕首,刀刃寒光闪闪,倒是锋利的很。是她放在枕头边的,一直随身带着。鹰眸闪过寒光,曲指间,那匕首生生卷在一起,如卷尺一般。
 
    窦清幽看不清晰,却也看到长生给她打的那个防身的匕首,在他手里如纸土般,不堪一击的彻底损坏。她呼吸渐渐深重了分,“我不知道你出过京城,更没有见过你!”保证她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鹰眸落在她身上,略纤瘦的身子蜷着紧紧贴在墙上,身上单薄的对襟睡衣小褂上面领口两颗扣子开着,露出一片雪玉,少女刚刚发育起来,胸前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柔腰下是戒备攻击姿势的两条腿,纤细的仿佛一握,就能随他怎样。
 
    他自习武就练就了一双夜视的眼,此时燕麟却是说不出是好是坏。因为他也清楚的看到她小脸苍白,眼中是对他的万分戒备和浓浓的惧怕。
 
    “你发誓?”燕麟声音不自觉柔和。
 
    窦清幽也听到,他并没有非要灭口她的必要,连忙道,“我发誓,我没有见过你!”
 
    “嗯?”燕麟挑起剑眉。
 
    窦清幽忙又说的清楚一点,“若是我泄露半个字出去,叫我不得好……”
 
    那个‘死’字没有出口,燕麟鹰眸猛地一缩,凌厉的盯着,上来捂住她的嘴。
 
    窦清幽大惊,全身都抑制不住猛颤了下,绷紧。睁大眼,直直的盯着他。隔着夜幕,她只看到他鹰眸闪着锐利万丈的寒光。
 
    燕麟紧紧盯着她,看她脸色更白,掌心下的唇紧紧抿着,这才眸光深谙的做出往外倾听的样子。
 
    窦清幽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武功高深,定是前院有动静。
 
    好一会,燕麟转过头,深深的凝着她,“我不杀你。”
 
    窦清幽紧紧的盯着他。
 
    燕麟松开她,拿出个匕首扔给她,“赔你一把。”
 
    怀里扔的匕首,凉意浸过睡衣的布料,朝她肌肤刺来。窦清幽有些不懂的看着他。刚才还要杀她,这会却因为损坏她的匕首,又赔她一把!?
 
    看她不解的样子,额头因为出了一层细汗,细碎的发丝被浸湿,贴在她粉白的脸颊旁。还没进十月,她已经盖了两条被子。
 
    燕麟暗暗深吸口气,吸进肺里的全是带着她淡淡幽香的气息,从怀里拿出那枚凤尾碧玉簪,伸手插在她发间,“好好戴着它!”
 
    窦清幽伸手一摸,竟然是那个簪子,顿时睁大眼,“你……”
 
    看她立马要拔掉,像是沾上了什么东西一样,燕麟凉凉道,“如果你还想看见活的窦孝征的话。”
 
    窦清幽捏着簪子的手就生生顿住,“你救过我,我也救了你!我们一笔勾销,互不相欠了!”
 
    “你欠我的……”还多着呢!
 
    窦清幽徒然升起一股愤怒。
 
    “帮我保存好它!”燕麟不想她恨上他,那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换了个说法。
 
    不是她想的那样,窦清幽松了口气,明知她不能点头,明知绝对不能和这样危险的人有瓜葛牵扯,却只能把那凤尾碧玉簪收在手里,甚至……升起与虎谋皮的想法。
 
    燕麟轻缓的笑声响起,很是满意道,“乖!”
 
    大手落在头上揉了揉,那触感让燕麟笑的更是带着分满足。
 
    窦清幽却心里发毛,还有一丝怪异的感觉。
 
    “我们京城再见。”燕麟不舍的收回手。
 
    话音落,他整个人就像没有来过一样,直接消失在了屋里。若不是她屋里的窗户半开着,手里拿着那玉簪,还有匕首,窦清幽简直以为她做了一场梦。因为先前惊醒,也是燕麟对她对她们家的人起了灭口之心。
 
    坐着缓和了下气息,窦清幽忙起来把窗户关严,拿出火折子点亮高几上的油灯。
 
    坐在炕上,这才惊觉,她出了一身的冷寒,全身发凉,睡衣背上已经湿了。拿起那凤尾碧玉簪,通体碧绿无暇,雕工却不像出自匠心,难道他这次钱塘之行,为了这枚凤尾玉簪?
 
    又拿起那匕首,外面古朴平凡,拔出刀鞘,刀刃也看着平常,她拿起一旁的小木雕,轻轻划过,顿时一惊。削铁如泥,简直锋利无比!
 
    那阉贼把匕首给她,又让她保存这个簪子……
 
    身上阵阵凉意,窦清幽只得放下东西,重新拿了一套睡衣裤换上。
 
    那个还没走的梁上‘君子’顿时屏息。
 
    再回来看看炕上的簪子和匕首,拿起簪子包进帕子里,开了箱子,放进箱底的小匣子里。又看看那匕首,纠结的想了好一会,还是放在了外面。她的那把已经彻底报废,她身边得有防身的东西。
 
    看着他的匕首替代了那把废铁被她放在枕头下,燕麟无声的扬起嘴角,身影彻底隐没在屋里。
 
    窦清幽受了一通惊吓,以为会睡不着了,重新换了睡衣裤,裹进被窝里,不时就又沉沉睡过去。
 
    次一天起来,窦清幽受寒了。
 
    庄妈妈皱着眉,满眼不虞的给窦清幽煎药,“小姐喝了这碗药,晚上老奴给你配了药浴,泡一泡好了就不用再喝了!”
 
    知道这药不喝,烧就不容易退,窦清幽苦着小脸喝了药。
 
    长生立马递过来一颗玫瑰糖。
 
    窦清幽接过含在嘴里。
 
    梁氏看着她,“肯定是在水上呆的太久了,湿气寒气都侵入体内,回来又被外面的寒风一吹,就受不住了!这段日子不能再出去跑了,好好待在家里调养一段时间!”
 
    陈天宝也自责没有照顾好窦清幽,他见那个神秘的朝廷人不见了,猜测窦清幽肯定是这些日子受了惊吓。她虽然平常老成稳重,可毕竟还是个及笄都没有的女娃儿!把接下来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合约也都写的好好地,订单也都已经签下来了,那些酒商来了只管拉货就行了!”
 
    家里的梨子酒和苹果酒也都差不多快酿完了。金酒和冰酒还不到时候。
 
    窦清幽点头,“我没大碍,就是乍然一回来,吹了寒风,睡一觉就好了!”
 
    “你这就是睡一觉睡出来的!昨晚还好好地呢!听话老实在家里调养着!”梁氏皱眉道。
 
    看着窦小郎和长生几个也都眼看着她,窦清幽笑笑,应声,老实在家里调养。
 
    他们爷几个回来之前,已经有酒商来家里,拉走了一些酒,这些都是李来祥和梁氏办的,这会他们回来,其他订单了的酒商也都陆陆续续的赶过来。
 
    洺河码头一时间,热闹非凡。两岸的酒肆饭馆和客栈也生意红火。
 
    各个村里的各家酿的果酒也都摆在铺子里或者两岸的街上售卖,
 
    新来的酒商不懂,就问,“怎么你们这果酒都是这种小的瓷瓶陶瓶装的?这来回运送,也太不方便了。”
 
    “这位客官一看就是不知道这果酒会跑气儿!要是装成一坛一坛的,也有装成一坛一坛的,只是开了口,不能放!喝不完再密封,也最多只能放个两三天,跑了气儿不仅酒味儿没了,还会喝不舒服!那没喝完的酒就只能当做调料做菜了!”卖酒的村人笑着解释。
 
    “原来还有这个缘故,是谁告诉你们的?”酒商奇道。
 
    村人一笑,“是梁太太……现在是陈太太了!特意试验过,告诉我们咋做的!我们也都试过,那酒味儿却是不如前头的,已经坏了。这位客官要是宴会,可以买大坛子,但平常小酌,还是要备着瓶子装的!”
 
    窦清幽拿钱建了个瓷器窑场,专门烧制盛酒的各种瓷瓶酒器和杯子等物,建在河岸上的铺子正好分了一家买卖瓷瓶酒器,订货可以直接在铺子里选了样式,自会有人拿到瓷器窑场去烧制。
 
    所有的瓷瓶都是软木塞。
 
    酒市上还有几个摆摊卖开酒器的。
 
    陈天宝走在街上,时不时就有人打招呼,“陈老爷上街了!”
 
    “陈老爷忙着呢!”
 
    虽然不少人羡慕甚至嫉妒,但多数人因为受恩梁氏娘几个,对陈天宝也有一分尊敬。
 
    陈天宝笑着应和着,到了码头接来拉货的酒商,正好带到洺河酒楼里用饭,或者在洺河客栈安排住下。
 
    梁家也把一车车的酒拉到码头库房,订单下的酒商来了,就直接装货。
 
    码头附近的搬运工来来往往,十月的天只穿着短褐,怕冷的加一件棉坎夹,忙忙活活的在码头搬运货物,搬完立马就结算银钱,这几天活儿好,一天下来多的能挣一两多银子。他们这些空有一把力气的,赶上这种旺季,也能挣上一笔银子,不比辛苦几个月酿酒差。
 
    因为窦清幽和陈天宝去参加斗酒大会,夺了魁首,拿了酒神权杖,各地的酒商也都渐渐得到消息,龙溪镇陆路和水路都通达,一时间往来商旅不断,很有百业兴隆的气象了。
 
    陈嘉怡和杨水琴过来探望窦清幽,她们都是在镇上问了家里的随从知道她病了的。
 
    看她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也似有些不济,陪着她说笑,逗她是硬的了酒神权杖,高兴病了。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常月荷出嫁。
 
    因为嫁在了镇上,杨铁根家,离杨水琴家不远,还是同时杨姓一族的,杨水琴知道,自然少不了和陈嘉怡一块随了礼。
 
    窦清幽已经从苏梨那里听到了消息,这户人家是常远平找的。
 
    这杨铁根家境况不太好,常远平也在洺河岸买到了一块地,盖了个小作坊,招的人手就有杨铁根父子,看中他人品,踏实肯干也淳朴厚实,就强硬做主定下这门亲事。
 
    杨家也同意将来常远平无子,就给常远平和柳氏养老送终。于是,常月荷很快就被嫁了。
 
    “虽然是我们杨姓人,不过我还是觉的,常月荷他们夫妻自己做事的好。靠谁都靠不住,靠久了会靠出问题。”杨水琴说话直接道。
 
    窦清幽疑惑的看着她。
 
    杨水琴跟她关系好,陈嘉怡又是一块长大的,也就不避讳,“杨铁根是个不错的,她那婆婆却不太好。”
 
    “这是常家的事,我们也不好插手。”陈嘉怡轻叹了声。
 
    窦清幽点点头,“各人都有各人的缘法。”然后问起陈嘉怡的婚期。
 
    陈嘉怡顿时红了脸。
 
    杨水琴笑嘻嘻的告诉她十二月初七,“这人前儿个还说,你去参加斗酒大会肯定夺了头筹,回来要宰你一笔,反正她要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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