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已经重伤[综武侠]——秦诜
时间:2018-01-22 15:27:41

  他说起柯阮原是个家境好的小姐的时候,忍不住哈哈大笑,仿佛能够将这样出身好的绝色女子收来玩弄是非常得意的一件事情。
  令狐伤却不觉得这事情很好笑。
  他注意到在安禄山大笑的时候,那个少女手上动作一顿,就连歌声都断了一瞬,可随即又入之前一样继续唱了下去。
  安禄山对此毫无所觉。
  说了几句阿阮小可怜的话之后,安禄山与令狐伤的话题便转到别处去了,多数是安禄山在说,令狐伤只负责听着,偶尔应答几句,给点反应。
  柯阮觉得这至少证明了令狐伤确实在听,没走神→_→
  柯阮唱完了风入松,安禄山又要她唱其他的:“捡些高兴的来唱!义弟来了我高兴着呢!”
  柯阮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她说话的声音清软微甜,像是清晨花瓣上的一滴甘露一般,安禄山看她的眼神极为满意。
  以令狐伤对安禄山的了解,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女孩子便要被送到安禄山的床上去了。
  稍微晚点的时候安禄山招呼令狐伤留下,说是为他准备了宴会。
  宴会上自然不止安禄山与令狐伤两人,安禄山邀请了不少军中将领前来,酒肉美人应有尽有,场上的舞姬也穿着轻薄暴露的衣裳水蛇一般的扭动着。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到了后半截场面越发混乱,令狐伤不爱这样的场面,便自行出去了。
  他常有在宴会中途离席的,安禄山也不在意,令狐伤自身武艺高强,对安禄山这里又熟悉,连个护卫都不需要带。
  “哎呀!”
  一声惊呼,令狐伤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撞了过来,他身法极快,自然侧身避开。
  另一人转过弯来像是才刚发现有人,想要躲闪,哪只猛地后退却叫她脚下不稳,哪怕没撞上令狐伤,也是一跤摔在了地上。
  “好疼……”
  超委屈的语气。
  令狐伤低下头才发现摔倒的正是他下午时见过的名叫阿阮的女孩子。
  他向来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柔情,此时甚至没有伸手去扶一把,只看着阿阮自己艰难的扶着身侧的假山石站了起来。
  “你这人,走路怎么都没有一点声音的,吓死人了……”
  她这才刚起身就冲着令狐伤抱怨,可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住,然后呆呆的看着令狐伤。
  令狐伤生了一副好相貌,自然见惯了女子见到他时如此的反应,他也懒得理会,转身欲走。
  却没想到他才刚抬脚,阿阮便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声。
  “你是今天下午的那个‘义弟’呀!难怪觉得眼熟!”
  说完这话,她才像是意识到了令狐伤的身份,急急忙忙的给他行了一礼。
  可低着头的时候却还是嘀咕了一声:“长得那么好看,走路还没声音,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令狐伤:“……”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把他当鬼怪的。
  阿阮自认声音小小,可以令狐伤的耳力,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十九岁的年轻人,大约是傻白甜的成分还没从身上抖落干净,这时候听着女孩子的话,他难得一时兴起,接口道:“你觉得我是人是鬼?”
  他话音刚落,阿阮已经是受惊一样的瞪大眼睛抬头看他,吓得还退了几步,然后成功的……
  ‘哎呦!’
  行吧,蠢货再次自行平地摔了。
  令狐伤默然的看着她,心里觉得奇怪。
  中原的女孩子,和他们这里的,似乎……不太一样?
  显得格外的蠢= =
  作者有话要说:  野生的令狐伤跳了出来
  阿阮使用了技能‘卖蠢’,效果拔群
  令狐伤物攻-6666,物防-6666,智商-6666
  ……我觉得十九岁的男神应该还算好忽悠吧
  等忽悠瘸了就可以揍了【喂】
 
 
第6章 
  令狐伤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女,他依旧没有伸手搀扶的意思。
  阿阮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没忍住开口:“你能不能伸手拉我一把?”
  令狐伤没说话。
  阿阮继续说道:“我刚才好像扭着脚了。”
  停顿了一下,她的语气又委屈起来:“本来没事的,是你吓的我。”
  这话有点赖皮,但令狐伤沉默一会儿还是对她伸出手。
  这只手肤色白皙手指修长,像是叫天下最好的工匠精雕细琢出的一般,可柯阮握住他的手的时候,却也感觉到他掌心薄薄的一层茧,那是常年练剑留下的。
  令狐伤的手,漂亮却也危险。
  令狐伤原本以为阿阮站起身之后会再抱怨他几句,却没想到阿阮却是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道:“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回来的时候在昌和镇附近杀了一群劫匪?”
  “是。”
  令狐伤没有否认,这种事本就不需要否认。
  那日他带着苏曼莎回来,大约是因为他外表看起来并非孔武有力的类型,苏曼莎更是个小小的小女孩,偏偏他们骑着好马穿着精致的衣裳,显然被当做肥羊了。
  令狐伤自然没有手软,转瞬间就把那群劫匪杀了个干净。
  阿阮听到他的肯定之后像是松了口气:“谢谢你,这么算来,我的仇人也死掉了。”
  令狐伤这才想起来安禄山说过,阿阮的家人便是被劫匪杀死才使得她流落至此的。
  但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你看起来并不悲伤。”
  好像父母死掉并不是令她难过的事情似的。
  哪知听到令狐伤的这个问题,阿阮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有什么可难过的,他纳了十几房小妾,我母亲便是被他气死的,继母也只想着把我嫁给有钱有势的老头子换点钱财。”
  令狐伤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按道理来说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今天他似乎一再的做了奇怪的事情。
  就像这一次,他就对阿阮说道:“你留在这里,也不一定会更好。”
  他知道安禄山好色,阿阮又偏偏有一张太过漂亮的面孔,安禄山不可能会放过她。
  阿阮却是一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也没什么,这世上的男人有几个好的?不是贪财便是好色,个个负心薄情,从一开始就死心,总比怀着期待最后却失望到绝望要好,更何况,安将军对我不错。”
  从安禄山见过她那张脸,便从来没亏待过她,吃穿用度比照着贵小姐来,平日里不仅不需要做事,反倒是有人伺候着,只要给安禄山唱唱曲子,学一学舞蹈,哄他高兴就是了。
  令狐伤于是不再多说什么,他本就觉得自己今天不太正常,平时他可不会多管闲事。
  可他走时,耳边却听到一声‘谢谢’。
  与第一次那礼节性的谢谢不同,这一次真心实意的多。
  等令狐伤离开,柯阮摸摸下巴:“我就说令狐伤是个萝莉控嘛。”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完全没有这回事好吗!
  柯阮倒是很有自信:“令狐伤可不是随便跟人说那么多话的人吧。”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要把年龄改成五岁的,但五岁的身体就太小了一点,还不够她的剑高,对完成任务没什么好处。
  那天回去之后令狐伤继续安心养萝莉,他捡回来的那只小萝莉叫苏曼莎,令狐伤对苏曼莎确实很好,柯阮甚至听安禄山说他那个义弟简直不是在养徒弟。
  ‘简直跟养亲闺女似的。’
  安禄山说这话的时候还连连摇头,像是感慨令狐伤才十九岁就让自己喜当爹了。
  柯阮可知道令狐伤对苏曼莎不是什么养闺女……就算现在看着像,以后也不会是。
  不过她不在意这种事,此时的苏曼莎才五岁,刚刚被令狐伤收作弟子。
  柯阮只是对安禄山笑的美好,然后看着安禄山眼中的沉迷更甚。
  很快新来的阿阮姑娘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受宠歌姬’了,安禄山待她极好,甚至给了她一个单独的小院子,不与其他女人住在一起,平日里的宴会也只有在接待他所认为的贵客之时才叫阿阮出来。
  令狐伤听说安禄山极为宠爱一个歌姬的时候,便忍不住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见着阿阮,对方说起安禄山时候那眉目冷冽的样子。
  她看似不在乎,其实比谁都在乎,只是既然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那么不如从一开始就找个能让自己死心的人。
  ……令狐伤在心里挺认同这一点的。
  他是指,如果那女子不是短视蠢笨的话,安禄山确实是个能让人死心的好对象。
  可这么想着,他回过神来却已经走到安禄山的门前了。
  门前的护卫自然是认得令狐伤的,当下热情的迎上来,把令狐伤请进府中,又通知了安禄山。
  柯阮听到令狐伤来时倒是很意外,令狐伤似乎是那种不请不来的人物,而且他最近沉迷养萝莉,居然有空来找安禄山?
  不过柯阮懒得考虑那么多,她只是先去换了衣裳。
  她是安禄山用来招待贵客的,显然令狐伤就是安禄山的‘贵客’。
  果然,不多时便有人来叫她,说安禄山让她去献舞。
  这是她为了讨安禄山的欢心‘新学’的剑舞。
  自公孙大娘成名之后,便是寻常舞姬,若有机会也爱学上一点,更何况,剑舞确实为人所追捧。
  只是公孙大娘那是真的武艺好,舞姬们的剑舞恐怕就是舞多于剑了,柯阮也是这样。
  她知道令狐伤是剑术高手,因此她更愿意暴露这样的‘短处’,就像她上次唱的风入松一样。
  她在给令狐伤灌输阿阮只是个寻常娇弱女子,天真单纯不知愁,压根没有威胁的印象。
  阿阮出场的时候一身红衣如火,火红的衣裳更衬得她肤白如玉,手持双剑,剑上系有长长的彩绸,她的手腕脚腕连带着腰上则系有小小的银铃,行动之间带出清脆可爱的声响。
  既然特意穿了红衣,跳的自然不是什么羞怯柔婉的舞蹈,比起上一次的那曲风入松,这次阿阮的表现则鲜活热烈的多。
  红衣彩绸,铃声清脆,剑却没什么杀气,只是花架子一般的好看。
  但对于阿阮来说,好看便足够了。
  她本就是难得的美人,即使年纪尚小带着些少女的稚嫩天真,可大约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跳起舞的时候反倒是活泼娇俏,赤足轻点,便带动一片铃声,真如同精灵一般。
  安禄山十分满意,且很为阿阮骄傲,他大笑着对令狐伤说道:“若非义弟前来,旁人我可舍不得阿阮如此辛苦。”
  令狐伤的视线在阿阮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说道:“下盘不稳,手上无力,动作多余累赘,她的剑练废了。”
  安禄山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简直笑的直不起腰来,最后也只好说:“你呀,还真是不解风情。”
  谁见着阿阮还去管她的剑能不能杀人?
  她的美貌就足够要人性命了。
  安禄山相信,待阿阮再长大一些,她只凭一个眼神便能叫天下的男人甘愿把心掏出来给她。
  令狐伤面无表情:“义兄何故发笑?”
  若是二十年后安史之乱时期的令狐伤绝说不出这话,可现在十九岁的他却问了出来。
  安禄山摇摇头,说道:“我倒是忘了你的剑是极厉害的,叫阿阮在你面前跳剑舞,倒真是我的不是了。”
  说完这话,他拍拍手,阿阮便很机灵的停下了。
  只是大约安禄山真的很宠爱她,此时她尚且能歪着头好奇的问:“将军,我跳的不好么?”
  这是安禄山第一次在她跳了一半的时候打断她。
  安禄山刚想要说什么,眼角却瞥见令狐伤正看着阿阮,他心中一动,便改口道:“我这义弟可是西域第一剑,你在他面前用剑,岂不是班门弄斧了?”
  阿阮却不服气道:“我的剑又不杀人,将军喜欢不就够了?”
  这完全是小孩子闹脾气的话,安禄山却不以为意,若非他这段时间的纵容,阿阮也不敢这么说话。
  不过她这话却叫安禄山满意。
  阿阮的剑若是真的能杀人,他也不放心对她如此亲近了。
  ……毕竟是外面捡来的,并不完全叫人放心。
  可在安禄山说话之前,令狐伤却说道:“你天资不错,如此练剑,浪费了。”
  阿阮道:“我又不想练成什么武林高手,女孩子不就是漂漂亮亮的就足够了吗?”
  她倒是有说这话的资本。
  一个女子若有她这样的美貌,只靠一张脸也尽是够了。
  安禄山却仿佛摸准了什么似的,对令狐伤说道:“既然义弟这么说,我便将阿阮送给你,如何?”
  令狐伤显然没想到安禄山会这么说,一时没有回答,倒是下意识的看了眼阿阮。
  显然阿阮也很意外,她愣了一下,顿时没了之前的精神,双剑垂在身边,头也低了下去。
  被人当面如同一个物件般的送出去,显然让她不太好受。
  可令狐伤知道安禄山十分宠爱阿阮,他说轻易不叫阿阮出来‘辛苦’表演,也是实话,他养起来的美人,还没吃到嘴里就送出去?
  以安禄山的性格来说,他可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但这次,安禄山是认真的。
  此时的他还需要向上爬,还想更进一步,令狐伤的力量是他所急需的,一个舞姬与之相比倒是不算什么了。
  能够让令狐伤多看一眼的东西不多,这些年无论怎样的珍宝美人,安禄山都没见令狐伤在意过,既然他对阿阮多了几分注意,安禄山当然没有舍不得的。
  阿阮确实美,安禄山也确实爱美色,可对他来说,权势和野心更加重要。
  令狐伤正准备拒绝,他从没想过这种事,可安禄山却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义弟就不要推辞了,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若非你是自家兄弟,旁人求我我都不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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