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将脑袋埋在陆悍的怀里,听到了陆悍没有说话,大家格外默契地保持了此刻的安静。
车内的空调风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变冷,言蹊后背湿了一块被风一吹更是冷得不行。
这风一吹,把她的瞌睡都吹走了。
身前是男人炽热的身体,身后的寒凉的风,一冷一热,把言蹊弄得没脾气了。
抓起陆悍的手往后背塞去,男人温热的手心贴着她的后背,被他捂住的那一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温暖。
言蹊舒服地叹了口气,她背对着司机所以没有看到后视镜里,大叔看他们的眼神。
简直就像是在说,现在的小年轻啊,怎么就那么不矜持呢。
陆悍手心里一片柔软细腻,他甚至摸到了凸起的尾椎,在他手心里散发着微凉。
那怕有些粘腻,陆悍却丝毫不在意。
言蹊趴在陆悍的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打瞌睡了。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忍不住到去宾馆,在车上就这么黏,真是年轻啊。
言蹊不知道司机是怎么看她的,陆悍却看得一清二楚,只是现在他没有心情去管别人对他的看法,只知道手下那片软腻的肌肤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女人的骨肉天生就和男人不一样,陆悍从小混迹在男人堆里长大,如今是第一次摸到女孩的肌肤,仿佛那些少年春meng都有了具象,和他缠mian的不再是一团模糊的倩影。
那道倩影渐渐有了脸,有了血肉,定睛一看,那张脸居然是怀里的人。
陆悍吓得睁开了眼睛,言蹊这一路上睡得不安稳,怀里抱了一个火炉似的,源源不断发着热气,而身后又是冷空调,睡得十分的不舒服。
陆悍还没有这样的细心,只以为言蹊是身后的衣服打湿了,所以穿在身上难免有些不舒服。
等他想说话的时候,正好到了宾馆。
“小兄弟,宾馆到了。”
陆悍没有想到那么快就到了,不过看着面前疑似三无的小旅馆,想起刚刚司机大叔的眼神,忽然脑仁有点疼。
陆悍将人抱了进去,前台正在闲得正在打苍蝇的小妹见有客人也只是微微翻了下眼皮。
“身份证?”
“……忘带了。”
陆悍是真的忘带身份证了,就是不知道言蹊身上有没有。
“哦,一百块钱押金。”小妹从底下抽了把钥匙递了过去,“等下动静小点,床如果坏了是要赔的。”
“……???”
一向是个坏学生的陆悍,第一次来到这种小旅店,对于前台小妹过分直白的话,身为初哥的陆悍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为人知的羞涩。
陆悍老老实实地交了钱,从小妹手里拿了钥匙,上楼找到了钥匙上的门牌号,插jin门上的钥匙孔,打开门推门进去,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这是他第一次住这样的旅店,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开fang。
这样的第一次经历简直难忘,陆悍本来想着扭头就走的,怀里的人却微微一动,似乎有了要醒过来的征兆。
言蹊确实已经醒了,微微睁开眼抬头看人,发现是陆悍的时候,下意识地将脑袋埋进陆悍的脖子里蹭了蹭,像只猫。
陆悍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浑身一僵,言蹊刚刚睡醒没有注意,等缓过劲来果断甩开陆悍,从陆悍的身上下来径自朝着屋内走去。
对于屋内难闻的气味,言蹊似乎没有闻到,大步走到房间中心泛黄的床,仰头躺了上去。
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刺声,言蹊却毫不在意,蜷缩在床上似乎很疲惫。
“你住这?”
陆悍看见言蹊躺在床上似乎要睡觉,实在忍不住出声问道,他一个大男人进来的时候都有些受不了,可言蹊是怎么坦然地在这张床上睡觉。
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女孩,别说让她们睡在这里,就是让她们走进这里都是一种挑战。
“不然呢?”
言蹊将手搭在眼睛上,传到手背的温度告诉她,她可能发烧了。
“这里一晚上只要五十块钱。”言蹊轻描淡写地说着。
“等下出门记得帮我把门带上。”似乎想起什么,还是礼貌性地加了一句“谢谢”。
陆悍皱了皱眉,忽略心底某些不曾有过的情绪,朝着床上的人走去,“就这样?送你过来我还没吃……”
本来想找个借口,手碰到言蹊的时候发现手心的温度明显烫得不正常,看到言蹊绯红的脸颊伸手探了过去。
言蹊费力抬眼看向床边的人,勉强打起精神,“干嘛干嘛,非礼我啊?”
陆悍深深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一手插ru她的膝盖窝,一手托住她的脑袋将人横抱起。
言蹊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问道,“你干嘛,诱guai未成年美少女?”
“去医院。”
谁知这一句话就像是导火索,原本乖乖躺在他怀里的人却奋力挣扎,像只泥鳅在垂死挣扎。
“你别发疯了!”
言蹊停下挣扎,一字一顿地回道,“我、不、去、医、院。”
“你生病了不去医院等死啊?!”
“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反正不要你管!”
“好!老子不管你!”
原本已经快走出门的陆悍又折了回去,将怀里的人丢在床上,扭头就往外走。
言蹊顺势滚了两圈落在床上,脑袋朝下看不清表情。
陆悍气得心肝肺都是痛的,难得他好心做一回好人,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还那么嫌弃他。
言蹊都不知道自己趴在床上多久了,身下是潮湿带着霉味的被子,多吸两口都觉得肺疼,可是没有办法,这个月的生活费早就用完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下个月还能不能拿到生活费。
省吃俭用,企图混过这个月。
医院啊,那可是她爸爸走的地方,她怎么忍心再踏上那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言蹊黑漆漆的世界忽然迎来光明,言蹊模糊间看到了陆悍那张黑黑的臭脸,不由一愣,以为这是她的幻觉。
毕竟以他那个骄傲的臭脾气,被她骂走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一阵失重感之后,言蹊傻傻地看着头顶的陆悍,目不转睛,似乎有些不解。
陆悍避开言蹊的目光,“你生病了。”
这个理由似乎在对她解释他的去而又返,也像是对他自己解释,这一点都不符合他脾气的举动。
言蹊忽然笑了,也没有说话,只是将脑袋贴在陆悍的心口,轻声道,“我不想去医院。”
“好,不去。”
陆悍抱着怀里的人走出了旅店,在交钥匙的时候,前台小妹似乎刚刚睡醒般,看到陆悍两人有些迷茫,这人那么快就结束了?
果然是银杆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忽然她也不是那么羡慕他怀里的人了。
陆悍抱着言蹊离开了小旅店,一路朝着晏镇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去,只是因为怀里的人滚烫的温度,陆悍第一此有了心焦的感觉。
他没有身份证,打电话借了张别人的身份证注册酒店,抱着怀里的人,陆悍坐着电梯到房间所在的楼层。
电梯响了,楼层到了。
陆悍抱着人走了出去,却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声——
“陆悍!”
陆悍抬眼,愣在了原地。
她怎么在这里?
第179章 成为校园大佬心中的红玫瑰(6)
“陆悍!”
那一声陆悍,叫得他停下脚步愣在原地。
言蹊听到了女声,瞌睡也不打了,从陆悍的脖颈里抬起头看向身后的人。
来人一袭白裙,和言蹊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一个是温婉动人的小清新,言蹊这样大概是巴西小辣椒,呛人又够味。
言蹊一挑眉,看着对面那人眼底泛起的湿润的莹光,仿佛一眨眼,那莹光就能夺眶而出。
哦豁,住个宾馆居然还能碰上初恋,简直赚大发了。
陆悍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谢蕴,按理来说,今天又不是放大假,她怎么会在这?
谢蕴和他都是住在军区大院,要是勉强算的话两人倒是也能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毕竟一起长大,只不过陆悍从小是孩子王专治各种不服,和谢蕴这种一看乖孩子不是一挂。
所以两人小的时候,陆悍不主动去欺负人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要说两人之间真正的交集还是在高中。
陆悍和谢蕴分到了同一班,坏学生陆悍和好学生谢蕴,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擦出了火花。
当时陆悍是班级里出了名的刺头,毕竟家世好而且能力强的男生,在那个年纪都很少乖乖听话。
偏偏巧了,谢蕴压着他交了一回作业,帮着他补习了下数学,陆悍就莫名其妙地心动了。
按理来说,他喜欢的类型从来不是谢蕴这款,可是心动总是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从此开始了他追妹子的路。
谢蕴当时也是傲,毕竟家世好长相好学习又好的女孩子总会带着一股天生的傲气。
对于陆悍的追求,谢蕴既享受又苦恼,身为好学生怎么能谈恋爱呢?
只是后来,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陆悍的表白,然后因为打架,陆悍转校离开了京城,去了一个南方的小地方。
谢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偶尔间听到了关于他只言片语的消息,便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瞒着家里人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现在人是见到了,可是这样的情况下碰面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陆悍的怀里,居然会有其他女生。
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强撑起嘴角的笑,“陆悍,好久不见。”
陆悍也不由一阵恍惚,当初打架的原因他不记得了,只是好像是和谢蕴有关,那个年少冲动的年纪,可能因为一句话就抄起拳头狠狠地往对方的脸上招呼而去。
更何况当时的情况十分复杂,最后差点出了人命,而他后来也被家里人送到了这里。
要说后悔确实是有的,毕竟差一点点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没了,可是再怎么后悔也无法挽回,索性就没有再和以前的任何人联系,包括他死缠烂打追到的女朋友。
说实话,这段时间以来,对于谢蕴也就只有那记忆中的白裙子,他曾经觉得女孩子穿白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可现在看来,哪怕简单的T恤牛仔裤也能有别样的风情。
陆悍点点头,因为怀里抱着的人不好打招呼,再加上怀里的人确实不安分,陆悍大步走到房间门口,拿着手里的房卡将人带了进去。
随着房门自动关合,谢蕴站在门口,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究竟是对还是错。
如果没有亲眼所见,她可能不会相信当初那个跟在她身后酷酷拽拽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一个高大的青年。
那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青涩格外诱人,似乎就等着一个催化剂,催化着他从少年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而这个催化剂,显然不是她。
谢蕴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有些人,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谢蕴的手机铃声响了。
“后来,我终于学会如何去爱,可是你早已消失在人海……”
她曾经很喜欢的一首歌,可是现在听来无比的讽刺和贴切。
“喂?”谢蕴忽然一紧,“怎么了?老师发现了?”
得知室友只是好心提醒她尽快赶回去,谢蕴想起刚刚看到了的那一幕,顿时有些蔫蔫,“好的,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将手里的电话挂了,谢蕴靠在床头,陆悍难道真的喜欢上了别人?
那个女孩子,她偶尔间暼到了一眼,和她截然不同的长相,那骨子里透出的锋利和眉眼间的冷,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她记得,以前陆悍好像说过,他喜欢的是那种有个性的女生。
那个女生,就是他说的有个性?
想不通,她来这一趟如果不是真的看到,她也不会相信。
那个曾经为她热血的少年,如今抱着另一个女孩子进了酒店?
谢蕴想了想还是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此时在门的里面做什么。
言蹊其实在谢蕴出声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现在这个点,入股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当初女主心血来潮跑到陆悍“流放”的晏镇,在原文中,谢蕴正好看到了陆悍和其他女人拉扯拥抱。
这一点成了她之后的心结,也是这段校园初恋最后无疾而终的最终原因。
在谢蕴重生了之后,关于这点她曾经亲口问过陆悍,陆悍想了许久才说,那时候他隐约记得是送一个醉酒的女人去酒店,至于为什么也不太清楚了,毕竟过了那么多年。
现在看来,剧情走到了谢蕴来晏镇这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是陆悍抱着醉酒的女人,现在变成了她。
这剧情,虽然只是改动了一点点,却不知道对未来将造成多大的影响。
现在女主还没有重生,在此之前她得好好地把握住机会,不然等女主重生了那就不好玩了。
陆悍将怀里的人甩到床上,言蹊顺势往后仰去,只那双腿还夹着在陆悍的腰间,微微使劲将人往床边勾了勾。
陆悍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哪怕是从这个角度看,女孩渐渐恢复白皙肌肤的脸蛋,还有那精致的五官,依旧让人挑不出瑕疵。
刚刚甩出去的力量太大,言蹊身上的黑T卷上胸口,露出一小截嫩白的肌肤,因为腿上使着劲,小腹处的马甲线条清晰可见。
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一个人,居然还练出马甲线。
陆悍强忍住自己想上手摸摸的冲动,看着床上的言蹊,“发骚了?”
晏镇这里的土话平翘舌不分,陆悍又是用这里的家乡话说的,言蹊烧得有些迷糊的脑袋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陆悍喉间一滚,猛地扑向床上的人,“这是你自己说的。”说完便吻了上去。
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陆悍嘴里的小唇炽热而温软,腰间的腿越缠越紧,仿佛能把他囚禁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间不得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