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倾身,轻轻吻她的嘴唇。两人皆往桌案后微微倾倒,用以稳住她身体的宽大手掌不知为什么在轻颤着。
两人分开以后,她心仍在咚咚直跳。
他问,“还有么?”
她说,“有什么你此刻最想知道的?”
“有。”
“什么?”
他额头靠下来,贴近她轻声问,“喜欢我吻你么?”
她脸上发热,小幅度点点头,轻而又轻的说,“嗯,喜欢。”
他闭上眼,又凑近前来。
不止如此。甚至他的抬头纹,他黑白分明到近乎纯粹的瞳孔,看她时专注而温柔的眼神,他眼睑上的泪痣……
她看着他的眼睛时,鬼使神差的,在他吻上来以前,脱口而出的竟是,“喜欢和你拥抱,和你亲吻,和你肌肤之亲,然后躺在床上说尽情话直到天亮……”
他呼吸一窒,动作停下来。
她转开头,不敢和他目光交汇。她也并没有喝许多酒,可是不知怎么却像醉了似的,大着胆子调戏他,只为了让他惊诧,为他亲口承认:原来你是这样,我竟不知道。
然后慢慢将他灌醉。
数十秒过去,仿佛过去一百年。
他开口了,语气果然十分意外,“原来你会说这样的话。”
回想起她讲黄段子的光辉岁月,尽管仍红着脸,她得意洋洋的继续逞能道,“我还会说更多,你要听么?”
不过这一次,她没得意超过两秒。
几乎立刻的,他低头噙住她的唇,托着她的头吻得深而绵长。她身体失重,又怕栽倒在书桌上,只好伸手扶着他的脖子。
下一秒,他托着她的手移下来,抱着腰,环过膝盖内侧,将她抱离书桌,大步走向屋子深处,在一张宽大的胡桃木椅上坐下来。
他力气大得出奇,将她腿扳过来,坐在他膝上,低声问道,“不要说给我听,直接做给我看,好不好?”
两人都穿的一色的白,衣服皆单薄到几乎透明。被他抱过来的路上,她袜子也滑落一只,一条小腿在他腿侧空荡荡的晃荡着。
她在他怀里埋下头,害羞到几乎疯掉。隔着衣物肌肤贴着肌肤,清洁而相似的身体气息萦绕在一起,几乎使她溺亡其中。
偏偏他隔着肩带轻轻揉捏她的肩窝,靠在她耳边,不紧不慢地说:“如果觉得痛,我随时停下。”
声音低而轻到致命,是她濒临窒息前最后一丝氧气。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好。”
她从没想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当他在她耳边低语吋,身体因局促与警惕而短暂僵硬,却没有抗拒他扶着她膝下将她衬衫下光裸大腿扳至他身侧。
就这么面对面跨坐在他身上,那双眸子在咫尺之外沉静的望着她,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手指,带着绕上他的脖子。就这样,他吻上来,慢地,慢慢地,像呵护一个易碎品,轻而又轻,小心翼翼,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随着吻席卷而来炙热呼吸;却又在每一次亲吻落下之前认真闭上的眼睛,像个真挚虔诚的禁欲信徒。
她紧紧搂着他的肩,有短暂的分神。
像U型磁铁自南北两极走向相接点,之间密集的磁感线都是人为的假象曲线。可是这一刻她相信它真实存在,一旦切断阻隔,立刻“啪——”地吸在一起。
热烈爱情带来的后果往往如此。
比如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像午后雾霭的天气,她也有尝过亚玛邑残留的树叶幽香,光是味道便已使她误以为被拥抱了个满怀。他似乎注意到她的失神,在咫尺之间抬头来,看定她。只一瞬,抬起她下巴,吻上她耳下的皮肤,张嘴,牙齿在柔软肌肤上轻轻一咬。
她吃痛,轻嘶一声。
低下头来时,他亦抬头看她。
视线交汇时,她看见谢择益眼里隐藏的情绪,与他的吻一样炽热。
只一眼。尔后眼睫垂下来,像是掩饰着压抑的眼神。
可是扶在她腋下的手掌,像是故意要惩罚她刚才的分心似的,隔着两层薄薄丝绸,以拇指,在她胸口轻柔的勾勒她隆起地、若隐若现的身体轮廓。
她有些紧张。
身体被他温热手掌掌控在他腿上,柔软的部分被他轻抚……她坐在他身上,被细小敏感的抚弄刺激得微微绷紧身体。
他立刻察觉到,问她,“害怕?”
她摇摇头。
他微笑:“那就好。”说话间,拇指亦慢慢伸向衣袖内侧探寻,指腹在敏感区域周围轻柔打圈,若有若无地,蹭过乳尖。
在她被他细小动作刺激的在他怀里弓起身子,谢择益埋头,隔着衣物吻上乳尖。
她抱着他的脖子,脑子里嗡的一声。看他埋头在自己胸前亲吻,却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身体因全然陌生触感而带来的惧怕与抗拒,都在隔着丝绸的嘴唇柔软触感,与他极致温柔的动作里慢慢淡化。她亦迫使自己由身自心放弃抵抗,配合他的吻放松身体……
直到觉察到肩膀一凉。
她连衣裙肩带被他褪至肩下,露出脖颈一下一片光洁肌肤。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胸前起伏,仅被两片薄薄黑色软绸遮蔽,由两限极细的系带挂在肩上,摇摇欲坠,岌岌可危,不由得呼吸一窒。
“冷么?”于是听得他极具耐心地轻声询问。
“不冷,”她轻声说。“好像……还有点热?”
“嗯。”他应了一声,倾身,埋头至她胸前,咬开胸衣中心前扣,舌头微微一顶,顶开那粒闪耀的小小蓝宝石前扣。“啪塔”一声,像解锁什么游戏崭新关卡似的,两片黑色衣片了无生气的松懈开来,挂在她肩上。她身体也仿佛迫不及待似的,白衣物里跳出来,暴露在空气中。于是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浑圆,柔软,轻轻摇动的洁白。最尖端的粉嫩肌肤,不知何时早已微微挺立。
光是低头看着,画面已经使她脸发烫。
谢择益拥着她的肩,在这一刻,不知为何,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拘前,神情无比专注。
地有些难堪的小声抱怨:“看什么?不要再看了。”
“很好看。”他回神,抬头轻声问她,“等不及了?”
地转开脸,逃避他的视线,一本正经科普道:“室温变化,突然刺激,冷热交替,都会变成这样。”
他突然笑了,问道,“究竟哪一种?”
尔后左手将她身体稳住,空余右手略略有些发凉的拇指指尖温柔地拨弄过挺立的粉嫩肌肤,小声问道,“是这一种?”
在她被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刺激得浑身一颤时,他埋头,吻了吻她左側乳尖。抬头看她,再一次问道,“这一种?”
她被吻得一个战栗,咬紧牙关,头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暇回答他的问题。
而他却不留给她半点思考时间,将头埋在她胸前,攻城略地般吮吻,一次次,湿热挑逗,浓清四溢。
她紧紧攥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肩上,头脑涣散,呼吸混乱。
觉察到她失控,谢择益在她右侧胸口揉弄的手顺着腰线一路向下,抚摩过她小腹与腿根连接处的人鱼线,往大腿内侧游移,在肌肤与衣物交界处停了下来,指腹在内裤边缘打转。
柔嫩肌肤被适时地挑逗,密布的神经几乎能感受到他略显粗糙手指与食指指腹上的枪茧,在这一瞬,出奇的敏感,自那里向中枢神经飞速传达过去。自此,身体血液也像不受控制似的,在应激反应之下向下面涌去。
她险些惊喘出声,有些不知所措的绷紧身体,额头靠在他肩上小声喘息。
他靠在她耳侧,声音低哑地问道:“那里是……这里?”
说话时,手指隔着薄薄布料,轻柔的覆在花苞上。
触感并不完全来自他的肌肤。
是她的,带着一点潮气。
她脑子轰鸣一声,不知自己身体怎么会敏感成这样,一时羞怯得无地自容。
他也知道。于是安抚似的隔着丝绸揉弄着,尔后挑起内裤边缘,缓缓探了进去,一下,一下,勾勒她大腿根线的轮廓。她被他这个动作逗得心里发痒,腿也不由自主的夹紧他的腰。
谢择益贴在她耳侧轻柔吻了吻,低声说,“自己脱掉,好不好?”
她小声“嗯”了一声。强迫自己忽视他在自己内裤里逗弄的动作,转过头,专心致志解开缚在胯骨上轻薄丝带系起的蝴蝶结,然后另一侧。
两边都解开以后,身下一凉,小小两片黑色布料坠落地上,像失掉灵魂似的,皱巴巴一小团。
她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光裸的腿环在他腰上,面对面的,自此再无更多遮蔽。
她知道他在看那里。光是这样想着,体内热流便已不受控制的朝那里流淌着。
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她有些难堪的转开头,盯着地板上那团内裤,不敢看他。
“乖。”他扣着她的头迫使她转过来,在她唇上轻柔地吻了吻,“看一看?很漂亮的。”
让她额头枕在自己肩上,安抚似的抚摩她的耳廓,吻了吻她的发旋;放在她身下的手却毫不温柔的,从小腹探下去,指头分开柔嫩的身体两辦,将她身体最隐秘柔软的部分暴露在两人的视野中。
她几乎亦能听到那里被打开时的黏膩声音,羞耻到几乎发狂,却不知为何移不开视线。
然后眼睁睁看他食指指尖按上去,轻柔地,试探地
即使已有心里准备,在他滚烫手指碰上去时,酥麻感却突如其宋,快速蔓延开,激得她脑中一片空白,喉咙里也漏出一声细小而娇媚的喘息,在这安静的夜里清晰得过分。
她咬紧牙关急促的小声呼吸,控制着不让自己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呻吟。听闻这一声,谢择益却像备受鼓舞似的,两指揉捏着花核,吋轻吋重的力道,一次次的将她呼吸打乱。
她埋在他肩上掐紧手指,呼吸被搅得乱七八糟,身上也蒙上一层薄汗。
敞开的窗户,三十米外,海浪声随海风卷至沙滩上;到这里,只余下极轻极轻的沙沙声。
因此更显得屋里安静得异常。除了满溢的月光,极细微的风声,海浪声,空气里只剩下她缭乱的喘息。甚至怀疑是否有人自沙滩上走过时,会疑心风声里亦有她的声音。
他扶着她后腰的安慰地轻拍,试图让她放松。动作慢下来,她终于得空,仰头大口喘息时,他的修长的食指却不安分的沿着细缝往下探去,在温暖潮湿的入口试探的按了按,确认足够湿润以后,慢慢顶开,整根没入。
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有短暂不适,却意料之外的没有很痛。
她身体紧紧夹着他的手指,使两人都无法动弹。
他不急不慢,拇指顶开上方花辦,摁住最敏感那一点,爱抚般地,轻轻揉弄。
他托着她腰的手,带过她的手臂环到他耳后,倾身,吻上她胸前的嫩肉,张嘴,温柔舔弄。
她被迫从他颈窝抬起头来,双手扶在他耳后,拥着他的头,看他埋头在自己胸前亲吻。
汗水沾湿他几缕漆黑头发,沾湿在他苍白得有些阴沉的脸颊上,身体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布料传过来。
他在忍耐……
她想着。
浸入身体的手指慢慢探动起来,她配合他动作慢慢调整呼吸。
突然,某一个猝不及防的刺激下,她身体猛的收紧,手指亦失控的掐紧他的肩膀,倒抽一口凉气。
他动作停下,调整呼吸,“这里?”
同时,仿佛想试探她的反应似的,指尖再次摁上那一点褶皱。
她小小惊叫出声,不受控制的试图并住双腿,亦紧紧夹住他的手指。
谢择益轻笑一声,不依不饶的,再次重重按上去。拇指揉摁力道也全无章法,时轻时重,一下一下刺激她身体的敏感部位。
下体被他掌控在手里,随着他每一次指尖动作,身体亦不由自主在他腿上坐着艰难往前挺动,胸前的浑圆柔软,微微翘起的尖端,亦随身体起伏轻轻颤抖。
他右手扣住她的弓起的脊背,噙住她的颤动。
她被他上下其手弄得有些失神,死死攥着他的衣服,只余下断靳续续的呻吟,喘息。
他手上动作不停,自她胞前抬起头来,在她耳侧,极轻地呢喃着问她,“舒服吗?”
她仰头,在羞耻与情欲双重夹击下,几乎委屈得哭出声。稍一张嘴,溢出的只有断断续续细小残破的呻吟,竟早已讲不出半个完整的词。紧绷的身体一次一次收紧,大腿死死夹着他的腰肢,他的手指……
一次一次叠加而来的快感逼得她发狂,仰着头,小声哽咽着。
在他将第二根手指挤进来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将他推柜开。双手紧紧攥着他衣襟,断断续续的哽咽起来。
谢择益单手钳住她手腕,轻轻松松将她双手缚住,她便再也动弹不得。
腿却固执的收紧,坐在他一条腿上,不让他再触碰。手被固定注,身体在他腿上艰难蹭动,将他黑色丝绸睡裤与大腿都沾湿。
她将头埋在他胞前,断断续续的无助哀哭,“……谢先生……我第一次……身心都是……不想……不想给手指……”
他一言不发,凝视着她。
他的新娘正坐在他大腿上,在情欲里蹭动身体,艰难求欢。嘴唇蒸红,眼眶通红,双目失焦,披散的头发被吹乱,几缕黏在捡上,有种别样柔艳浓情。
他无法忽视她狭小身体里的窄紧,任何会伤到她使她疼痛的事,他都无法忍受,也不得不迫使自己忽视身体难耐的炽热滚烫。
可是自此他才发觉咽喉中因忍耐而干渴良久,痒得出奇。一张嘴,声音哑得厉害。低沉地问她,“想给什么?”
她手被他紧紧束缚着,搭着他的脖子,用因哽咽而走了音的声音一遍遍小声叫他名字:“……谢先生……谢先生……”
不等她再多说半个字,谢择益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起来,让她的头枕着自己手心,轻轻将她放到床上。
然后转身走到门口,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印有“伦敦橡胶公司乳胶润滑制品”的密封纸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