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男人忽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正好踢在他肚子上受伤的地方。
“嗷!”哀嚎声响起,查理斯的脸猛地泛青泛白,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姿态。
“说点我们不知道的。”风衣男人掏出一根烟,点燃,但并没有移开脚。
查理斯仰着头,费力地倒吸冷气,喘着气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每次我们接头时,都是在东海的沅江码头。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听他的口音,我知道他是京城人。”
“你怎么确定那是地道的京腔,而不是变腔的?”
“这我就分辨不清了,我只知道他说的是京腔。”
“继续。”
“五年前,又换了个年轻的接头人,我每次都是和他交易的。我们把货给他,他有办法能避开海关。他像是之前那人的接班人。”
“所以,东西呢?”
查理斯缄默,闭上眼睛。做为中间人,左右活不了,落到哪一方都是死。他活不了,也不能让他们安生,就让他们慢慢找吧。
“我说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这副姿态,绝对是生无可恋。这种已经在迎接死神的人,只有死神才能撬开他的嘴,然而那必须在他死后。
“艹!”风衣男人骂了句,眼底阴鸷起来,发狠了往他身上踹。浓重的血水从查理斯的身上涌了出来,刺鼻的血腥味格外骇人。
“江。”同伴拉住他,担忧地问:“你今天怎么了?不像平常的你。”
今天的他特别暴躁,跟平常冷静自持的他判若两人。
风衣男人冷静下来,深深地吸了口烟,“东西和庐山离不开关系,有可能在庐山上,也有被他交给了其他同伙。他在庐山时,见了别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同伴严肃地道,“但庐山这么大,找起来要费一番周折。狗娘养的!”说着,他也恨恨地踢了查理斯一脚。
查理斯惨白而虚弱地笑了两声,笑完后,他的眼睛突然瞪圆,有血从他的嘴里流出。
“咬舌自尽了。”像是早料到般,同伴蹲下身检查了番。
“也省得我们动手。”风衣男人冷冷地瞥了地上一眼。
大约在庐山拍摄了十天,加上后期的剪辑也在庐山进行了大半,剧组就踏上了回程的火车。
剧组里等人拍了很多照片留念,田桑桑甚至还买了个立拍得,再用手机把照片照了照,上传到自己的微博里。
说实话,她不怕被人发现异常,反正她是个不存在于二十一世纪的人,众人找不到她。
时间久了,他们或许会发现她和他们不在一个时空,没准她还能成为一个时空网红呢。
想想自己有一天也能上“世界未解之谜”,很是刺激啊。
不过,赵纯和田桑桑都闭口不提查理斯的事情,也没有对其他人提起。
查理斯于他们就是过客,他有他的故事,他们也有自己的人生。
东西实在太多,田桑桑偷偷挑了些东西就给塞到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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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减少重量。
像洗面奶、化妆品、护肤品之类的,能塞空间就塞空间。
不论是去旅游,还是旅游归来,人在车上时,总是格外的安静。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恍恍惚惚地看着窗外的祖国河山,原来世界这么大,原来漂泊只是暂时的停留,停留过后,又将回归。
要是能再来点音乐就好了。
“看远方,你指的方向,去翻越去徜徉;在远方,清澈的时光,到如今都难忘。”
“看远方,曾年少痴狂,怀着梦跨越苍茫;在远方,寻爱的天堂,我随你去飞翔。”
田桑桑下意识翻了翻自己的背包,摸索着小零嘴。零嘴没摸到,倒是摸出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她疑惑的拿了出来,是一卷卷起来的牛皮纸,用皮筋卷着,而被卷起来的牛皮纸中,似乎卷着一张纸。
这是什么?
“你们谁的东西落我背包里了吗?”
赵纯淡淡看过来,刚想摇头,目光触及她手上的东西,俊秀的脸上忽然凝重起来。
陈婉和姚宇不明所以,“没有呢,桑桑姐。”
查理斯的样子刹那间浮现在脑海里,田桑桑慢慢地把东西放回背包里。算了,回去时烧了吧。
可,会是什么东西呢?还能引来杀手?
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她把它烧了,会不会就使得某种真相从此消失在人间?可若是不烧掉,引来杀身之祸怎么办?
不,烧掉了就什么把柄都没有了,不烧掉还有谈判的资格。
田桑桑叹了口气,凑近赵纯,两人看起来像是在窃窃私语,“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运气特别差?”
“嗯。”赵纯点头。他只不过是想找个群演而已啊。。后来他们放弃了找外国群演的想法,就是被查理斯弄出了阴影。所以现在影片中美国的那段,依然只有女主,女主爸妈三人。
“我觉得我不仅运气差,还倒霉。”田桑桑道。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她背包里的?想骂娘了。
回到东海省,一行人各奔各的住处,隔天赵纯就“登门拜访”了。
“小言~”
“哦,圆子酥,你叫我做什么?”孟书言在把玩关鲲凌送给他的桃木剑,一个眼神都不赏给他。
“唉,小言啊,叔伤心了。”赵纯走到他跟前,摊开手,“你看看叔我,想起什么了吗?”
孟书言眯了眯大眼,静静地打量他,总觉得今天的圆子酥不太一样。
“不认识叔了?”赵纯扬了扬唇,蹲下身:“是纯子。”
孟书言半信半疑地抿了抿小嘴。
“你以前给我讲过故事的。”赵纯说道:“昨天8个人在一起玩捉迷藏。大约5分钟后自己就被找到了。再5分钟后找到了3个人,最后的4个人也在5分钟后找到。真是太快速了,下一次还要玩。”
“纯子酥!”孟书言丢下剑扑到他怀里,窝在他怀里拱了拱脑袋。“真的是纯子酥!”
又抬起脑袋往楼上喊:“妈妈,纯子酥终于来看我们啦!”
田桑桑配合地走下来,与赵纯对视了一眼,“嗯,知道了。”
赵纯轻轻笑了。
277 君归一(水老师)
一从庐山回来,舟车劳顿,东西又多。
田桑桑趁机带着孟书言回了一趟军区家属大院,并把行李都带上,不然两手空荡荡的。
她这一走就是大半个月,走久了难免惹人闲话,还是要回去住上几天的。
房间许久未住人,都落了些许灰尘。
江景怀原来还没回来啊。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些许失落。
“言言,妈妈打扫一下房间,你要是闷得慌,就带着小奶茶去楼下找小盆友玩。”田桑桑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一手拿着个白色口罩。
“那我去找妮妮。”孟书言笑嘻嘻。
“去吧去吧,下楼梯看着点儿啊。”今天星期六,妮妮应该没上幼儿园。“对了,去房间里拿几个水果,给妮妮吃。”
“我知道的,妈妈。”蹦蹦跳跳,跳跳蹦蹦。
田桑桑戴上口罩,像个环卫工人似的,拿着鸡毛掸子到处掸了掸。
掸完之后,她扫了个地,再拖了个地,顺便把被子拿到阳台处晒了晒。
又拧了布擦了擦家里的柜子家具等东西,再从空间里拿出一盆水仙花,两盆多肉植物,一盆玫瑰花,摆在客厅的桌子上,角落里,房间的窗台上。于是,整个家里都显得生机勃勃,焕然一新了。
忙活完这些,田桑桑去洗了个澡,换了条干净的棉布连衣裙。
“我的腰啊,接近一个月没锻炼,小姐的身子都养出来了。”许久没干活,一干活累成狗。
田桑桑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以前肥胖时,她每天都要跑步的,现在瘦下来,反而变懒了,越发不想动。
伸手摸了摸肚子,平坦的小腹,还好没胖起来,只是马甲线还没怎么练明显。
这怎么行?
田桑桑意动了,立刻去屋里挑了套衣服,换上一件黑色的长宽松休闲裤,一件露腰的小背心,头发扎成一件马尾,去空间的跑步机上跑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出来后,她直接套上一件薄外套,拉起拉链就扛着锄头出了门。
本来以为她家的菜地应该奄奄一息了,没想到东西都还在长。
“桑桑,你回来了啊!”
听声音是尤慧慧。
“是呢。”田桑桑回头一看,疑惑地道,“就我家的地是不是长了田螺姑娘?不然我这都二十几天没打理了,它怎么还是……”
“哪里有田螺姑娘,是我们给你看着的。”尤慧慧无奈笑道。
“啊,真是谢谢了,慧慧嫂!”
“不打紧,我指使老林给做的。”尤慧慧打量了她会儿,和气地说:“你回来了就好。以后有什么事情,白天忙,晚上还是回家住吧,不然那些人还要编排。”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那各种各样的传说都上天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传一传也就过去,可现在是越传越厉害。尤其是明天,江上尉回部队。
老是传些有的没的,再好的夫妻,也能被扰得离了心。
田桑桑脸色一暗,难道她不在的日子,她们还在胡说?这些人有完没完!
“听你的慧慧嫂,这段时间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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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打算住在家里了。”
“那就好~”
田桑桑这才注意到她的气色,红光满面,脸好像圆了点,身体好像胖了又好像没胖,总之浑身散发着喜气,一看就是过得很滋润。
她微妙的表情被尤慧慧看到了,她道:“你是不是在想,我胖了?”
“不是,就觉得慧慧嫂精神倍儿好,莫非有喜事?”
“还真让你说着了。”尤慧慧低头一笑:“我有了。”
田桑桑啊了声,脸上笑开花,“那恭喜你了慧慧嫂,多久了啊?”
尤慧慧今年三十多,之前老是怀不上孩子,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怀不上了,所以才去领养的妮妮,谁想却突然有了!这一有,可把林政委高兴坏了。甚至还把家里的老娘接来照顾尤慧慧,是以尤慧慧照常上班,回家了不用做家务,身体能不好嘛。
再说她虽然是高龄产妇,可本身是医生,懂得料理自己,所以并没有感到不适。
“才一个月二十二天。”尤慧慧手抚着肚子,一脸幸福。
“这下妮妮就能有个弟弟了。”田桑桑真心说道。
尤慧慧也希望是个儿子,听田桑桑说,她自然是高兴。“对了,景怀明天不是要回来了,到时候你们也加把劲,生个妹妹陪言言玩。”
“你们感情那么好,可以多生几个。”她打趣道。
咳!田桑桑着实给吓得不轻,没控制住掩着嘴咳嗽了两下。“我们早着呢…景怀明天回来?慧慧嫂你们听谁说的?”
“我家老林说的,很多人都知道。弟妹你这是怎么了,高兴坏了?”
田桑桑沉默了一会儿,干笑道:“他跟我讲过了,我以为他就跟我讲了。没想到他还跟你们说了。”
“我说你们感情可真好,这也能吃醋。他还不是第一个跟你讲了!”
问题是,她并没有收到江景怀的任何来信或来电!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回来了,大家都知道,就她和言言被蒙在鼓里吗!
直到和尤慧慧告别后,田桑桑还是无法平息心里的怒火。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江景怀是不是太不把她和儿子当回事了!
气死了!
田桑桑面色平静,心里早已翻江倒海,立在菜地旁一动也不动。
“桑桑。”手里提着东西的水莲笑吟吟地走到她边上。
“水老师。”田桑桑在气头上,语气不免有点冲。
“昨天景怀说他明天要回来,我也忘了问是早上还是中午,就特意过来问问你……”声音很轻柔,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怎么水老师你又知道?”田桑桑强压下火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什么叫我又?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呢。”水莲温柔地看着她,眸光诧异:“难道你不知道……不应该啊,你是景怀的妻子,他理应告诉你的。”
“他确实理应告诉我,也告诉了我。”田桑桑微微一笑,冷冷道:“但我不明白,他是以什么身份告诉你的?”
“你别误会…”水莲低眉柔声说:“我和他是好朋友嘛。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278 君归二(父子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