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军嫂大翻身——鱼沉菁
时间:2018-03-16 15:41:14

   田桑桑翻来覆去睡不着,又不敢一直翻身,怕影响到江景怀。因为没了以前的那种熟悉感,所以不敢肆无忌惮。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宠着她,任她胡来的男人。他会因为她吐,就对她冷眼;会因为他母亲车祸,就怀疑她。
   所以她躺平了,被子拉到脖子下‘胸’以上,睁着眼睛幽幽地看着上方。
   中午‘奶’‘奶’的话让她不得不深思。
   她是有考虑过离婚的,这样的婚姻没有意义了,让人感到疲惫。
   不对啊!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军婚不好离啊!
   那她婆婆这样算不算破坏军婚!?而且只要江景怀不签字,法律就是站在他那一方的。
   ‘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结果。半夜里一阵反胃,田桑桑感到要吐了,连忙掀开被子,轻轻打开‘门’,跑到卫生间里大吐特吐。
   呕吐的气味很难闻很腐朽,冲了冲水,洗了洗手,她有些无力地到楼下倒了开水,小口抿了会儿。喝水并不管什么用,胃还是‘挺’难受的。
   再几天就俩月了,呕吐的症状也该停止了吧。她虽然难受,却也没有烦躁。做为一个母亲,这点不适得忍着,这点苦不算什么。
   空间里有她上次腌制的杨梅,她拿出一颗含在嘴里,吃完后吐出籽,嘴里顿时被梅子的酸甜溢满。
   回到房间里,江景怀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借着月光能看到轮廓。
   “你还好吗?”可能是因为睡了半夜,这会儿说的话,嗓音是低柔的很好听。
   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江景怀想到那时候她问,“那你知道我是为什么吐吗?”或许她的身体真的不舒服,他却疏忽了,还把母亲出车祸的原因怪到她身上。
   田桑桑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抿抿嘴没有说话,掀开被子坐下。
   正‘欲’躺下,他的声音又传来:“大晚上的怎么跑去吐了?上次你吃饭时也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话没说完,田桑桑不耐烦,随意地打断他:“可能是吃饭时吃了什么东西吧。”也确实应该是吃饭时没注意。前些天都是晨起干呕,今天半夜倒是起来吐了。真吐和干呕一样难受,一个是快速的过程,一个是慢速的过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周遭的氛围陡然冷了下来,田桑桑没有躺下,能看到江景怀的眸子猛地暗沉。“桑桑,你就真的这么嫌弃我家里的饭?所以回回吃都想吐?”
   “你还委屈了?江景怀,那你呢,你和你家人是怎么对待我‘奶’‘奶’和二婶的?她们一来,你们就不吃饭,你不是歧视她们是什么?”
   江景怀呵的一下冷笑,幽深的眼眸充满了苦涩:“我记得你父母早已去世,你和娘家人的关系非常不合,怎么现在这么维护她们?”
   他自嘲地道:“你宁愿和她们‘交’好,都不愿意试着和我妈‘交’好。是不是?”
   骤然听到这样的质问,勾起来前段时间的伤心,心里一阵钝痛,田桑桑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这‘混’蛋,怎么能说这样话?!
   手刚到半空中就被人擒住,他把她的手按在‘床’上,随后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他身上烫得惊人,田桑桑手脚并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快起来!”
 
 419 信不信我能吐到你脸上
   “我们做吧。”他的一只手试图去脱她的衣服,薄唇在她的脸上蹭了蹭亲了亲,“桑桑,我们做一做吧。好吗?”以前一吵架,都是这样就解决了。如果这样可以消除矛盾,融化她冰冷的心,他是愿意的。
   “不要!你放开我!不要碰我!”她想也不想,直接说出口,挣扎起来。
   挣扎不动,一双眼睛死死地愤恨地盯着他,“江景怀,你现在一碰我我就会感到恶心。你要是再碰我一下,你信不信我能吐到你脸上?”
   他没有再动作,幽幽地开口:“我竟让你厌恶到了这种程度?”
   “没错。”她冷然一笑:“要不是这婚不能离,我早就离了。你不觉得从你妈妈跑出去出车祸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已经死了吗?”她想,她怎么也无法忘记他那次以及之后每次看她的冰冷眼神,就像一根利刃在图戳她的心脏。
   他的手离开了她,起身,躺下,盖被子。
   夜晚再次恢复了幽静。
   田桑桑慢慢地抬起手抱住了自己的身体,眼泪从眼角处悄无声息地滚落到枕头上。半晌,他忽然翻了个身靠过来,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腰上。
   放的部位太危险了,田桑桑吓了一跳,胡乱地动了下身体,“你别碰我。”
   刚才的一番呕吐加上现在的心理疲倦,她头脑昏昏沉沉的,动了几下就动不了,气喘吁吁地,声音都哑了。
   “你不想做就不做,那就安静地睡吧。”他吻了吻她的发,带着安抚的味道。
   田桑桑不甘心,恼怒:“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拿开?”
   “不。”
   “我肚子被你的手压得疼。”
   他的手不压了,改成揽的。“那我的手要放哪?压在你胸上你更疼。”
   田桑桑真怕肚子被他的手压出什么好歹,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可此刻他的手就跟哑铃一样,怎么搬都搬不动。
   “shit。”她本就疲惫,此番更是筋疲力尽地低咒一声。
   心里涌起一股悲凉,这算什么?这么亲密的动作算什么?早已经不想这样了。她拿起他的另一只手,用力地咬下去。丝丝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可他哼都没哼一声。相反是她,又感到一股酸涩直冲喉咙,她半支起身,掩着嘴呕了几下。
   江景怀从后靠过来,一只手在她背上轻拍,担忧地道:“桑桑。”
   怕他看出异常,她连忙躺好,厌恶的口气:“被你手上的血恶心到了。”说完,也不想在意他的反应,体力不支地沉沉睡去。
   江景怀的手紧紧攥起,眼神猩红地俯视她,可她没再睁开眼。直到伸手在她的鼻子下探了探,呼吸均匀,看来是睡着了。
   顿时又是好笑又是黯然。
   **
   窗外鸟鸣,阳光明媚。
   田桑桑早上起来,床上并没有其他人,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去儿子房间看了看,孟书言刚醒。陪他洗漱好,便带着他下楼。
   “奶奶,二婶。”饭桌边只有她们两人,田桑桑问候了声,有些黯然:“家里人呢?都去哪儿了?”
   田奶奶似笑非笑的样子:“你公公工作去了,你婆婆说是到处走走,景怀他去跑步了吧。反正一大早的,都不见人影儿。你们来得正好,快来吃早饭。言言~”
   田奶奶慈祥地帮孟书言弄东西。
   孟书言有点小失落。田桑桑早已猜到,就是觉得委屈了自家亲戚。
   “妈,咱们还是听桑桑的,回去吧?”等田奶奶给孟书言盛完饭,田二婶说道:“我看他们都不欢迎我们,这样赖在这里也不像话。有句话咋说的来着,穷穷啥的?”在自己家都比在这里来得自由痛快,闲了就去田里干活。
   “穷也要穷的有志气。”田桑桑柔声讲解,帮腔道:“咱们人穷不能志短,穷也要一身傲骨。”
   “傲骨啥啊?你骨头在里边,谁能摸出你啥傲骨。”田奶奶老眼一瞪,霸气地看着她们:“哪里也别想去!那个婆娘不想我们住这,我们就必须住这,多住几天再走,我就不信她拿我们有办法。她还真当我们家没人了,桑桑好欺负呢!”
   “你说你怀孕了,他们家怎么对你的?居然还放心你去店里做生意,每天都是粗茶淡饭,也不会单独给你熬点东西补补。”田奶奶痛心疾首。
   田桑桑心虚没说话,既然田奶奶想多住几天,那就多住几天吧。
   大不了等她们走后,她再搬走。至于她怀孕的事,她不知道叶玢怡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她不在意;江景怀,她也不想在意。
   吃完早饭,田奶奶和田二婶要帮张婶收拾,张婶哪里敢啊,来者是客。
   “奶奶,我带言言在这附近散散步。你们要不要一起?”附近的绿化条件极好,道路也宽敞,很适合散步和跑步。难得今天不去店里,她想带儿子走走。
   而且,清晨的空气清新,没有半点儿雾霾。
   田奶奶摆手:“你们去吧。你给我注意点,不要乱跑,你现在可是怀孕的人。”这里人生地不熟,她们没有乱逛的念头,就怕又给桑桑丢脸了。
   田桑桑只好带孟书言出去,临走前听到田奶奶和田二婶的对话:
   “他们家院子这么大,咋都用来种花,可惜了。”
   “是啊,这么大的院子,要是给咱们,肯定给种的满满的。那栏杆边就种丝瓜,划出一块菜地,再养几只鸡鸭鹅,猫啊狗啊,多热闹。”
   田桑桑好笑地摇摇头,这样的院子拿去弄成那样不是浪费,起码在江景怀家里不可能。叶玢怡是极爱摆弄花花草草的人,院子两边很多都是她的盆栽。如果是她自己,会多种些东西在院子里,而不是单单地养花种草,还可以种果树,挖小池塘。
   但院子不是她的,所以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妈妈。”走了一会儿,孟书言忽然抬起小脑袋,眉毛拧成毛毛虫的形状:“什么是怀孕啊?”
   田桑桑一愣,想起还没和他说过这事。
   她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就是妈妈怀孕了,你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你要当哥哥了,高不高兴?”
   孟书言扑闪着乌黑的大眼睛,立刻左右望了下,惊喜脸:“在哪儿呢?我的妹妹呢?”
   田桑桑看着他的小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
 
 420 言宝喜当哥
   妈妈笑起来好坏哦。
   孟书言抿了抿小嘴,小脸通红:“妈妈你又在逗我,没有妹妹。”
   是不是躲起来了?跟他玩捉迷藏?
   “傻孩子哦。”田桑桑蹲下身,笑呵呵地瞅着他:“你往旁边看什么啊言言?你妹妹又不在旁边的。”
   “那在哪里?”孟书言不服气地嘟了嘟小嘴,忽然大眼一亮:“在你的肚子里吗?”妮妮以前说过,她弟弟就在她妈妈的肚子里。
   田桑桑站起来,摸摸他的脑袋,心情十分舒畅:“猜对啦宝贝。”
   孟书言仰着头,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会儿,小声问:“妈妈,我以前也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吗?”那是怎么出来的?妹妹也在里面?妈妈的肚子明明很小呀。
   他好奇地伸出小手。
   田桑桑把他抱起来,他的小手摸到肚子,轻轻的,都不敢用力。他板起小脸认真地思索:“是不是以后肚子越来越大,妹妹就出来了。”
   “聪明。”她亲了下小家伙。
   孟书言弯了弯眼睛,很快眉眼淡下来,他一脸惊恐:“那她要怎么出来呢?”
   呃,这个……难怪说熊孩子的问题多,田桑桑感到蜜汁无语。
   妈妈不说话,孟书言更悲愤了,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妈妈,你是不是像那个气球,越长越大,越长越大,突然之间就爆炸了。我不要你爆炸!呜呜!”
   他的小手抱住了田桑桑的脖子,紧紧地。
   “哎、儿子、儿子,不是这样的。”田桑桑惊叹于他的想象力,手拍着他的背轻哄,“不会爆炸的,照你这么说,妈妈以前生你的时候,岂不是爆炸过一回?肚子要是爆炸了,妈妈现在还能活着和你说话嘛?”
   孟书言停止了哭泣,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也有道理啊。
   田桑桑心疼地给他抹眼泪,“等过几个月,肚子变大了,你妹妹就出来了,但妈妈的肚子不会爆炸的。你放心,不要哭。”
   孟书言弱弱地点头,心里还是不明白。他决定静静地观望一段时间。要是观望还得不出结论,他就去问爸爸。“妈妈你不要抱了,我自己会走。我的脚踢到她的。”
   田桑桑欣慰地放下他,小家伙倒是有哥哥的样子了。
   **
   母子俩都十分愉悦,沉浸在家里要迎接新成员的思绪里,散步完就往回走。
   才刚走到院子前,听到里头传来争吵声。
   田桑桑一惊,连忙带着孟书言进去。
   田奶奶、田二婶和叶玢怡在激烈地吵架,张婶在一边为难地劝着,不过根本不管用,双方都不理她。
   “妈、奶奶、二婶!”田桑桑连忙喊道。
   见到她来,双方才停止争执,但彼此都是不甘示弱地对视着。
   田奶奶和田二婶因为刚才开骂,骂得面红脖子粗,脸上冒着汗;而叶玢怡脸上也有了红晕,只是没她们那么狼狈,姿态依旧冷然高华。
   “田桑桑,你带来的什么人?我给她们吃给她们住,她们却把我的院子搞成这样!这些花我养了多久啊,长了就剪剪了再长,修修剪剪才长到今天的模样,全让你家穷亲戚给糟蹋了。”叶玢怡气得不轻,说话一喘一喘的。当她回家看到家里被搞成这样子时,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听着婆婆愤怒的控诉,田桑桑向地下看去,乱七八糟的。叶玢怡之前的盆栽全被移在一堆,东歪西倒,花朵儿凌乱不堪,早无了以前的绰约风华。而地上的土显然被挖过,坑坑洼洼的,边上还倒着两根锄头,一根铁楸,沾着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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