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男反派当女主/穿书系统误我——程十七
时间:2018-03-19 15: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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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情深意重。”程瑞轻叹一声,“听说世上没有独活的雁,皇后这一走,只怕皇上也……”
  程寻暗自一惊,忙做噤声动作:“小声一点啊。这话要是叫人听见,只怕该说咱们诅咒今上了。”
  程瑞挑眉,小声道:“就是没外人,才敢这么说的。皇上病这么久,还不见好转,多半是……”
  瞪了他一眼,程寻道:“你还说!”她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咱们不说这个。”
  她不清楚苏凌是怎么想的,但是背后议论他父亲的病情,她总觉得不大好。
  于是,她主动转移了话题:“我前些日子,恍惚听说端娘的婚期定下了?”
  “是啊,是定下来。温家那边的催的急,不过这有国丧,再急也得等一等。”程瑞晲了妹妹一眼,“你这做姐姐的,不会反而落在妹妹后面吧?”
  程寻心说,她大概转错话题了。她随口道:“我还小呢,不急。”而且苏凌近来也忙啊。
  “小什么?都十七了。”
  程寻反口道:“是啊,你也不小了,十七了,我还不知道我三嫂在哪里呢。”
  “诶诶诶,你这丫头,说你呢,怎么又到我身上了?”程瑞愣了愣,“咱们的情况能一样么?我是……”
  他这一句“我是男子”尚未说出口,就被程寻打断。
  她笑道:“是啊是啊,当然不一样了。我好歹是有婚约的,不像你……”
  “那又怎么样?我如果想有婚约,还不是易如反掌?只不过男子汉,先立业后成家罢了。”程瑞想起一事,抬手在妹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我还没说你呢,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什么婚约不婚约的?”
  程寻摸了摸脑门:“不是你先提的么?”
  “胡说,明明是你先提的。”程瑞脱口而出。
  兄妹俩干脆倒回去,要好好辨一辨究竟是谁先提的,过了许久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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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抱恙之后,许久没有露面,自然也有人生疑。但是三公三孤等朝廷重臣见到了皇帝的模样之后,齐齐沉默。
  大周的九五之尊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出现在人前。他时而大吼大叫,对旁边的宫人内监拳打脚踢,状似疯癫,时而又哭个不停,连声唤着姚皇后的闺名,泪水长流。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真疯了?
  那张脸,那身形,确实是皇帝。可是皇帝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疯了么?
  秦太师伤心、愤怒而又后悔自责。他甚至想,如果当初他极力阻拦,豁上性命,也许皇帝真的会放弃姚氏。那样,或许不会有今日之事。
  ——当然,也有可能,他当时以死相逼阻拦皇帝专宠姚氏,今日之事会提前二十年发生。
  谁能猜得准呢?
  杜聿也暗自吃惊,面对失心疯的皇帝,他心中颇觉酸涩。堂堂帝王,现如今尊严尽失。
  不管怎么样,皇帝对他一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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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一个月过去,皇帝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能有这样的一国之君。
  是以三公商议过后,联名上书请求太子继位,尊皇帝为太上皇。
  苏凌自然拒绝,表示愿辅佐父皇,而且皇帝的病又不是不能治了。
  秦太师当即道:“殿下此言差矣。如今皇上身体有恙,殿下想为父分忧,自然是该主动担起责任来,总不能一直没有皇帝。”
  “父皇只是龙体欠安而已……”
  “殿下!皇上现在这状况,能出现在人前吗?与其惹人耻笑,不如尊他做太上皇,也好让他安心养病。等皇上康复了,殿下完全可以还政于君,又有何不可?”
  秦太师心里着急,从年前姚氏染恙到现在,有将近半年朝堂之上不见皇帝了。朝中大事都是有太子处理。皇帝失心疯不知何时才能痊愈,难道就一直这么下去?
  皇帝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先前也悉心培养,又让其早早接触朝政。这就是未来的皇帝啊。今上有恙,不宜再到人前,可不就该太子继位?
  周太傅也极力劝谏。——除了为朝堂大局考虑,周太傅还有些私心。不知道皇帝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万一皇帝日后想起了皖月,还要再取皖月性命该如何是好?
  还是期望皇帝一直这样下去吧。当然,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可不能说出来。
  周太傅引经据典,细细阐述太子继位的可行性和必要性,认真热情。
  其他朝臣虽理由各异,但也纷纷上书附和。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早些拥立表示支持,或许还能得个拥立之功。而且皇帝数月不见踪影,因为姚皇后的病而将朝政扔给太子,大概这也是皇帝所看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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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七月,皇帝下诏逊位,传位于太子萧瑾。
  程寻听到这消息,不觉微怔:苏凌要当皇帝了?
  她像是还在做梦一样,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她知道苏凌是太子,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她还是有些恍惚。
  大哥程嘉眉头轻皱,对小妹道:“这是早晚的事。皇上的病情一直不好,须知国不可一日无君。”
  程寻点一点头:“我知道。”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高兴?”程嘉问。
  “也不是。”程寻睫羽半垂,低低道,“就是觉得他以后,会更辛苦吧。”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今后苏凌就要担负起整个大周了吗?他虽然早早接触政务,身边也有不少能人。可说到底,他也才十九岁。
  程嘉愣住了,没想到小妹想的居然是这一点。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没有说话。
  程寻抬起头,冲大哥灿然一笑:“不过,我会陪着他。”
  人生这条路,他们说好了要一起走下去啊。
  程嘉一怔,继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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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基大典准备了半个多月。到七月下旬,登基大典正式举行。
  太上皇大约是之前喝了药,昏昏沉沉,任人搀扶着、摆弄着,并未出什么乱子。
  只是快礼成时,大概是药效过了,太上皇忽然睁开眼,一把推开了搀扶他的内监。
  那内监先时没防备,被推开后,立时变了脸色,暗道不好。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又是新帝登基大典。倘若太上皇他老人家闹将起来,喊打喊杀,那可该如何是好?
  内监一颗心砰砰直跳,却听太皇上幽幽地道:“殊儿,殊儿……”
  离得近的,都听到了皇帝的呼唤。有知道姚皇后闺名的,震惊之余感慨:“果然如此啊。”看太皇上的眼神,同情而又怪异。
  真是难得一见的痴情人。
  新帝扫了这边一眼,冲内监使了个眼色。
  内监会意,连忙紧紧拉住太上皇不松手。
  好在大典即将结束,太上皇也没闹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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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当年专宠姚氏,一直陪姚氏住在西苑。如今做了太上皇,依然住在西苑,每日由内监守着。
  ——先时还有宫女,只是太上皇有时犯病,力气大,宫女制不住他,反而被他打伤。
  虽然近来太上皇喝药后安安静静的时候多,可西苑伺候他的,还是以内监为主,几乎不再见到宫女。
  新帝甫一登基,忙于朝政,但是每日仍要到西苑来给太上皇请安。此等孝举,自是人人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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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凌登基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追封生母苏氏。
  可惜那个宫女出身、性格温婉的女人,看不到今天了。
  苏凌也贴皇榜寻访民间名医,说是给皇帝治病。
  只不过名医一时半会儿不容易找,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皇后国丧过后,就有人上书,请求新帝充实后宫,绵延子嗣。太上皇曾给皇帝和程氏女赐婚,也该将婚事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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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寻这些日子除了崇文馆的工作,也在操心书院的事情。教授骑射的高夫子即将离开,静嫔答应接任骑射夫子一职。
  静嫔三十多岁,英姿飒爽。最近又因为苏凌继位而容光焕发,去书院教学更是信心满满:“你放心,绝对不会耽误了书院的学子们。”
  程寻连连点头:“我知道,苏,我是说,他也夸你骑射好。”
 
 
第113章 商量婚期
  静嫔原本姓冯。她冲程寻笑道:“你还叫我冯姨就好。”
  程寻从善如流:“好的, 冯姨。”她陪同冯氏一起去见父亲程渊和二哥程启。
  她先前已经和他们提起过静嫔娘娘可能会来任职一事, 也表明了这是苏凌推荐的。
  不过当时程渊只点一点头:“还得先看她能不能胜任。”
  今日正是月中, 书院休息,学子们多半不在书院。
  冯氏一身箭袖, 干脆利落, 长发只简单绾起,半点不施脂粉。任谁都不会把她和宫中的娘娘联系起来。
  程渊看见冯氏,微微一愣, 很快神色如常。他拱了拱手:“冯先生。”
  这一声“冯先生”教冯氏精神一震,她认真严肃:“山长。”
  程渊简单说明骑射夫子的要求后, 又道:“不知冯先生可愿一试?”
  “当然。”
  冯氏神情严肃,心里却颇为雀跃。在书院做夫子, 教导上百个学子, 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现在却有机会摆在了她面前。
  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程启见父亲点了点头,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冯先生,请。”
  程寻一笑:“我也去看看。”
  她反正今日也是闲着。
  程渊点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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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德书院的小校场。程启兄妹高夫子、冯氏相对而立。
  高夫子知道这是个女人,心里隐约有些轻视之意,毕竟有之前程寻的前车之鉴。不过因为他要离去, 心中大感抱歉。所以对冯氏这个继任者态度甚好。
  “咱们先来试一试射箭。”高夫子笑道。
  冯氏缓缓点头:“可以。”想了想, 她又道:“骑射不一起吗?”
  “你想马上射箭?”高夫子微微一怔, 缓缓点头道,“好。”
  他又细细打量冯氏,见其英姿飒爽,精神抖擞, 简简单单负手而立,看着像是个练家子。他心里那点子轻视瞬间消散,再不敢有大意的心思。
  高夫子的坐骑就在书院里,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这马性子有点烈,你若是降服不了它的话……”
  高夫子话音未落,就见一道黑影闪过,原来是冯氏直接翻身上马。
  她握着缰绳,驱马前行。只见她搭弓射箭,弯弓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高夫子望着红心上兀自晃动的羽箭,睁大了眼睛,轻声道:“好箭法!”
  一箭正中靶心,不错。
  冯氏也不说话,她紧抿着唇,策马疾行,疾驰数十步后,她直接从箭囊中又抽出一支箭。弯弓射箭,速度极快。
  高夫子举着靶子,在地上飞奔。他只觉得手腕酸痛,又是一箭正中红心。
  “好!”高夫子忍不住叫出声。
  冯氏勒紧缰绳,认真问:“可以了么?”
  “阁下箭术了得。”高夫子由衷赞道,“当然可以。这样的身手,教那群毛头小子,绰绰有余。不,是大材小用了。”
  冯氏微微一笑,翻身下马:“高夫子过誉了。”
  一旁围观的程寻此时击掌叫了声好,快步跑过来,笑道:“冯,冯先生,刚才射的很好。”
  看她笑靥如花,双眸晶灿,冯氏也仿佛受了感染一般:“是么?这就算好了?我都觉得这许多年没练,手生了呢。”
  程寻赞道:“很好很好,手生了还这么好。要是手熟,那该好成什么样。”
  冯氏哈哈一笑,颇为豪气。
  高夫子轻咳一声:“这位冯先生,先前可曾教过徒弟?”
  “嗯?”冯氏略一思忖,如实回答,“有的,教过一个。”
  程寻听得一怔,继而弯了弯唇角。
  她知道这个徒弟是谁。冯氏唯一的徒弟,是苏凌啊。苏凌箭术好,一个苏凌可胜过她程寻许多了。
  咦,她跟着苏凌学过箭术,苏凌的箭术又学自冯氏……
  高夫子点头:“有经验便好。我不日即将离开书院,这学子们的骑射,就要冯先生多多费心了。”他说着又转向程启,笑道:“文山意下如何?你觉得冯先生能不能接任骑射夫子一职?”
  程启见识了冯氏精妙的箭术,心中敬服,又听高夫子亲口夸赞,当即笑道:“冯夫子箭术高绝,由她做骑射夫子,接替高夫子,是书院之幸,也是学子之幸。”
  程启这一声“冯夫子”算是真正认下了冯氏的夫子身份。如此,冯氏正式得到认可,成为崇德书院的夫子。
  程启心里对冯氏倒没什么意见,只是对于如何安排冯氏,他稍微有些发愁。
  他隐约知道冯氏出身不凡,但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不敢深猜下去。
  回头与父亲商量了一下,程启将冯氏安排进了杏园旁边的小筑。
  他面带歉然之色:“先委屈冯夫子在这边住着……”
  “不委屈啊。”冯氏洒然一笑,“有什么可委屈的?”
  她住过冯家,住过皇宫,住过安国寺。对她而言,住在哪里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去书院,教导学子,对她而言,无疑是新奇的经历。她对即将到来的书院生活,非常期待。
  不过,想了一想,冯氏又问:“我可以回家住么?”她解释道:“我听那高夫子说,骑射课一般很少在午前。我家就在京城,离这儿不过也才几十里路。我骑马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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