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自然不会说什么,不过,她的目光却是落到了成王爷的脸上,咦,这张脸……
阿实跟阿雾吓得冷汗都流出来了,完了,鬼婆发现他们没有将成王爷处理掉,这可怎么办,鬼婆不会绕了他们的!
鬼婆的毒药,他们死也不想偿。
鬼婆看到成王爷的时候,有些疑惑,脑中想的却是,怎么又是这张脸!
怪哉。
刚才她去找人阿实跟阿雾时,在街上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跟眼前这成王爷生得一模一样!她以为阿实阿实还有阿壮三人并没有听她的话,将成王爷解决掉!
鬼婆当时气疯了!
若非来往行人太多,她恨不得当场过去就将人给杀了,可是,还没等她走近,那人就冲她走了过来,还操着一口乡话问她:“大娘,小月巷怎么走?”
鬼婆狐疑的看着他:“小月巷?你是哪个,去小月巷干什么?”
这人憨厚道:“俺去成亲。”
鬼婆突然把手伸向他的脸,还摸了起来。
这人大惊失色,一把拍开鬼婆的手,“你你想做什么!俺可是正经人!”然后连连后退,一脸惊恐的逃了。
逃的方向却是与小月巷完全相反。
鬼婆看了看自己的手,皱了皱眉,这人的脸是真的,没有易过容。
这就怪了。
鬼婆狐疑的看着那人逃跑的方向,想了想,又追了过去。片刻后,憨厚大汉倒在地上,鬼婆将他拖到一处无人住的宅子后门外,仔细在这大汗脸上摸索起来。
甚至用了药水。
这张脸依旧毫无变化,黑黑的,透着股傻气。
鬼婆收起药水,站了起来,神色诡异莫变,她没想到还真有人长成了成王爷易过容的脸,世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鬼婆摇摇头,然后走了。
等这大汉醒来,都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一看天色,脸色就变了,糟糕,他错过了吉时。
他急慌慌的爬起来,又找人问路。
再说鬼婆,之后又去找人了,阿实跟阿雾在王府,她自然是找不到的,于是便回来了。没想到,回来便瞧见两人在朱昊屋里。
要不是有了行前那一出,她几乎要肯定站在朱昊眼前的那个黑黑瘦瘦的男人就是成王爷,可现在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是你。”显然,崔时仁的记忆不错,他在崔忘忧身边见过鬼婆一面,后来他就离开京城办祖父交待的事去了。
纵然这样,他还是认出了鬼婆。
鬼婆看到崔时仁,便行礼道:“见过大公子。”
崔时仁皱了皱眉,然后对朱昊道:“世……王爷,可否将留下,等我回府,再带她一起回去。”祖父说他不宜在崔府露面,既然这样,就不方便让这槐嬷嬷回崔府了,不然,祖父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朱昊若有所思,然后对鬼婆道:“你且留在王爷吧,敬儿的病,就交给你了。”
有朱昊这个‘儿子’在,鬼婆自然是愿意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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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之前见过?”朱昊盯着鬼婆问道。
还不等鬼婆答,成王爷倒是先说了:“在相国寺见过。”然后,他又添了一句,“她在帮我冶病。”这点他倒是记得,毕竟,鬼婆的声音没变,他听出来了。
原来是冶病。
朱昊总算明白了,心道,看来这槐嬷嬷的医术确定不差。
只是,他没弄懂,这几人是怎么到一起的?
“嬷嬷,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鬼婆道:“老奴也是刚从相国寺回来,并不知王爷您与那人相识。”她故意用那人两个字代指成王爷,来试探朱昊的反应。
她见朱昊没有生疑,顿时安心。
“是你救的他?”朱昊问鬼婆。
“是。”鬼婆没否认。
朱昊又看了看成王爷的脸,“他的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鬼婆摇头道:“不知。”
阿实跟阿雾听到这话,心里一凉,若是鬼婆再往成王爷的脸上涂些什么,别说三四天了,就算是十天怕是也恢复不了啊。
可这话他们不敢说出来。
万一成王爷的脸变不回来,那、那他们怎么办啊?小王爷一定以为他们在撒谎,怎么办?
两人刚才本就受了一番小小的折磨,这会心里很不踏实,七上八下的。
再说朱昊,问过那句话后,便道:“他(成王爷)说的药,你这还有吗?”
“有的。”鬼婆道,“老奴这就去调制。”说完,还看了成王爷的脸一眼,只有成王爷‘死了’,朱昊这王爷之位才能坐稳,所以,成王爷的脸是不能再现于世的!
“去吧。”朱昊点头。
鬼婆又说了一句,“王爷,老奴还需这两个侄儿帮忙。”
阿实跟阿雾一脸惶恐。
“那就一起去吧。”朱昊道。“来人,带槐嬷嬷去药房拿药。”王府是有药房的。
“是。”下人恭敬道,然后对鬼婆道,“嬷嬷,这边请。”
鬼婆走着,带着两个一脸不安的‘侄儿’走了。
等他们的身影不见了,朱昊又叫了一个下人进来,在那下人耳边低语几句,下人连连点头,很快就离开。
此时,屋中就剩朱昊崔时仁跟成王爷三人了。
朱昊看看成王爷,轻声问:“他们是一起救的你吗?”
成王爷道:“我那时迷迷糊糊的,不过听到了他们几个人说话,确实是他们救了我。”
这就怪了,既然是一起救的,没道理那两人知道‘成王爷’的真实身份,槐嬷嬷不知道,不是吗?
这是朱昊的疑问在,他并没有完全相信那三人。
随既,朱昊又问崔时仁:“你们两个又是怎么认识的?”
崔时仁道:“在城门那处碰上的。”说着,话锋一转,“那个槐嬷嬷,她的医术真这么厉害?”
朱昊道:“她这医术如何,过些明日便知道了。”
崔时仁又抬头看了一眼成王爷的脸:“他们刚才说你这脸……”对于成王爷的脸以及身份,崔时仁就刚才听了两句,所以,这前因后果他并不清楚。
成王爷闻言,眉开眼笑:“我的脸要是跟他一样俊,那就太好了。”他是看着朱昊说的,又变成那副傻相。
朱昊不忍直视,别开头。
—
崔府。
崔相下朝回府,刚进府,就见管家满脸着急,递了一封信给崔相,“相爷,有人送来了这个东西。”
信上面还沾着血。
崔相脸色微变,不过,却没有立刻折开信,直到去了前院书房,关上门,这才拆开信。
崔相快速的扫过信里的内容。
管家站在一边,战战兢兢,相爷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怕了。
崔相将信捏成一团,用了极大的力气。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下人传话道:“相爷,喻大夫求见。”
他来这做什么?
崔相眉头微皱,“让他进来。”他将捏成一团的信藏到袖中。
“喻大夫,请。”外面下人道。
然后,就见门开了,喻大夫从外面走了进来,管家从里面退了出去,与喻大夫擦肩时,小声提醒:“相爷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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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声音极小,也就喻大夫能听到。
喻大夫点点头。
两人错身而过,管家小心的将门带上。
相爷心情不好,喻大夫准备说完话就走,他开门见山道:“相爷,今天我在街上见过大少爷了。”
崔相竟愣了片刻,“谁?”
然后,仿佛不敢相信一般,慢慢提高了声音。
“大公子。”喻大夫道。
“你见过时仁?”崔相忽然走到喻大夫面前,“当真?”
“当真!”喻大夫重重点头。
崔相忽然从袖中拿出那封信,递给了喻大夫,“你好好看看。”
喻大夫看了信,信上只有几句,大意是崔时仁在他们手上,用白银去换人,金额不少,要一万两。
这可不是小数目。
“时仁在哪?你还记得吗?”崔相问。
喻大夫面带难色:“之前遇到时,大公子并未说落脚处,只说……相爷您有令,近日内不会回府中,若是有事找他,就去茶楼留下消息。”
他说完,又添了一句,“崔二小姐也知道这事,这会怕是已经留了信息了,相信到了明日,大公子就能看到信了。”
崔相脸色依旧阴沉,“哪条街?”
喻大夫说了。
崔相道:“你这几日就留在府中吧,这场是非,你还是离远些的好。”
“是。”喻大夫退了出去。
很快,崔相就叫了管家进来,叮嘱了几句,管家连连点头,很快,管家就下去了。
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相爷,老夫人请您过去。”
崔相道:“过会吧,让她先吃。”
下人又道:“老夫人说等你过去再摆饭。”
崔相眉头一皱,“告诉她,我马上就到。”非要等他过去,那就有事要说了。崔相出了前院书房,去了后院。
崔老夫人在门外等着他,“相爷。”等崔相走近,便扶着。
“你怎么出来了?”
“在屋里也怪闷的,时仲那孩子,也不知去了哪,”接着老夫人又说道,“时佑在屋里,老二说是有事,让我帮着看顾,唉。”一说到孩子,崔老夫人就停不住嘴。
崔相也没打断她,边听着边走进屋里。
“时佑呢?”崔相问。
崔老夫人道:“去了老三那,说是想见见三叔,真懂事。”崔老夫人赞道。
屋里暖哄哄的,崔相走到正堂桌边,坐了下来,崔老夫人也在一边坐着,桌上的菜一道一道摆了上来,尽管只有两人,却上了足足八道菜,还上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