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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世容
夏溶楠替他分析道,“一旦他承太子,你二人之间的斗争,就必须摆到明面上。”
“这是皇上打的主意。”李淳道。
皇上之所以答应的这样爽快,就是因为要用晋王的力量权衡自己,好叫自己分散主意,收敛起来。
这样,他可再高枕几年。
“可王爷,这样对您,也不无好处。”夏溶楠笑,“晋王于您,似身后虎视的豺狼,若叫他一直潜伏下去,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会亮出爪牙。”
“若是等他成长,有了一击必杀之力,王爷,您的位置,就危险了。”
“王妃所言有理。”李淳在夏溶楠的提醒下豁然开朗,觉得前途可期。
“朝堂之上,王爷,还是您的天下,一个太子,还对你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夏溶楠笑,“况且,夏相,也一定是站在您这边的。”
“就这样办吧。”李淳做下决定,“此番,本王不为难晋王。”
等他当上太子,就怪不得自己了。
“是呐王爷,朝堂,才是您应该施展的战场。”夏溶楠笑,将茶盏推到一边,唤人来收拾。
没有料想中的刺杀,李落和夏溶月很顺利的赶上恭王,到了世容。
车驾还未驶进城,就有难民拦住了晋王恭王的马车。
“我们要吃的!”
“我们要出城!”
“我们要米!”
“......”
难民将马车围的团团转,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由于马车寸步难行,且难民还有进一步涌进来的趋势,李落和李淳只得放弃车驾,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人群顿时嘘声,静静的看着二人,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而夏溶月和夏溶楠,也在这时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世界,顿时安静了。
两匹马从外头冲了过来,有人高喊:“让一让,让一让!”
就这样横冲直撞,朝人群中扑来。
众人纷纷往两旁散开,似乎对这样的情景早已习惯。
马刚到马车跟前,驾马者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臣不知恭王爷晋王爷来此,姗姗来迟,请恭王爷晋王爷恕罪。”
灾民愈发安静了,甚至有人低下头,再不敢作声。
可是,也有胆子大的吼了出来:“王爷,我们什么时候能有饭吃。”
“是啊,王爷。”
“王爷,救救小人......”
“我已经饿了三天了,我要出城。”
原本静下来的环境,又继续吵嚷了起来,异议越发越大,越来越多。
“安静!”赶来的世容太守皱眉,喝令道,“王爷自会有安排,你们退去吧!”
难民不情愿,却也没有办法,又不敢再次上前拦轿,立在原地,盯着那马车不肯走。
“王爷,请上车。”世容太守客气道。
李淳和李落等人便都回了马车。
有世容太守开路,后头去太守府上,就顺畅了许多。
将帘子掀开一条缝,夏溶月看着外头的景象,只觉得揪心。
大部分的房舍都是稻草屋和木屋,已经全部倒塌。有人在自己房子的废墟中倒腾着,想要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值钱的东西给挖出来。
也有人抱着亲人的尸体,蹲在路边痛哭流涕。
砖瓦房基本都完好,只是有些上头有着明显的裂缝,开的能钻进一只狗。
钱庄的门槛,却被挤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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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时代限制想象
“还钱!还钱!”嘈杂的声音闯进夏溶月耳中,叫她不自觉皱眉,放下了帘子。
“这里还没有整治,有些乱。”李落坐在她身侧,与她换了一个位置。
“那是钱庄?”夏溶月瞧见外头的一面铜板旗子,大概猜得出来那个地方原本是什么。
“是。”李落答,“因为它存着世容大部分人的钱财,这一地动,就容易人心混乱。”
原本将银子放在钱庄里,是为了稳妥,而如今却成了灾祸。
搁在钱庄里的银子,多半是取不回来了。
当初刚地动,就有人在钱庄的库房里抢,拾,偷银票,又加上埋在地里的,如今的钱庄,赔的钱可不止一星半点。
锦上添花难,雪中送炭易。一见地动,就有大量的来人取款,给原本就不易的钱庄,更添麻烦。
“不对啊,仅仅是世容发生地动,怎么会影响钱庄?”夏溶月皱眉,“就算是这里的钱庄面临危机,可别的地方并没有影响,又怎么需要急着将钱取出来?”
这分明不符合常理。
谁知李落笑了出来,敲敲夏溶月的脑袋:“钱庄,不是票号。”
原来,钱庄与票号完全是不同的两个概念。
钱庄,只在本地存贮借贷,而票号,才是各地都能支取的。换句话说,世容的这家钱庄倒了,钱,就打了水漂。
所以,那些在这里存钱的人,自然着急。
李落细细给夏溶月解释过后,夏溶月才明白还有这样一种说法,她吐吐舌:“我们那里没有这种东西,所以我也不知晓。”
“没有钱庄和票号?”李落不解,“难道商人买东西要带着银子去?”
钱庄和票号,商人用之居多。
夏溶月笑:“但是我们有银行啊,况且,我们也不用银子。”
“不用银子?”李落愈发不解,“难道你们用金子?”
夏溶月:“......”也难为李落去想,他怎么可能想得到会有软妹币这种东西。
“就是银票,银票,你明白么?”夏溶月觉得,要换一种李落能听懂的事物。
“懂了。”李落在心里诽谤。什么东西都用银票,那些用铜板买的东西可怎么办
一般银票都有十两,一两银子就有一千钱,岂不是要换成一千个铜板去买一个包子?
动不动就换成一千个铜板在身上......李落的脸纠结了。
见他这个样子,夏溶月叹气。原本还想和他说说某宝,看他是接受不了,也想象不到。
“果然,时代限制了你的想象啊,落落。”夏溶月叹,“可惜你不能到我那里去,你可知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天天想我家的空调。”
“空调?”李落局限的想象力愈发冻结了。
“嗯,就是夏天躺在房间里,能和冰窖一样的凉爽,冬天躺在房间里,能和火炉一样温暖。”夏溶月眯眼,痴痴的笑。
李落闷声答:“既然能和冰窖火炉一样,我们这里也与你哪里没有多少不同。”
有什么了不起,自己想要,也能如此。
“我们那里,平民也能吃饱穿暖,吃上反季节的蔬果,享受惬意的生活。”夏溶月认真。
这一点,是现代比古代最好的一点。就是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会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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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看不透
只要努力,总有活下去的办法。
“既然你那里这样好,你又为何待在这里,不想办法回去便是!”李落赌气。
他是真的生气,一月之中,总有几天他会梦见夏溶月在他面前消失不见。
从他知道夏溶月不属于这个世界起,他就有种恐慌。他害怕,因为不合理的东西,总得有种纠正的手段。
听李落这样说,夏溶月没忍住,笑了出来:“要是我能回去,早回去了好不好。”
还能在这里留这样久?
李落的脸沉了下去。
“可是现在,就算赶我回去也不回去。”夏溶月抱住李落的胳膊,“这里有你,有秀秀,有廷慧,我所有的最爱都在这里,为什么要回去?”
那边,已经没有任何的牵挂了啊。
李落原本阴沉的脸逐渐回暖,唇角不自觉上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夏溶月......这是在和自己告白?
怎么心里头就这样甜呢?
可李落还是带着醋:“所以,没有秀秀和廷慧,你就不留下了。”
他尽力想要绷紧脸,露出个严肃的样子,可是上扬的唇角怎么也耷拉不下来。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后也一直都会是。”夏溶月无奈。每当李落开始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就需要用酸话酸他。
不然,他就要不高兴,就要有小脾气,就要冷脸沉默加赌气。
没办法,谁叫她要喜欢这个傲娇货。
果然,李傲娇的脸上的笑意再也拦不住:“嗯。”
一个‘嗯’字,忍着笑,带着欢悦,还有一点点小得意。
他撇头,看向外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可夏溶月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心里已经高兴坏了。
唉,她家落落,真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李落,钱庄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夏溶月想,总不能叫他一直这样对着窗子傻笑下去。
果然,提起正事,李落就严肃了起来:“这件事,不好办。”
又要解决钱庄的问题,又要处理这些讨债者,最最关键的是,没有钱!
“反正有恭王打头阵,咱们不一定要费心。”夏溶月靠在轿墙上,舒了口气,“反正,我是来划水的。”
“不,这次,估计事情都要落在你我二人头上。”李落摇头,“此次他没有派人刺杀,说明他让我活着回去,换而言之,他同意我当太子。”
夏溶月瞪大了眼。怎么可能?恭王怎么可能叫李落当太子?明明他就极其反对这件事。
“那......”
“有人点醒了他。”李落道,“一定有人做了他的参谋,而且这个人,一定就在此次来世容的人选之中。”
不假思索,夏溶月说出了一个名字:“夏溶楠。”
“如没有意外,就是她。”李落道,“夏溶月,你要多加小心,这个人,不好处理。”
好在她是个女人,恭王也不是个能容忍女人时刻参与朝政的人。日子,还长,究竟如何算计,又算计谁,还得从长计议。
“我知道。”夏溶月笑。
从在夏府中,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很麻烦。甚至,在夏溶月心里,夏溶楠的危险程度比恭王还要高。
毕竟,夏溶月一直没有看透,夏溶楠究竟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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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露出爪牙
那个女人,甚至在发脾气的时候,也从来不是她真正的情绪......
世容的官员齐聚一堂,在太守府邸的院子里议事。
太守府邸的会客厅不大,容不下这数十人齐坐一堂,于是太守命人搭好暖棚,将诸位安置了下来。
恭王与晋王并坐,下头才是太守,再往下便依照官位品级排座。
太守开口:“恭王晋王,世容地动,民心混乱,您们看,下官该做些什么。”
李落没有说话,他知道,待会怕是有他的话要说。
恭王笑:“此次前来世容,父皇叮嘱过本王,以晋王意见为重,六弟,你说说你的见解吧。”
此时上演的兄弟情深,当真叫李落‘感动’。这种全部责任的推卸,还真是别出一格。
就与上次遇见那老翁时的处理态度,一模一样。
李落将手搭在扶椅上,眼角微扬,与方才的低调完全不同,竟生生散出几分意气风发来。
“父皇将此事全程委托与本王,本王就有义务做好,太守,你先说说,有哪些问题急需处理。”
既然要将责任推给我,呵,恭王,您可就别想再插手半分!
果然,听到‘全程’两个字,恭王脸色微僵,却很快恢复了正常。狐狸,总是要露出爪牙的。
太守听两位王爷统一了口供,知道此回是谁掌政,立刻换了口风:“晋王爷有所不知,世容此次地动,损失惨重,虽有朝廷往下拨了一万两白银,却是杯水车薪。”
恭王面色稍缓,一万两白银都解决不了一个地动的粮食问题,呵,这太守的无用,已经摆在面上了。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素来软弱的晋王,如何对付这群已经腐烂透的官员。
“一万两白银。”晋王面上没有表情,“你换了多少粮食。”
“回王爷的话,世容粮价暴涨,十两银子才只有一石粮食。”太守不敢抬头,只得如实禀报,“所以一共只有一千石粮食......”
“一千石,够做什么。”李落淡淡,叫太守愈发紧张。
他抬头,看着太守,眸中隐有戾气。
太守发虚,垂头,声音愈发细微:“所以此乃当务之急......”
“呵。”李落轻笑两声,“所以,本王是不是该上报拨下的赈灾款不够,再叫圣上拨下些来。”
太守冷汗直下,再也坐不住,从椅子上跌下来,“恕臣无能,不能替王爷分忧,该请王爷降罪。”
恭王在一旁看笑话,这样的人,根本就驱使不动。难不成晋王还指望他能将吞下的钱吐出来不成?
“降罪?”李落笑,“你又没有错,本王为何要治你的罪。”
太守听他这样说,不仅没有放心,反倒觉得愈发害怕。
果然,李落笑着将他扶起来,周身都冷得快要掉出冰渣:“本王自然,要治那些该治之人的罪。”
他将太守扶坐在椅子上,挥袍冷笑:“来人,带粮商。”
太守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晋王一字一句都像是在体恤自己,可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自己心上,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