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清——leidewen
时间:2018-05-10 11:23:43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皇家的阴谋,一个打击自己的阴谋,所以想想看,现在李鸿章让他给她们钱,他觉得自己疯了才会答应。
  
    
  
    
  
    
第47章 人尽皆知
 
  
        第一更
  
        李鸿章默默的坐在自己的桌前发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真的想保住自己的老师,可是他也同意奇瑞的话,在娘娘看来,那已经不是曾国藩自己的家事。
  
        曾国藩气愤的回到家,门口正好看到长子。
  
        “你去哪?”
  
        “听说大妹……”曾纪泽在医院里也留了人,万一有事,也好叫一声,刚听说皇后娘娘都去看大妹妹了,说是不太好了,他也就慌了神,他虽说考运不佳,但为人却不死板,他很清楚,若是妹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曾家根本无法承受皇家的怒火。
  
        这些日子,他也特意把从父亲解职到现在中央日报全翻了出来,一张张的读。他有种强烈的预感,父亲被解除总督之职,只是因为他不是一个好父亲。而非他所想的,这是政治斗争。
  
        把每天的文章摘录下来,思想也是一致的,那就是,一个更爱惜自己政治羽毛的人,会真的爱惜百姓吗?当百姓也许会成为他得道的绊脚石时,他也许会把阻止的百姓一齐杀死。曾纪泽不敢这么想父亲,可是那时,他的心寒了一下。
  
        “滚回去,他们已经跟曾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曾国藩一巴掌打在儿子的脸上,厉声喝道。
  
        曾纪泽没动,但是正在装车的下人们却老实的把东西又搬了回去。曾纪泽一个人站在门口,心里跟此时的天气一样,拔凉、拔凉的。
  
        他摸摸怀里那张五十两银子的银票,那是妻子才给他的,在这个家里,没有人能有私产,就算他已经成亲的长子,也只能从父母那里领月钱罢了。
  
        所以,母亲他们身上没钱,他非常清楚,再怎么着,他也不能真的让他们流落街头吧。但这钱是妻子的嫁妆,她拿出来是情份,可是不拿,自己也不会怪她。
  
        而此时,他抬着头看着门脸,想了半天,他刚刚有一瞬间是想进去把妻子孩子都带出来,这个家他们也不待了。但是最终,他强忍住了。走出这个门不难,可是,不孝的名头此生也就无法洗去了。他纵不为自己,难不成也不为孩子们想想?
  
        他坐车还是来到了医院,虽说不能进去,但还是叫人把纪芬叫出来,知道纪静已经醒了,才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那张银票放到了纪芬的手上,“这是爹让我带来的,你交给娘!”
  
        “为什么爹爹不来?”纪芬是小女儿,跟父亲的感情还不错,此时她也不懂大人的世界,但是她还是想回家的。
  
        “好了,快进去吧!乖乖的听话。”曾纪泽轻轻的拍拍自己小妹妹的脸。
  
        曾纪泽快步的离开了,不是害怕父亲,而是不敢见母亲。母亲一看就知道自己在撒谎,他这一刻,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好像都快喘不上气了。
  
        到了开审之日,曾国藩也来了,他就在衙门的对面酒楼里。结果看到了风骚的奇瑞夫妇进去,这就是他们要的效应,拿自己的家事来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不过媚上的小人,曾国藩真的恨透这些小人的行径。
  
        酒楼里也人声鼎沸,不过曾国藩坐在一个独立的小间里,他此时比较敏感,十分的不乐意见人,甚至于,他都不乐意见自己的儿子和小妾。
  
        而儿子跟他说,自己学问不足,而且看形式,只怕过几年科举都会被废除,所以他想去理藩院学学外交。
  
        曾纪泽虽说没考运,好在曾国藩也做了这么多年的总督,给儿子弄个官身也不难。不过是候补的,这些年,在幕府里,也跟那些幕僚们学了不少东西。现在他去理藩院学习,也容易派实缺,曾国藩也就答应了。
  
        不过现在京中的交通十分困难,而理藩院与他们现在租的地方还挺远。于是曾纪泽便自己带着妻儿搬到理藩院近处,租了个小房子。理由很好找,因为可以更专心的学习。
  
        曾国藩也懒得说啥了,给了点银子,也就让他们搬走了,至少,他们还找了一个理由。那个若大的府邸里,也就他和小妾两人了,小儿子在家乡读书,曾国藩觉得外面会学坏。
  
        小妾倒是个老实人,并没有因为欧阳氏走了,自己在府里做妖,她又没孩子也无处可去,只能守着阴晴不定的曾国藩。这个家,之前嫌人多,现在就他们了,整个房子好像都有回声了。
  
        小妾都这样,曾国藩能没感觉吗?他却不能说。他只能每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字,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到了开审这天,他决定来听听,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天下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他也不相信满京城的人都跟李鸿章一样,听从上意,没有人伦、理法了!
  
        但他也不敢跟奇瑞夫妇那样,进入官衙听审,他知道一般官衙对面的酒楼,茶馆等地会派专人听审,不断的把现场回报,所以在开审这天,这些地方也会比平日贵一点。当然,生意还是好得不得了,曾国藩可是提前定了位才进来的。
  
        终于传来了开堂的声音,外面的吵闹声好了一声,但是这样,酒楼内的声音也总算清晰了。
  
        “听说这回是那个被打的是大学士家的闺女。”外头某一女声说道。
  
        “你听谁说的,大官家的闺女能被打成那样。报上说了,那闺女被打断了好几根骨头,差点就死了。”另一个男声不屑的说道。
  
        看来隔壁的,也是来看热闹的。曾国藩安心了一点,因为至少这些人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女儿。
  
        “也是,若是有娘家,万不会如此。一定是没娘家的人,才会被欺负。若你敢动我一手指头,我爹能叫我哥打断你的手。”那女声十分骄傲的说道。
  
        曾国藩‘哼’了一声,觉得这就是世风日下。女子都能上酒楼了,还公开的威胁丈夫!
  
        “你们也来了?”又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丽姐姐怎么也来了,可也是定了位,特意过来的?”那女声显是十分开心了。
  
        “嗯,原本与相公约好一起,结果衙门有事,生生的被叫了回去,好不容易定的位置,于是也就只能我一个人过来了。”那位丽姐柔声解释了一下。\
  
        曾国藩又气得涨红了脸,合着官眷都出来看热闹了。
  
    
  
    
  
    
第48章 袁榆生的想法
 
  
        第二更
  
        “哦,那一块吧,小二帮这位少夫人把那房间顶出去。赚的加个菜,其它的算你的。”那女声显是跟那位丽姐非常要好,这么说了,那边竟然也没有人反对,又听到有拉凳子的声音,显是那位丽姐姐已经欣然坐下了。
  
        “你们觉得这回会怎么判?”那位丽姐开口,显是十分关切案情了。
  
        “能怎么判,又不是很难的案子,应该是苦役一年吧?最重的也不过是这样了!不过,真的,我真的觉得这个律法应该修定了,若是打架,把对方打成这样,至少要判七年,而单方面打老婆却只用判一年,难不成,妇人就该死?”刚刚威胁丈夫的女声又响起了。
  
        “得了,古往今来,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死在自己丈夫的手中,地方官们都不会管,现在能被公开审判,就已经是争取来的了。所以,至少我们要感谢那个女人敢站出来说‘不’。这就是件了不起的事!”丽姐长叹了一声。
  
        “是啊,至少让天下男人们知道,打老婆不仅是不对的,还是犯法的。”那位丈夫出来说话了。
  
        “开审了,正是官老爷正在问案,原告袁曾氏病弱未到,由状师主诉。因袁某无官无职,此时倒不用引用民告官之例!”外头小二吆喝了一声,这也算是现场直播了。
  
        “小二,可有状纸?”刚那男人叫了一声。
  
        “这位客官,不好意思,小的虽说认得几个字,但状师用的可不是现在时新的白话文,小的纵想鹦鹉学舌,也学不像对不。您放心,已有先生正在记,回头,两文钱就能让小的扫录一份!”那小二若不是那狡猾的,也得不了这差事。
  
        “拿去!”一下子,二楼不知道多少人扔钱出来了。连曾国藩也让下人送了两文钱出去,他倒是想看看,那下九流的状师能不能说出一朵花来。
  
        “那袁曾氏的父母该多难受啊!所以我将来不要生女儿,不能在自己眼前,万一真的被欺负了,怎么办?”那先进来的女子又开口了。
  
        “好了,我们就算是有女儿,也万不会把她许给这般人面兽心之人,纵是万一变坏了,还可以和离啊。我们怎么可能看着女儿受苦?”她丈夫倒是很体贴,忙说道。
  
        “就是啊,我们是有女儿的,都不能听让女儿嫁人的话,真是疼到骨子里。这回就是他说要来听审的,说就要看看,什么样的畜生能干出这样的事儿。”那个后来的女子笑着说道。
  
        “三位可是说错了,那位告官的妇人,不但有父母,还有兄弟;人家的父亲听说还是一品大学士。”一个小二进去送菜,忙说道。
  
        “怎么可能?”那先到的女士惊叫道。
  
        “当然是真的,小的们这些伺候的这几天也打听得真真的。衙门的差役大哥说了,那个男的就是前报上说脱离翁婿关系的那个坏得流脓的家伙。听说,正是那个蠢货岳父跟这坏女婿脱离了关系,然后这混蛋就把老婆打成这样的,之前,那坏蛋虽说对老婆爱搭不理,但也真的没什么动过手。”
  
        “你也这么听说的?”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小二以供驱使,此时曾国藩看向了自己房间的这个小二。他只点了三个菜,他房间的小二很闲。
  
        “是,今天定位的,还有以后几天一定都会有客人问,所以老板去打听清楚了,让小的们背熟。”小二上前笑着给曾国藩把小酒盅的酒斟满,又退了一步。今天房钱另算,所以无所谓他点几个菜,他都要好好伺奉。
  
        曾国藩又想骂人了,可是,人家老板做生意,他还能拦着人不让他们赚钱不成。不过,他也深恨自己现在啥也不是了,若他的大学士身份还在,他定要让这老板好看,如此贩卖它人隐私,真是该打。
  
        “翁婿之争?”那男子迟疑的问了一声,显然,他想起了什么。
  
        “正是,就跟前些日子那位欧阳氏要求和离的曾大学士家!”隔壁的小二忙谄媚的笑了起来。
  
        “认罪了,认罪了!袁榆生当堂认罪,不过他说他根本不喜欢曾氏,当初亲事是父辈订下的,父亲去世之前,原已经向曾家退亲,结果曾家不允。曾氏只怕有什么缺陷,才会被他父硬塞给他。”那个传声小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对哦,曾氏可是长得奇丑?嫁不出去,才会被其父塞给那个败家子?”那男子听了这句显是松了一口气。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