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鲜衣怒马——姜以纾
时间:2018-06-14 08:31:29

  ……
  “你在水榭花都看到她被带走,你本可以追上去问问他是谁,你没有,你舍近求远的找到当晚跟她一起那男生,让他去画廊试探。”顾之昕轻轻吁出一口气。
  ……
  “你明知道瞒不过北夏,也硬要这么干,你就要折磨自己。”顾之昕没北夏那么狠的心,还是告诉他,“那个男孩叫玄陈,之前一直在梁栋手里当枪手,最近才跳槽到北夏手里的。”
  ……
  历衍诚,五年了,没变得只有你跟我,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一点呢?
  *
  回家路上,玄陈高高的个子蜷在后座,脑袋躺在北夏腿上。
  北夏手揉揉他的头发,他也开始跟狄诺一样,变得粘人了呢。
  她泄出一口气,是她身上的母性光环太闪耀了吗?
  为什么总是招一堆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呢?一个狄诺就够她伤神了,现在又来一个玄陈。
  想到这儿,她一顿,还不是赖她自己只要青年画家?觉得好带,好培养。
  她把手机拿出来,艺术板块的新闻头条还是北夏移情疑似画手的小鲜肉,汇合保代得意门生蒋圣源惨遭抛弃,收藏家还是喜欢艺术,不喜欢钱。
  屁!
  北夏挺喜欢钱的,蒋圣源虽然玩儿钱,但没钱,玄陈虽然玩儿艺术,但钱途无量。
  根本没可比性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硬要把他们放到一起。
  回到家,北夏看玄陈睡得熟,也没叫他,司机就这样陪着他俩又待了半个多小时。
  玄陈醒来,揉揉眼,“到家了吗?”
  北夏伸手把外套从后备箱拿来,给他披上,“到了。”
  下了车,玄陈不走,把手伸给北夏,“你拉着我。”
  北夏看了他半晌,还是攥住他袖子一小截,拉着朝家门走。
  司机呼口气,他们家BOSS啊,要完。
  迈进门,玄陈从身后一把搂住北夏。
  北夏皱眉,拍拍他胳膊,“干什么呢你?又越界了。”
  玄陈不松手,高高的个子躬着腰,下巴垫在北夏肩膀,“我错了。”
  北夏心跳猛地脱了轨,她手覆在他腕子上,“我没生你气。”
  玄陈贴着她的脸,蹭蹭,“你喜欢我吗?”
 
 
第19章 
  喜欢吗?
  北夏顿了顿, 说:“喜欢啊,尤其是一想到你将来能给我挣不少钱,我就更喜欢了。”
  玄陈反应很平常, 没惊喜,也没失落,“那没什么要表现的?”
  还要她怎么表现?给他花那么多钱, 还不够表现的?“你还想要我怎么表现?”
  玄陈下巴从她肩膀离开, 双手抄兜,“明天跟我去家具城。”
  北夏皱眉, “我明天有事。”
  “不去就是喜欢我这话,是谎话。”玄陈:“你对你的画家,都这么不坦诚吗?”
  北夏笑一下,“我手里那么多画家,要跟你似的, 都让我喜欢,我喜欢的过来吗?”
  玄陈朝他迈进一步, “你看看我, 跟你那些画家,一样吗?”
  北夏仰着头,望进他眼睛。
  确实不一样,他比他们长得好看, 还个子高……
  “不一样又怎么样?如果我是一个看脸的人,我完全可以吃回头草,我初恋也很好看。”
  玄陈并不介意, “可你还是跟我回来了。”
  北夏觉得跟他就这个话题废话是一种特别愚蠢的行为,扭头就走,“睡觉了。”
  玄陈一把把她拽回来,“嗯?要不要跟我去?”
  北夏又要被迫仰头看他,气得胃疼,“去不去的先放一边!你能不能离我一点!你知不知道我仰着头看你特别费劲?你知不知道我跟颈椎病抗争了多少年才让它退缩,不再来迫害我?你知不知道你老让我扬颌看你很容易让它复发?你知不知道……”
  玄陈微微下蹲,抱紧她的腿,举高,换仰着头看她,“现在好一点了吗?”
  北夏心跳又开始加速,砰砰砰——
  玄陈察觉到了,嘴角微扬,“你紧张什么?在想奇怪的事?”
  北夏心跳瞬间恢复到常态,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把我,放下来。”
  她双腿得到放松,安全感回来,朝楼上走,“睡觉!”
  玄陈跟上去,“好。”
  北夏扭过头来,把紧贴的小无赖往外推,“自己,睡自己的。”
  玄陈扣死她手腕,“我会失眠的。”
  北夏:“所以呢?”
  玄陈:“所以在为你挣钱时,会有些力不从心。”
  北夏:“……”
  玄陈第无数次得逞之后,看着北夏动作粗鲁的开门。
  但可能是动作太粗鲁,也可能是受不了他们总拿门来玩儿你推我挤游戏,门锁失灵了。
  北夏看着他,“进不去了,谁也别睡了。”
  玄陈比北夏还淡然,“那我们通宵吧。”
  北夏双臂打个叉,“拒绝!”
  玄陈拉着她胳膊,往楼上走。
  北夏不走,“你不是可以翻墙吗?你进去把门打开。”
  玄陈只管走他的,“拒绝。”
  北夏没跟他开玩笑,“我不要通宵!”
  玄陈把她拉到天台,天台中央有个小亭子,里面有张床,对面是游泳池。
  北夏被他‘安置’在床上,脱了上衣跃进水里。
  他游了两个来回,扒在泳池边,冲北夏笑,“我刚发现的。”
  北夏的房子,建的时候她就知道,“你什么时候放的水?这个季节很凉了知道吗?”
  玄陈从水里出来,走向北夏,身上水珠滴滴答答往下掉。
  北夏别过脸去,又跟她玩儿湿身-诱惑?
  玄陈一把拉起她,“一起。”
  北夏脚搓着地,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抗拒,“我不游!我怕……”
  ‘冷’字还没说出来,她人就被玄陈拽下水。
  下水后,她发现,水温还好,没想象中那么冷。
  玄陈拉着北夏的手,笑容相对以往更纯粹、真实,常驻在眼底的疏离也罢工了。
  他力气还算大,轻而易举带着北夏来来返返。
  北夏衣服全湿透了,白色胸衣和白色衬衫被水强行黏到一起,月色和灯光下,格外撩人。
  玄陈看着她,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眼稍有玄光,“有人说过,你很漂亮吗?”
  “啊?”北夏忙着擦脸上的水,五官都因入水的突兀扭曲到一起,“你就不能等我换个泳衣?”
  玄陈手拄在泳池边,手撑着脑袋,“我喜欢这种半遮半掩的。”
  北夏翻过去一个白眼,“你喜欢没用,我又不为给你看。”
  玄陈笑,“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要给谁看?”
  北夏也笑,“给我自己看,觉得好看呢,就穿给我喜欢的男人看。”
  玄陈闻言,又把她拉下水,牵着她的手,“再陪我一下。”
  北夏心软的跟熟透的柿子一样,全程依他,竟然也没有一丝丝不情愿。
  最后累到腿抽筋,北夏说什么也不游了。
  她爬到地面,躺下来,大口喘气。
  玄陈也从水里出来,把她打横抱起。
  动作太突然,北夏差点掉下去,双手攀上他脖子,“我掉了!”
  玄陈轻松的举高她,“我不会让你掉的。”
  把北夏抱到床上,玄陈转身走向楼梯。
  北夏在床上滚两圈,身上干了不少。
  玄陈把长毛巾拿上来,把北夏裹住,擦擦她的头发,“那天你就这样,给我吹头发。”
  北夏想想,她可给不少人这样擦过头发……
  她妈,她爸,她侄女。
  玄陈头发还在滴水,完全赤-裸的上半身,狗公腰,人鱼线,凹凹凸凸,像山丘的肌肉线条勾着北夏的注意力。
  在水里还不显,一上岸,这是在挑战她如今身为一个正常女人的忍耐力吗?
  玄陈发现了,弯弯唇角,“你可以大大方方的看。”
  北夏心一抖,注意力被扯回来,吸两口气,拉起长毛巾两角,也给他擦,强行转移话题,“你知道今天多少度吗?”
  玄陈手捏上她耳垂,感受了一下,“40度。”
  北夏:“……”
  玄陈拿毛巾包住她脑袋,露出一对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你不是说我比你小吗?”
  北夏大眼睛被迫看着他,“啊?”
  玄陈靠近一些,鼻尖还差几毫就抵在一起,“那你为什么还对我紧张呢?还那么烫。”
  北夏愣了,但只是一瞬,恢复过来立马躲开,却被玄陈抓回来,锁死在怀里,“冷,好冷。”
  “松手!”北夏不妥协。
  玄陈不松,锁的更死,双腿也用上,“你身上热,让我取取暖。”
  北夏耸眉,“你少骗我。”
  玄陈笑,“真的,特别冷。”
  北夏动了动,把被子下一张毛毯抽出来,给他裹上。
  玄陈不松手,一直拽着她胳膊的手又把她拉回到怀里,跟她共享这张毛毯。
  北夏在玄陈怀里,心跳有一搭没一搭跟她的紧张打着配合,叫她一动也不敢动。
  玄陈鼻息有规律的扑向北夏耳垂,“北夏。”
  北夏第一次听他用这样正式的口吻叫她的名字,一时忘记纠正他,“嗯?”
  玄陈说:“你不会跟他复合的,对不对?”
  北夏再懵也知道他说什么,没有丝毫踟躇,“不会。”
  玄陈又说:“你不会抛下我的,对不对?”
  这个问题……北夏去握他的手,两只手包住,“你以为我的合约为什么有年限?如果一方能轻而易举的毁约,那这年限设定又有什么桎梏可言?又有什么必要?”
  玄陈回握住她的手,“没有一个例外吗?”
  北夏:“有,狄诺是例外。他情况特殊,即使毁约,我也不会不管他。”
  玄陈:“你也会这样对我的,对不对?”
  北夏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当然。”
  玄陈举起她的手,“那你要跟我发誓,你永远都不会不要我。”
  北夏在他怀里,艰难的转过身来,跟他面对面,看着他的眼睛,“你在担心什么?”
  玄陈目光飘向远处,越来越远,“我对阳光贪得无厌。”
  北夏笑起来,“那简单啊,明天是晴天,我跟你去选家具,顺便再给你提辆车。”
  玄陈看着北夏,她眼睛可真漂亮,亮亮闪闪,“好啊。”
  北夏揉揉他头发,“要什么跟助理说,或者跟我说,只要不是星星,我应该都能满足你。”
  玄陈把她摁到床上,双手撑在她耳侧,难得礼貌的没有紧贴她身子,“那要是你呢?”
  北夏拍上他的脸,“我说过了,别调戏我,戏演演,得逞就行了,别没完没了的。”
  玄陈笑,翻个身,躺在她身边,“睡觉吧,我困了。”
  北夏也困了,她看着夜空,星星好闪,“在这里睡吗?”
  玄陈不说话了。
  北夏偏过头,他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年轻人都这么好眠吗?
  真好。
  ……
  不知道又熬了多久,她也睁不开眼,昏昏沉沉的睡去。
  半夜,玄陈醒来,北夏把毯子都盖在他身上,自己盖着湿漉漉的长毛巾。
  他皱眉,把毛巾换成毛毯。
  抬头看看她,发现她睁着眼,以为她醒了,“我吵到你了?”
  没动静。
  玄陈唇角挑起,“睁着眼睡觉吗?”
  他理理她耳畔碎发,用手替她遮住天台的灯。
  直到被她一个翻身,把他手也压下,抱在怀里。
  玄陈手无阻隔的贴在那道沟,呼吸变得粗重,本来还算柔和的目光登时有烈火在焚。
  他盯住北夏微张的嘴唇,一个忍不住,手覆在她睁着的眼睛上,与此同时,落入一吻。
  北夏嘴唇很柔软,他贪念上头,舌尖探了进去,触到那截柔软,他差点疯了。
  那些压抑在心底、久久不得见光的情潮争前恐后的翻涌出来,不理智被嵌进神经里,贪得无厌的索取更多,细长的手指在她颈上游走,往下,往下,碰触那道深渊,他倏然停住。
  够了。这样就够了。
  他从北夏身上起来,给她盖好毯子,擦擦她嘴唇上他的口水。
  坐在她身侧,夜晚的凉薄的风刮过他的脸,留下辣辣的疼。
  他想抽烟。
  下了楼,玄陈翻遍自己房间,都没找到一根烟,最后把北夏交给他的作业拿上,又上了楼。
  后半夜,他就在北夏身边,完成她交待的作业。
  天亮以后,北夏被日光晃得醒过来,看到玄陈,皱起眉,“你什么时候醒的?”
  玄陈把画收了收,“刚刚。”
  北夏伸个懒腰,坐起来,“我昨晚没卸妆,也没洗漱,都你闹得。”
  玄陈想起昨晚那个吻,她嘴里都是红酒的味道,那是她睡前喝的最后一样东西。
  “我不嫌弃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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