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暖宠小知青[穿书]——少音书
时间:2018-06-15 09:21:29

  私下里,江潮多塞了十块钱给他爸妈,江小梅也欢欢喜喜地多得了一块钱。至于江振业,给他一毛钱,她都觉得多了。安溪才不会自找没趣跑到杨玉莲面前触眉头。
  过年的喜庆,比她想像的还要热闹,大年三十那晚,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一晚上,这家响完,那家又放。陪着江潮一起守岁,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早上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是江潮把她抱回来的。
  新年里忙碌了一阵,亲戚家里都要去拜年,到初五之后年味才淡下来,因为生产队又是开工了。歇息了这么久,大家都养膘了不少,谁想工作,为了工分,可不就不得不工作吗?
  县里准备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开始修一条公路,生产队的工作还没开始多久,那边就需要人去顶上人员的空缺。
  修公路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情,而且要离开家里,去外面待上十天半个月。唯一的好处就是工分比较多,还包一天三餐,不过即使这样,也仍旧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江潮是生产队的队长,有时候不得不身先士卒,万事都要走在最前面。
  修公路同样如此,要是过去,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走了,因为没有牵挂。可是现在,想到要和安溪分开半个月他就浑身不得劲。
  安溪也舍不得他走,可是却又不得不送他走。其实他去外面一段时间也好,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来似乎太过依赖他了。也不是依赖他不好,只是她总觉得自己该更独立一点。如果日子一直就这样过下去,那也没什么。可一旦有一天他走出去了,外面的天空广阔,他又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
  倒不是担心他会变心,而是如果他忙着工作没有时间兼顾她,其中的落差肯定会让她无所适从,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先学着照顾自己,让自己放心,也让他放心。即使有一天真的离开他了,她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江潮,在外面记得照顾好自己,我在包里塞了好多吃的,要是晚上饿了的话,就吃一点,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安溪边收拾着行李,边嘱咐道。
  江潮目光追着她的身影,从身后把她抱住,头埋在她的脖子间。安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睛有些微红。
  “安安,记得想我”,江潮闷声说道。
  “我有宝宝陪着我,才不想你呢!”她眨了眨眼睛,嗤笑出声。
  “小没良心的。”江潮吸了吸她发尖上的清香。
  “你才没良心呢!宝宝,你说爸爸是不是没良心。”安溪手放在肚子上摸着,说着她眼泪忍不住往下一掉,脊背小幅度抖动了起来,“江潮,我不要你走。”
  她小声呜咽着,转了个身把脸埋在了江潮怀里。
  “安安,不哭。我出去几天就回来了。”江潮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安溪把脸上的泪全抹在他衣服上,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咬了几口,下巴上留的胡茬有些硌人,安溪却不管不顾,“潮哥,我要。”
  江潮眼神一暗,安溪突然的热情让他浑身一热,不过一想到她现在怀着孕又忍不住一阵懊恼,突然觉得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把扒在他身上的小丫头紧紧箍在怀里,“安安,孩子。别勾我,我会忍不住的。”
  安溪手上点火的动作一顿,才有些不甘心地环着他的腰,轻声嘟囔了几句。
  江潮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揉着她身体想把她的骨血都嵌到自己身体里去,把她一起带走。
 
 
第42章 
  江潮离开的那天早上悄无声息,一家人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前天晚上, 安溪没怎么睡着, 任何一点动静都能把她惊醒, 然后抱紧江潮温暖的身体直发愣。
  他小心起床的时候,安溪其实已经醒了, 却没有睁开眼睛。隔着一层黑暗,她感受着江潮粗糙的手掌在她脸上移动,温热的触感持续了很长时间。
  闭眼的黑暗加深了她心底的惶惑,却不敢睁开眼睛。她不想看他离开的身影,强忍着哭泣,她全身微微抖动着, 小脸全皱到一起去了。
  “安安。”江潮叹息一声,呢喃着。不舍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方才起身拿上行李快步地走出的门。门边之时, 他在原地稍稍停顿了片刻, 才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将两人隔绝在这扇门里外。
  安溪把头蒙在被子里,低声抽泣着。哭声持续了一会,她瞬间掀开了被子,不顾身上只穿单衣, 穿上鞋就往外面小跑了出去。
  打开门后, 屋外空荡荡的一片。冷风肆虐, 天还是黑蒙蒙的, 风中掺杂着一片两片的冷雨, 像是刀子一样,吹地人脸生疼。安溪抱着身体,两眼无神。
  没关系,江潮只是出去半个月,很快就回来了。安溪吸了吸鼻子,笑着把门关上——没关系,他很快就回来了。
  江潮的离开,并没有改变什么,大家仍旧照常上工,照常收工。只是江大友却要忙碌了许多,江潮暂时离开生产大队,他平时的工作都由他暂时接手。
  安溪恍惚了几天后,日子也照常过了下来。卫生所的工作越清闲,她就越想他。只要脑子里一空下来,就全是他的身影,以及两人过去相处的片段。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安溪又把落了许久的教科书捡了起来,慢慢也能找到这中间的趣味。
  江潮走的那天是一月底,时间其实过得挺快,仔细一数,她已经有十一二天没看见他。这时候,她怀孕也快要有两个月了。虽然还不显怀,但该注意的地方她都很注意。
  余秀丽对她很好,每周都要给她蒸两个鸡蛋,是邻居家里养的鸡下的蛋,个头大的红心鸡蛋,打在碗里上撒点白糖在搅拌均匀,放在蒸笼里蒸熟之后,口感滑溜,一下口就能化掉,鸡蛋清香而没有腥味。
  安溪从怀孕以来胃口就不怎么好,哪怕是这样,她也无法拒绝这样的美味。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黄昏的余光仍旧恋恋不舍,不肯完全褪去。江大哥屋子里,杨玉莲透过窗户看着灶屋方向,蒸鸡蛋的香味让人很有食欲,她咽了咽口水,两只眼睛直冒着精光。
  “江波,你还说老东西不偏心,天天给那个贱丫头开小灶,怎么不把她撑死”,杨玉莲剜了丈夫一眼。
  江波眉头一皱,对杨玉莲的称呼很是不满,一方是他父母,一方是他弟弟的媳妇,都是家里他最亲近的人。
  其实他和江潮两兄弟关系挺好。只是杨玉莲嫁过来之后,看谁都不顺眼,谁她都想占点便宜,江潮不愿意和杨玉莲多打交到,两兄弟关系才渐渐有所疏远,不过对这个弟弟,江波一直是打心底疼的。
  他很不愿意杨玉莲说家里人的坏话,“当初你怀振业的时候,那时候家里比现在困难多了,还不是天天好东西往你嘴里塞,你怎么就不想想那时候妈是怎么对你好的。现在江潮他媳妇怀孕了,多补补不是应该的。”
  江波白眼一翻,懒得理她。天天说他妈不好,她也不见别人家里怎么样,隔壁栓子他媳妇怀孕七八个月的时候都还在田里干活,也不见人说什么,她怀振业三个多月的时候,他妈就拿祖宗一样供着她,什么都不让她做,还天天屁话多。
  杨玉莲冷哼了一声,看着别人好吃好喝的,她心里还是不忿。嘴里骂骂咧咧一阵后,她往外面走去,她家那臭小子到现在还没归家,跑到外面一阵吼,“江振业,死哪去了,再不回来你奶做的好吃的就全进别人肚子里了。”
  江振业在和别人玩弹珠,听到好吃的后,他屁股一撅,连滚带爬的往屋里滚了回去,一进屋他就往灶屋里窜去,“奶,我要吃的。”
  余秀丽刚把鸡蛋羹端出来,小心把鸡蛋羹分成两份,其中一小分用小碗盛着。见江振业进来,她笑呵呵地把小碗给了小孙子。
  “奶,我要大的”,小霸王不肯接小碗,非要那碗大的,怎么劝都不听。
  “振业乖,小孩子得吃小碗的,大碗的咱们给叔母和小弟弟。”余秀丽仍旧好生好气地说道。
  “我不要小弟弟,我就要吃大碗的”,小霸王嘴巴一瘪,他妈说了小弟弟就是出来跟他抢东西吃的,他才不要小弟弟。
  余秀丽脑子有些痛,却一时拿他没办法。安溪站在厨房外面,“妈,把大碗的给他吧!我不吃也不打紧。”
  余秀丽动了动唇,但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要是给了第一次,以后还不得天天找她吵。本来蒸鸡蛋就是为了让安溪营养能跟上,可不是为了让小孙子解嘴馋的。
  “玉莲,你赶紧把振业抱回去,缠在厨房要是被火烫到了像什么回事。”
  “没空。”杨玉莲中气十足的回道,就见她坐在房里,也没干什么事。
  余秀丽再好的脾气,也不禁被气地一阵鼻子冒烟,“只有小碗,不吃就都别吃。安溪,你来把大碗端走,省得放冷了味道就变了。”
  江振业哪里肯干,安溪前脚还没进灶屋,后脚人就在地上滚来滚去,安溪腿往后面退了一步,不敢在上到跟前。
  那又哭又闹的浑样,气地余秀丽直接拿起地上地上的劈开的柴火往他屁股上抽着。把小霸王打地哭声震天。安溪守在门边,也不上去劝着。
  杨玉莲原本还清闲的看事态发展,见自己儿子被打,哪里还坐得住。一溜烟的就往灶屋里跑去,刚刚还没空,现在一下就有空了。
  “我家振业不就是想吃你一点鸡蛋吗?不想给就不给,怎么还打起人来了。妈我说不带你这么偏心眼啊!好东西全留给你小儿子家,我家振业还是不是你亲孙子了!”杨玉莲进来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余秀丽脸都被气白了,捂着胸口好一阵咳嗽。安溪眉头微皱,上前站在余秀丽旁边。江潮不在,她得帮他照顾着家里的两个老人,省得他出门在外也不安心。
  “玉莲,咱们做人可要讲良心。你说我偏心小儿子,你倒是说说江潮从我这里得过什么好处。家里有点好东西,哪个不是等你先挑完了,再轮到其他人。当初你怀孕的时候,你说我有亏待过你一分吗?不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现在你来跟我说我偏心眼,你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谁知道你暗地里给你小儿子补贴了多少,当初你给小儿子的彩礼不比我家江波多出一倍”,杨玉莲恨恨地道。说得好听多出的彩礼钱是江潮自己出的,谁信他能有那么多钱,两个老头子私下不知道私下里给他补贴了多少。
  “大嫂,如果你嫁妆能有我那么多的话,我相信爸妈肯定也愿意多给你家出点彩礼钱的。”
  杨玉莲面上一黑,安溪算是踩到她痛脚了,她嫁妆少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谁敢在她面前提。谁不知道嫁妆越厚实在婆家的底气越足,她就是嫁妆少了才总被江家人欺负。
  “我跟妈说话,你插什么嘴。”杨玉莲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那你说我家江潮做什么,你能说他还不准我说你了”,安溪拧着眉头,气势不输地回瞪了她一眼,“妈你先去休息吧!厨房我来收拾。”
  安溪瞥了眼杨玉莲后,不打算在理她。她转身把那碗已经冷了不少的鸡蛋羹重新放在锅里温着。至于小碗的,就在灶上,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见老东西走了,杨玉莲恨恨地盯着死丫头的身影。她拍了一巴掌江振业的脑袋,把他从地上提起来,端着鸡蛋羹往外面走,“看到没有,你奶就是对你和你妈的,看你以后还孝顺他们。”
  果然江振业飞快地把鸡蛋羹攀了下来,咕噜咕噜就吃了下去,连带着碗边缘都被舔地干干净净的。完全忘了自己刚刚死活不要小碗蛋羹的事情。
  舔完碗后,他砸吧了几下嘴巴,“妈,我还要吃。”
  “老娘又没有,你问老娘有个屁用。”杨玉莲嘴上骂咧咧的,指着江振业让他找安溪要去。
  安溪把灶上的东西都收拾好后,扭了扭脖子,今天一天真有些累了。不过一想到江潮还有两天就回来了,眉眼舒展,手放在小腹上,咬着唇不住的痴笑了起来,“宝宝,咱们很快就能见到爸爸了,你想不想爸爸啊!”
  想着她把放在锅里温着的鸡蛋羹拿出来,因为放了有些久,所以硬的不少,腥气也出来了,不过来到这个年代后,养成的节省习惯,还是让她捏着鼻子,忍着腥气小口的吃着。
  刚刚的那番纠缠,外面的天色暗下去了不少,整个天空呈现出灰蒙蒙的一片,她才刚吃下几口,江振业就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被染的灰不溜秋的双手。
  他冲到安溪面前,手往她身上攀着。安溪眉头一皱,把碗放在灶台的最里面,然后往旁边退走了一步。
  江振业本来就手短脚短,人还没灶台高,哪里拿得到碗,他手脚往安溪身上乱踢着,“坏女人,坏女人。”
  被小混蛋纠缠着,安溪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当耐性被磨尽之后,她干脆在地上捡起那根余秀丽甩下的木棍,往他手上抽了一下。
  江振业一下嗷嗷大哭起来,更加凶狠地抓踢着。安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在他手上脚上各狠抽了几下。小混蛋哭地更大声了。
  一个晚上都只听得到他哭地声音,杨玉莲往灶屋里那边伸头看着。她儿子她自己都不舍得打,死丫头算老几连她儿子都敢打。
  她圆目微瞪,死丫头真是欠收拾。她撸起袖子往灶房里跑去。赶在安溪把木棍落在她儿子身上的时候,一把把木棍扯住了,不过安溪那头也憋着劲扯着,完全不放手。
  “死丫头,老娘的儿子你也敢打。”
  “你儿子没家教,我不打他打谁,巴不得多抽几下,把他打痛了才好。”
  杨玉莲暗自咬牙,下了死劲把木棍往后一扯。她的力气对得起她满身的横肉,安溪怎么也不可能是她对手,所以她干脆把木棍一放,杨玉莲一下没收住力道往后跌了个大屁墩。
  安溪憋着笑,满脸无辜,“嫂子,是你自己跌的,可不关我的事。”
  然后把小霸王把小霸王的手扯开,绕过杨玉莲旁边,很是欢乐地跑出了灶房。
 
 
第43章 
  夜晚的天蒙着一层雾, 天空低得很,只手就能碰到云层。二月天里,还没回暖,冷气仍旧侵袭着四肢百骸,寒风肆意叫嚣着。
  空旷的大地上,扎着几十间帐篷,帐篷在背山拗处,陡峭的山体将多数寒风隔绝, 只余几处缝隙刮进风来, 将帐篷吹地猎猎作响。
  在一处两山的夹逢间隐约可以看见一两道影子时隐时现, 月亮也被厚重的云层遮住了。
  江潮坐在石缝间的一处小平台一直沉默着看着远方, 也不知道他走的这些天家里情况怎样。有他爸在家里镇着,其他到是不担心, 唯一放心不下就是安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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