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民国——我若为书
时间:2018-07-03 09:58:30

 
    末末把头埋入钱戴的胸口,这才开口解释,“刚才我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书铺里头的气息很不对劲。当初来的时候,沈部长明明就说过,这个书铺就老岳跟两个伙计在,可这会里头有二十多道气息呢!”
 
    钱戴搂紧末末,低声问道:“那你怎么确信,那些人就不是到书铺里买书的顾客?”
 
    末末见钱戴怀疑自己的判断,小丫头顿时就毛了,啪的一巴掌照着钱戴的大腿拍下去,直震的钱戴整条腿都发麻。
 
    好吧,其实他自己后来也察觉到外头的不对劲了,只是看到末末如此认真,又如此顺从的稀罕小模样,钱戴骚动的内心忍不住了嘛!
 
    他就想逗逗这丫头,结果这丫头下手真狠!简直是谋杀亲夫呀!
 
    “好了,好了,我错了。”钱戴故意夸赞的喊疼,呲着牙对末末道歉。
 
    末末见对方道歉了,她这才没好气的哼哼了一声,然后才开口解释。
 
    “里头二十几个人的气息根本就不对,无论是他们的呼吸力度,还是紧绷的心跳频率,这些都跟正常的人不一样,很明显的,里头的这些人正在严阵以待着什么,或者说是紧张的等待着什么,结合种种迹象来看,傻子都知道不对劲呀!”
 
    钱戴闻言,他心里不得不赞叹,自家的末末就是厉害,她的那个异能真是又变态又实用,用大师傅的话来说,这玩意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出门打劫的必备神器呀!连他都羡慕嫉妒了有木有?
 
    钱戴笑着双手紧了紧,把怀里抱着的末末搂的更亲密了些,不料末末却不干了,硬生生的从钱戴怀里挣扎开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心道,这丫的演戏还演上瘾来了!
 
    离开钱戴的怀抱,末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悄默声的收起了异能罩,演戏演全套,这会子他们自然也不能马上离开,更何况钱戴还打算留下来看看,这下头的人到底要唱哪一出。
 
    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蹬蹬蹬上楼梯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这绝对是小二哥上来招呼客人了。
 
    果真的等了一会子,楼梯口便出现了一个,端着满满一托盘东西的小二哥,给二人上了茶点后,末末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然后把桌上装着瓜子的盘子往钱戴跟前推。
 
    钱戴见状好笑的摇头,把自己的茶碗盖接下来,翻开摆在末末跟前,自己则认命的剥起瓜子来,剥好的瓜子仁就放到茶碗盖里头,每每等钱戴剥了一个盖底子,末末就抓起一把瓜子仁往自己嘴里送。
 
    钱戴剥的不慢,却也架不住末末如此吃,更何况他一边剥着,一边还留心着窗户外下头书铺周围的情况,如此自然是跟不上末末的速度。
 
    等末末吧唧吧唧的把瓜子仁吃完了,抬头去看身旁的钱戴时,却发现这货手里是拿着瓜子,只不过脑子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两只眼珠子也直直的望着窗户下的动静。
 
    
  
  
  
三百八十九 羊入虎口的同志
 
  
    难怪的,自己刚才一直伸手戳着茶碗盖,表示瓜子吃完了让他赶紧剥,这货都没有反应过来,感情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了呀!
 
    顺着钱袋子的视线末末看去,她只见下头有一名年约三旬上下,身穿灰色长衫,头戴黑色礼帽的男人,在街对面小心的四下打量一番过后,人就穿过了马路,直直的朝着街对面的书铺而来,这让末末不由的想要站起来。
 
    还是身边的钱戴反应及时,伸手拉住末末的手腕,回头冲着末末摇了摇头。
 
    不行,眼下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去提醒,那即将羊入虎口的同志。
 
    刚刚自己与末末已经暴露在了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幸好当时两人反应及时,这才勉强的安然脱身,如果此刻他们二人再有任何异动,那么等待着他们的结局自然不妙。
 
    末末看着对自己摇头的钱戴,她当然知道这家伙的意思。
 
    好吧,想来既然书铺中能埋伏这么多人,那么眼下可以很确定,这个接头点已经暴露。
 
    至于为何暴露了外头还挂着正常的指示牌,钱戴心里分析了一下,估计是有人泄露了接头的秘密,敌人这是在引君入瓮,诱捕他们自己的同志们呢!
 
    眼下他与末末的到来,这地下点虽也接到了通知,可他们却并不知道到底是谁人来接头,更加没人认识自己与末末,那么可以说,只要眼下他们两人不暴露,那即便是整个上海站都被敌人端掉了,那他跟末末也是安全的。
 
    面临这样的危局,明知前头是龙潭虎穴还要去送死,还要去葬送有限的力量,这可不是钱戴的性格。
 
    眼下他得尽可能的保护好自己与末末,静待时机,最大限度的去摸清楚具体情况,然后趁机策划,营救被捕的同志,这样做才是上上之选。
 
    不得不说钱戴很聪明,短短的一时间,凭借着有限的这些信息,他居然把眼下的局势分析的**不离十。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上海地下站这一回遭到了覆灭性的打击,很多的接头点被破坏,很多的同志们被抓捕,正是因为他们内部出现了一个叛徒,而这个叛徒把自己所知的信息,全部都透露给了倭鬼子知晓,这使得上海站损失惨重。
 
    果然的,对面的这名长衫同志,在伸手推开书铺的大门时,整个这一片埋伏的敌人都动了。
 
    书铺里头埋伏的人瞬间拉开大门,门内的二十几人唰唰唰的举枪瞄准着这名同志,同一时间,外头街面上埋伏的人也飞扑了上来,举枪的举枪,擒拿的擒拿,几乎是一个照面,这位同志就已经被拿下了。
 
    从抓捕到离开,时间不过短短的几分钟,钱戴与末末就坐在茶楼二楼的窗口,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押解着自己的同志,坐着车子呼啦啦的远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车子的踪影,钱戴握了握末末的小手,温和的出声:“末末,我们走吧。”
 
    “好。”末末嘴上是这么应着话,心里却莫名的憋屈。
 
    本来照着她的性子,她是应该冲出去,三两下的就干死这群辣鸡们的,可惜被钱戴拦住了,她只能是憋屈的坐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
 
    钱戴仿佛知晓末末在郁闷什么,拉着末末下了楼,到柜台前付过了帐后,扶着末末的肩膀,把末末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无人的地方,钱戴才耐着性子跟末末解释。
 
    “好了,末末别郁闷了,刚才那种局面,你想想我为什么不让你出去?”
 
    “为什么?难道是怕暴露我们自己?暴露了也不怕啊,顶多把他们都杀光就是。”末末虎彪彪的握拳不屑道。
 
    钱戴闻言那个无奈呀!扶额道:“是,你厉害!咱们是可以把这些人都杀光,但是然后呢?”
 
    “然后救人呀!”末末理所当然的开口,只不过重要的一点她没有说的是,然后她的心情就舒爽了呀!
 
    钱戴摇头盯着末末的双眼,他郑重道:“然后我们只能救下刚刚的那一个人,但是先前被抓捕的同志,如书铺的老板与伙计,乃至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同志们,这些已经落到敌人手中的人,我们就无能为力了。因为一旦我们刚才动手,那么就预示着我们也暴露了。而一旦暴露,不要说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无法开展,无法完成沈部长交代的任务,便是我们身边的人,如福顺里的邻居们,如梅姨跟柱子他们,如陈伯伯他们,都要受到我们的牵连。”
 
    末末明知道钱戴说的对,她没法反驳,不过本着不服输的心态,末末嘴硬道:“那我杀光这些人不就行了?让他们没法说出什么。”
 
    钱戴头疼,哭笑不得的摇头,“你呀!好吧,就算我们杀光了在场所有的敌人,那么你就能确保当场没有人看到我们的脸了吗?确保这些看到过我们的人,在遭受到盘查威逼的时候,他们就不会泄露我们曾经出现在这里过的事实了吗?或者退一万步来说,你能保证自己能万无一失的,杀光这整条街的人吗?不管这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不是无辜?”
 
    “呃……”这个好像真的不能,末末哑口无言。
 
    耸了耸肩,末末自认说不过眼前这货了,只得问他:“那眼下咱们怎么办?接头点都没了,难不成咱们回根据地去?”
 
    “先回家。”钱戴也在思考接下来这么办。
 
    毕竟来的时候,沈邡那只老狐狸,就只给了他们这么个接头地点,别的多一句都不肯透露。
 
    眼下接头地点被毁,说实话他们还真犯难了,而且他还想查清楚,眼下到底有多少自己的同志们被抓,有多少接头地点被捣毁。
 
    经过刚才一系列的事情,两人午饭都赶不及吃,钱戴与末末两人匆匆赶回到家后,两人按耐着性子,草草的吃过了晚饭,钱戴独自出门一趟回家后,他与末末两人就静静的等待着天黑。
 
    等天色终于暗了下来,钱戴就拉着末末上了二楼,掀开了楼梯口的隔板,上到了他们很少上来的阁楼。
 
    “末末我记得,你以前应该收了不少台,倭鬼子的无线发报机吧?”
 
    
  
  
  
三百九十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
 
  
    漆黑的夜里,位于福顺里李家的阁楼中,只亮着一盏小小的台灯,闪着朦胧黄晕的灯光。
 
    借着台灯微弱的光线,钱戴抬眼看着末末询问她这个问题。
 
    末末想了想,干脆的点头,“嗯,不少,你要用?”
 
    “对,你拿一台出来,我要给长江发报,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
 
    “好。”
 
    滴滴滴,滴滴滴滴……
 
    随着一声声滴滴滴有节奏的发报声响起,看不见的无线电波,被接连不断的发送了出去,远在千里之外的根据地师部通信部,一位同志接收到了钱戴发出去的无线电波。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发报手法,频率都是独一无二的,别人根本就无法模仿,钱戴与末末在受到培训的时候,他们两人是如何发报的沈邡这边当然知道。
 
    而且按照事先约定的密码本,钱戴发出来的电报被翻译过来后,通信部的同志,十万火急的就把这封急电送到了沈邡的案头。
 
    上海接头点被毁,同志被捕,黄河安,盼长江指示,黄河。
 
    沈邡拿着手里的字条,他高兴的同时,心里又深深的担忧着。
 
    高兴的是,钱戴与末末平安无事的抵达了上海并且发来电报,担忧的是,电报所书,接头点被毁,同志们被捕的消息。
 
    要知道,同业书局是他们在上海站的一个重要接头地点,以这个点展开工作行动的同志有好几十个人,它的暴露预示着,这关联着的几十个同志,如今可能都已经被捕,那么这就说明,眼下的情势很严峻。
 
    事急从权,沈邡闭目思考了片刻,他背着双手对身边的通信员开口:“立刻致电黄河,通知他隐藏好自己的同时,尽可能的查清楚被捕同志的名单,我们会尽快派人前往上海,解救被捕的同志。”
 
    “好的沈部长。”通信员记录在案后,对着沈邡敬了个礼,人就退了出去,急忙的回到通信部,把沈邡下达的指令化为摩斯密码,哒哒哒的发送了出去。
 
    这厢上海福顺里,钱戴等待了约莫半个小时后,他接手到了长江的回电,拿着密码本,钱戴把电报上的数字,很快的翻译成了文字。
 
    回电只是短短的两句话,钱戴一眼扫过去就看完了,末末见钱戴掏出打火机直接把纸条烧掉了,忙就问他:“你怎么有打火机?你不是不会抽烟吗?”
 
    把燃烧的只剩下小半截头头的纸条,丢到了早已准备好的烟灰缸里,钱戴笑看着末末,懒洋洋的回答,“这么关心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抽烟?”
 
    末末眉头一拧,反问他:“难道你抽烟?”说话的同时,她眼神不善的盯着钱戴,大有一副,你要是抽烟,我就拍死你的架势。
 
    没办法,她不喜欢烟味,很讨厌!
 
    末世的时候马爹他们都不抽烟,如今家里爸爸也不抽烟,她也没在钱戴身上闻到过烟味,所以末末下意识的就以为,钱袋子是不抽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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