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民国——我若为书
时间:2018-07-03 09:58:30

 
    一番动作下来,杜维旭犹如死猪一般的趴在沙发上,全身都跟被拆散了又重组了一回一样,杜维旭有气无力又可怜巴巴的看着末末。
 
    心道,这末末小丫头长的是越来越漂亮可爱,问题骨子里的凶残劲,却一点都没改变,可怜自己的好兄弟,这些年来都是怎么过来的哟!
 
    心里是这么想,他嘴上却不能这么说,知道这小丫头就是个顺毛驴,得顺毛摸,所以杜维旭连连讨好夸赞着末末。
 
    “小末末,你一见面就给旭哥哥我送这么大的礼,你不地道呀!小时候我对你那么好,但凡有好吃的,哥哥我总是记着你,如今几年不见,你就这么对待哥哥我?你好无情!”
 
    末末无语的看着沙发上的“死尸”,无辜的耸了耸肩,看着这货可怜巴巴的劲头,末末哼了一声,眼中明明白白的写满了嫌弃二字。
 
    心道,小时候那也是你,死乞白赖的拉着我去吃的好哇,又不是我主动要的!姑奶奶给你面子,那是你赚了!
 
    杜维旭被末末依然这么拽的态度给打击到了,满眼都写满了你好无情的控诉,转眼可怜巴巴的看着钱戴,用一种说不出的委屈看着钱戴道:“小钱钱,哥哥我饿了!为了赶着来见你,我连家里老头子一周一次的聚餐都拒了,你得对我负责!”
 
    听到小钱钱这个独特的称呼,钱戴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这尾音还翘起的小钱钱三字,他真的很不喜欢!
 
    板着个脸,钱戴瞪着杜维旭,“你等着,我给你做饭去。”站起身后,钱戴看着沙发上挺尸的杜维旭,他郑重声明:“还有维旭,以后不要叫我小钱钱!”
 
    “为毛?”我就叫,这可是我给你起的专属称呼!杜维旭心底反对着。
 
    末末也不管这两个突然变幼稚的男人争论什么,她眼珠一转,对着钱戴嚷嚷:“钱袋子,好吃的多做一份,师姐我要吃宵夜。”
 
    末末一发话,钱戴立刻就撇下好友杜维旭,也不跟他争辩了,只是回头温柔的望着末末,笑着应了一声好,不仅如此,还特别体贴的问末末,她想要吃什么。
 
    这一幕让边上的杜维旭看的,那叫一个憋屈嫉妒羡慕恨呀!
 
    他绝对不想承认,眼前这个小钱钱是他的死党好兄弟!这货不会是真看上这活祖宗了吧?
 
    不要啊!自己的小钱钱就应该跟自己一样!可不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深林呀!身为男人,最高的追求不应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吗?
 
    钱戴一番忙碌,下了一大锅的小馄饨,三人唏哩呼噜的吃完了,杜维旭这货还不愿走,非要来个跟钱戴抵足而眠,末末可不管这两货了,自己洗完了澡,打着哈欠上楼睡觉去了,明天的事情还多的很,她可没工夫陪这二货聊天。
 
    虽然身边多了个杜维旭,可按照钱戴的计划,他依然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毕竟那些被捕的同志们,还不知道眼下的处境如何,他得加紧时间行动,也好早一些把人解救出来。
 
    一大早的三人吃完早饭,钱戴就劝杜维旭先回家去,说自己今天有事情要办,过两天再跟他好好聚一聚。
 
    杜维旭看到好友说的恳切,心知自己昨天放了自家老头子的鸽子,现在家里的老头子指不定如何恼怒呢!他也得回去哄哄不是?可不能让某些人给自己穿小鞋。
 
    自己再不喜欢家里,再不想继承家业,可也不代表了自己就不想过舒心的日子,能把麻烦掐死在苗头间,那他也是乐得动手的。
 
    唉!这人长大了烦恼就多,身在那样的家庭,他的一生是注定不能像小钱钱这样自在啦……
 
    想到这些,杜维旭倒也顺从钱戴的提议,只是临离去前叮嘱钱戴,有什么事情搞不定的,一定要想到他这个好兄弟,叮嘱完这些,杜维旭这才告辞回家。
 
    送走了杜维旭,钱戴便拉着末末出发。
 
    两人先是去了趟僻静的地方,钱戴让末末放出了一辆轿车,这还是以前末末从军统局大院收刮来的,牌照被钱戴下掉了,钱戴安上了一个自己做的假牌照,今日要不是为了能多拉些粮食,他也不至于要末末弄出这轿车出来。
 
    
  
  
  
三百九十三 进子先生找你爹
 
  
    开着车钱戴还心想着,等把同志们都解救出来,送走了以后,他再让末末把这辆轿车放出来,到时候他再想办法去弄个真牌照装上,有辆车以后,他们办事进出行动也方便很多。
 
    开车上粮行买了很多的大米,轿车后备箱与后座都被堆放满了大米,钱戴跟末末还去了一趟百货公司,他买了很多的纸包装的糖果,还有十几包核桃酥,这才带着末末,开着车,往闸北的棚户区赶去。
 
    自己幼时在闸北打拼多年,对闸北的一切都很熟悉,自然就知道,别看闸北贫苦,可身在闸北的人,却能知晓大上海每日发生的,几乎是所有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闸北的这些住户们,虽然是生活在社会底层,可他们却渗透到了上海的每个角落。
 
    先不说自己曾经带领着的那些孩子们,便说闸北区的这些成人们,男人们拉黄包车的拉黄包车,码头卖苦力的卖苦力,给人当打手的当打手,甚至还有混黑帮的,工厂做工的,这些人都有自己消息的来源渠道。
 
    而闸北区的女人们,她们也有自己的活计,工厂做工的女工就不说了,还有那些给大户人家当佣人的,沦为红灯区风尘女接客的,甚至是聚在一起聊天的大妈阿姨们等等,这些人她们也是消息灵通人士。
 
    排开这些以外,就单说这些闸北的孩子们,他们分散遍布整个上海滩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卖报纸的、擦皮鞋的、捡破烂的、拾烟头的、推黄包车的、帮人跑腿挣消费的,甚至是当小瘪三、当小偷的,他们也一个个都是人精,上海滩发生的这些大事小事,这些小家伙们都很了解。
 
    钱戴今天就准备去闸北,一来看看以前的朋友,二来自然是去打探消息了。
 
    小驾车滴滴的开进闸北,这让闸北的住户们都炸了锅,特别的那些小家伙们,几乎立刻都稀奇的围了上来。
 
    是,这小轿车不稀奇,他们上街也能看到过,可问题是,开进这贫穷的闸北区的小轿车,这就让大家很稀奇啦!
 
    有钱人谁还来这闸北呀?
 
    不过?这小轿车出现在这,难道是他们这棚户区里头,谁认识了什么有钱、有权的大人物不成?
 
    围拥过来的小家伙们,一个个都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小轿车,都恨不得上前来摸一把看看。
 
    钱戴与末末下了车,看到围拥过来的小家伙们,钱戴走到车后座,从里头掏出了一个巨大的油纸包,里头装着的可都是带壳的糖果。
 
    钱戴抱着老大一包的糖果,打开口子从里头掏出了一把,着看着周围的孩子们,钱戴张开手伸向前方,他笑着对孩子们开口道:“孩子们,你们想不想吃糖果?”
 
    周围的孩子们异口同声,“想……”声音震天响,且音调拉的老长,这动静把棚户区好多留守在家的大人,都吸引了出门来看。
 
    钱戴看着面前一张张脏污的小脸,他也不嫌弃,只是继续忽悠道:“很好,那叔叔请你们帮个忙,谁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谁吃糖。”
 
    一个年纪大点的,约莫五六岁的孩子,大着胆子走上,“叔叔你问吧。”
 
    钱戴满意的点头笑笑,开口问他,“好孩子你很不错,很勇敢!那叔叔问你,你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个叫唐三炮,或者叫卓一虎的叔叔?”
 
    “唐三炮?卓一虎?”这孩子绞尽脑汁的想着,嘴里还疑惑的念叨着。
 
    不怪这小家伙不知道,因为孩子们喊长辈,大多加个姓氏,很多长辈的名字,他们并不知道,所以这会子小家伙犯难了。
 
    还是孩子身后那些听到动静,留守在家的大人们,有个耳尖的妇女,在听到了钱戴的问话后,她忙一拍大腿,指着孩子群中一个两三岁大小的男娃娃大喊。
 
    “小进子,卓一虎不是你爹的大名吗?这位先生找你爹!”
 
    钱戴听到这妇女的大喊声,他抬眼就冲着这妇人手指的方向看,望着孩子群中那叫进子的小娃娃。
 
    钱戴与末末看到,这进子约莫就两三岁大,人瘦瘦弱弱的,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小棉袄,带着个瓜皮帽,小脸黢黑黢黑的,不过那模样你还真别说,长的真跟卓一虎像的不得了。
 
    卓一虎比自己大好几岁,如今自己都二十了,人家喜当爹,想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钱戴把手里的几颗糖,放到跟前这个孩子的手里,把怀里的大包糖递给末末拿着,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来,在孩子群中把卓进抱入怀中,丝毫也不嫌弃这个小脏鬼。
 
    钱戴抱着卓进走回末末身边,顺手在油纸包里取出一颗糖,用劲一捏,糖被分成两小块,钱戴这才拨开糖纸,把一小块糖送入卓进的嘴中。
 
    卓进一开始被钱戴抱着,他幼小的内心是很害怕又很激动的,等到钱戴拿糖的时候,卓进的小眼神都亮了,直到最后钱戴把糖喂进他的嘴里,卓进睁大双眼,感受着嘴里的甜,嘴边的小酒窝都显露了出来。
 
    好兴奋,原来糖果这么美味啊!好甜好甜呀!
 
    话说卓一虎在离开了钱戴的庇护后,日子过的就没有什么起色。
 
    虽然每天都是在不停的忙碌奔波,可挣到手的钱却只够糊口,后来又有倭鬼子攻占了上海,那日子更是苦上加苦,因为好多的工作都没法继续干了,挣不到钱,自然年幼的卓进长到这么大,也都还没有尝过糖果的滋味。
 
    钱戴眼下是不知道这一切的,他看着美滋滋吸允着糖果的卓进,钱戴温声的问他:“小家伙告诉我,你爹在哪里?”
 
    卓进把糖果顶到嘴边,含糊不清的回答:“爹上欢,租钱。”虽然小家伙说的含糊不清,可末末与钱戴却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是说他爹上班挣钱去了。
 
    钱戴耐着性子问,“那你知道你爹在哪里上班挣钱吗?”
 
    卓进摇头,还是刚才得到了糖果,守在钱戴身边的那个孩子插话道:“先生,先生,我知道,我知道进子爹在哪。”
 
    
  
  
  
三百九十四 精明钱巧探消息
 
  
    钱戴低头看着这个孩子,他想了想开口道:“哦?这样啊?小家伙如果你能把进子的爹找来,叔叔不仅给你糖,还给你大米怎么样?”
 
    “好的先生,我这就带着孩子去找进子爹。”
 
    刚才出声的那个妇女,正巧就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听到钱戴说给糖给大米,她都高兴疯了,生怕孩子乱讲话,她忙不颠的就冲上来保证,然后拉着自己的孩子就跑了,看样子是去帮自己喊卓一虎去了。
 
    在大米与糖果的调动下,这人的行动率是出奇的高,还有没到半个钟头,钱戴手里的糖果都没有给孩子们分发完,他便看到远处跑来了一个男人,身后老远的还缀着刚才的那对母子。
 
    而这急匆匆迎面跑来的男人,不正是钱戴熟悉的卓一虎么?
 
    两人都从半大的少年长成了男人,卓一虎甚至都成家生子了,可两人的外貌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卓一虎听到棚户区的邻居说,有个很气派的有钱人找自己,他一开始还不信,直到老远的看到了钱戴,他这才激动不已。
 
    脚下生风的冲过来,等看到抱着自己儿子的小老大时,卓一虎反而不知道该怎生是好了,还是钱戴出声喊他,卓一虎这才激动的应声。
 
    “一虎好久不见。”
 
    “小老大,真的是你?小老大!”卓一虎既激动,又不可置信的确认着。
 
    “是我,我回来了,你这些年还好吗?三炮他们还好吗?”
 
    “都好,都好,大家都好着呢!小老大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卓一虎一边连连点头应着,一边也关切的问候着钱戴。
 
    他们是知道,当初小老大去了金陵城的,后来倭鬼子打来了,他们也听说了金陵城沦陷,自那以后他们就没有了小老大的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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