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坏的,甚至都没能摸到鬼子的一根毫毛,可最后的结果却依然以惨烈收场,他们得用性命来为自己奋起的反抗买单,而倭人却始终逍遥法外!
往往这种时候,难道身为华人的自己不窝火?不难受?不自责吗?不,他窝火,他难受,他自责!可这又能怎样呢?
他干不过倭人,也干不过眼下的大势所趋!
今天也是如此,陈兆松因为手上的这个案子憋着气,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了以后,陈兆松撇下手里的工作,跑出了警察局,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福顺里。
这个时候的他不知为何,格外的想来见一见,自己打心底里喜欢着的那个女孩儿。
所以在被钱戴这么开口一怼之后,陈兆松默的住了嘴,垂着头,陷入了无可自拔的矛盾中。
末末见家里这两货,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斗来斗去,摇摇头叹气一声,用大人看小孩子打架耍无赖的心态,无奈的上来解围。
“好了都别说了,钱袋子时间不早了,我都饿死了,你赶紧做饭去。”
她就纳闷了,明明小时候,这两货感情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相处也还算融洽的呀?
说句不好听的,这两货不应该是要成为,肝胆相照的师兄弟的吗?
末末又哪里明白,小时候两人尚能相处融洽,那是因为心里还没有发觉对她的喜欢,都想要得到她的青睐的缘故。
即便那时候小有争斗,无非都是小孩子之间的不服输心态罢了,哪能跟眼下这种情况一样?如今两人都长大成人了,思想也成熟了,情敌之争自是非同一般。
钱戴冲着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陈兆松嗤笑了一声,这才侧头看着末末,宠溺的笑着连声回应:“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对了末末,鸭子你想怎么吃?”
末末得钱戴询问,她微微仰着头想了想,习惯性的回答,“你看着办吧,好吃就行。”
不出所料,末末果然是让自己做主了。
钱戴笑着又给那边望着末末出神的陈兆松,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这才拎着菜,径直走去了厨房。
一边走,钱戴的心底开始犹豫起来,回想起下班前藤本的提议,钱戴的心瞬间又开始挣扎矛盾,脑子里两个黑白小人不停的在争吵着,这使得钱戴的脑门都疼。
可疼归疼,纠结归纠结,钱戴心底唯一确认的一点是,无论如何末末不能失去!
自上一次自己全力开火送走了情敌,时间又过去了快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医疗部里的那个老臭不要脸的,几乎一有时间,就要找自己聊上半天,且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美其名的要成全自己与末末,要给他与末末主持婚礼。
说不心动是假的,天知道,自己是有多么想娶得自己心爱的小姑娘为妻。
随着藤本找自己谈起此事的时间越来越多,随着藤本越逼越紧,钱戴也明白,这个臭不要脸的恐怕是要按耐不住了。
自己总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如果将计就计的话,他自己也怕将来末末知道了,眼下自己的顺势而为而生气,思来想去,最终钱戴还是决定,他不能让自己喜欢末末的心蒙上任何利益。
趁着沐休的时间,钱戴领着末末好吃、好喝、好玩的疯了一天,便是连杜维旭那家伙找到自己,邀请他领着末末去百乐门玩,自己都强硬的拒绝了。
他很珍惜这难得的时光,毕竟今日过后,他们就要天各一方了。
是的,为了不让自己的私心霸占住末末,为了不让末末遭受到世人异样鄙夷的目光,钱戴决定要送走末末。
要知道,‘汉奸走狗’的妻子,不是那么好当的!即便是名义上的。
虽然他也很想跟着末末一起离开,一起回到根据地去,可惜现实残酷,眼下自己已经走上了这条艰险的道路,即便是为了末末与师傅,能在大后方安稳的生活,他都得不惜一切代价的潜伏下去。
这,是一条不归路!
在这繁华的大上海,必须有个黄河来坚守使命,不是末末,只能是自己!
想想以前,自己誓死也要跟随在末末身边的雄心,钱戴望着身边的末末,心里只剩下无可奈何的寂寥。
站在外滩上,看着滚滚的黄浦江水,猛地末末就发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
末末顺着这道目光回望过去,入目的是钱戴那眷恋不舍的温柔目光。
今日的钱袋子非常的反常,这货不会是受人欺负了吧?
末末下意识的这么想着,可一想到自己罩着的人被人欺负了,末末心里就冒起了冲天的火光。
特么的,好大的狗胆!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欺负她的专属厨师?
四百四十一 上级让我做你妻
“钱袋子你怎么啦?你今天很不对劲呀?有人欺负你啦?”
钱戴闻言心里很是诧异,小丫头也不想想,就自己这样的人,用陈兆松的话来说,自己可是个心机深沉,甚至说的上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且武力值还爆表的狠毒货色,这世上能欺负他的人能有几个?
摇头失笑,压下刚才心里的诧异,钱戴心底这会只剩下欢喜。
他深情的望着末末,长叹了一口气,“末末你回去吧,回到二师父那里去。”
钱戴猛地冒出这么句话,末末听的讶异极了,立即就不明所以的问他。
“为什么?”
怎么这么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虽然她也很想爸爸,很想回去,可就沈邡那只老狐狸,在他们没有完成任务之前,怎么可能让自己回去?
“末末,上海地下站已经重建完毕,如今各项运作都十分顺畅了,这边由我统筹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不是经常说想二师父了么?所以你回去吧。”虽然自己心里也很舍不得,但是黄河,有一个就够用了!
末末被钱戴突如其来的话,搞的有点发懵,随即她又想着,难道是沈狐狸背着自己,单独给钱袋子下达什么命令了吗?还是说,老狐狸想要自己回去,再给她安排什么别的工作?
这么想着,末末点击脚尖,伸手紧紧拽住钱戴的衣领,嘴中暗暗威胁道:“说,是不是沈狐狸给你下达什么命令了?”
钱戴诧异,嘴里却肯定的回答,“没有,你想多了。”
“没有那你怎么要让我回去?当初是谁屁颠屁颠的非要跟我来的?是谁说跟定我了的?再说了,我要是回去了,谁做饭给我吃?姓钱的,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开玩笑嘛,她李思末是什么人?岂是别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
哦,他想跟就跟,他想让自己走就走,当她没脾气吗?不说清楚前因后果,那么很抱歉,她李思末不配合!
看着末末钻了牛角尖的发犟,钱戴也莫可奈何,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想要她离开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末末,眼下情况危急,你不得不走。你要是不走,藤本就要着手让咱们结婚啦!”
呃~结婚?这个问题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呀!
她不想结婚,她只想一辈子跟爸爸在一起!
说实话,末末这会子也被钱戴突然冒出来的结婚一词,给震的有点懵逼。
就在钱戴以为,末末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对方不在坚持的时候,末末忽然一手拉扯着钱戴的手腕,嘴里急吼吼的开口了。
“走,都走!钱袋子,你跟我一起走,这倒霉活计咱们不干了!走之前,咱们再干死那只藤本死辣鸡,咱们玩个够本!”这么个阴险玩意,出了这么个阴险的主意,简直就是在挑衅自己的权威呀!
想想结婚什么的,末末就觉得不能忍!
钱戴长叹了口气,伸手拉住末末拉着自己手腕的手,他闷闷的摇头低喃,“末末,不能!”
“为什么不能?脚长在我们自己的身上,想走走呗!”
“末末,我们不能这么任性,打入敌人的内部,是汇报给了上级组织的,我们不能任性妄为的单独行动,因为我们的一举一动,不仅关系到整个上海地下站的全局,更是关系到了前线的局势安危,好不容易有机会打入敌人的内部,上级领导怎么可能允许我们半途而废?”所以我不能走!
钱戴低低的感慨完,接着想到末末那性子,怕她熊脾气犯了乱来,临了钱戴又补充了一句。
“更何况即便是你不考虑其他的事情,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突然失踪,会给福顺里的那些无辜的邻居们带去什么?会给陈伯伯一家带去什么?”
是哦!牵扯的人太多了!面对丧心病狂的倭鬼子,自己不敢去赌,末末心里郁闷了。
看着末末低头沉思,钱戴压抑着自己酸痛空虚的内心,忍不住的上前一步,伸手搂住末末的肩膀,手掌还轻轻的拍了拍末末的胳膊安抚着她。
被钱戴轻轻的拍着,末末忍不住心里也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情绪,这种心情她自个也说不好。
这些年来,从一开始自己对钱戴的反感排斥,到后来的勉强接受,再到如今的形影不离,其实她发现,钱袋子已经成为了自己生活的一部份,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没有了他在自己身边,她以后吃什么呀?
就自家爸爸那手艺,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自己?她会活活饿死的!
更何况,这些年来,自己跟这货还没分开过呢!这一时半会的,她还真有些接受不来。
再说了,没有了自己,这货能应付得来,上海滩里的风云莫测吗?能应付得来,藤本那辣鸡的层出不穷吗?
不,不行!
她李思末活的堂堂正正,从来也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偷偷摸的狼狈离开,那她还是无所畏惧的李思末吗?
哼!不就是结婚吗?姑奶奶干了!
反正跟钱袋子连未婚夫妻都装了,她相信以自己的本事,假装个结婚神马的,小菜一碟啦!
这样自己就不必走了,钱袋子也不必惹来怀疑,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心里做出了决定,末末就不愿意再去多想,无视钱袋子说的那些话,豪气冲天的领着钱袋子回家了。
回到家后末末也不搭理钱袋子,自顾自的上了阁楼,从空间中取出发报机,把这一情况密电给了根据地里的沈邡。
沈邡收到末末的密电后,他考虑再三,最终批准末末的建议,批准黄配合河,让其结为假夫妻,以便更好的卧底获取情报。
末末接到回电,她立刻喜笑颜开的把翻译过来的电报,拍到了,跟随着上到阁楼来的钱戴的胸脯上,不去管钱戴的反应,末末自个转身,乐滋滋的收好了东西后,哼着小调,径直的下了阁楼。
钱戴看完电报,惊喜又惊讶的追着末末下了阁楼,手里紧紧的握着电报,强行忍耐住心口即将喷薄而出的喜悦,颤声的问末末。
“末末,末末,这是……”
末末潇洒的转身,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道,“怎么,你没长眼睛看呀?告诉你钱袋子,不是我想要留下来的,这是上级的命令,是上级要我做你妻!”
说完,末末不顾身后的钱戴是如何狂喜的表现,这货很是骄傲的迈步离开。
这个时候的末末根本就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口腹之欲,因为自己的习惯,更是因为自己不愿服输的小性儿,她把自己的这一辈子,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给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