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想说,却并不代表了何佩佩不想说。
能让自家吸血鬼的爹如此模样,定然是发生了让他肉疼至极的事,可能让他肉疼的,除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兄弟,便只有老家伙宝贝的那些钱财古董了。
心里幸灾乐祸,嘴上却仍做关切。
“爹啊,不会是赵站长又要让您大出血了吧?”
闻言,何增祥当即甩了个白眼过来,见状何佩佩心道自己果然猜对了。
看到老家伙吃瘪,她本应该是高兴的才是,但是一想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男人,居然被老四那个不要脸的霸占,想到每每自己去接近那人的时候,被他冷冷的不留情面的拒绝,再想到老四那下贱货,居然可以得到自己惦记之人的爱怜,何佩佩压抑在心中的恨意也跟着爆发。
因为有恨,所以才会有报复。
那个错把鱼目当珍珠的男人,还有老四那个贱丫头,以及帮着贱丫头给自己没脸的小贱丫头,等等这些人,自己就绝对不能让他们好过!一个都不!
何佩佩眼波一转,面上带着些关切,“爹,我觉得吧,你肯定是上了姓钱的那小子的当了。”
看着三女信誓旦旦说话的模样,何增祥不解的抬眼望她,“怎么说?”
见老家伙感兴趣,何佩佩忙把何增祥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殷勤的倒了杯茶给何增祥后这才说道。
“爹啊,你想呀,这两年来,自从你通过那姓钱的小子认识了赵站长后,虽说吧,咱们明面上是得了靠山,傍上了军统的头头与有荣焉,可是爹你有没有仔细想过,咱们自己失去的跟得到的成正比吗?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回看到过,你今日这样心痛的表情了,可见咱们家没少让赵站长剥盘吧?”
何佩佩的话,如惊雷一般的爆醒了何增祥。
是啊,这两年自己得到的与失去的成正比吗?他怎么就没有好好的想过呢?他这两年都吃了什么迷魂药了?是被突然间找到靠山的喜悦,更是被在商场上背靠靠山能狐假虎威的自得,给懵逼住了双眼了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何增祥悟了。
何佩兰看到老家伙的表情,就知道他了然了,为达目的,忙火上浇油。
“爹,我觉得吧,这内里绝对有姓钱的那小子的杰作,即便不是他,那肯定也跟老四那个贱丫头离不开关系,所以爹,你可得强硬起来,定然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咱家的厉害,不然咱家失去的那些可都白瞎了!”
这话虽然说的不错,可毕竟那姓钱的小子可是军统的高官,他区区一个商人能撼动的了吗?
如果他能撼动,自己又何必舔着脸的巴结,姓赵的这个吸血鬼呢?
何佩佩见老家伙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她忙就再接再厉,“爹,你是担心自己解决不了这几个小人?”
何增祥慎重的点点头,是啊,他也怕,毕竟他也老了!
“爹,我跟你说,这些日子,我不是认识了个军统局的队长么,我可是听他亲口说过的,说是这两年来军统局内也很不顺,据说很多秘密消息,都会莫名其妙的走漏风声,他们可是怀疑了,这军统局里头有内奸,您说,如果这内奸是姓钱的这小子的话……”
何增祥惊奇的看着面前的女儿,他感觉很陌生。
这个女儿在他的心目中,那可是个十足的蠢货,没脑子啊,今日怎么会?
“这样机密的消息,你怎么会知道的?还是说,你在拿你老子我开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里起的鬼心思。”
“爹,至于这个消息是我怎么得来的你别管,反正我保证,这消息局对可靠,如果你不信,大不了你自己花钱去打探验证!”
她怎么可能跟老家伙说,自己是花费了多少的功夫,才爬上了那位队长的床,在激情的时候,她才得到了这个宝贵的消息?肯定不能说啊!
至于老家伙的点出自己的心思?
哼!她就是有小心思怎么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这还不是跟面前的老家伙学的?
她就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让老四那个贱丫头尝到苦果,她得不到的,宁可毁掉!
凭什么她就能压自己一头?凭什么她就可以比自己幸福?凭什么?光想想,她就恨不能现在立马就刮了她!
她倒是要看看,等自己成功的把贱丫头身边的人都灭了以后,贱丫头还能不能过上好日子,能不能再傍上别的男人,能不能再压自己一头!
深吸口气,何佩佩压下内心的怨毒,看着何增祥继续道,“至于你说我抱有鬼心思,爹我也不怕告诉你,反正我就是看老四不顺眼,有她没我!怎么,难不成爹你还记挂着那个贱丫头?”
怎么可能?就老四那个孽女,他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舍不得?她又不是金子!
当初自己给她做脸,拉下自己的面子去见她,无非不就是看中了她身边的人对自己有用么?不然你以为他能去?
女儿嘛,对自己来说都是商品,可有可无而已。
“老三,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就凭我们,怎么可能搬倒姓钱的那个小子?人家是官,我们是商。”
“爹,我们没有能力不要紧啊,赵站长有能力不就行了?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军统局在查内奸呢,您只要找到赵站长,把姓钱的小子变成内奸,那接下来的事情又何须我们自己动手?”
“哼!天真!你以为那姓赵的是蠢货吗?他能听我们的?”
“爹啊,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么?这位赵大站长可是位利益至上的人,况且说不定眼下他也正在头疼内奸的事情呢,咱们可以投其所好的做到共赢啊!而且,爹您那么聪明,只要您想,定然是能成功的!”
是啊,只要他想,只要自己能舍得下利益,以赵立那般自私爱财的脾性,这事情说不定能成!
可成了以后呢?
所以在这之前他还得算算,事成之后自己得到的好处,足不足以让自己花费心思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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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四 各有算计合陷害
五百九十四 各有算计合陷害 (第1/1页)
“钱老弟,钱老弟?”
次日军统局内,约莫上午十点来钟,钱戴才从库房回来,到军统局前院的办公大厅内,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钱戴回头看去,发现是行动队长老何,停下脚步看着直直朝自己奔来的人,心下疑惑。
“老何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啦?我不在这还能去哪?”
钱戴笑笑,“我这不是听说外头闹暴动了么?还以为何大队长你,得带着咱们行动队的人出去支援了呀!”
老何闻言撇嘴,“嗨,哪就轮的上我呀?那些个警察是吃干饭的?再说了剿总办都在咱们这块地界上,人家手里兵多枪多,咱们呀,还是歇歇吧!”
听着老何貌似带着抱怨的话,钱戴也没深究,才想问他喊自己有什么事呢,结果就在这时,自大厅的入口处走来了一人。
别说,这人钱戴自然认识,不仅他认识,想来如今军统局内也没谁不认识他,为啥?因为何增祥这货跑的勤啊!
钱戴望着拎着个皮箱子,高昂着下巴,眼角冷光自傲的瞄着自己的何增祥,一步步穿越过大厅走上楼梯,一点点的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内。
直到完全看不到何增祥的影子了,钱戴这才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何队长,“老何说吧,你喊住我是有什么事?”
老何也跟着收回刚才看着何增祥的目光,冲着楼梯口的方位呲了呲牙,回头看着身边的钱戴茫然。
“嗨,没事我就不能喊你啊?”
得,自己可没工夫陪这货瞎闲聊,眼下何增祥这老货情绪明显不对,看样子就有问题,而且自从他搭上了赵立后,他可是头一回看到这老货上门来,能拎着个大箱子的,可见有鬼!
与老何寒暄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才打发了这货,钱戴才匆匆告别了混日子的这位队长,快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钱戴仰着头望着天花板,思绪不由的放空,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有点不安。
心里细细思量着,沉思中的钱戴,目光转而看着桌上的统计表,想了想,他的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钱戴夹在腋下快步出了办公室,径直往楼上赵立所在的办公室而去。
等钱戴带着文件上到二楼,眼看着就要到赵立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何增祥刚刚从赵立办公室里头出来。
隔着长长的走廊,钱戴看到何增祥是空手出来的,看样子,他手里刚才的箱子是留在了赵立办公室内,而箱子里是什么?钱戴想他大概能猜得到。
与何增祥错身而过的时候,钱戴甚至能听到老家伙鼻腔里轻轻喷出的哼声。
钱戴倒是不介意,只是心里对老家伙突然的态度改变,多少有了疑惑。
此刻办公室内,赵立听了何增祥的一番话后,他的心底也动摇起来。
这两年来,盛阳军统局内出现过多次机密泄露,更是有很多回物资丢失,其中还包括他自己吃亏的那一回。
要说他们这内部没有出现内奸,便是连他自己个都不相信,可若是按照何增祥今日神秘兮兮提起的,说是机缘巧合的发现钱戴有问题,这个他也不太信。
虽然消息泄露,物资丢失,站内谁都有嫌疑,他自己也怀疑过不少人,独独钱戴这个人,他是从来没有质疑过的。
是对方掩藏的太深?还是姓何的信口开河、栽赃陷害?
赵立看看桌上的机密文件夹中的内容,又看看左边还敞开的箱子,他的心里不确定起来。
内奸一日不除,站内就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他这个站长的压力也就越大。
就如眼下这样,眼看着盛阳这条船要沉了,军统最高处来了指示,要求他在最后这段日子里,尽量的深埋一些特务扎根盛阳城,以备将来所用。
国党政府各自为政,人人自私自利,也不独他赵立是如此,看看,眼下城内这仗都没有正式打起来,自己这边的人就已经在为战败做准备了。
他是该夸奖上头精明的未雨绸缪呢?还是该失望,自己跟随了这么个腐朽的政府?
罢了,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又何必去计较太多?
能在诺大的盛阳城失守之前,自己捞够本,他又何必在乎这姓钱的小子,是不是共党份子?还不是自己说是,他就一定是?
呵呵……
总之拿姓钱的开刀,只能说是他自己倒霉。
推出一个他来替死,自己不仅捕抓内奸有功,上级会对他进行嘉奖,有能从姓何的这老东西手里大捞好处,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之?
至于姓何的老家伙提出的要求,那也很简单,不就是想要在姓钱的这小子倒霉后,把他家的儿子弄进军统,甚至是代替坐上姓钱的位置么?
呵呵……可以呀!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反正盛阳都要朝不保夕了,这后勤主任的位置,他何家想要,给了又何妨?只要对方开出的利益够,他真的无所谓。
就在赵立在心底美美的计划时,外头的钱戴也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伸手敲响了赵立办公室的大门。
听到自己办公室的门被敲墙,赵立忙收回心神,嘴里道了句请进,手下的动作也没停,快速的合拢桌面上的文件夹,仔细的收好后往面前的办公桌抽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