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西瓜尼姑
时间:2018-07-04 08:40:55

  钟延光往后看了一眼,果然瞧见胡御医来了,便老实坐下。
  胡御医面带笑容地进来,放下药箱准备把脉。
  苏绿檀张口就要让御医给看看钟延光的外伤,却被他给截断了,钟延光指着曲池穴问御医道:“御医,这处……”
  苏绿檀面色一变,扯着帕子高声道:“啊——胡御医啊,有您在我就放心了,太夫人还等着我呢,您有什么吩咐院内丫鬟就是。”
  说罢,溜之大吉。
  钟延光唇角微弯。
  胡御医坐下诊脉,笑问道:“侯爷刚才要问什么?”
  钟延光摇首,道:“没什么。”苏绿檀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根本无须再问。
  撸起袖子,钟延光露出肘关节处一片吓人的淤青,道:“御医,这外伤能快点好吗?”
  胡御医啧啧两声,道:“这摔的有点厉害,恐怕要几天才能恢复了。”
  钟延光往隔扇外看了一眼,很快便收回视线,听御医的诊断之言。
  作者有话要说:  给苏绿檀颁奖了:奥斯卡~
 
 
第7章 
  胡御医说钟延光不出三天,就能和以前一样正常活动了,往后多加锻炼,恢复到和以前一样的身手不成问题。
  钟延光点点头道多谢。
  御医一面儿替钟延光换刀伤的药,一面笑呵呵道:“下官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该谢尊夫人才是,这些日她怕是受了些苦头。”
  钟延光沉默一瞬,道:“手臂酸软可有法子治?”
  御医摇头道:“没有,过几天自然而然就好了。侯爷要是担心夫人,给她捏一捏就是。”
  钟延光没有答话。
  御医处理好钟延光的伤口,留下一些药便走了。
  钟延光继续在屋子里锻炼,苏绿檀则已经到了太夫人罗氏的永宁堂里。
  罗氏平日不大管理府内庶务,日子过的悠闲,苏绿檀去的时候,她也正闲着。
  苏绿檀心知罗氏这些日子其实也是非常担心钟延光的,但为了稳住人心,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
  苏绿檀主动提起钟延光的身体,道他已经大好,也未有不妥,估摸着过几天就能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了。
  罗氏轻叹一声,拉着苏绿檀的手,慈和地笑道:“我倒不担心这个了,但我见你们不似往日亲密,是不是吵架了?”
  苏绿檀头皮发紧,欲张口分辩什么,又想着太夫人火眼晶晶,哪里骗的过她,索性低头不说话。
  罗氏拍着苏绿檀的手背道:“夫妻嘛,总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总要有个人服软的。你别看持誉面冷,他对看重的人,都十分宽容的,哄一哄他就是了。你别觉着害羞,男人也需要哄的。
  ”
  苏绿檀鼓着嘴,她要能哄着钟延光真的爱上她,那肯定哄了啊,关键她对于钟延光而言,连“看重的人”都不是,如何能得到他的宽容?
  罗氏又道:“你是聪明的,祖母就不多说了。你们夫妻两个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孩子怀上。我再也没别的心愿了,只想百年之前能看一眼我的宝贝重孙子,重孙女也行,只要是你
  们俩的孩子,我都疼爱。”
  苏绿檀一抬头,对上罗氏那双柔和的眼睛,不禁有些愧疚,在这个家里,最偏袒她的人就是太夫人了,可她却一直和钟延光两个联手欺骗她。
  罗氏温声感慨道:“算命的说你是持誉的福星,果然不假。这回要不是你,他的劫难恐怕过不去了。”
  苏绿檀摇首,道:“侯爷是一品侯爵,早晚有人要想到国师头上去。还是他自己福泽深厚。”
  罗氏笑了笑,忍不住打了个哈切,苏绿檀起身告退,心事重重地回了荣安堂,怀上孩子……钟延光亲都不肯亲她,怀孩子都不知道哪年哪月的事儿了。
  正好到了午膳时候,苏绿檀站在荣安堂上房门口,见次间里边没有动静,便挑帘走进去,正好瞧见钟延光坐在榻上给自己按摩。
  苏绿檀走过去,坐在钟延光的对面,手上捏着帕子,道:“传饭没?”
  钟延光道:“没有。”
  苏绿檀唤了丫鬟进来传饭,然后心虚地盯着钟延光的脸看,解释道:“那个……我好久没有练习按摩手法了,总有按错的时候是吧,夫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钟延光“嗯”了一声,面色如常。
  苏绿檀瞪着眼看着他,就这么结束了?也不责怪她了?要是换做以前,她误用了他的杯子,整套茶具都要换掉不说,她还得受他好几天冷脸呢!
  正腹诽钟延光可能不止记忆受损,脑袋也坏了,苏绿檀便听见他道:“以后,再不准做无礼之举,尤其是人前!”
  苏绿檀羞红了脸,她长这么大,还没主动找男人要吻呢!
  哼,不让不就让。
  反正撩拨他的手段又不止一种。
  死缠烂打,坑蒙拐骗,总有一样适合他。
  钟延光见苏绿檀眼神飘忽,不知道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上面去了,便沉声道:“说话。”
  苏绿檀撇撇嘴,道:“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求你亲我面颊了,行吗?”
  钟延光欲言又止,最后只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丫鬟把饭端上来了,三菜一汤,荤素搭配,猪肉牛肉,青椒黄姜胡萝卜,看着很有食欲。
  苏绿檀和钟延光一样,吃饭这样的事不喜欢丫鬟伺候,她挥退丫鬟,开始吃饭。
  苏家祖上虽然有人做官,苏绿檀的爹却是商人,苏母早逝,姐弟两人基本是由下人照看长大,规矩上,自然不如钟家苛刻。
  如今钟延光忘记了以前的事,苏绿檀早把谨小慎微的性子抛开,吃饭的时候也自在了多了,她夹了一筷子的猪肉,道:“从前我……”
  听到“从前”两个字钟延光都头皮发麻,他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道:“食不言,寝不语。”
  苏绿檀看着他道:“那你现在也说话了。”
  钟延光:……
  苏绿檀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肉,情绪低落道:“你忘了就算了,还不让我说。你独善其身了,可我……”还得挖空心思编各种鬼话,偏他还不想听。
  钟延光抬眸,瞧见苏绿檀内勾外翘的媚眼半垂,咽下嘴里的饭菜,道:“说完赶紧吃饭。”
  苏绿檀登时眼角弯弯,道:“从前我俩陪我阿弟一起吃饭的时候你不记得了吧?”
  钟延光摇头,对于苏家人,他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隐约记得两家好像还有生意往来,至于苏青松其人,他是不大记得了。
  苏绿檀兴奋道:“那是我阿弟第一次正经地品尝京城的饭菜,我点了八道菜,样样都是合我胃口的。”
  钟延光不记得了,又不喜铺张浪费,只道:“八道菜,吃不完罢?”
  “对啊。吃到最后我吃不下了,阿弟怕你低看我、厌恶我,只好吃我碗里的剩菜,真是过意不去。”
  钟延光脸上一副当初受骗上当的表情,难怪当初会看上苏绿檀,还是她装的够好啊,冷声道:“你有个好弟弟,否则我……”
  苏绿檀皱眉看着钟延光,“嘁”了一声,回了个冷笑,道:“否则你如何?不喜欢我?你怕是忘了我碗里的剩菜最后是被谁吃了吧?”
  钟延光太阳穴发紧,迟疑着问道:“……是谁?”
  苏绿檀笑道:“你呀。”
  钟延光夹菜的手愣在空中,一动不动。他……吃苏绿檀碗里的剩菜?
  这事当然是不存在的,但是知情人就三个,苏绿檀怎么说都行。
  苏绿檀笑嘻嘻道:“我阿弟正要夹我碗里的菜,被你一筷子给抢了过去,把我整个碗都夺走了。不信你去金陵问我阿弟呀,他可是因此事对你印象极好呢。”
  钟延光嘴角一抽,他不仅吃苏绿檀剩下的菜,还跟苏青松两个抢她的剩菜吃?
  钟延光心不在焉地把碗里的饭菜吃完了。
  饭罢,苏绿檀对钟延光说:“我扶你出去消消食。”
  钟延光婉拒,苏绿檀靠过去道:“这截路都没有能扶的,你再摔着了怎么办?”
  说着苏绿檀就抓住钟延光的手臂,却闻到了一股药味,她吸了吸鼻子道:“这什么药?闻起来怪熟悉的。”
  是治跌打的药。
  钟延光扶着墙,把手从苏绿檀的手中抽出来,道:“我自己走。”
  苏绿檀拽着他的袖子,道:“这是什么药味儿啊?”
  钟延光道:“手臂上的伤快好了,大夫换了种药性合适的药,闻起来与之前不同。”
  苏绿檀这才放心,应了一声,出去溜达了一圈回屋小憩。
  *
  三天后,钟延光已经能正常行走了,苏绿檀也解脱了。
  这日秋高气爽,苏绿檀清早起来梳妆打扮,钟延光也换上官服,交代两句,就准备进宫。
  苏绿檀看着钟延光前脚走了,她后脚就让人拿着从荣安堂库房里挑出来的礼物,套马去国师的府邸。
  可惜苏绿檀去的不巧,国师眼下并不在府上,她便决定等一等。
  半个时辰过后,国师回来了,在前院明间里见了苏绿檀。
  国师命人上了茶,见苏绿檀把自己带来的丫鬟留在了门外,便也挥退了自家下人。
  国师带着银白的面具,手握茶杯,问道:“侯爷可是有何不妥?”
  苏绿檀立刻点头,拿出帕子擦眼睛,擦着擦着终于擦红了,状似泫然欲泣。
  国师不擅安慰,半晌才道:“夫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绿檀挤出两滴眼泪,道:“我信任国师,愿如实告知,但请国师不要外传。”
  “你说。”国师淡声道。
  苏绿檀这才仰头道:“侯爷他……不记得我了,与我以往的恩爱之事,丁点儿也不记得了,如今待我与陌生人无异。”
  国师心下同情,声音也放柔了两分,道:“其余的事呢?”
  “都记得。”
  国师哦了一声,抱歉地低了低头。这定南侯府夫人,也是够惨的。
  苏绿檀捏着帕子,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因着毒蛊没有除尽的缘故?我夫君的记忆有没有可能,有朝一日能恢复如初?”
  国师看着苏绿檀迫切的眼神,挪开了目光,委婉道:“这不好说……”
  苏绿檀心里“咯噔”一声,面带悲伤道:“请国师务必对我说真话,我也好不多做指望,整理心情重新开始。”
  国师轻声道:“毒蛊伤了脑子,应当是没法恢复了,夫人……看开些。”
  苏绿檀拿帕子捂着脸,笑得双肩直抖,听到国师这么说,她真可以放千万百个心去骗钟延光了!
  国师看着面前有些失控的苏绿檀,犹豫着道:“夫人不必伤心,侯爷肯定会再次倾心于你的。”
  苏绿檀按下笑容,依旧用帕子掩面,点头道:“那当然,谁让我美貌无双,魅力超然。”
  国师:……或许他的安慰是多余的。
 
 
第8章 
  苏绿檀从国师口中知道钟延光的记忆没法恢复之后,心里轻松了不少,以后仗着以前的“旧情”,他怎么着也得对她有几分怜爱吧?
  心情大好的苏绿檀依旧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起身对国师道:“此事还望国师千万不要外传,我就在此谢过了。”
  国师淡然道:“请夫人放心,本座不会告诉旁人。”
  国师乃大业得道高人,不沾世俗,苏绿檀很相信这等人不会乱热口舌之非,便放下心来,拜谢过后,辞别了他。
  国师目送了苏绿檀出去,正折回去喝了口水,就听下人禀道:“主子,定南侯来了。”
  国师搁下杯子,重新带好面具,道:“请进来。”
  这夫妻俩,怎么一前一后的来了?
  没一会儿,钟延光便进来了,他与国师两人相互见礼,坐在客位,看着桌面上留下的新鲜的茶杯印子,道:“打扰国师见客了?”
  国师摇首道:“是尊夫人方才带谢礼来的。”
  钟延光眉头一抬,问道:“苏……我夫人她是来谢国师的罢?”顿一顿又道:“我早上进宫见皇上去了,不然就该一道来的。”
  国师颔首道:“是,侯夫人专程来道谢的。”
  钟延光微微点头,瞧了一眼屋里伺候的下人。
  国师会意,又抬手把下人挥退。
  下人退下之后,国师问道:“侯爷可是还有不妥?”
  钟延光嘴角扯成一条线,耳垂泛红道:“不瞒国师说,我忘了一些东西。”
  国师面具下的眉毛微挑,这夫妻两人,还真是有默契,互相瞒着对方来问此事,大抵是害怕伤害了彼此吧。
  真是恩爱情深。
  钟延光继续道:“但奇怪的是,只有和她有关的事我忘了,其余的所有事,我都记得。不知道国师可否能解惑?”
  国师语气遗憾道:“情蛊复杂,侯爷中毒已久,没有痴傻迟钝,已然是万幸,忘了一些东西,也极有可能是毒物伤了脑子之后的一种情况。”
  钟延光道:“可有法子恢复记忆?”
  国师道:“据本座所知,中情蛊伤了脑子的人,几乎没有恢复的,大概是难以恢复了。”
  听到这话,钟延光不由得抿紧了唇角,前几天听苏绿檀念叨他们过往的日常,说实话,他感到非常的惊奇和怪异,若有可能,他很想记起来,以前他到底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不堪回首
  的风流韵事。
  国师见钟延光半晌不说话,温声问道:“侯爷忘记的是很重要的人罢?”不然怎么会这么迫切地希望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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