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说:怎么可能没有帮助呢?您是老一辈的艺术家啊!
王安瑜拿过几届的最佳女主角奖项,用现在的话说是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
安歌以前也看过她的戏,可以说称得上老戏骨了。
王安瑜笑着谦虚地摆了摆手:“别提当年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你们得好好的珍惜着。”她那双依然清亮的眼睛专著地看着安歌:“丫头,你不能帮我一个忙。”
安歌:“您说”
正文 第227章 拜师学艺
王安瑜说:“我写得的字迹潦草又是繁体字,别人都看不懂,那天我发现你能看懂繁体字,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誊抄一份。”
她拍了拍那份手稿,“这个我就交给你了,如果看着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咱们一期探讨,丫头,我能看得出你是一棵好苗子,只要你肯好好的吃苦,总会有机会的。”
安歌听了,愣了一会儿,她的心里十分感动,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这位老一辈艺术家的青睐,是修来的福份。
她连忙说:“王老师,您别客气了,为您做这么一点事情,是我应该的何况我还能跟着您学到不少东西呢,这一点我先谢谢您了。”
王安瑜满头银发在阳光下熠熠闪亮,她笑着说:“丫头啊,可别这么说,艺无止境,咱们这一老一小的好好探讨探讨,互相学习的。”
安歌立马打蛇随棍上:“那王老师,我就认您做师傅了。”
王安瑜笑道:“好,好,那就这么说,我这一辈子也带了不少徒弟,到了你就是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了。”
这一老一小就这么说好了,王安瑜把她多年积累表演心得写成了书稿,安歌一有空就在房间内帮她誊写。
前世的时候,她因为无聊,曾经练习过一短时间的书法,因为练习书法,她才能够认得绝大部分的繁体字,她那一笔秀丽的小字,让王安瑜刮目相看,怎么都不太相信安歌十四岁就进了文工团,停止了文化课的学习。
王安瑜当年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在文化上自视甚高,她怎么都不相信安歌的父亲只是普通的警卫战士,安歌无法解释,只好随他去猜想了。
在王安瑜的教导下和她自己的刻苦用心的揣摩之下,演技进步神速,一个小小的哑巴阿妹被她塑造的令人可怜可恶,把一个悲剧小人物的那妒忌、自卑、小贱小坏的个性刻画的入木三分,藤建安对此赞不绝口,非常满意,剧本改了又改,安歌的戏份加了又加,剧组的人员都觉得没人敢说一句流言蜚语,就连梁东也觉得自己跟着沾光,毕竟这个崭露头角的新演员是他推荐的。
腾建安是名导演,他的新戏会有相关的报道。
但是由于题材正统,制片主任老黄却总是有点担心影片的发行量。
有一次他闲来和王安瑜聊天,说起自己的担心。安歌子在一旁抄写着手稿,并不多言多语。
老黄说:“现在不像以前,年轻人都不爱看电影不进电影院了,咱们这戏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成本。”
王安瑜老师笑着说:“你也别担心了,谁说年轻人不进电影院不看电影院的,你看咱们安歌也是年轻人,不也是安安心心第地在咱们这儿拍电影嘛。如果咱们电影上映,还是会去看的……对吧,安歌?”
安歌闻言,抬眸微笑地点了点头,低下脑袋继续抄写手稿。
老黄叹了口气,连连说自己压力巨大,又半开玩笑地抱怨道:“咱们腾导演的心里就没有成本这个概念,什么都要最好的,又喜欢临时改戏,您看,光是安歌这姑娘的戏就加了那么多,这不都要成本嘛。”
王安瑜“嗨”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佯装生气道:“瞧您这话说得,像咱们家丫头花了你多少钱似的,怎么能这样想,你说你多花了多少成本,从我的薪酬里扣出来。”
老黄一看王老太太较了真,连忙拱手求饶:“好了,我就开了一句玩笑,您老人家可别生气啊,谁不知道她现在是您的关门弟子,您收了这个小徒弟,咱们谁敢说她的不是。”
老太太年纪大,资历老,在电影圈里有大把的人脉关系,老黄可是不敢惹她。
老太太哼了哼,说:“这还差不多,小黄同志,我可告诉你,说话不能随随便便的,要负责任的。”
老太太端起架子来,可是一本正经的。
老黄额头冒汗,连连说:“是,是,是的。”他被老太太闹了一个大红脸,有些尴尬,起身正准备离开,没想到一直静默的安歌突然开口道:“其实年轻人没有不进电影院去欣赏电影,只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咱们的电影说了什么,有什么能够吸引他们,如果我们能够多一点宣传,也许就能够吸引他们去看这部电影。”
老黄回头,站在不远处冷笑道:“多做一点宣传?现在报纸上都会登载咱们这部戏的宣传资料,难道这还不够吗?”
他的语气中隐隐透着不屑与倨傲,安歌明白这是在责怪她是一个黄毛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是自己不过是提醒而已。
比起老黄来,安歌可是见识过后来娱乐圈中狂轰滥炸一般的宣传攻势,更是如广大吃瓜群众一样,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炒作。
比起这些来,老黄说得那些宣传手段简直就是小儿科,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只是不过这些,安歌无法解释清楚,只要笑着说:“黄老师说得对,除了在报纸上做报道,也可以让女一号和男一号做专访啊,他们的名气大,咱们好多战友都喜欢。而且报道的报纸也要换成年轻人喜欢的,比如青年晚报之类这样的。”
没有微博和公众号,可是纸媒的能量不可小觑。
女一号的演员刘敏和男一号演员郭明都是帅哥靓女,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大写的”金童玉女。”广受青年观众的喜欢。
老黄听了,心中一动,不由得低头蹙眉思考起来。
安歌继续低头抄写手稿,一笔一画,静静地抄写那些字句。
王安瑜思索了一会,眼神闪亮地看着老黄,兴奋地说:“哎,老黄,丫头说得有道理啊,你说现在的年轻人谁还看机关报纸了,这些报纸的发行量都在下滑,咱们电影宣传放在那里能有多少人能看到?不如你找几家销量好的,年轻让喜闻乐见的报纸,加大宣传力度,说不定才有效果呢……”
老黄沉思着点了点头,说:“是啊,我考虑考虑。”他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又深收了看了安歌一眼,手指虚虚地点了点她:“这倒是一个有想法的丫头,王老师不枉收了你这个关门弟子。可是不简单。”
王安瑜骄傲地笑着:“那是当然。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大米还多,看人是不会看走眼的。”
正文 第228章 宣传的力度
老黄果然是行动力非凡。
没有几天就请来了当地几家具有艳影响力的报纸文娱版面做专访。
记者采访了刘敏和郭明,他们两个人一起按照剧组事先商量好的“套路”介绍影片,介绍自己对于角色的理解,除此之外,还爆料了许多剧组中很多的趣事。
郭明高大英俊,刘敏娇媚可爱,两个人一唱一和,幽默风趣,把做专访的记者逗得哈哈大笑,心情十分愉悦。
直到临行之前还频频表示,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有趣可爱的主创人员,一定会好好写这篇报道,把这么可爱的剧组介绍给大家。
老黄一直在一旁陪伴着他们,听了这一番话,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亏了听了安歌那丫头的话,看来效果很好。
前天,就在记专访的前一天晚上,刘敏和郭明还有几个副导演和腾建安,老黄,电影的发行,宣传等主创人员在招待所的房间内开例行的讨论会。
会上老黄提出了明天请青年晚报的记者过来做专访,腾建安听了眉头紧皱:“要什么青年晚报?级别够吗?咱们以前都是和当地最大的日报合作,怎么现在沦落到在晚报上放稿子了?这档次可是跌得有点低了啊。你这是听了谁的主意?”
老黄笑着说:“这可是听了你现在最看重的后起之秀安歌那小姑娘的主意。”
他的话音未落,在座的人全都笑了起来,谁都知道现在腾建安最看重的那个小演员。
滕建安跟着也笑了笑,笑完了他蹙眉道:“她就是一个小演员,连宣传发行是什么都弄不明白,你怎么想起来听她的建议?我看你也是病急乱投医。”
众人也频频点头,有人开玩笑地说:“哎,老黄,你可是老制片主任了,怎么还要听一个黄毛丫头的建议,你拍腾导的马屁也不能这样啊。”
一旁更有人附和:“是啊,是啊,这马屁拍得好像是拍到了马腿上了。”
老黄笑骂了一声:“滚”。又说:“我倒也不是想听她的建议,可是人家说得的确是有道理,咱们都年纪大了,看不懂年轻人在想着什么,不知道年轻人到底为什么不进电影院,不看咱们的电影?现在只有年轻人才肯花钱,你让那些每天在菜市场为了两毛钱青菜讨价还价,斤斤计较的老头老太太进电影院想都别想。”
“那咱们之前不都是让单位包场吗?有单位包场,票房自然不会差了。”有人不以为然,“现在年轻人懂什么啊,都是喜欢外国的,好像外国的月亮都要比国内的月亮大一圈。”
屋内的所有人又是一阵哄笑。
老黄微微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我说不过你们,不过……”他向梁东招了招手:“小梁,你去把安歌叫来,那天她是怎么说来着,我也说不好,你让她来和大家说说看。”
梁东看了腾建安一眼,得到了默许,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不一会儿,就带着安歌进了屋。
老黄把刚才其他人的意见转告她,然后道:“你把上次说服我的理由告诉大家,免得他们认为我是瞎指挥。”
屋里的人都在看着她。
安歌心想,电影发行和宣传关我一个龙套演员啥事,当时不过是随口给个建议而已,怎么就变成这么正式了。
早知道这么麻烦,她就不说了,现在可是真的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她的目光微转,从屋内一个个人脸上飞快地转过。
老黄看着她,脸色微显尴尬,腾建安也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屋内的其他人表情各异,有不屑一顾的,有等着看好戏的,更有像刘敏,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抱着双臂,娇媚的脸上和蔼可亲,眼底却是冷若寒冰。
安歌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里不属于她,所以不能久留。
于是想了一想开口道:“黄主任那天无意中问起我,就是现在为什么年轻人不爱去看咱们的国产电影,我就说了我的观点,其实并不是不爱看国产电影,而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电影在讲些什么,如果能够让大家知道都讲了些什么,好的电影大家还是喜欢看的。”
腾建安摆了摆手,说:“老黄已经说了,是你建议他去请像青年晚报这样的媒体,你说说为什么是青年晚报,之前我们可都是与当地最大的日报社合作的。”
这是心高气傲啊,国产电影什么时候又沦落到主创人员要发愁发行量的地步呢?
他们当然看不到如今的电影院都租给了个体户卖服装,鞋帽,出了一个放映大厅,哪儿还有放电影的地方。
安歌暗自摇了摇头。
脸上却是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忽闪着眼睛笑着说:“因为我都爱看青年晚报啊,那上面很多文章都写得很有意思,我们身边很多人都喜欢看呢。”
屋里的其他人都楞一愣,低声议论了几句。
安歌又说:“腾导演说的那些报纸,我们都不喜欢看呢,都是一些大道理,除了政治学习的时候,我们都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