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为上——常冬
时间:2018-07-13 09:32:58

  盛欢拿起手机,边拨通了陆靳言的手机,边俯身,想透过隔间底下的缝隙窥探外面的情况,下一秒,她没有任何思考和反应,直接就尖叫出声。
  饶是她学过几年的跆拳道,还是被呈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她透过隔间缝隙,直接对视上外面那人的眼睛,他也正俯着身,往里面窥视着自己。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污浊,失去理智,只剩下最初最原始的情.欲,盛着人性的不堪与堕落,一寸寸在她的眼球中被放大。
  盛欢向来知晓男女力量的差距,何况此时,那人在外,她好歹占据着有利位置,她出不去,那个人也进不来,她只需要这样维持住,等到陆靳言来了就行了,可只要她一出去,估计不用几秒,就会立刻被掣肘住。
  她赌不起。
  陆靳言坐在包厢里等盛欢回来的时候正好接了一个电话,因着盛欢的关系,让他的语气都好了不少,明显有些吓到了汇报工作的特助,等他好不容易战战兢兢地讲完等待陆靳言的指示时,陆靳言却是朝他丢了一句“抱歉,有电话进来”,没等他反应,就切了别人的电话。
  来自盛欢的电话,陆靳言自然放在第一,虽然有些疑惑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明明等会见面了也可以说,但联想到盛欢不是那种做事无缘无故的性格,怕不是有什么急事或者出了什么事,一想到某种可能,陆靳言的脸色狠狠一变,接通电话的同时起身快步往外走。
  刚一接通,盛欢那明显受到不小惊吓的惊声尖叫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她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哪怕是女厕,也容不得他多想,陆靳言没什么犹豫地就走了进去,只一眼,他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匍匐在地上的陌生男人,关紧的隔间门,一切太明了了。
  像是整个大脑皮层受了剧烈的刺激一般,不动声色地涌入了其他别的东西,来势汹汹,陆靳言的手撑在一旁的墙壁上,缓了缓,急遽的情绪波动下,眼底瞬间布满了难以忽视的红血丝,如同踩着血光,一步一步地朝沉浸在偷窥乐趣中的男人走去。
  灯光微弱,白得晃眼,将男人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形如鬼魅,来得悄无声息。
  手机被拿在手上,通话时间一秒一秒地增加,陆靳言的唇角掀起似有若无的弧度,不紧不慢地朝最后的隔间走去。
  忽的落下一片阴影,趴在地上的男人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扭头去看。
  只是一眼,他就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男人的神情太过漫不经心,带着眼镜,再斯文不过,可身上席卷的气息,全是暴虐下的冷静,甚至就连过分英俊的五官,都在张扬着一股杀意。
  地上的男人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仍维持着匍匐的姿势,在他面前,仿若一条跪服的野狗。
  陆靳言一双平静的眼里没什么表情,连唇角的笑容都是极淡的,他就这样站着,低头看着地上的人,语调平淡,“好看吗?”
 
 
第033章 
  盛欢是几分钟后才意识到不对劲的,那人在外,见电话被接通,她也不敢大声地向陆靳言呼救,怕惹恼了外面俯趴着的人,却见隔间门外倏忽地响起闷哼声。
  那闷哼声很是细弱,像是经历着巨大的疼痛,被人堵着发不出声音的气音,盛欢贴耳去听,还是听出了些大概。
  不敢贸然地开门出去,盛欢只能再度俯身窥探外面的情况,就看到那个男人仍是仰躺在地上,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站着,穿着皮鞋的脚寸寸往上,从地上男人的小腿骨往上,虚虚地落在他的膝盖骨上,看起来像是没用上什么力气,却见那人的脸色狠狠一变,显然是痛极了,奈何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的嘴巴,被男人的皮鞋堵住,他努力地想要张大嘴巴呼吸,只是方便站立着的男人将脚下的皮鞋更为深入地堵住他的声音。
  这样的姿势下,脚上的力气就几乎集中在腿骨处,难怪那人的脸色如此惨白。
  背对着她站着男人的背影,于她来说太过熟悉,她也从不知道,陆靳言有这样一面。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而却是将他的动作看得十分明显,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仿佛自己脚下踩的,是没有任何生命疼痛感的机器。
  盛欢不知道这样的一幕维持了多久了,只是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脸色很差,几乎没有血色,察觉到她的视线,一双眼睛便朝她看了过来。
  带着乞求的眼神。
  有些人表面不见血,伤的全是五脏六腑,这样子的加害者,往往越是手段恐怖。
  顾不得思考和迟疑,盛欢推开门走向陆靳言,还未开口,就见他低声问道,“好看吗?怎么不回答?”
  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低柔,如果忽视他脚下陡然加深的力气,便会让人误以为是熟人间的嘘寒问暖一般。
  再也忍不住了,那男人从唇缝中泄露出低低的叫声,呼吸得越发地急促。
  盛欢是有些被吓到的,陆靳言身上的气息对她来说太过陌生了,他平时虽冷淡,但绝不是这般冷血的冷淡,浑身如同渡了一层血光,察觉不到那人的痛苦低吟一般,脚下的力气再度加深。
  盛欢虽恶心那人的偷窥行为,但也不想陆靳言因此出事,上前拉住他的手,“靳言,我没事,我们走吧。”
  刚刚她没看错的话,那人的脸色布满了大小不均的伤痕,一看就是被打过的样子,陆靳言在不触动她的情况下,又能将人揍成这个样子,盛欢的心里越发的不安。
  就好像是有些脱离了原有的轨迹一样。
  她不了解这样的陆靳言,动作间都在透露着野兽般的野蛮和凶狠,冷淡得像是穷凶极恶之徒,下手才能这样地毫不在乎,杀戮般的蛮狠,下意识地,她不喜欢这样子的他。
  听到声音,陆靳言才仿佛察觉到盛欢在一般看着,他朝她看了过去,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直直地望入她的眼睛,盛欢被他毫不掩饰略带着露骨的眼神看着,下意识地一愣,腰间被人一搂,陆靳言俊美带着邪气的脸在她眼前不断地被放大。
  盛欢余光中就瞥到地上躺着的人,推搡着陆靳言的胸膛,躲避着他不断压下来的唇。
  看到盛欢的动作,陆靳言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盛欢躲着他,拒绝他,搂着她的动作力气越发出奇地大,伸出一只手桎梏着她的后脑勺,瞬间便亲了上去。
  太久没接触到她的唇了,还是记忆中的柔软和香甜,她虽在拒绝,却不像当初那般的强硬,因为什么,一想便知,陆靳言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深。
  知道盛欢因为有人在而顾忌,心里虽很想给地上踩着的人一点血泪教训,但现在,明显是盛欢比较重要,浅尝辄止后,陆靳言将自己的皮鞋踏回了地上,一把就将盛欢抱了起来,走出了卫生间。
  盛欢挣扎着要下来,陆靳言固定着姿势不让她动,一路走出了江南水榭。
  她和他,是面对面的抱法,在抱起她的时候,陆靳言趁机就将盛欢的两条腿挂在了自己的腰杆上,盛欢不用想也知道,她和陆靳言肯定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顶着一众人的注视,盛欢害羞地将头埋进陆靳言的颈窝处。
  将盛欢放进副驾驶座,陆靳言绕过车身坐了进去,习惯性地伸手想帮盛欢系安全带,盛欢却是如同见了洪水猛兽一样,往后瑟缩了一下。
  陆靳言的目光不自觉地沉了沉,动作停顿在半空中,“怕我?我刚才吓到你了?”
  明明该是疑问的话,他却是用陈述的语气表达出来,其实刚刚他有在克制着自己,他知道盛欢在旁边,自己不能太过放肆。
  最初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心里无法遏制地想要杀人。
  硬生生地压下这冲动。
  柔软为她,强硬为她,她不喜,他自然不会去做,所以他只是在他认为盛欢尚可接受的范围内给了那个人小小的教训,于之前的他来说,这惩罚远远不够。
  “抱歉,我一想到你是被他吓到,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他虽这样说,神态坦荡自然,完全没有话语中抱歉的意思。
  盛欢的心软了一下,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躲避着陆靳言的触碰。
  明明陆靳言和那个人是不同的两个人,可有一刻,她竟把陆靳言当成了那个不顾她意愿猥亵她的人,他们说话的语气太像了,就连亲她,也是一样的强势,她一时转换不过来,下意识地就躲避开他的手,此刻听着陆靳言的话,盛欢摇了摇头,“没有,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陆靳言明显有些不信,往盛欢跟前凑近,低声问道,“真的?”
  “嗯。”盛欢点点头。
  “喜欢我吗?”他开口的声音有些低,带了点沙哑,又带着点执拗,仿佛盛欢不回答就不罢休一般。
  盛欢虽不明白陆靳言为什么会问这种话,但在他的注视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喜欢。”
  她喜欢陆靳言,这是事实,无需遮掩。
  听到她的回答,陆靳言低低笑开,明显很是愉悦,下一秒的脸色却是面无表情起来,连带着下颌的曲线都锋利不少,他俯身慢慢地靠近盛欢,鼻尖抵着盛欢的,“喜欢此刻你面前的我还是刚刚陪你吃饭的我?”
  盛欢抬眸看他,眼睫毛滑过陆靳言眼帘,痒痒的,仿佛要将他心底最深处的柔软给勾出来,陆靳言的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就听到盛欢不解地开口,“不都是你吗?有什么区别?”
  如何没有区别?
  不同于她眼中的陆靳言,他只属于她,为她而生。
  盛欢这个人,就是他存活在这个世上的因果。
  再也忍不住,掐着她柔软的腰,陆靳言低头吻了上去。
 
 
第034章 
  夜晚,盛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脑海里想的都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她很确定,无论是在卫生间强势吻她的陆靳言,还是之后将她压在车座上亲吻着的陆靳言,都让她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陌生感和怪异感。
  陆靳言其人,沉静冷漠,但绝不是杀戮血腥,可今晚,他全身上下张扬着的气息,全是阴冷的杀意,只有在看着她的时候,眼底深处才会浮现那么一丝柔意。
  莫名的,就让她想到了连续绑架她两次,并意图猥亵她的男人,明明和陆靳言是两种不一样的存在,可偏偏,让她将他们两个人放在了一起。
  那人虽然绑架了她,可动作言语之中对她毫不掩饰的喜爱,就像是今晚的陆靳言,如同对所有物完全占有性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多想。
  身高,亲吻的动作,说话漫不经心的腔调,一切都太像了,但她又觉得陆靳言不该会是那个人,他对她,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她也想不出如果真的是陆靳言,他这样做的理由。
  这样的想法很矛盾,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盛欢就越发惊疑不定,不断地在脑海里回想着陆靳言平常的说话做事方式和与那人为数不多的接触所得,到底没让她分辨出什么。
  越是这样,盛欢就越睡不着。
  踌躇了片刻,盛欢掀开被子,踩着拖鞋走出了房间,想要下楼喝水。
  别墅空荡得很是安静,漆黑一片,只有没被闭紧的厚重窗帘缝隙透露些许淡淡的月光进来,盛欢从房间一路走来,为了不惊醒陆靳言,没开灯,摸黑着下楼,依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刚想走进厨房,就看到落地窗前似乎站着一个人影,有明明灭灭的细小火花从她眼前略过。
  盛欢在原地站定,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开,外面月光的余晖落了进来,也让盛欢将那背影看得更加清楚,别墅只有她和陆靳言两个人居住着,是陆靳言无疑,只是她不知道,大半夜的,陆靳言不睡觉,就为了跑到落地窗前抽烟?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她看到那人影转过了身体,直直地看着她,哪怕是处于黑暗,她也感受到了目光中毫不掩饰的,炙热的占有与痴迷,如狼似虎,似要将她吞吃入腹。
  喉咙干哑得难受,盛欢转身走进了厨房,倒了两杯水喝了下去,才觉得好受了不少,没去理会陆靳言的目光,径直走向客厅吊灯的开关处,打开了灯。
  一室明亮。
  经历过黑暗摸索中的眼睛还未适应这样的光亮,盛欢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抬起手背捂着自己的眼帘,再慢慢地睁开眼,眼睛便没有了之前的干涩感。
  一抬头,便对上不远处陆靳言目光如炬的眼神,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带了点不容拒绝的命令,“过来。”
  盛欢愣了愣,说实话,她并不适应这样子的陆靳言,浑身就好像渡上了层妖孽的气息,在无声处引诱着她,一举一动都让人想要不自觉地服从。
  如同受了蛊惑,盛欢不自觉地走向了陆靳言,还未走近,就撞上陆靳言直勾勾的目光,然后就见他抬手狠狠地吸了口烟,下一秒,盛欢的腰间被人一拉,落入了眼前人的怀抱中,接着唇瓣便被人强硬地给堵住了。
  盛欢推着陆靳言想把他推开,他顺势往后一退,盛欢捂着胸口止不住地咳嗽,就连眼角都沁出了点泪水。
  陆靳言将他吸入的烟,全数渡进了她的嘴里。
  她不常见他吸烟,这一次却是让她有些心悸。
  余光就瞥见陆靳言的唇角微掀,似乎看着她这幅样子很是愉悦,盛欢有些不满地抬手想拍打他的胸膛,双手却是直接被男人抓入手中,腰上的力气作势往前一推,男人的唇再度压了下来。
  陆靳言扣着盛欢的腰,唇上用力,吸取着她口中的津液,似乎要将她搅碎一般,空气中沉浮的都是令人眼红心跳的甜蜜气息。
  盛欢眨了眨眼睛,她不否认,这样子的陆靳言,神秘而邪魅,又带上了点危险,让人说不出的更加心动。
  等到陆靳言撤离了盛欢的唇,盛欢的喘息得有些急促,原本就有些宽松的睡衣露出了些许的风光,肌肤白皙而细腻,锁骨性感,陆靳言眼中的暗色渐浓,盛欢对上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有种错觉,再不远离,陆靳言估计就会在原地把她给办了。
  陆靳言却没有给盛欢逃离的机会,又将人攥入怀里,低声问道,“怕我?”
  距离傍晚的那次,这是他第二次,在不足二十四小时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面对他虎视眈眈的眼神,仿佛她若说出令他不满意的答案,陆靳言就会毫不犹豫地弄死她,盛欢低垂着眼,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你某些地方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她顿了顿,“特别是今晚。”
  盛欢不动声色地抬眼打量着陆靳言,仿佛要从他的脸色中看出点蛛丝马迹出来,奈何什么都没有,陆靳言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皱了皱眉,似乎还有些隐隐的嫉妒,“男人还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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