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爷撩宠侯门毒妻——叶染衣
时间:2018-07-20 09:44:31

 
    对于赫连缙,即便知道他深藏不露,帝王座非他莫属,苏晏还是首先考虑夺嫡失败以后的结果,他害怕会牵连到她,所以干脆一直保持中立,默不作声。
 
    而她知道赫连缙会赢,所以想尽办法助他,为的,是换一个与九爷一年三百多日都能在一起的机会。
 
    论城府,论心思缜密,云初微自认这辈子都比不过苏晏了。
 
    苏晏看着她晃神的样子,不由好笑,伸手刮刮她的鼻尖,“看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答应他了吧?”
 
    云初微的确心虚,此时被戳穿,再不敢隐瞒了,点点头,“我就…帮他做了几件事。”
 
    “还好。”苏晏庆幸道:“还来得及收手。”
 
    “九爷,我知道错了。”云初微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这件事,我本该先与你商量的。”
 
    “如今也不迟。”
 
    他唇角上扬,溢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来,“起码,你还知道坦白从宽。”
 
    云初微偷笑,这个人啊,总是会无限制地宽容她,宠坏了可如何是好?
 
    之前去买衣服的人回来了,云初微从他手中接过,是一件淡粉色云锦小袄并绣细碎桃花百褶玲珑襦裙。
 
    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她都还算喜欢。
 
    等那人一走,苏晏随手将门一关,走过来解下她肩头地披风,替她把衣服穿好。
 
    不多时,厨房送来了丰盛的早饭。
 
    好久没和苏晏一起吃早饭的她今天难得的食欲好,吃了不少。
 
    苏晏时不时就抬头看她,好像永远都看不够的样子,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吃饱没?”见她放下筷子,他低声问。
 
    “饱了。”云初微点点头,心中却腹诽,为什么人家会说秀色可餐,她对着苏晏的时候,明明吃得更多。
 
    “既然饱了,那就走。”让人收拾了桌子以后,他牵过她的手,怕她冻着,再次将披风给她披上,两人并肩走出东门,坐上马车,彻底出了军区到达集市。
 
    街上的小玩意很多,有绣着民族图案的小荷包,画着知更雀的精巧灯笼,做工别致的画骨扇……
 
    云初微瞧着什么都新鲜。
 
    “看看这个,喜不喜欢?”苏晏不知何时买了一支簪子,是皎梨藏红,簪尾做成嫩白色的梨花样式,中间点缀了三两点点红色作蕊,色彩对比度把控得极好,看上去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云初微心中欢喜,“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这支簪子算不上华贵,但贵在别致,更贵在,这是他亲手送给她的。
 
    “喜不喜欢?”他笑问。
 
    “好喜欢。”云初微忙不迭点头。
 
    苏晏绕到她跟前,亲手替她簪上。
 
    云初微自己伸手摸了摸,“梨花簪诶,我还是头一回戴。”
 
    “很美。”他看着她,眼神宁静而认真,隐约带着几分笑意。
 
    “指什么?”她调皮地问。
 
    “初遇时的你,大婚时的你,千里迢迢从北到南找来的你,昨日在校场那个小小的你,以及我眼前,戴着梨花簪对我微笑的你。”
 
    炽烈的阳光浅浅照下来,他本清透的容颜忽然变得柔润温暖,这一瞬定格,永远烙印在了她心头的某个位置。
 
    听人说过,一辈子的时光,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疯狂到忘了自我。
 
    那么她想,那个人一定是苏晏。
 
    只有他才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和魅力让她茶饭不思。
 
    只有他能让她疯狂到不顾身孕从北追到南。
 
    也只有他,才能将她一颗心给填得满满的,从此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从没想过会爱,也从没想过会这么爱。
 
    越在他身边多待一刻钟,她就贪心地想要更多,就越不舍。
 
    十里榆林街,万顷碧空下,周围的所有人和事都变成了虚无,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无可替代的他。
 
    原来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他都还清楚地记着,哪怕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也还能如数家珍。
 
    “九爷……”不知过了多久,她沙哑着嗓子轻唤了一声,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却没哭出来。
 
    她不喜欢哭,尤其是,在他面前。
 
    “逛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他俯下身,眨着眼笑看着她,“不准哭,再哭,我可要把你藏到身后了,丢人!”
 
    云初微噗嗤一笑,“谁哭了?”
 
    而且,她有那么丢人么?
 
    她朝他背后望去,那里,全是轻柔和煦的阳光,是谁也夺不走的光。
 
    记得他曾经说过:害怕的时候,就躲到我身后,我帮你挡。
 
    以前云初微没想那么多,但今天,她懂了。
 
    他的身后,永远是晴天,阳光不灭,温暖不散。
 
    “走,先去吃中饭。”拉着她上了酒楼,他点了一桌子对孕妇有好处的菜。
 
    在他身边,她总是被他的细心包围,鱼刺可以不用自己挑,喝汤不用自己盛,所有的任性都能被原谅。
 
    云初微想,这样的男人,大概是全天下女人的理想夫君吧?可惜被上天眷顾的只有她一个。
 
    吃完饭,两人离开酒楼,下面的摊子上有捏泥人的,苏晏多付钱,要求他们夫妻要自己捏,摊主自然很乐意,于是给俩人摆开桌椅。
 
    云初微和苏晏各自拿起摊主早就和好的泥认真捏了起来。
 
    对于从来没捏过泥人的云初微来说,捏人显得有些艰难,她索性就把国公府那只呆头鹦鹉给捏成泥塑,抬头一瞥,苏晏竟是照着她的样子在捏,那熟练的手法,翻飞的动作,好似此前演练过无数遍,捏出来的泥人更是栩栩如生,看得云初微自愧不如。
 
    “你怎么会弄这种东西?”云初微好奇地问。
 
    苏晏道:“小时候捏过。”
 
    大概是在他三岁多的时候,生母曲氏常年因病卧榻,父亲从不会来丁香园看他们母子,苏晏就去花园里刨来泥土,用水和了,照着记忆中的父亲捏了起来,虽然捏得四不像,但他还是很开心,把泥人一个个地放到母亲床头,然后告诉她,父亲每天都能陪着她了。
 
    每当那个时候,曲氏总是笑着揉揉他的小脑袋,“晏儿真聪明。”
 
    才三岁的他得了夸,心中自然高兴,能欢喜雀跃一整天。
 
    可惜那时候他太小,没能看懂母亲隐藏在笑容背后的绝望。
 
    那是心如死灰的绝望,是对他父亲,更是对整个苏家。
 
    “九爷,想什么呢?”云初微见他发呆,伸出满是泥土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苏晏转瞬拉回思绪,微笑着摇摇头,很好的掩饰了眸底的暗色。
 
    “在想,为什么你捏的那么丑?”
 
    云初微咬着牙,涨红了脸,“我捏的是鹦鹉,又不是你,当然丑了!”
 
    “鹦鹉?”他很诧异,“为什么我会以为是一只鸭子?”
 
    “……”嘴巴要不要这么毒,她是真没捏过,所以完全摸不准该从哪里下手,能把鹦鹉捏得像鸭子,已经很不错了好么?
 
    苏晏认真看着她窘迫得小脸通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云初微恼了,“你还笑?”气不过,索性抓了一把白泥,一下子抹在他脸上,轻哼,“这会儿,你比我捏出来的鸭子还丑,看你还笑话谁。”
 
    她恼人的样子,小脸气得红通通的,一鼓一鼓,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苏晏到底是没忍住,再一次低笑出声,毫不意外地换来她一记白眼。
 
    “好了你快坐下。”苏晏收住笑,“再怒,可要动胎气了。”
 
    云初微将脑袋歪往一边。
 
    苏晏站起身,找摊主要了些水净面,全部弄干净以后重新回来坐下,见她还对自己爱理不睬,他“唉”了一声,“看来不做点什么,你这把火,是灭不下去了。”
 
    云初微心神一颤,“你想做什么?”满面警惕,好似在告诉他,这里是大街上,他不能随便乱来。
 
    苏晏走过来,轻轻拍拍她的脑袋,“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呢?走了,带你再去转转。”
 
    云初微撇撇嘴,她难道很想往那方面想么?还不是怪他,说句话那么暧昧不清的。
 
    两人又把没逛过的地方全都逛了个遍,买了不少东西,苏晏懒得拿,最后统一打包,让人送回将军府。
 
    云初微刚想问是不是能回去了。
 
    他突然替她拂了拂被风吹乱的衣裙,莞尔一笑,拉过她的手就往巷子里钻,嘴里道:“天色不早,到了那边应该就能看了。”
 
    “看什么?”
 
    云初微被他这么拉着,只觉得一颗心都暖洋洋的。
 
    苏晏没回答,只挑了挑眉,故作神秘。
 
    出了巷子,是一条土路,恰巧有个大伯赶着露天牛车拉了一车麦秆,苏晏走过去温声与他说了几句,那老伯就乐呵呵地邀请他们夫妻上牛车。
 
    俩人背靠背坐在高高堆起的麦秆上,牛车很慢,但能看到沿途的田间风景,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惬意,云初微很喜欢。
 
    “九爷,你到底带我去什么地方呢?”云初微拽了拽他的衣袖,“这地方距离你的府邸好远哦。”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苏晏还是不肯说,唇角笑意却愈加柔润。
 
    云初微瘪瘪嘴,好吧,不说就不说。
 
    不知过了多久,牛车停下,苏晏把云初微抱下来,又向那老伯道了谢,这才拉着云初微的手往左边走。
 
    终于,云初微知道苏晏为什么要故作神秘了。
 
    因为这是个很美很美的地方。
 
    这里是一处湿地,长着大片大片的芦苇荡,清溪碧流穿梭其间。
 
    七月下旬的天,已经入秋,白色的芦苇花像轻软的棉絮,风一吹就纷纷扬扬漫天飘散,好似冬日飞雪。
 
    来到这个世界,云初微还是头一回见到芦苇荡,简直美得震撼人心。
 
    放眼望去,满目“雪花”轻歌曼舞。
 
    川原秋色静,芦苇晚风鸣。
 
    “好美的地方,九爷你是怎么找到的?”
 
    小坡上,云初微和苏晏背靠背而坐,她脑袋轻轻往后仰,贴在他背上,扫了一眼傍晚安静的芦苇荡,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偶然发现的。”苏晏道:“这个季节还不算冷,夜间能看到萤火虫。”
 
    “萤火虫?”云初微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真的能看到吗?”
 
    “你看。”苏晏指着远方的芦苇荡,“飞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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