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叔叔很快就要回英国了,他们今天会一起过来。”
没搭理她的话,细嚼慢咽地吃完了,纸巾抿了抿嘴角,动作依然是以前矜贵的费华修。
而脾气呢,住院越久,就越像个小孩。
有时候比元朝还幼稚。
姜桃桃自顾自地说,“不知道你外公今天会不会一起来。”
“你很怕他?”
她重重点头,嘴巴抹了蜜,委委屈屈地说,“怕,怕他不让我嫁给你。”
一句话成功扭转他醋劲儿大发的情绪,淡淡笑了下,“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说到底他老人家还是心疼,想要什么他不会不同意的,不用担心。”
其实姜桃桃没在担心,纯粹是为哄他开心。
她清楚她和费华修的事八九不离十了。
费华修住院当天,费敬松正在瑞士度假,听到消息立刻乘专机赶回来。
到医院时,费华修第一场手术已经做好了。
麻醉也退了,半眯着眼无力地看她,她趴在床边心疼得直哭。
身后大批人马赶来,她见到费劲松,害怕得眼泪都不敢掉了。
老人一看就是严厉古板的性格,来了径直忽略掉她,一心只在外孙身上。
费华修拉住她的手让她过来,介绍这是他女朋友,他们准备在年内结婚。
还让姜桃桃当即喊费敬松外公。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姜桃桃硬着头皮喊了声。
费敬松一眼就看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是在他过来之前,费华修给她戴上的。
他做完手术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她,自己在车站的那个问题。
有没有考虑好。
姜桃桃咬着嘴唇点头,眼泪断了线地掉落下来。
他给她擦擦,然后就戴上了这枚戒指。
姜桃桃是考虑好了,可现在一见到面前严肃的老人,她不确定,难道只是她考虑好了,他们就能违着他家里人的心意在一起吗?
费华修紧紧握着她的那只手又给了她信念,她叫了声外公,头微微低着,不敢去看对方表情。
好一会儿,费劲松应了她一声。
问她叫什么名字,姜桃桃立即接话回应。
他点点头,说了句,“名字很活泼。”
费劲松对她并不热情,友好的态度只是由素养维系。
当时费康娜也在,姜桃桃觉得她相比温暖很多。
中途费康娜和姜桃桃到外面坐了会儿,姜桃桃脊背挺得笔直,做好了回答她,自己身家背景条件的准备,费康娜却什么都没问,面前茶几上放着束花,竟就地和她聊起插花来了。
后来姜桃桃才知道她这是带自己避开里面爷孙二人的谈话。
费劲松出来时,面色非常不好看,里面费华修也同样。
离开时,费劲松也没理会姜桃桃的招呼。
两天后他又来了一次,这次态度好转了些。
之后每过来一次,热情就比上次多上一分。
姜桃桃跟费华修说,“你家外公真奇怪。”
他耸耸肩表示赞同,又说,“很快也是你外公了。”
要不是这场意外的车祸,让费敬松接受姜桃桃,更是难上加难。
或许他们这叫因祸得福。
上午10点钟,费康娜和丈夫南谦过来了。
姜桃桃到套房外接他们,费康娜揽过她肩膀一起朝里走,笑着夸她今天衣服好看。
费康娜是姜桃桃在费家,除了元朝外最亲近的人。
以前没见面的时候,总是幻想费华修母亲一定是个风姿卓越的大美人。
费康娜样子不算美,但在人群中也绝对是最出众的。
她个子长得高瘦,气场和气质撑起了她的样貌,待人亲和。
姜桃桃相信,即便是个绝世美人,到她面前时,一定也会愧不如人。
费华修父亲的外形非常出色,年过半百,依然非常精神,就显得年轻了,是个比费华修更要温和许多的人。
他很早时随祖辈移民英国,身上有英伦绅士典型特征。
夫妻两个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处处为她着想。
今天他们会一起回英国去,费康娜说外公让她给姜桃桃带了个礼物来。
从包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让她打开。
姜桃桃看一眼费华修,他点头示意她接过。
他们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通体晶莹的冰种翡翠镯子。
第一眼就足够惊艳,清亮似冰,也像是由清水凭空形成的。
触感细腻温润,摸了一下就不舍得放开了。
费康娜亲自为她戴到手腕上,问她,“喜欢吗?”
盛夏即将走向尾声,一切美好触手可及。
日光灿烂,迷了她的眼,照映着剔透的白翡翠,这个盛夏又好像永远都不会过去。
姜桃桃安静了许久,举着手腕朝身旁的费华修炫耀。
眯眼笑了,“喜欢!”
第53章 53℃
两人走后, 姜桃桃把镯子取下来收放好。
对上费华修询问的眼神,她说,“太珍贵了, 怕摔碎。”
他看着她轻笑, 伸长胳膊去拿桌上的水杯。
由于离得比较远,转动的轮椅没控制好力度, 身子别了一下, 手中玻璃杯没拿稳, 溅出来的水洒到了腿上。
他腿上盖着条毯子, 却没及时拿开, 低头看着那片水渍,直到姜桃桃冲过去扯下那块毯子,腿上的布料早已经被浸透了。
姜桃桃蹲下身,手忙脚乱地用纸巾帮他擦着,却被费华修一把抓住手腕,她动作被迫停止,不明白地看向他。
他沉默着,半晌说了声, “我自己来。”
“我叫护工过来帮你换一条吧。”
由于下半身动弹不得, 费华修穿衣脱衣都需要有人帮助, 男护工Andrew负责照顾他这方面的生活。
姜桃桃去外面叫他进来, 没留意身后费华修面色更加阴郁。
Andrew住在套房外的一个护工专用隔间,姜桃桃和他一起回去的时候,在门外听到剧烈的玻璃碰碎声。
是费华修, 狠狠摔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姜桃桃着急地推门进去时,他还是她刚才离开时的样子,表情平静。
颓废地坐在轮椅里,背微微弓着,脚下一片狼藉。
姜桃桃心疼地看着他的样子,也明白他是在介意什么了。
她让Andrew回去,找出吹风机,调成最小的暖风,帮他把裤子上的水痕吹干。
谁也没有说话,鼓风的噪音横亘在二人之间。
吹干后,姜桃桃把吹风机收起来。
转身放回原处的时候,听见费华修轻嘲地笑了下,“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姜桃桃怔了几秒钟才看向他,埋怨地说,“你是病人啊,什么有用没用的,以后不许再这么说!”
她当然知道他想的什么。
从来都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如今被困在轮椅上就像画地为牢,接受别人在生活起居方面的照顾,对他来说,就像受人摆布的废物。
姜桃桃跪在地板上去捡地上的玻璃渣。
她埋头捡着,一边细声安慰,“反正迟早会康复的,先忍这一段日子又怎么样?不要动不动发脾气,对身体不好……”
头顶他沉声在说,“放下来,别捡了。”
“我这就捡完了……”
“让你放下没听到吗?”
他语气陡然加重,姜桃桃动作停下,抬头委屈地看他。
他一脸怒色,看着她柔嫩的指尖。
为这种小事生气,在这一个月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刚做完手术的那阵子,他心态还好,后来在轮椅上呆得久了,脾气就渐渐变得古怪。
早上看到她和李金宇聊天也不高兴,现在洒了水也不高兴。
“不捡就不捡了,你干嘛这么凶!”
现在的费华修非常两极化。
有时过分温柔,有时有她从没见过的冷冽。
别人都见不到他的这一面,只有她感受得清。
在她面前,他总是自尊格外强烈。
姜桃桃也不高兴了,把手心的玻璃渣用力往地上摔回去,又不小心被崩起的碎片划到了手指。
血迹过了会儿才从细细的伤口溢出来,这便让他脸上怒气荡然无存了。
伸手把她拉过来,他凝眉看着她手指,“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姜桃桃指控,“还不是因为你!”
她说,“以后你再发脾气,我也跟着发脾气,看谁比得过谁!”
他不顾她的牢骚,把她的细手指含在嘴唇里吮吸。
姜桃桃痒得要把手伸回去,他柔软的舌尖触上去,都说十指连心,她又动不了了,由他爱惜地舔舐。
红着眼圈说,“费华修,以后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不喜欢你这样。”
他注意力依然在她手指上,默了片刻,说,“好。”
这段时期对他而言无疑是难熬的,身体上的压力潜移默化到心理,悲观、暴躁、怀疑自己。
姜桃桃两拇指按在他眉心,试图抚平上面的褶皱。
非常诚恳跟他说,“你不用管我在想什么,也不要顾及我的想法,我知道你不会一直依靠轮椅的,而且,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就算你不能工作、不能自己穿衣服上厕所,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她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变哑,眼里泪都出来了。
费华修原本在认真听着,到后面就忍不住笑了,手指点点她的鼻子,说,“你这怎么回事?还把自己感动哭了?”
姜桃桃衣袖抹掉眼泪,挪过去想抱抱他。
她先吻了上去,唇瓣交合在一起,他很快反客为主。
一个简单的吻深程度地演变。
他们很久没有过了,他今天的力道格外重,抓得她有点疼。
T恤被扒到了脖子下,虾粉色的蕾丝文胸紧紧包裹住她,姜桃桃挺了挺胸,把自己更多的送出去。
他的脸埋在上面,姜桃桃跨在他腿上,面对面的姿势,让两人贴得更紧,他一低头,毫不费力便可在上面胡作非为。
里面小果实显现出成熟的深粉色,她皮肤也变烫了,一把火烧得她心痒口渴,在身下的帐篷上来回磨蹭。
费华修手伸到她背后解开挂扣,姜桃桃手放在他肩膀上用力抓着,短裙下,修长的手指挖出河谷,没一会儿就把他裤子沾湿了。
他低头看见,打趣道,“看你干的好事!”
姜桃桃红了脸,嘴上不甘示弱,“我就会干好事。”
布料被撑得紧绷绷的,他终于下手去解开时,姜桃桃定睛看着那里。
出来后,又不敢看了。
抱着他脖子把下巴枕在肩膀上,闭眼等他动作。
费华修在她耳边喘着气,问,“行了吗?”
她点点头,随即就感到身下的火热顶了进来。
进入得并不顺利,他一手扶好自己,按着她往下压。
一寸寸地吞入,被塞得满满的了,姜桃桃克制不住地轻叫了声,扭起腰迎合。
干着好事,还没忘记正事。
又趴在他肩膀上叮嘱道,“以后不准再生气了哦,不然……”
话没说完,是因为他已经握住她的腰,上下套/弄起来了。
于是话卡了卡,喘着气说不出来了。
费华修又用力按了次,故意问她,“不然怎样?”
姜桃桃语气羞愤,“不然就咬死你!”
说着就用尖尖的小白牙预告性地在口下咬了咬。
他偏要会错意,感受着她的紧致,快慰地叹了口气。
“做鬼也值得。”
费华修疗养到第三个月的时候,姜桃桃对他差不多放心了,就出去找了一份工作。
在某酒店做前厅部秘书。
告诉费华修她这个想法,他没有拒绝,但表面上明显是不高兴的。
半天没给她好脸色看。
姜桃桃的人生分为两半,一半是他,一半是自己。
他想让她一直呆在身边,可她总得去实现自己的价值。
当晚姜桃桃使了浑身解数讨好他。
坐在身上,不知疲惫地起伏细腰,声音比以往哪次都更美妙。
他半倚在床头,沉目看着她的样子。
黑发舞动,香汗淋漓,身体像奶白色波涛在滚动。
她到了一次,趴在他怀里喘息,费华修拍了拍她的背,“继续啊。”
“动不了了……”
他便抬起她柔软的腰臀,手臂健壮得永远有使不完的力气,姜桃桃发丝散在脸前,舒畅地张开红唇,由他掌舵,不住地颠簸。
她来动的时候刻意保持了力道,唯恐吱呀的床响被隔壁房间的护工听到,到他的时候,就完全不介意这个了。
咬着她耳朵说,“听到就听到了,我干自己的老婆,还得经他们同意?”
姜桃桃被他这脏字惊吓地瞠目结舌,大气不敢出。
黑暗里,他脸上情/欲交织,凶猛得像一匹不知餍足的狼。
姜桃桃害怕他这模样,又着迷地移不开眼。
到最后的时刻,晃动的力道猛然飙升,身下的病床快散了架似的。
姜桃桃怕极了,拜托他轻一点,得不到配合,她就往上起着身子想离开。
费华修手箍着她的腰,她只能不断地往下坐,休想离开半毫。
最后还是自暴自弃了,几分钟后终于等来了体内一股股热流猛击进来,他总算停下了。
满足的喘息声浑重,姜桃桃身子随着他胸膛起伏。
费华修抬手把她凌乱的头发拨到脑后,亲一亲嫣红的唇。
声音沙哑地问,“怎么样,还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
姜桃桃有气无力地摇头,脸埋在他脖子上,上面炙热的温度让他唇角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