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杏眼是真的会放电,匆匆一瞥就能让男人稀里糊涂的,自作多情起来。
连钟家积年的老司机,都没忍住多看了好几眼。
只有舒月纱自己知道,她心里直打鼓。
原因简单粗暴,她忽然想睡.了谢明池,今夜的谢明池。
作者有话要说: 诸位抱歉啦,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卡在这里的,今天加班到8点多,回来时间只够写到这。
明天周五,保证补一个肥章给大家哦~
这章其实我也写的很认真费力。
不论我文章的数据收益如何差,我个人心情如何乱,这篇的初衷就是一篇成人童话,不会变。
去日苦多,希望看文的姑娘们能在我这里,得到片刻温暖安慰,那就很满足了。
第42章 迷醉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进小区, 停在了独栋的宽阔平层下。
“麻烦叔叔送我了。”
舒月纱笑意放大,谢过司机师傅, 才披着谢明池的西装外套下了车。
一月的朔风吹过,冷得她一颤,神思又清明了些许。
舒月纱手抵在太阳穴上, 摇了摇脑袋。
说什么酒后乱.性,都是骗人又骗己的。
“你当心点。”
谢明池见她拾级而上, 似风摇水莲似的,摇摇曳曳, 忙伸臂扶住了。
司机见状也没敢开走,摇下车窗伸头问:“谢先生, 小姐这样……要帮忙吗?”
对着醉后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谢明池当然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这不能怪我呀。”
舒月纱整个人倾在他手臂上,仰着脸红唇微张:“晚宴高跟鞋,本来就不是穿出来走路的嘛。
带着银镜光泽的唇蜜, 在漆黑的夜里流光。
一个趁醉撒娇,另一个倒真上了钩,神思昏聩。
谢明池想都不及想, 重复道:“不怪, 当然不怪你。”
然后打横捧起了他的女朋友, 轻而易举的公主抱, 带回了家去。
偌大的房子寒意冷清,只有玄关的灯是暖橘色的。
谢明池半跪在地板上,俯身要摘下她的高跟鞋, 袖口却被她金腰带上的流苏扯住了。
他的手指急乱,越缠越紧,就是解不开。
舒月纱倚在雕花柜上,无预警地对他笑,她自己甩掉了那双恨天高,光着脚钻进了温暖的毛绒拖鞋里。
可是半点没有帮他的意思。
这是她第一次,俯视这个男人。
微乱的呼吸声相闻,她蓦然伸出冰凉的指尖,沿着他飞扬的眉骨,高挺的鼻梁,一路游移,最后点在唇上。
他偏过脸,下颔绷成一条线:“……别闹。”
手下更急,“嘭”的一声,暗金色的袖扣,被他从衬衫上扯了下来。
“听过《青蛇》里的一首老歌么,”她微阖着眼,迷乱之间出口成了粤语,还牵连着点吴侬软语的尾音:“流光飞舞。”
谢明池低眉不敢看她的脸,只凭想,就心如擂鼓。
他低哑着声音,说:“听过。”
谢明池借故逃脱了,“你先坐着,我去开地暖和暖气。”
这样都没反应么,该不会是上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吧。
再回来时,他端来了杯温蜂蜜水和……一瓶眼唇卸妆液。
舒月纱靠在沙发上,退无可退,面色大变道:“你干嘛?”
“你都这样了,”谢明池笑了,如朗月清风温和包容:“我这个做男朋友的,不该为你服务下么。”
得,神色清明得很。
谢明池眼里划过暗光,还是死性不改,刚又是在撩他玩儿呢。
但这次谢先生估计有误,想睡.他,舒月纱是认真的。
舒月纱垂着眼帘没应,再抬眼时化作满目乖巧,讨饶道:“我好困,谁让你家就一间卫浴。你先去洗澡,我卸完妆还要吹头发睡觉呢。”
被男朋友卸了妆这种没情调的事,她不想做,至少不能在今晚做。
谢明池一想时间也不早了,从善如流就去了。
听见卫浴间的水声响起,她赤着脚踮在微热的地板上,提着裙摆风一样卷进主卧。
橱柜里,一排香薰蜡烛。
她的指尖从钟爱的冷冽橙花瓶身滑过,停在崭新的玫瑰香薰上。
她咬着唇点燃了蜡烛,罩上玻璃罩,放在室内的案台上。
情人节限定,幽幽浓烈的玫瑰香气,催人欲念。
然后,她把卧室的门轻轻带上,从手袋里取出手机,给谢明池发了条短信。
当谢明池带着一身清新水汽从卫浴间走出时,就看见了一个满面飞红,提着裙摆抱着衣物飘向卫浴间的女朋友。
地暖温热,可也不至于穿着件贴身短袖就出来吧。
视线撞上,啾啾醉眼里不经意流动的迷离媚色,尽数化作了欲语还休的羞涩。
他拦住她:“你慢点,别摔着了。”
“……哦。”
“还有,”谢明池皱了皱眉,关切道:“我替你把耳坠摘下吧,别扯着了。”
看起来斯文矜贵的人,手臂上贲起的肌肉健壮,足有她可怜的胳膊三倍粗了吧。
穿衣男神,脱衣……咳,那什么的人。
舒月纱的目光游到浴室的门把手上,敷衍着笑:“不用不用,我自己的耳垂还能没数吗?”
说完,她就越过他,关门进了浴室。
咔哒一声,还落了锁。
舒月纱靠在磨砂门上,手按在胸.前,平复心绪。
听见他脚步声渐响,是往主卧去的,她慌忙就拧开了淋浴,溅了一身水。
礼服沾了热水……就报废了。
色字当头一把刀啊。
管他三七二十一,做都做了。
舒月纱心一横,脱了衣服,站到了温热的水波下。
因为怕她等,谢明池胡乱擦了几下湿发,就腾出了场地。
衣帽间还有一面宽大镜子,他擦干了湿发,衣架上西服口袋里的手机“叮铃”一声,响了。
这大概是谢明池此生收到过的,最惊心动魄的短信。
他一个不慎,浴巾都没拿稳,落在地上。
再俯身去捡时,手臂上青筋隐隐浮起,谢明池靠在宽镜上,唇抿的死紧。
卧室的门合着,他粗喘着一把推开。
她熄掉了晚灯,只有烛火昏黄的光,似心跳跃动。
清甜微酸的玫瑰味,暖香袭人。
那一点儿微妙的酸,轻轻划在人的心尖上。
正如那条短信似烟花在他脑子里炸开,腾跃升空。
她说:“谢明池,今天是你睡.了我,还是我睡.了你,选一个吧。”
谢明池俯下身就去翻床头柜的抽屉,终于找到了那枚小巧的备用钥匙。
酒意上头,人的冲动不过三分钟热度。
舒月纱越想越怕,恨不得能洗一个晚上的澡。
直到手指被热水泡的起皱了,她才不得已钻出来,套上睡袍准备吹干湿发。
总有一种危险临近,背后有人的错觉。
通常她吹头发都是吹干头皮和发顶,发梢慢慢自然干就好。
但今天就是哼着小曲,颇有闲心。
高功率的吹风机工作着,她没听见身后锁孔转动的声音。
但是镜里忽然多出了一个目光灼灼的男人,她看见了。
然后那个男人直接拔了吹风机的插头,声音骤停,诡异的静谧。
他的指尖绕着钥匙,似笑非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特别好?”
是……挺好的,至少对她很好。
但舒月纱没敢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转脸:“浴室闷死了,我头晕。”
“也好。”谢明池竟然没伸臂拦,只是笑:“别浪费了你那盏香薰。”
.
连床都没沾上,两个人在卧室的门上就荒唐起来。
她感觉谢明池轻轻拈出了陷进胸.前睡袍里的一缕碎发,然后热吻中,他带着薄茧的指尖就代替了那缕发。
然后是唇舌,在不该触及的一片雪色上,逡巡游移。
火热与酥软,啮噬与柔吻,绵绵无穷期。
她万般难耐,向后仰着脖颈,却被按着抵在门上,避不开。
真的不该触碰么?
就似春风拂绿杨柳,流水飞漱山崖,情到浓时,那绝不是一件龌龊的事。
“你……别跟我说什么酒后乱.性。”
谢明池星眸迷乱,眉梢晕着情.欲色的薄红,风流写意地舔了舔唇:“我看你清醒得很。”
雪夜的温柔致密,今宵的强取豪夺。
她声音里终于带了哭腔,料定他心疼:“……我我不敢了,我害怕。”
无论她说什么,衣服总是越来越少的。
“怕什么,”他望着她,笑意蓦然温柔:“我书读的不多,问你件事儿。”
终于有喘息之机,舒月纱求之不得,咬着唇直点头。
“我记得张爱玲似乎说过,通往女人的心灵最近的通道是……”
你说是什么。
舒月纱颤着声骂他:“谢明池……”
那一声曼妙的“池”字,如叹息卡在咽喉中,酿成了更煽情的语调。
他的指节在那里缓缓轻动,她没能说完整他的名字,只是泪意盈然,歇斯底里地想推开他。
舒月纱受不住,低吟着讨饶:“……我,我不要在这儿。”
他岿然不动,反问她:“那要在哪里?”
黑化的谢明池真是个疯子。
第一次做这种事,连床都不沾的。
当感官濒临崩溃的快.感袭来时,她终于无暇顾及了。
今夕何夕,此身何处,都随他去吧。
反正她早就站不稳,那个人的指尖,或许就是能撑起她身体的支点。
浮浮沉沉,直到一种全新、艰涩而怪异的感觉涌入,她怕极了,终于睁开了眼。
难道这就是……她不可置信,并没有意料之内的痛楚呀。
谢明池望着她,胸口起伏,眼眶忽的红了。
“纱纱,别怕。”他抱紧她,低沉耳语:“这就是你我。”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我情.欲色的红是什么红,去问nars老司机,也别问我张爱玲说过什么,真的是她说的!!!!
我们一起去幼儿园,我是新司机……我怕怕,需要安慰,今天真的只能写出这么多。
咳,值此佳期,顺带宣传一下我的新文《温热如昔》,戳进专栏可见啦~
属性如文案,如果喜欢可以顺带收留我(●—●)
第43章 醒来(小补)
灯不明, 梦也难成。
陷入深度睡眠的舒月纱,一夜常能做上好几个剧情迥异、光怪陆离的梦。
但这一晚, 她睡得很沉,却只有漆黑的香甜。
脑中空无一物。
连续一整月无休的工作摧残,身躯再疲乏, 不到清晨七点,她就再也合不住眼了。
醒来第一件事, 当然是迷着眼睛,去摸.手机。
枕下居然没有。
她撑起身就要去床头柜上够, 瞬间被浑身上下袭来的酸痛击败。
又滑进温暖的被子里,扶着腰靠在床头。
数九寒冬天的轻薄礼服和高跟鞋, 更兼……一夜荒唐。
可比高中时代跑完八百米夸张多了。
“找手机?”身边的男人闻声坐起身, 捏着眉心醒神,把手机递给她。
舒月纱有点懵,回转不过心思。
他温和地望着她, 神色如常:“你发完消息,丢在了我这边。”
回忆起一遭荒唐事,她忽然过了电似的, 长发垂在脸侧, 一头蒙进被子里。
“我天, 我这是真把谢明池给睡.了?”
她的声音轻, 闷闷的,似悔似叹惋。
大约还是有代沟,谢明池并不理解万千女性对于“睡了他”这种事的执念和……憧憬。
“被睡”的谢先生骤然伸手把女朋友轻轻推倒在床上。
她垂着眼皮, 偏过脸,声音里有点怕:“……你干嘛?”
谢明池的掌心在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虚虚环紧。
室内很暗,那一截皓腕纤细伶仃,淡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脆弱到足以激起人的破坏欲。
“古人说枕边教妻,宝贝,我告诉你一个道理。”他忽然笑了声,眼里像蒙了层雾,深不见底:“既然不是老司机,就乖一点别逞强了。”
“昨晚是谁边哭边求我……”
“谢明池!”舒月纱面色如血,简直想跳起来打他:“你……简直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哦她的一把老腰,还有一扬声音,浑身都在酸。
事后,谢明池还非解释说,“躺着看你抓自己,实在是看不得。站着你就只能抱着我,多好。”
在门边就……够禁忌的了。
后来一个没忍住,又转战到浴室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人们把男女之事称为上.床。
那他们昨晚一定是做了个假的爱。
谢明池把人塞进被子里,任由打骂不还口,笑着捏她脸:“是我的错还不成吗?你继续躺一躺,我去弄点吃的。”
久旱逢甘霖,餍足的谢先生是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一朝回了十七八的感觉。
两人都未察觉,在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亲密到负距离后,还是有什么会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