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如果这是鬼缠梦倒是说得清了,但是陈思言的情况显然不是鬼做的,因为眼前这个板寸头的男人一身阳气就足以吓退那些污秽之物,在加上这块头···
“然后?”陈思言神色微微一僵,低垂着眼帘暗了暗笑着道:“然后我就吓醒了啊,吓醒后就一整晚睁眼看着孤儿院里面的天花板,小伙伴们都睡得很熟,早上将这个事情讲个院长妈妈听,也没人相信。”
“但是索性,我还是挺令人疼的,第二天院长妈妈就将我换在了下铺,但是这个梦却没有换。”耸了耸肩的陈思言掩盖好眼里的情绪后抬头看向温酒道:“估计这就是我最怕的东西了吧!”
“是吗?”温酒看着陈思言反问了一句,他眼里明明好像还掩藏着最深的恐惧,为什么不说?看着陈思言点了点头的温酒继续点了点头道:“哦,那你估计刚刚入的梦魇也与这个没什么差距了。”
见温酒没有继续问下去,霍然与多瓦这两个老狐狸外加上司祭怀里的真狐狸,都摇了摇头。
迩则是直接传音给温酒与司祭肯定道:“主人,他肯定没有说完!”
果然下一秒多瓦就忍不住的问道:“你身上有洛丽塔的气息,你为什么会执着找洛丽塔?”
“因为、”陈思言忍不住朝多瓦露出了一个似笑又似哭的表情道:“因为当初在那里执行任务,在寻找那群恐怖份子的尸首时,我看到了梦中那个女人的尸骨,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很漂亮,和梦里一点也不像,但是我就是想哭,我就是知道她就是她!但是她被冰封在了里面!”
“回来后,我们的报告被一次次打回来,因为部队严禁封建迷信,国家的直升飞机也没有检测到那里有人的痕迹,所以根本不相信我们所说的洛丽塔的存在,也不信那里冰封着无数枯骨。”
说完后的陈思言双手捂住脸,有些沙哑的道:“你们是不是也以为我在编故事?毕竟一个梦而已,还是没有看到脸的梦。”
“所以你留在西藏并不仅仅因为洛丽塔。”点了点头的霍然摘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后戴上继续道:“更多的是因为那个梦中的女鬼?那个似乎叫你‘言言’的女鬼?”霍然是看过白涵从军方从71号特殊行动组共同调出来的关于陈思言的资料的。
他当时还忍不住的哂笑自叹,那个雪地里面碰见的洛丽塔到底是有多漂亮,可以让这个人放弃大好的前程不要,直接申请驻扎在雪地西藏?原来都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个梦啊,眼神暗了暗的霍然愈发觉得这此西藏之行将会很有乐趣。
听到霍然略带调侃性的话语,陈思言也不恼,而是直接抓了抓后脑勺的道:“算是吧,如果洛丽塔能解答我的疑惑,那我就是为了她,如果不能,我也想再看一眼那个冰封在裂缝中的女人。”
说着便捂住眼睛的陈思言略微沙哑的说出原因道:“因为,她跟我说了很多遍,她说她冷,她冷!”
“西藏雪山每年都会有数不胜数的人过去探险,冰封在雪山的人也不在少数。”冷静的分析着霍然道:“你这八年有没有想过,或许那一眼的感觉是错的?毕竟这样的错觉在心理学上是说得通的。”
“不可能!”陈思言猛地抬头朝霍然咧着牙道:“你忘了我八年前是干哪个行业的。我绝对不可能感受错的。”
“快到了,再去看看不就行了。”温酒挑了挑眉后,看着已经准备降落的轩辕即墨与赫澜道。
然而刚准备下降的飞机被轩辕即墨猛地牵制住了赫澜的手腕,直接按上飞行的按钮后道:“离开,东南方向行驶。”
“是!”没有任何疑问的赫澜直接听从轩辕即墨的指示,猛地将飞机在半空中转了个弯儿,由于幅度比较大,一直没有机会做过飞机的司祭与狐狸都惯性的往旁边偏了偏。
“出什么事了?”陈思言下意识的开口问了一句,随后也知道不可能得到回答的自顾自的道:“东南方向全是雪山的,而且那里的高原反应会更严重,根本就不适合人生活。”
“咻~”陈思言话语还没说完,一枚小型流弹直接擦着飞机的窗前飞过,这下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赫澜也没有理会心中的担忧,伸手将飞机的速度提了上来。
“砰!”的一声,没有炸到飞机的流弹直直的坠上了地面,一朵烟灰色的蘑菇云瞬间升起在了西藏的上空中。
“当家的?”看着那还没有散去的蘑菇云,霍然皱了皱眉。
“调人过来,给我炸!”眯了眯眼的轩辕即墨冷声命令。
“是!”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霍然直接打开了与轩辕家族总部的通讯,本就因为轩辕家族与联合国达成过协议憋了很久霍然,现在脑海里只剩下了一片疯狂!
要说轩辕家族什么最多,那当然是军火了,作为全世界各个国家组织最大的军火供应商与轩辕家族拼军火,那无疑是自寻死路的做法。
而此时在西藏又一枚流弹爆炸的京城国防部总部,一身军装的国防部部长一把将帽子甩在了地上后沉声问道:“这次又是炸的哪里?”
“这···”西藏今天已经发生了两次爆炸,上一次那群人是无缘无故的朝雪山炸,造成雪山崩塌,现在呢?负责监控那边信息的士兵有些难以开口道:“回部长,这次是朝轩辕家族的直升飞机炸去的!”
“什么?”国防部部长腿一软,直接摊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命令道:“通知各作战部队,一级戒备,设法与轩辕当家的取得联系!”
“是!”士兵快速回道,刚准备小跑出去。
身后的国防部部长又将人喊住道:“等等、通知西藏那边的驻守部队,将人赶紧给我一个不少的迁出那片战场!”
“是!”
“奶奶的!”等士兵一走,国防部部长猛地拍桌子,东南亚那些小跳蚤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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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可爱们!
文文做个统计,小可爱们有没有梦到过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第七十六章 :祭祀之舞
“砰!”的一声,机身猛地被冰雹砸了上去,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冰雹便如倾盆大雨一样砸了下来,根本就是完全暴露在冰雹夹击下的飞机像是遇到了高空中的气流一样,顿时左摇右摆了起来。
赫澜脸上的平静也慢慢转变成了凝重,这样的冰雹或许是真的在这个地区比较常见,但是还没常见到冰雹跟着飞机下的。
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轩辕即墨眉头一皱,直接跨过副驾驶,沉声对赫澜道:“我来!”
“您?”赫澜有些惊讶,随即也没有多做什么反应,而是直接长腿迈过驾驶位,给轩辕即墨腾开了位置,的确已经在一起学习时,轩辕即墨的任何能力都要强于他们,这个男人就像是个怪物一样,疯狂又冷静,多次将他们从亚马逊丛林中的兽口中抢救了过来。
果然在轩辕即墨接过架势位时,霍然与赫澜的心都微微有些放下了,只是下一秒,两人的心又被轩辕即墨这般疯狂的驾驶方式给悬了起来。
整个小型私人飞机就像是纳兰在黑市上的赛车一样,滑翔、侧翼,倒退,加速,整架飞机在轩辕即墨的手中就如同一架儿童玩具一样,而轩辕即墨手中就是控制这架玩具飞机的遥控器一样。
很快便被这样的驾驶方式感到不适的狐狸立马伸出两只爪子亮出指甲钩子扒拉住了司祭的衣服,尖尖的狐狸嘴也不安的发出“吱吱吱”的叫喊声。
眼看到这一幕还能不知晓这场冰雹有毛病的温酒那就真的是白学了这一身本事了。
运起内力加重于脚上,双手也没闲着的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没等赫澜反应过来抓住自己,温酒便眯着眼睛一个旋转稳稳的站定在了机舱的舱板上。
眼见着温酒危险的行为,轩辕即墨握着操纵杆的手顿时青筋毕露,身后狐狸急促的“吱吱吱”叫喊声也放缓了很多,霍然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的看着身形不受任何影响的站立在中央的温酒挑眉认真的问道:“夫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嘘。”朝着霍然轻轻嘘了一声的温酒嫣然一笑后,轻轻合上了自己渐渐染上血色的眸子,乳白色的灵力以司祭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空气中的各个角落涌进了那个小小的身影里。
不点自红的唇瓣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微微张开,一个个清晰的符咒字眼从温酒嘴里缓缓溢出。
“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闻我关名!”
合拢而立的双脚也随着咒语的念出在舱板上开始轻拢慢捻起来,古朴的舞蹈如同电视上祈求雨神祈求丰收的祭典,只是时而张开书双臂,时而单脚而立旋转的温酒给人的感觉却不是那齐齐吟唱舞蹈的村民所能够比拟的。
带着笑的高傲的头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舞蹈的原因,此时却突然插着飞机的正前方垂了下来。
这时温酒嘴里的咒语也没有停顿的继续吟唱着:“闻我关名,不得停留,迎祥降幅,永镇龙神!”
吟唱完毕的温酒便继续紧闭着双眼,拉开双脚,张开手臂,大开大合的挥舞起了双臂,柔软的手臂摆动在了摇晃不停的空气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思言等人的错觉,他们觉得此时的温酒浑身上下都出现了一层浅浅的辉光。
就像当年有个科学家提出的疑问一样:为什么所有的不管是欧洲还是亚洲、不管是哪个宗教,他们所信奉的耶稣、佛祖、玉帝的画像上都是有着一层淡淡的暖黄色的辉光的?难道人体是真的能够发光吗?
曾经这个论文辩题引起了诸多学者们的讨论,但最终以“臆想”结束。而此时的陈思言与霍然两人却在看着温酒的同一时间想起了这则看似荒诞却又有些意思的疑惑。
因为此时的他们是真的看到他们的夫人(小酒)身上有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辉光。
但是作为懂门道的司祭却是有些感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能将祭祀的舞蹈发挥起这么大的作用,那是古时皇帝带着所有百姓祈求才能有的效果。
在陈思言等人看不到的地方,司祭却是能看到从温酒身上一点一点散发出来的气运磅礴的朝那一方天地席卷而去。然而这场祈求并没有结束。
依旧迈着诡异的步伐的温酒早已屏蔽了自己感官,浑身像是软弱无骨一样,不管飞机怎样跌宕起伏,偏转,温酒的身子一直都像是被定在舱板上一样,有点神奇,有点穿透人心。
双掌击合,唇瓣轻吟:“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闻我关名、不得停留,迎祥降幅,永镇龙神!”同样的咒语,不同的跳转方式,似是随意摇晃着身体,又似是繁杂的舞蹈。
古朴的祭祀与咒语,像是一记安心咒一样,缓缓的抚平着飞机内所有人的内心,一遍一遍的舞蹈一遍又一遍的吟唱,与天同唱,与风雨同舞。
直到第三遍咒语念毕,温酒以左脚而立,右脚环过周身一圈站定原地,摆着诡异姿势的手臂也在这时缓慢的垂直了下来,闭合的唇瓣也在这时清淡的吐出最后一个字。
“停!”声音明明淡如止水,却是余音绕梁,狠狠的砸在了所有人的心间,令被温酒舞蹈迷惑的众人顿时脑海中一片清明,尬然扭头再朝外望去时,那好似能跟着飞机赛跑的冰雹早已消失不见。
那时灰蒙蒙的天空是被雨洗刷过的湛蓝,浅浅的点缀着一缕缕洁白的云彩飘过,因为海拔的原因,这样的天空像是伸手便能触碰到一样,令人心旷神怡,洗涤灵魂中的浑浊。
而此时在西藏的另一个驻扎地,一个身穿道袍盘腿坐于井口大小的香炉跟前的年轻男人终于不敌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倏地睁开的双眼里早已布满了一片血雾,一旁皱眉守护在身旁的年轻女子顿时心下一惊,知道这是灵力枯竭,并且是阵法被人破解遭受天道反噬的接过,脚下一急,也顾不得什么了的连忙赶过去。
“噗···”然而没等年轻女子的搀扶,盘腿而坐的男子却倏地双手伏地吐出一口内伤淤血。
狼狈的擦了擦嘴角的男子不甘的抬头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女子沉沉的唤了声道:“姐!我失败了,姐!我怎么会失败?”怎么会失败呢?我明明很强,师父也说过以我的能力覆灭这里根本没有问题的啊?
怅然若失的男子并没有看到自己跟前祭台上井口大小的香炉开始显出丝丝裂纹。
自小便对任何声音敏锐的女子猛的上前,一把将年轻的男子拖拽在了一旁。
“砰!”果不然,只一秒之差,那青铜打造的灵器突然横空而炸,香炉中的三只血香也稳稳的插入了男子刚刚所坐的地方,香尾深入地底二十公分。
眼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女子瞳孔微缩,皱起眉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身旁的弟弟道:“技不如人便趁早认输,非得将命搭上才成吗?”
“可是师父···”显然是被吓到了男子平日里的桀骜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深的恐惧,师父说过自己的灵性极高,所以自己的祭祀根本无人可破,更别说对方的敌人不仅破了自己的祭祀,还反过来瞒过天道。
主宰了这场祭祀,反倒将这场祭祀的祭品转换成了自己···知道自己祭品是什么的男子脸上早已蒙上了一层清灰色···
拉了拉女子衣袖的男子哑着声音带着哽咽的朝女子问道:“姐、姐,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女子怒目一瞪,一把将自家不争气的弟弟甩在了一旁,一个回身回到了那三只香身旁。
手中用来的防身的匕首也迅速的横向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细细碎碎的咒语从女子的嘴里发出,手心鲜红的血液也随之留入了三只血香之上。
接着那三只血香就在男子惊奇的目光下慢慢的自行脱离出地面紧紧的挨在一起,排排躺在了女子手心留下的血液中心。
像是贪婪的水蛭一样,快速的将那星星点点的液体迅速的瓜分完毕,只是血香能救回,那青铜香炉鼎却是无法再次进行修缮了···
微微叹息一声的蛮婉儿自顾自的掏出口袋里面的纱布,熟练的给自己的手掌包扎完好后,转身看向自己的弟弟道:“这次没事了!我说过不准在师父面前请功!蛮水儿你当我的话如耳边风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