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知道老友意思的吴老却是没有一点兴奋地意思,反而那双一向浑浊的双眼里此时肉眼可见的露出了忧心忡忡的意思,他怕他主的这个任务很难完成啊。
“哎!”忍不住重重叹息了一声的吴老眼前似乎还闪过了当初为什么冥王不得不亲自前去人间捉拿幽冥深渊里逃出去的魔物的原因。只是几经轮回,也不知道他主的记忆到底有没有恢复完全。
叹了一口气的吴老从判案桌上坐下来朝着孟婆道:“阿孟,冥王他这是第几个轮回?”
“九个。”板着指头算了一下的孟婆看着吴老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不很正常吗?”
“不对不对。”问完话的孟婆摇了摇头道:“前八世冥王都是没有姻缘线的,这世理应也没有,为什么冥王就在凡间结婚了呢?”
“是啊!”双手负背的吴老依旧悬着一颗心朝地府的血月看去道:“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前八世冥王没有姻缘,那个魔物也没有出现,这一世怎么就有姻缘,怎么就出现了?
“嘿,我说吴开心,你怎么说话一直都只说一半,你倒是把你后面那句说出来啊!”孟婆不开心的也随着吴老的动作抬头看了眼那常年不变的血月道:“有什么好看的,日日夜夜、朝朝年年就没见它变过,我早就看厌烦了。”
“是啊,厌烦了。”吴老顺口接道:“咱们在这里驻守都已经厌烦了,那那个曾经被永世囚禁在幽冥深渊的主呢?它是谁?就连我们都不知道,似乎地府的存在就是为了囚禁它一样!”
“嘁,可能连冥王都不知道吧!”孟婆不屑的看了眼吴老道:“怎么?你知道?”
“不知道。”吴老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想,会不会是因为那个生活在幽冥深渊的主是因为实在是无聊得紧了,才会从那里离开?”
“你见过它?”孟婆满脸求知欲的看向吴老道:“吴开心,你资历比我老,你跟冥王的时间最长,你有没有见过它?不对你肯定见过,要不然你怎么知道它是因为无聊才会离开那地方?”
越说越可疑的孟婆死死的盯住吴老道:“不对,不对,幽冥地狱是冥王都不能踏经的地方,你怎么会见过。”
“呵,还不算太蠢。”嗤笑了一声的吴老收起心里的忧心瞥了眼孟婆后,一个闪身又坐上那判官的位置,千百年了,要不是凿齿从孟婆手上逃去了人间,他的屁股可能永远都不会离开这把椅子。
除非他的罪得以赎完,可是赎完罪他又该何处何从呢?主曾经说得没错,如果背叛有理由,那为什么还会叫背叛?呵!到底还是他和主受到了惩罚。
吴开心有时候在给他人判生死时间时,遇到背叛之罪时,总是忍不住的回想起自己,吴开心、吴开心其实是无开心罢,当时主给自己起这个名字时应该还是有它的记忆的。
“你,嘿,好歹咱们也共事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孟婆不愉快了,这人不就是仗着资历比自己老么?合着在自己面前摆什么谱呢?
再说,再说她孟婆也是一庄之主好么?哼!瞪了眼吴老的孟婆也没有打算吴老回答继续道:“你别告诉我,冥王要回来了,你不开心?”
“吴开心、无开心!”自顾自的念叨了自己的名讳的吴老依旧睁着那双浑浊无比的眼睛望向孟婆道:“即将大乱,如何开心?”
“怎么你不相信我主?”孟婆满是崇拜的想着轩辕即墨曾经在冥界坐镇时,那些个得道大成见到我主手上的轮回时,还不是乖乖的跟着自己走流程拜访冥王?
“不信。”摇了摇头的吴老一口回答:“不过,要是他真能回来,那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毕竟地府需要他。”
“嘁,快收买我,要不然我就将你今天的话告诉给我主!”孟婆立马揪着吴老刚刚的话语道:“嘿嘿,吴开心,看在同事一场,我也就给你打个八五折,给我家喜郎这世的寿命再加两年呗?”
“他今世不叫喜郎。”悠悠回了一句的吴老继续拿起案牍看了起来道:“而且这也是他第九世了!姜女。”
“哎呀!”孟婆抬头看了看血月道:“反正我现在当官了,给我喜郎谋点福利怎么了?你到底说是给不给?”孟婆心中一绞,习惯性性的擦了擦眼角,却发现在自己已经是得道人了!没有眼泪的得道人了!
“给!”简简单单的往案牍上划了几笔的吴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执念会有这么深,明明每一世都盼着她那喜郎寿终赶紧来到孟婆庄,却又每一世都悄悄让自己给那人添加一些寿命,盼着那人能活得久一点。
具孟婆庄的流言,每当那个喜郎来时,这位已经很久没有亲手熬过孟婆汤的孟婆总是早早起来梳妆打扮,穿上一袭红衣,亲自煮上一碗孟婆汤,将那碗忘却记忆的汤一次又一次的递给她的喜郎,这一递便是七次了。
第一次,是前一任孟婆递的,那个因为不小心放走了一个小喽啰而在地狱受罚的琉璃。
“谢了,吴开心。”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孟婆立马喜上眉梢的道:“吴开心,我跟你说,你这个名字不行,你改成‘久开心’吧!”
“不了。”这次回得很快的吴老头也没抬的直接挥手将孟婆给送出了自己的殿堂,喃喃自语道:“这名字要是真的要改了,可就真与它没有丝毫关系了。”
同样的被送出判官府的孟婆立刻收敛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悠悠看着永远猩红永远圆满的月亮讽刺的嗤笑道:“什么得道大成,不过都是你们的自以为罢了,月牙儿天天都是圆的,我孟婆什么时候也可以和喜郎团聚呢?”
回到自己地盘的孟婆看着温酒托自己照料的几只山鬼还在修炼着,就忍不住的感叹道:“做人不好吗?非得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说完后的孟婆又继续端着自己铜镜监督着手底下的鬼差定要将每个人都喂到了孟婆汤。
这边两人也就讨论了一盏茶的功夫,这边的司祭却是调动着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快速的掐了个法诀,也不管脚下的阵法,一个飞扑就朝将法诀打进了温酒的额头清明台处。
只一下,原本黝黑到冰冷的猫眼瞬间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头一歪,脑袋便重重的搁倒在了轩辕即墨快速伸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心上,手臂微微一动的轩辕即墨神色一暗,直接换了姿势,将温酒打横抱在了怀里后看向司祭道:“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本来还想威胁这个老阎王的司祭一听到这话,立马抬头深深地看了眼轩辕即墨后道:“我的小徒弟我当然会亲自护着。”到现在这份上,司祭也不可能继续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温酒是司慕的徒弟,是自己的徒孙了,因为温酒就是自己一把带着成长的。
“那我呢?我也看到了呢!”悠悠的声音从一片雪雾中凉凉的传来,就像是一个人吐出的一口冷气一样。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抹雪白的身影也渐渐出现在了几人的眼前,齐齐的刘海,精致的湛蓝色流苏耳环,一双极其平凡的杏眼里,带着如皑皑白雪的冰冷。
第八十一章 :与迩相识的洛丽塔
“洛丽塔!”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陈思言便一个跨步冲出最后面,神色带着激动与探究的看着还是那般模样的洛丽塔。
“你?”听到声音随意的瞥了眼陈思言的洛丽塔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将眼神直接移到了被轩辕即墨护在怀里的温酒,悄然的脸上笑开了花儿似道:“魔?嗯!”话音还没落下的洛丽塔脑袋倏地一偏,淡淡的血腥味立马弥漫在了一片冷然的空气中。
谁也不知道轩辕即墨是怎么出手的,等洛丽塔重新将那惨白的脸蛋偏过来时,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见。
冰冷的脸蛋上,左脸上面一道猩红的血痕立马让所有人心下一顿,而那片残留着一滴血液的刀片正稳稳的插在了洛丽塔身后的雪地里。
看着轩辕即墨重新单手抱住温酒一手随意而又小心的用自己的西装给温酒盖上自己西装的模样,所有人顿时打了一抹寒颤,原来原来,这才是高手之间的过招啊!
要是自己,陈思言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印上血痕的地方怕是正中动脉吧,毕竟,自己可是在洛丽塔偏头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后的赫澜到底还是武力与速度比他们强上一些,所以在轩辕即墨挥刀片时,他也反射性的看了眼洛丽塔。
偏过头来的洛丽塔伸出舌尖从口腔内抵了抵自己脸上的伤口,眸中的深棕色瞳孔正以人人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变浅、变浅,在前任族长口中了解过这位神秘祭祀的多瓦立马站出来看着洛丽塔道:“祭祀,温小姐是族长钦定的这一任血族族长!”
“呵、是吗?”在说完这句话时,洛丽塔那一双深棕色的眼睛早已变成了一双灰瞳,微微上挑眼角看了眼多瓦的洛丽塔伸出与自己气场丝毫不相符的肉嘟嘟的小手,缓缓的摸上了自己脸颊,感受到那即便是血液也是冰冷的液体。
轻轻笑了笑后,将沾染着血液的指尖放在了自己的唇瓣上,接着便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伸出殷红的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后,表情舒服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小巧的鼻子也微微煽动了几下,暗红色的唇瓣也缓缓张合的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香甜的味道呢!”
这话一出,几乎是所有人都绷直了后颈脖子,每个人都严阵以待的看着这个样子的洛丽塔,因为从温酒的话语中,他们知道,这个阵法,可能就是眼前这个高度只有他们上腹的女子。
能常年居住雪山,还能让这么多生魂给她做阵脚,那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更别说,现在好像还是他们家老大先出手将人家给惹毛了!没准人家一生气,自己一个没注意,那不是得常年居住在这里了么?虽然此居住非彼居住。
然而总有那么一个另类,这个另类就是差点被司祭藏在怀里的迩,似乎是看到了好朋友的迩一脚蹬开司祭要抱过来的手,一个飞扑直接落在了洛丽塔反射性接手的怀抱里。
蹲坐在洛丽塔怀里的迩,弯着一双狐狸眼,笑嘻嘻的朝着洛丽塔“吱吱吱”个不停,一边叫着一边还伸出自己较短的狐狸腿指了指温酒后,又指了指司祭,然后再弯着眼朝神色柔和的洛丽塔“吱吱吱”着。
“这是?”什么情况?霍然有些不太动,这个小狐狸怕不是个人变的?莫非狐狸的智商真的有这么高了?啧,就是不知道这只狐狸夫人会不会让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显然霍然的希望要落空了,因为听完迩的叙说,洛丽塔一双灰瞳慢慢的又变回了深棕的模样,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温酒后,转而看向极少能伤到自己中的一员的轩辕即墨道:“外围的两个人你认识吗?”
说完便直接挥手在雪地里挥开一层薄雪,露出里面的冰面,接着嘴里默念法诀,调动魂阵,只听从洛丽塔只会的魂阵立马将尤利与司巫的影像传到了冰面上。
抬眼望去的轩辕即墨依旧没有放下警惕的点了点头道:“是!”
“哦!”应了一声的洛丽塔也没有说将人放进来还是怎么了,只是抱着迩就朝自己的老巢走去。
将脑袋搁在洛丽塔肩上的迩立马朝司祭招了招手后“吱吱吱”叫了几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袋抽了还是什么原因,司祭忽然觉得自己好似听懂了这只狐狸的意思。
他朝着迩做了一个跟上去的手势,果然,那狐狸脑袋立马点得可欢实了。
得到肯定回答的司祭看着前面的轩辕即墨道:“它叫我们跟上。”
“嗯。”想着阿酒刚刚的情况,轩辕即墨皱着眉想了想道:“跟上。”
“是!”赫拉与霍然遵从的回道。
而陈思言则是有满腔的疑问,即便是轩辕即墨等人不准备跟上去,自己可能也会不怕死的跟上,只是现在这样,一行人不分开当然是最好的。
跟上去的陈思言挠了挠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在冰面上看到的那个人好像有些眼熟来着。
可是好像不是轩辕家族的人,毕竟华夏一直与轩辕家族交好,更何况轩辕家族的根其实是在华夏的。别不又是个那个世界的人吧?陈思言表示,他现在心脏不经吓了!
------题外话------
晚安小可爱们!
第八十二章 :蛮婉儿身世
正在外围带着尤利的司巫本来还以为进入这个阵法需要耗费一番功夫,没想到,那阵风暴一过,这个阵法好似直接就给他们开路了似的,一条直路直通阵眼。
皱了皱眉的司巫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前面的温酒给他们开的路,亦或者就是阵眼处的布阵人其实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去还是不去,司巫忍不住扭头看向自己身后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的尤利询问道:“小鱿鱼,阵法开了,我们···”
“那是什么?”尤利不太明白阵法是什么东西,啊对了,曾经南宫设计好莱坞时投资了一部电影,里面好似就有一个老头子用几颗石子就将人困在了原地。
记得那时候尤利还调侃了自己下属,说他就算二十年后离开了尤利家族,也不能靠混娱乐圈养活自己,你看那什么眼光,投资的是什么电影,几颗石子困住一群人,你当你是上帝呢。
然而事实证明还真不是南宫没有眼光,真正没有眼光的正是眼前这人,因为那部电影好像让南宫小赚了一笔零花钱。
耸了耸肩的尤利试探性的朝司巫问道:“阿巫,阵法是不是用几颗石子摆出来的?我们现在是不是被困在阵法里了?”
“是也不是。”那事后都顾着交小鱿鱼什么是当权者,什么是帝王将术,但是好似就忘了告诉小鱿鱼学习华夏的奇门遁甲了。
想到这里的司巫伸开手掌‘啪’的一声拍在了自己脑门上道:“小鱿鱼,用石子摆阵法,最多只能将人困住,那是没有生命的阵法,而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是用生命摆出来的阵法,这里整整有八十一具尸体,所以这个阵法是有生命的,明白吗?”
“但是现在这个可以说是上古杀阵的阵法,却在刚刚那股白光过后,打开了。”司巫一边给尤利普及着,一边手也在比划着,想要给尤利更形象的比喻道:“所以现在要是我们进去,阵法的确不会伤害我们,但是进了阵眼,我们真的就是瓮中之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