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咬牙的温酒眯了眯眼睛,好家伙,她还不知道原来神也是会有恶趣味的,唇瓣微勾的温酒直接闭上双眼,双手负背,手腕上的阿碧却在温酒踏上第十阶梯时,被那力量直接甩在了轩辕即墨的跟前。
手腕一弯的温酒没有拉住阿碧,只是略带英气的眉头轻轻蹙了蹙了,随后便睁开自己的眼睛,肆意的朝那看似离自己并不远的悬棺看去。
衣角翩飞,越是靠近那悬棺,温酒便越能感受到几乎实质化了的灵力,心中念头一动,温酒听着自己衣角被掀飞的轻微的摩擦声,脚下步伐依旧没有丝毫停顿。
“老天,她走了多久了?”这次倒是子牙没能忍住的看着温酒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身影呢喃出声道:“这、这哪是十级阶梯啊,这分明有百级不止好吗?”
“赞同。”点了点头的司祭眼尾也是忍不住的跳动。
“不是、她这还要走多久啊?”安静了一会儿的洛丽塔仰得脖子都有些酸了。
“不、不知道。”迩的狐狸尾巴动了动。
身后听到几人讨论的轩辕即墨并不是真的不想尝试,而是他在靠近那阶梯时,便能明显的感觉到那里对自己的排斥,是非常排斥的那一种。
肉眼轻轻瑟缩了一下的轩辕即墨弯腰将小家伙的阿碧捡起,知道这里和自己不对盘的轩辕即墨也不勉强,挺直了腰背的紧紧的盯着阶梯上的夫人。
可就在温酒觉得自己要接近那悬棺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像是有双手想要将腹部的东西拽掉一样。
“唔!”在温酒的脚落下时,腹部又是一阵绞痛,这样的痛处让温酒眼角微微有些发红,光洁的额头上一瞬间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直到温酒将双脚都站定在那台阶上时,才堪堪的稳住了身形,负背在后的手也下意识的扶住了自己的腹部,沉沉的坠落感让温酒的瞳孔忍不住的瑟缩,带着浅红色的脸蛋上也慢慢变得煞白。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温酒黝黑的眼底一抹红晕一闪而过,随即因为钝痛,脸上倏地朝着那悬棺狞笑片刻后,直起身子,摆了摆自己的衣袖,毫无眷念的朝阶梯下面走去。
温酒不懂医,但是会内力总会懂气息,那时腹中的小家伙可能还小,即便是温酒也没有感受到他的存在,但是现在,温酒却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个小气息因为自己强硬迈上一级台阶而瞬间变弱的呼吸。
看着突然朝下走来的温酒,阶梯下面排排跪的几人,一时间面面相觑神色不明的道了句:“怎么下来了?”难不成走累了?当然这个可能几乎为零。
只是在温酒转身的刹那,众人身后的男人在看到温酒手捧腹部的动作后,眸光一闪,顿时也不管那什么排斥不排斥了,直接站定在阶梯前,强硬的朝那阶梯上跨上一步。
只是这一步,所有人都看到了男人倏地弯下的背脊,以及那不断颤抖的小腿,剧烈的压迫使得轩辕即墨喘了一口粗气,相比起温酒的脸色,此时男人的脸色才是真正的煞白。
而此时天上带着血色的子星也慢慢的开始偏移了悬棺的正上方,四周的灵力阶梯也开始忽隐忽现。
古墓外的天空,也在这时开始慢慢的散掉了大片大片的红色,雪山顶上雾蓝色的天空也重新出现。
看着脚底下有些不稳的阶梯,温酒这回是真的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伸手揉了下肚子的温酒慢慢沉气,提起内力,如同当代人的在坐滑索一样。
一声素衣的温酒随着下滑的细风撩起了柔和的衣摆,微微一笑的温酒的眸色程亮清明,没有丝毫不甘的落在了众人眼前。
在脚步沾地之时,排排跪的几人也瞬间感受到了身体上的威压逐渐散去。
所有人都讶异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站了起来,尤其是迩,立马化为狐身,跳在了司祭的肩膀处窝了起来,竖着耳朵听着几人的对话。
眼下最沉不住气的洛丽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处,结果发现连一丝灰尘也没有,无奈撇了撇嘴的洛丽塔朝着温酒问道:“你刚刚上去了吗?”
“没有。”温酒实诚的摇了摇头。
“不是啊,美人儿。”子牙紧接着问道:“为什么你走了那么多步?为什么我们只能看到十个阶梯。”
听到这个问话的温酒朝紧张的望着自己的轩辕即墨眨了眨眼睛道:“可是我看了无边无尽的阶梯。”
“哈?还能这么玩儿?”司祭一傻,随即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前些年流行的话语,当真是城会玩儿,不能上去的看到十阶台阶,能上去的,好了,时间又那么短,还弄了个无边无尽。
事不关己的洛丽塔眼珠滴溜一转后,率先朝那唯一的通道走去道:“我觉得我们该出去了。”
“嗯。”淡淡的点了点头的温酒眼角依旧带着盈盈的笑意,眼神也是忍不住的朝扒拉着自己手腕的男人看去,任由男人将阿碧重新戴在自己手上,两人都享受着这般亲昵的时光。
被尤利狠狠的禁锢在裂缝旁边十米处的司巫无名指突然一颤,脸色茫然的司巫傻愣的就朝自己的手掌看去。
紧接着就看到自己像是抽风了似的无名指,时刻注意着司巫动静的尤利同时也注意到了司巫手指的动静。
当下不乐意了,宽厚的大掌一把抓过那还在颤抖的无名指,执拗的盯着司巫道:“这只手指是我的。”
“你?”心底恐惧消散的司巫难得的在这段时间内终于认真的看了眼尤利道:“小鱿鱼,咱能不那么血腥不?虽然我是魂,但是缺了一根指头也不太美观是吧?”
“谁要你指头了?”尤利瞬间炸毛,抬眼一看,就看到他家阿巫早已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意识到被耍的尤利心思微动,只一想便知道,下面的人怕是安全了。
这下也不管司巫同意还是不同意了,直接将人抱起,再离那裂缝远上个十几米。
只是灵压依旧存在,强烈的磁场干扰使得麦臻与白涵根本联系不上赫澜等人,属于轩辕家的作战机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从雪山之巅划过。
像是在炫技一样的驾驶方式,看得纳兰啧啧称奇,她可从来不知道原来麦臻还有这番技艺,就是不知道黑市上可不可以有赛飞机的,赛车玩久了也实在是没有了挑战力。
骨子里就充斥着热血的纳兰只是苦于现在还没有办法联系飞机上面的两人,否则还真是手痒,想着现在就去学学飞机。
有时候人生就是那么奇妙,只一眼便知道纳兰想法的赫澜蹭蹭的蹭到了纳兰面前略带紧张的开口道:“兰,我、”结巴了一下的赫澜深呼吸了口气后,最终嘴里却是冒出了:“我开飞机贼溜···”
“所以呢?”纳兰无声的偏头疑惑的看向身旁的男人,虽然话未说出口,但是脸上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
一时间又没想好后面说词的赫澜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便瞧见,硕大的银色狐狸尾巴从裂缝中冒了出来···
雪山一趟,到底还是有惊无险,任谁也不会想到,一具琉璃所做的骸骨,便能让一个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自己放弃生存的意志。
至死,司慕都没有在说一句话,也许从那片神骨从骸骨中离开时,司慕便已经绝望了,没人知道那具骸骨究竟是司慕的什么人,也没有知道为什么司慕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复活一个骸骨。
更让人不得理解的是,他为什么会让大齐的人会术法,这是温酒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个问题。
只是不死的神魂,终究只有自己能杀死自己,当然这过程也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与其将这东西重新关押于幽冥深渊中,还不如让司慕与那骸骨一同消失。
因为没准这家伙,在绝望的要杀死自己的过程又想到某个秘术,又重新从幽冥深渊中逃出来,那多不好?
所以对于轩辕即墨的推手,众人眼观鼻子,心口统一的表示,他们都对轩辕即墨的动作没有丝毫布满,甚至还想拍手说好。
上山的路很长,下山的路却因为有了洛丽塔带路而快了许多,只是,那灵压磁场是洛丽塔也不可控的东西,所以,直到一行人来到西藏繁华的城市时,赫澜这才受到华夏官方的讯息,以及挤进屏幕里面跟见鬼了似的麦臻的怒吼。
一次洗牌最终依旧是华夏没有遭受波及,其中大换血的尤属东南亚更为明显,其中尤利却是白手得到了一片好路线,只因轩辕即墨那家伙只爱军火,绝不动罂粟那东西。
------题外话------
七月三号答辩,祝我答辩通过,欧耶~
第九十六章 :商禾特殊体质(三)
解决完这边的事情,轩辕即墨与自家夫人还没来得及多说些话语,便被意大利那边的事情给召唤了过去,现在这牌是洗了,可是这空下来的位子,国家高官之类的却是需要等着轩辕即墨亲自过去一个个挑选安排。
站在舱口的轩辕即墨神色暗沉的看着自家夫人越走越远的身影,顿时腮帮子咬得‘咯咯’作响,一旁的霍然都有些担忧,这人会不会将自己的后槽牙给磨平了。
还未等霍然的担忧放下,只待眼前人影一闪,旁边哪里还有自家老大的影子,再抬眼时,之间他家老大早已经亲吻上了自家主母,那股子粘腻劲儿,让霍然滚了滚喉结,Shit!今天这狗粮真的是吃得够多的了。
那边还等着温酒过来的温鹤在看到轩辕即墨的动作后,立马脸色一黑,默默地低头看向自己的鞋背。
等那两人终于腻歪完,飞机也终于从自家草坪上离开后,温鹤这才有些吃味的走在了温酒的身后,随着温酒的视线看着无边的天际叹了口气道:“小酒是温酒不是赵酒是吗?”
“不是。”这一次温酒回答的很坚定,眼内含笑的扭头看向温鹤道:“舅舅,我是温酒也是赵酒,都是我。”
“啊、哦!”温鹤看着出去一趟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温酒呆愣了片刻后,终究还是释然的笑了笑道:“是的,我们温家的小酒还是小酒。”
说完两人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直到温酒率先向前走去时,身后的温鹤这才知道了自家小外甥女儿哪里不一样了。
若说赵酒自闭,那今天之前的温酒便是尊贵而漠然,让人可望而不可攀,但是现在的小酒却是冷然清贵,虽然依旧神色淡然,但却多了数不清的人情味儿。
像是、就像是,完整了!对,就是完整了,现在的小外甥女儿才真正的让温鹤感觉到了完整。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里突然会冒出这么一个想法的温鹤忍不住的摇头低笑片刻后,便加快脚步赶上了温酒的步伐,一边笑着一边道:“小酒,商禾商队长好像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
“嗯?”不是温鹤这话,温酒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个被强行任命上去的位置,微微眨眼的温酒抿唇问道:“他现在人呢?”
“昨天过来过,说是今天晚上再过来。”温鹤回忆着昨天商禾来的模样,迟疑的道:“他的神色好像不太好。”
“昨天?”温酒微微一愣,昨天晚上他们不是才去西藏么?而且昨天商禾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模样?
还是头一次见温酒脸上看到这样愣神的表情,温鹤顿时有些忍俊不禁道:“对啊,昨天,小酒,你们这一去西藏,可就去了整整一个月啊!”
一个月?原来那只狐狸竟然将阵法结界内的时间换算制给改变了?难怪即墨一出来便不得不赶回本家主持大局,一个当家的一个月失去消息,若放在帝王世家,估计连反都造完了。
想到这里的温酒微微一愣,随即洁癖发作,脚步一顿,颇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噙着笑意的唇瓣,也凝固在了温酒的脸上。
直到走上前的温鹤再回过头来看温酒,这才将心性都开始活灵活现的温酒带回了屋内。
本以为在西藏吃了一个月饭菜的温酒会一进屋就吃饭的温鹤怔愣的看着一回家就朝卧室走去的温酒,想着自家小外甥女身上的衣服,总觉得有些熟悉。
直到温鹤替温酒盛好饭,蓦地反应过来,摇头失笑,这孩子穿的衣服不就是一个月前去西藏时穿的衣服吗?这算算时间,的确很难忍受。
“咳咳。”笑着就有些停不下来的温鹤,想着刚刚那冷然清贵的小外甥脸上倏地瞪大的眼睛,立马又引起了新一轮的笑意。
只是还未等温鹤回味完温酒那憋屈的小眼神,说好今天来的就来的商禾准时在外面按响了门铃。
新来的管家是个刚刚三十多的年轻妇人,见温鹤准备起身,便立马上前赶去开门,边开门,边朝温鹤说道:“先生、先生,我去开门就好,您坐,您坐。”
“好。”还不太习惯这个管家什么事情都要抢着做的温鹤,突然怀念起那个脾气古怪却又事事巨细的老伯来了,至少老伯是看着他长大的,平日里,什么事情,温鹤也已经习惯了老伯随意闲适的出事作风了。
可现在这咋咋呼呼的年轻管家,确实需要温鹤有一段时间去磨合。
刚准备弯腰坐下的温鹤冷不丁的一抬眼看向来人,整个人便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神色无比诧异的看着胡子拉碴、平板的寸头,此时更是熙熙攘攘的有一撮没一撮的搭在脑门,油腻腻的,一身衣服似乎要比小酒穿了一个月的衣服都要焉。
整个人哪里还有一个月前的那般铁骨铮铮的模样,尤其是那双如鹰一样犀利的眼神,现在却是布满了血丝,眼角也是蒙上了一层灰色雾蒙,这双眼睛已经浑浊不堪了。
心中微微叹息一声的温鹤起身刚准备给商禾倒一杯水,没想到,新来的管家速度更快的将两杯茶水放在了商禾与温鹤面前的茶几上。
眨了眨眼睛的温鹤只得再次坐下,盯着那茶杯上方打着璇儿的茶叶,久久无语凝噎,连温鹤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了给客人准备茶水的时间内短暂思考的习惯。
现在这个茶水工作被管家做了,温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盯着茶叶发呆思考的模样,让人也是忍不住的想要发笑,奈何这番模样,此时却是只有神色不振的商禾才瞧见了。
同样没有心情管这茶水的商禾开门见山的痛苦的抱着自己咬了咬牙后朝着温鹤问到:“温先生,我想知道队长回来没有?”
“回来了。”见男人那双浑浊毫无生气的眸子里,在问到温酒时终于有了一些生气,温鹤这才叹息着点了点头道:“商先生先等会儿,小酒现在正在楼上洗漱,应该很快就下来了。”
“啊!是吗,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听到温鹤的话语,商禾的眼睛也倏地一亮,此时更是坐都坐不住了的在温鹤面前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