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温酒连门窗也没有忘记,全部都刻下自己的符印,做完这一切的温酒终于在听不到任何声音后,这次低头看着男人苍白的面孔轻声低喃道:“即墨,我、对不起!”
“我不喜欢看到那些管子左右你生命的样子,你这样躺下去,阿酒有点害怕,所以、所以不要怪阿酒。”温酒凑在轩辕即墨的耳边轻声低喃道:“孩子,孩子我会用灵力护着。”
“还有、还有,即墨不要担心阿酒,阿酒不会死的。”感受到身体里突然躁动的原火,温酒微微扬了扬嘴角。
即便那些记忆是真的又如何,她温酒肆意惯了,什么时候竟然能凭一些细碎的记忆来阻碍自己的行为了?
再说,那记忆经过万年,谁知道有没有被谁动过手脚呢?温酒抚摸着胸口甘愿护住自己心脉的原火,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只要那丝精魄没有从自己身体里醒来,温酒便知道那半颗原火定不会让自己有丝毫损伤,所以她在堵,她堵自己不会有事的。
至于其他的,温酒想,若是她能再次睁眼,她必定搅翻这天与地,上古瘴气本该是天道所管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了地皇轩辕氏的头上,更别说,什么时候又轮到了她温酒的头上?
温酒猩红的眼睛凉凉的看了眼商禾,要不是知道商禾与这场事情并没有关系,想当然的,此时温酒便不是只是轻轻的借这人一点血了,而是,先将这魂送进地狱,给那地狱中的吴老好好看看。
究竟是什么让你将神农氏的分支都能恰好的找来,明明能力不如我,却能见到我所不能见的东西,像那血脉,没有脱壳之前,除非送这人转世投胎的孟婆知道外,一个凡人是怎么将人送到我旁边的?
当真是可笑,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有人想杀人,也有人想要救人。
既然你将人送来了,温酒便不会客气的用了,快速的同样在轩辕即墨的手腕上用自己的中指血画上一道“卍”字的温酒,随即一把扯开轩辕即墨胸口上探测心跳的东西。
转而从床上翻身而下,拿过一旁今早就叫轩辕无名准备的朱砂与狼毫笔。
里面的朱砂鲜红黏糊,隐隐还反正一股血腥味,同时将笔尖落入轩辕即墨胸膛时,温酒另一只手的衣袖拉开,手腕上的伤痕新鲜入骨。
根本不用包扎的伤口处并没有丝毫血液渗出,若是细看,便能发出,那手腕上的伤口并不仅仅只是一道,那是一道又一道深入才能挤出来的血液。
一边用和着自己血液的朱砂在轩辕即墨胸口上写上“卍”字的温酒一边,嘴里快速的默念着法诀。
随着温酒笔尖落下,轩辕即墨胸膛处的瘴气便活跃一番,因为沉入了神农氏的一缕精魄,温酒的血液便也带上了那至纯的神农氏血脉,神农贵为人皇,一声功德无人可以比拟。
自身的血液混合朱砂,更是带着能够包容一切的大无量之色,泛着银边的金色字符在轩辕即墨的胸口上一点一点的出现,与此同时,温酒轻轻开合的嘴唇也越来越苍白。
同时被关在了外面的霍然等人,不知道是该发怒还是该担忧,但是此时他们确实连门都碰不到,门前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外,像是有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使得他们根本不能碰到那进在眼前的门。
“霍然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走下楼梯的霍然却突然往楼上跑去,只是下意识觉得有问题的几位当家的以及轩辕无名和温鹤也逾越的朝楼上跑去。
“怎么了?”霍然深吸了一口气,止不住的浑身颤抖的咬着牙道:“你们没有听见吗?”
听到霍然的话,顿时还在朝上跑来的轩辕无名与温鹤顿时停下了脚步,门口的几位当家的也是瞬间没有了动作,皆是瞬间屏住呼吸,听着里面传来的医疗警报的声音。
纳兰一时间脸上骇然的看着霍然道:“霍然、仪器的警报器怎么会响?那是老大唯一能续命的东西!”
“仪器警报器发出声响,只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有人拔了所有的人体器官助力器,还有一种。”霍然走到一旁,狠狠的砸向了楼梯的扶手,眼里的愠怒与悲伤不言而喻。
“不、不可能的!”纳兰摇了摇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只是僵硬的抖了抖脸上的肉道:“我,”纳兰眼皮一颤,嘴唇也哆嗦着道:“我们!”
说话困难的纳兰伸手虚握成拳头,在空气中点了点后,倏地朝自己的嘴巴捂去,整个人都像是被噎住了一样,深吸了一口气道:“可以想好一点,是、没准是···”
眼看着纳兰难受成这样子,赫澜也是眼角泛红的一把将这个女人紧紧的按在了怀里,哑着声音道:“没准是夫人已经找到了救当家的办法!”
“对、就是这样的!”麦臻同样睁着自己的眼睛,他受轩辕即墨的恩惠最多,所以此时,麦臻的眼里已经泛起了一层薄雾道:“要不然、要不然夫人怎么会叫白涵将商禾找过来呢?”
“是吧?”见所有人都没有认同自己的回话,麦臻一把擦掉滑下来的金豆子,转而双手狠狠的抓住白涵的手臂,紧紧的盯着白涵喊道:“老白,你说是不是!”
“是!”白涵声音一提,朝着麦臻狠狠的应和出声。
能理解这些人情绪的温酒却并没有与之一样的情绪,所以还算理智的温鹤朝着几人皱着眉开口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先进去看看比较好!”
“我赞同。”轩辕无名嘴上优雅的笑容消失,和几位当家的不一样,轩辕无名的理智与克制向来是世界上都少有的存在,虽然同样步子不稳,但是轩辕无名还是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从口袋里根本不用眼睛,便能知道哪个房间配哪把钥匙,拿出钥匙的轩辕无名紧紧的闭了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颤抖的将钥匙朝钥匙孔插去。
“叮、”的一声,钥匙被击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音,听到声音的霍然看着呆愣着的轩辕无名,微微向上看着道:“挨不到的,我们都挨不到那门。”
“怎么可能?”温鹤有些惊诧的连忙上前,虚探着朝房门处探了探后道:“有层屏障,像是···”
“嗯?”听到霍然与温鹤的话,麦臻等人立马上前,都是愤怒又焦急的朝门口摸去。
“是夫人!”
“是小酒!”这时温鹤与白涵突然异口同声,两人一人眼底带着欣喜一人则带着无限的担忧。
白涵欣喜是因为夫人说过商禾是救当家的关键,所以她要他将商禾带来,而眼前的这道屏障,就像是当初当家的第一次中了邪术昏迷不醒时,夫人也是这样将她的小屋子外面设下了屏障。
温鹤担忧则是因为小酒的性子他知道,从霍然等人的话语中,他大致能够猜测到,轩辕即墨的伤势到底怎么样,能将这样的伤势救好,他的小酒,到底要付出生命样的代价?
“等下!”并没有因为高兴而喜形于色的白涵朝着暗处的影卫道:“你们几个,去这间房间内外的各个窗户外看看,看看能不能破了窗户进去。”
“是!”影一下来朝着白涵点了点头,一个人率先朝着最大的窗户走去,他跟轩辕即墨的世界最长,也是最为放得开不是那么怕轩辕即墨的一个影卫。
说实话比起尤利家族,他更喜欢轩辕家族,只要有能力便能手到任何尊重的制度,所有的一切只会因为你的能力出众而特殊。
将几位当家的动作收入眼底的影一同样倒挂着一条绳上,朝着那玻璃处重重一推。
“啪、”的一声,影一狠狠的黏在了那屏障上。
而此时将“卍”字已经画到轩辕即墨肚脐处的温酒却像是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似的,整个人都突然往前一倾,手中的朱砂更是率先被温酒抬高至了头顶,没有洒下一滴。
猛地偏头朝窗户处望去的温酒,狠狠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将那眼前的瘴气甩开后,开口带着灵力的朝着外面的人道:“都不准碰屏障,退下!”
温酒的声音带着灵力,并不受房间隔音的阻挡,非常顺畅的进入了几个人的耳朵,一次同时贴在窗户上的影一突然后背一凉,快速的从绳子上落下,随后从正门进入,朝着几位当家的望了一眼后,隐去了自己的身子。
似乎像是被鄙视与嫌弃了的几位当家的,顿时眼观鼻子,口观心的,也不去理会影一的不敬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就是有点难受
见所有的干扰都没了后,温酒这才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心口合一的默念着阿碧中的术法,紧接着自己也快速的将浑身的瘴气逼至自己的手心。
与此同时随着温酒的法诀,商禾手腕上的“卍”字口处,居然开始冒出点点的绿色光芒,与商禾在沿海边境救人不一样,此时从商禾身体里面出来的绿色荧光是实质化的,并不是简单地药师灵力。
而是真正的身体中那极小的一部分药师血脉,温酒身体里面仅有的一丝精魄成就的血液也被温酒用来化了这鲜红的朱砂。
只是要出轩辕即墨胸口处紧紧缠绕盘桓的瘴气,却要更多的神农氏血脉来驱赶,否则,轩辕即墨将永远都不会醒来,更别说神魂主魂归位了。
同样的温酒现在救的也不是现在的轩辕即墨,而是那在冥王殿里面,像是在做着一场又一场梦一般的冥王与冥王的主魂。
本以为自己是昏睡了过去的商禾,还以为一觉醒来,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但是商禾却发现,自己只是被关押在了一处黑暗的地方而已。
等了许久,还以为队长放弃了的商禾还未来得及高兴,身体外面突然传来的法诀吟唱声,却让商禾整个魂体为之一颤。
那法诀念的是什么,商禾什么也不能听懂,但是有一点,商禾却是听到了的,他听到了什么神农氏、什么为祭,什么酒之类的字眼,但是其他的都是晦涩难懂,甚至商禾想重复一遍都无从重复起。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手上上已经开出冒出自己尊贵血脉的商禾突然感觉脸上一凉,呆愣的商禾不知不觉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摸去,顿时手上一片湿凉,那是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
商禾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悲伤,有什么东西在脱离自己的身体,商禾甚至都有些感受了这世间许多东西的悲痛之意,而自己更是首当其冲。
摩擦着自己双指的商禾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自己面前这诡异的一幕,只是突然间福至心灵,讷讷的开口道:“什么时候魂也有眼泪了?”
魂是无泪的,有泪的是人,所以伸手摸着上自己脸庞的也是商禾自己本人,看着商禾突然抬起来的左手,温酒眉头一皱,这期间要是商禾有一点不愿,那么这血脉便逼不出来。
进入了轩辕即墨身体中的神农血脉就像是雨滴在滋润沙漠一般,这才刚开始,要是那雨不下了,那一切都是前功尽弃。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中将睫毛都打湿了的商禾,温酒没有理会那么多,只是逼着那带着瘴气的手掌狠狠的贴上了轩辕即墨整片胸膛上唯一没有画上“卍”字的地方。
瘴气只能被瘴气吸引而来,可是这瘴气却是带着少许意识的,就像是小孩子,在没有收到伤害时,只是固执的遵守爸爸妈妈们的命令,而受到了伤害的孩子却是会在第一时间寻找自己的同伴的。
感受着那瘴气一点一点的在钻进自己的身体里,温酒嘴角倏地一扬,随后朝着昏睡中的商禾,低声开口道:“谢谢!”
商禾可以算是整个大地涉农血脉最为醇厚的一个人了,这个血脉的消失用尽,是足以让人类这个种族感受到的,那个守护他们的人皇血脉正真正的开始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麦、麦你怎么哭了?”白涵看着止不住流眼泪的麦臻,神色担忧的安慰道:“当家的与夫人都不会有事的,麦不用担心。”
“不、不是担心。”麦臻突然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神色微微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周围所有的人道:“我感觉,我感觉有点难过。”
“难过?”温鹤瞬间扭头看向同为华夏人的麦臻,僵硬的抽了抽嘴角,摸向自己唯一留着眼泪的右眼道:“原来不止我一人感受到了难过。”
“你们怎么了?”神农坐立于华夏,作为华夏血脉,当然是率先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守护神将要离开自己的悲痛。
同样表现更为剧烈的却是迩与洛丽塔,已经踏在岛国土地上的司祭抹了一下从脑袋处滑下来的凉凉的液体,有些疑惑的朝上望了望道:“迩、你留口水了?”
“不、不是!”迩摇了摇头,一双明亮的大大的狐狸眼里噙满了泪水,扒拉在了司机的胸口道:“是好痛,好痛,司祭,好痛,是神农,是主人的血脉在消失,好痛!”
“啊!”与此同时洛丽塔的表现确实比迩更为剧烈的突然朝着上天露出了自己的狐狸牙齿,痛骂了一声道:“什么鬼,为什么老娘胸口这么闷?”
“怎么会这样?”子牙话音一落,就像是一句领头的话一样,华夏大地上所有人顿时心中都有了这样的疑惑。
怎么会这样?心脏怎么会跳得这么快?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觉得难以言喻的悲痛在环绕?
“咦?你怎么在流眼泪?”一位同事指着另外一位同事的眼睛惊诧的问道。
而被问同事则是呆呆的摸上了自己的眼角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有点难受,好难受。”
“是吗?”女同事也是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自己的内衣带子道:“我也是胸口有点憋得慌,是不是今天内衣穿小了?”
“内衣穿小了,你哭作什么?”带着哭腔的女职员眼泪都流下来了,顿时也不计较那么多的,立马就痛痛快快的流起了眼泪,一边流,还一边指着另一位同事。
另一位同事皱着眉,呆愣愣的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庞,有些难受有些哽咽的道:“是啊,我又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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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
哭神农!
早安!
第一百五十章 :还了最后恩情
而此时正拉着温糯在花园里面逗弄着自己新买来的爱宠的温启天,胸口一悸,猛下意识的便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蹲得太久,还是怎么了,温启天忽觉天色有些发暗,像是酝酿着暴风雨一般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