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逆臣想撩朕——我很高产
时间:2018-08-20 09:02:08

  不,不对。
  就连相国也只知他是“李公子”而已,至于“飞羽”这个名字,是他幼时,前主子给起的……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都死了。
  前主子为燕国而死,而姬无朝她……竟也步了后尘。只是前主子死无全尸,而她……她自杀的时候他眼睁睁看着,却无力阻止,只能在她下葬时,见了她最后一面。
  最后一个知道他名字的人,已经死了!
  “你究竟是谁?!”像是压抑的一腔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飞羽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地上。宋悦震惊于他的反应,刚要挣扎,就被他转了个圈,正面朝下,抵在冰冷的地面。
  宋悦脑子有点乱。随着衣服的撕裂声,后背一凉,才让她惊觉回神:“你……等等……你干什么?!”
  飞羽的嘴角紧紧抿起,抓着她的衣领往后扒开,指腹在她的肩胛一点点地按压,又来到另一边的肩膀,从最初的颤抖逐渐变得疑惑:“不……为什么没有?”
  她死之后,他就是孤军奋战了。
  他不想让她就这么消亡,不想看到燕国被蚕食,为了她的遗愿,也为了他的信仰,他愿意一个人背负着所有沉重的东西,在黑暗中前行。
  忍辱负重让他压抑,可当他听到这熟悉的唤声,被压抑的悲伤重新爆发出来,让一向平静冷漠的他有些失控。他甚至幻想着以为这个女人是前主子身边的另一支暗军,
  可她身上没有标志。
  其实……自始至终,在黑暗中独行的人只有他一个,他该认识到他的孤立无援,不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才对。
  宋悦没能挣脱,一方面也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有点弄不懂飞羽如此激动是为何,直到发现他的指尖只是在她肩胛附近游走,又忽然间想起什么。
  当她从赵夙口中打听到了萧后的一些陈年往事,猜到了些什么,就去特意找过飞羽……大概是一报还一报?她怀疑飞羽身上也有关乎身份的印记,就也这么把他给扒光了上身,在他肩胛上找到了一个符文。
  “你刚才说的话……是因为没在我身上找到符文?”宋悦嘴角一抽,“飞羽,你不会以为我是萧后暗中培养的暗卫吧?”
  “不是……不可能……如果你是,后背一定会有那个标记的。”飞羽摇头,心中的探知欲却更甚一分,板起脸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反而是这样故作严厉的他,让宋悦找到了几分当初的影子,她平静将衣服扯过肩,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一根戴着金戒指的指节,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是姬无朝,如假包换。”
 
 
第218章 飞羽的慌张
  飞羽不会不认得宋悦手指上的东西。
  那是姬家祖传的戒指,从某种程度上说,算是身份的象征。
  “你……说什么?”
  姬无朝?怎么可能!
  她已经死了,是他亲自送的葬,他确认过,那具尸体小腹上晕染着大朵大朵的血花,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成沉重的深红,她死了,再无气息。
  飞羽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不知不觉已经用了几分力,迫切地想知道她是谁,想知道她有什么目的,想知道为什么她知晓如此隐秘。
  “这才多久就不认得我了。”宋悦手腕被他捏得有点疼,眉头微微皱起,想了想,“或者,叫我宋悦也行——同时知道这两重身份的人不多,这样总该能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飞羽的手微微颤抖着,依然不肯放开,冷峻的面容上,双眸逐渐有了波动:“可是,她已经……”
  “已经死了,对吧?”宋悦伸手拿出了腰包里装着的小药瓶,走到池边蘸了点清水,开始自顾自擦拭着脸上的妆容。
  飞羽就在一边看着,越看越心惊。
  只有他知道宋悦就是当今燕帝姬无朝。
  如果这些还不够,那只金戒指,再加上如今她展示出的,几乎如同易容的药泥般神奇的妆术,还有她熟悉的一举一动……所有的线索结合在一起,让他有些呆滞地盯着她的脸,不禁有些动摇。
  可是,可是她已经死了,他亲眼看着玄司北抱着她的尸体走下城楼的……世上难道真有死而复生的奇事?
  在飞羽的目光中,宋悦一点点把药泥揉开,用清水洗掉,露出肌肤本该有的颜色。
  她这张脸和姬无朝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就算仔细看也很难看出什么差别。随着药泥的一点点剥落,一张美丽而熟悉的面容展现在飞羽面前。后者呆呆看了两秒,忽然双膝一弯,扑通跪了下去。
  “皇上……”
  面前的女子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人,虽然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宫女服饰,但她不加掩饰时,一身帝王独有的上位者气势便让人折服。那熟悉的眼神,与往日无异的面容,让他心颤。
  目光微微下移,她的衣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穿得不怎么规整,脖颈一道被簪子划出来的血痕,目光再向下,还能见到一段漂亮的锁骨。飞羽刚沉浸在皇上未死的喜悦中,就又想起了自己方才大胆的举动,有些慌张无措。
  他逾越了!
  他竟然对皇上做了那种事……
  “求皇上责罚!”
  飞羽在沾着水渍的地上跪好,欣喜与紧张并存而让心跳加速了几分,面色微微有些红,向她重重伏拜下去。
  他都觉得自己该死,不仅出言威胁,还划伤了她,甚至……甚至对一个女孩子家……
  “都说了别讲这些虚礼,你先起来。”宋悦干咳一声,把衣服整了整,尽量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又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眉头皱得死紧,“等会儿自己擦一擦,膝盖上渗了冷水,少不得会有风湿。”
  原本飞羽这时候会红着脸把手抽回去的,但此时应该是惊吓太过,愣愣地由着她把自己扯起,似乎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甚至,还攥了攥她的手指头:“是真的……活人……”
  “谁唬你了,朕当然是活的!”宋悦开始一本正经的编故事,“朕既然知道玄司北心怀不轨,肯定会有后招,哪儿能被他那么轻易就逼死。你……你看到的那个人其实不是朕,只是个身形相似的替身罢了,朕早就易容成小宫女,逃过一劫。”
  那天,要不是脑袋里一声忠诚度提示,她压根不知道飞羽也在。所以她敢打赌,飞羽一定不在她附近,只是远远地见到这一幕。
  果然,飞羽没有再问,恢复了些理智的他,轻轻避开她两步,回到了平日里的距离,有些不自然地拉扯着浴袍:“我……属下以为、以为皇上……又不想让玄司北那个贼子顶替皇位,所以才假意答应那个贼子,易容成了皇上……皇上恕罪。”
  宋悦若有所思:“答应那个贼子……难道你假扮我,是玄司北出的主意?”
  “听闻皇上已死的消息,我本想偷出玄司北的虎符,尽自己所能地替皇上稳定大局,却中了玄司北的计,他没把我怎样,只是特意找到我,提了一个条件——让我假扮皇上,稳定局势。当时赵魏两国虎视眈眈,我怕燕国会落入他们之手,又想到如果能冒充皇上,总归不受玄司北的诸多限制,于是就答应了他。”
  “你做得很好,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宋悦明白了。
  飞羽走的倒是一步好棋,不管她在不在世,都是对她百利而无一害的——这样等到时局稳定,她可以直接回归皇位,如果现在皇位上换了人,倒还是件麻烦。就算那时候他以为她不在世,纯粹为了燕国,他也能利用皇帝身份这一点点权威,让玄司北不那么快掌握所有权力。
  但她就想不通了,玄司北不可能想不到这点——飞羽不可能对他忠心,这样的话,既然他无法百分百控制“燕帝”的所作所为,甚至“燕帝”的存在反而制约了他在燕国的掌权,那他为什么还要让飞羽做这个冒牌皇帝,而不是扶植一个更听话的傀儡?
  奇了怪!燕国这么大一块肥肉,玄司北竟然不感兴趣?
  飞羽轻轻瞥了一眼她已经遮掩得十分严实的领口,忽然问道:“皇上……在这之前,您化妆成宫女……没受什么委屈吧?”
  宋悦察觉到他担忧的眼神,十分无辜地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是不想被发现的话,就得早点回去复命。既然玄司北也认为要先攘外再安内,就先配合着他把魏国那个老不死的给除掉,再把秦国那个使臣打发回去。皇叔和莫清秋都是可以信任的,最好团结一下。”
  “是。”飞羽一向听话。
  只是,他的目光依然时不时地往她领口处瞟,让她有点奇怪:“你看什么?”
  “对了,不知皇上在哪一宫当差,我利用职位之便,将您转移到这里,免得有些不长眼的宫人随意使唤……”
  “不用。”宋悦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当真没在看什么?”
  她总觉得他是有话要和她说。
  “皇上当真没在宫里受什么委屈?”飞羽仔细问道。
  “第二遍了……以前朕还没发现你居然这么啰嗦。”宋悦心下有异,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领口,觉得没毛病,“到底怎么了?给朕说实话。”
  “刚才……刚才我看皇上的胸口处有道红印……”飞羽面上的微红逐渐染深,低头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宋悦表情定格了一下,才忽然想起这茬,脸色陡然黑沉如水。
  昨晚趁黑,玄司北给干的好事!什么地方不下嘴,偏偏啃那种地方!她敢打包票,飞羽100%误会她被什么人给【哔哔哔——】的欺负,潜规则什么的了!
  “蚊……蚊子咬的。”她不自然地拉了一下领口,封得更严实了,“你也知道朕这细皮嫩肉的,以前寝宫里都有熏香点着,这下做了丫鬟,自然没那么好的条件,朕也不像她们那样耐得住痒,抓挠了几次,于是成了这样……想什么破事儿呢你!”
  飞羽原本还疑惑的脸,听到这事儿后立马沉了下来:“不行,当丫鬟太委屈皇上了,我这就去下令——”
  “现在你的一举一动下面都有人盯着,如果不想这么快把朕暴露,最好就当做不相识。”宋悦声音一冷,“只有你在明处引开他们的视线,朕才好暗中行事。要顾全大局,知道吗?”
  飞羽无奈,垂眸应道:“是。”
  ……
  从飞羽那里交代几句后,宋悦几乎是掐着换岗的时间点回到了沈青城平日活动的地方,十分不走心的随便拿了块抹布擦着琉璃瓶。
  来交接的沈青城没发现她的擅离职守,知道她这么大半天只擦了一件花瓶肯定是在偷懒,下意识想给尊主打小报告,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又退了两步,看得宋悦莫名其妙。
  诶……?
  沈青城今天这么和蔼?
  她轻轻摸了一把腰间的令牌,准备到了晚上悄悄把它放回原处,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近夜的时候,宋悦带着在玄司北身上摸的令牌,在御书房门口徘徊了一阵。
  他在处理公务,也没特意传唤她。
  以前她当然没那么多顾忌,特别是有了玄司北的特令,只需要推门进去就够了。可现在……他们在这个地方做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以至于她一来到御书房,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宋悦脸上一热。
  房中,玄司北安静坐在桌边,身旁有个黑衣暗卫与他耳语了两句:“令牌的下落已经查到,是被一个不知身份宫女使用了。”
  “何处?”听到那“不知身份”,玄司北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有不在任何地方当差的宫女,才查不到身份,所以应该是人假扮的。
  那么,这个人也不难猜了。只不过,他想知道她到底想用他的令牌做什么。
  “在皇上的寝宫前用的。”暗卫答道。
  玄司北眸光微微一冷:“当时皇上在做什么?”
  “在……在沐浴。”
  暗卫的话音未落,整个御书房空气的温度便骤降。“咔”地轻声响起,玄司北右手提在空中的毛笔笔杆忽然裂开一条细缝。
  “下去吧。”察觉到外面徘徊着的熟悉气息,玄司北稍稍平静了些,才驱散方才散发出的恐怖气势。
  站在殿外的宋悦依稀辨认出,火光映照在窗户纸上,似乎有一个黑影飞了上去。正当她辨认着那是谁的时候,便听殿中一声低语:“进来。”
  原来玄司北发现了她。
  宋悦吞咽了一下,想到今晚的目的,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玄司北依然正襟危坐,看也没看她一眼,精致的面容仿佛带了一层寒霜。就算他时常都是这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也慢慢能从中体会到一丝他的真正情绪——就比如现在,他一定在不高兴。
  宋悦紧了紧手中的令牌,径直走向了他。
  她要把令牌塞回他腰间,顺便向他探听探听他把虎符放在了哪儿。
  现在既然飞羽帮她占着那个位置,她就可以稍稍给飞羽争点儿权力,让他有能力和玄司北抗衡……
  “站住。”
  似乎是对她的欺近有所察觉,玄司北冷着脸叫住她,制止了她从背后偷袭的“恶劣”行为。
  宋悦脚步一顿。
  还想假装从背后抱他,顺便把令牌塞进去的,果然今天他不怎么好说话。
  察觉到她的气息始终离他三尺远,他身上的冷气更足了,忽然放了笔,只给她一个冷漠的侧脸:“是什么让你特意挑这个时候主动找我?”
  “我只是想……”
  “如若不是谈这件事的话……”他的指尖移到了先前的婚书上,“就不要深夜造访,免得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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