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主总在盯着我——没人知道
时间:2018-09-01 09:23:23

  奥斯丁皱了皱眉,当机立断的告诉他自己很快就会回去,随后又问了一些情况,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消息,回头看了眼聂峮。
  “聂……前辈,我们不如早些出发?下一站直接去我们基地可好?”
  “依你依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聂峮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小|脸蛋:“说起来,你们基地那儿恰好有一块秘境入口,我也盘算着过去瞧瞧,既然你也提了,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奥斯丁当然是同意的,至于聂峮说现在过去什么的,他也没有当真,于是在半途中与聂峮分开,说是打算回房整理一些行李。
  他哪里有行李整理哦!他如今只是想去地牢里看一看那些天之骄子的天选者们,想办法从她们口中套出兽世里隐匿的天选者有多少,同时顺便在离去之前探望一下霍老头。
  于是等聂峮从自己房间里收拾好包裹,兴致勃勃的打算和饲主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之际,她突然间发现,饲主居然不在神殿了!
  聂峮顿时不开心了。
  她有点小脾气。
  虽然她知道饲主是无辜的,但只要一想到饲主居然让她等他,她就是胸口闷得慌,于是她蹲在奥斯丁房门前快要长草之际,她才看见姗姗回归的奥斯丁。
  此时的天际已经渐入黄昏,焦黄色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上,翠绿色生机勃勃的长裙在台阶上拖曳而下,裙摆蹭了些许灰尘。
  她缩在那里,一个人孤零零的。
  奥斯丁的心口忽的有些疼。
  聂峮蹲在地上有些累了,她抬眼看向姗姗来迟的奥斯丁,原本怨念无比的心情瞬间随着他的出现烟消云散,甚至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有些腼腆的微笑,眉眼弯弯。
  “你回来了啊。”
  奥斯丁小跑到她身边,伸出手想扶起她:“你……怎么在这里蹲着?”
  聂峮顺着他的小手站了起来,然后蹬了蹬腿,活动一下筋骨,郁闷道:“我不是跟你说现在就走吗?谁知道你去哪里了,那我只能在这里等着咯。”
  奥斯丁顿时哭笑不得,同时心里有些无奈和心疼:“你不会用光脑联系我吗?”
  茫然的想了一会,聂峮顿时一拍脑袋:“啊!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哎哟,都怪浮生大叔,把我关在虚鼎里过了这么多年,害得我差点忘记了光脑。”
  除了上回加了奥斯丁光脑ID的那一回,聂峮至今都没掏出光脑玩耍,当即忍不住掏出光脑,斜眼一瞥自己的饲主:“你横在这里干嘛呢?还不赶紧的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奥斯丁说:“我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可以随时走。”
  聂峮“哦”了一声,随后弯腰抱起奥斯丁,说:“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从神殿到他们的基地,以奥斯丁的脚程和法力,最少得花上三五天的时间才能到。
  但是聂峮的修为比奥斯丁高,又是空间系妖兽,自然能将路程缩短至区区两个时辰以内。
  可饶是如此,等奥斯丁和聂峮回去的时候,天空已经完全昏暗了。
  奥斯丁连忙联系了梅里西,让他派些人和自己交接。
  聂峮和奥斯丁离开的太快,就连浮落云都没想到聂峮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且还是在自己提供了秘境地图之后将自己抛下,等他第二天找聂峮的时候,他才黑着脸发现聂峮与奥斯丁离开了。
  当然,此时的浮落云并不知道聂峮离开的消息。
  聂峮低头看了眼环绕在基地四面八方的寒冷冰晶,比起基地附近的寒雪冬至不同,这儿的冰晶很亮,但摸上去一点都不冷,只有等手离开之际,你才会觉得彻骨冰凉。
  基地依旧是自己离开前的那个基地,四面八方包围的城墙和基地里隐藏的阵法,都是她亲眼所见,一点点建造上去的,是饲主的心血。
  她当然不允许让地底的那位前辈毁掉奥斯丁那段时间付出的心血,当即放下奥斯丁打了声招呼便往地底飞。
  奥斯丁自知实力不佳,只得看着聂峮下去,心头有些酸胀。
  聂峮长大了,不再依靠自己了。
  而自己却还在原地踏步,这样的差别让他的心理产生了浓烈的自卑感,好似回到了当初从繁衍营出生时还没学会修炼的那个自己。
  他闭上眼睛,心底忽的下定了决心。
  卡在金丹大圆满这么久的时间了,奥斯丁不是不想过突破修为,但前十年聂峮的失踪一直给他紧迫感,生怕自己耽误一天的时间就耽误了自己找到聂峮的一丝可能,他从十年前一直拖到了现在。
  到了如今,他不打算再拖了。
  况且成为了道选者之后,他的天劫早就不用再渡了,修为突破也只是个时间问题,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殒命于雷劫之上。
  道选者这个身份给了他便利,可同样给限制了他的一些东西。
  ——
  聂峮越往下飞,这下面的冰晶也就越明亮,到了最后,哪怕不需要阳光照射,这里面的光芒也足够照亮整个地底洞府。
  在聂峮眼里看来,这些冰晶全都是一些掩饰,真正的空间则在其中一块冰晶之中,而恰好这附近使用的是空间叠加阵法,聂峮想也没想直接踏进最角落一块不引人注目的冰晶之内,刚一抬头,就感受到了凛冽的掌风袭来。
  她下意识蹲了下来,随后也出手,一脚踢到来人的膝盖上。
  然而对方的膝盖格外坚固,聂峮不仅没有踢开对方,反而被对方的膝盖弄疼,当即地上滚了两圈,避开了地面上蔓延的寒气和冰刺。
  “等等等等!”
  聂峮开口就想和对方讲道理。
  然而对方绷着脸,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表情,眉目间的杀气犹如实质。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聂峮气的跺了跺脚,又和对方交手片刻,很快就败下阵来。
  渡劫期对战仙君级别,而对方同样也是一个道选者,聂峮坚持了十五秒不仅没有打伤对方,反而自己被困在对方的攻势之间,愈渐愈弱。
  但是对方并没有伤及聂峮的性命,毕竟聂峮能在不对等的修为情况之下没有被打残或者重伤死亡,这已经是修真界内的天才了,而对方大概也意识到聂峮的优秀潜质,所以最后只是糊了聂峮一脸冰晶,并直接把她困在了冰晶之中。
  聂峮瞪着眼一动不动:“你——”
  话还没说完,自己的声音直接被对方给封印了。
  聂峮张了张嘴没说出声音,反倒嚷嚷的自己的喉咙有些渴,顿时恹了下来,她垂下眼睑,打算暂时按兵不动。
  玲仙君“哼”的一声,也不在乎聂峮心底的想法,直接勾了勾手指,将包裹着聂峮的冰晶带到了大殿之内。
  这是一个全部用冰制成的宫殿,处处弥漫着奢华和晶莹剔透的靓丽,在大殿之内,巨大的冰封王座耸立在正中,背靠一面雕琢着双龙戏珠的冰墙,王座很大,大得十个人睡在那儿都没问题,而玲仙君便直接一屁股坐在王座上,斜眼一瞥聂峮,聂峮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飞到了玲仙君的跟前。
  玲仙君拂了拂袖口,又掐了个净身诀后上下打量聂峮:“你谁啊?”
  聂峮:“……”
  “我叫聂峮。”聂峮说,说完之后她意识到对方解除了自己的声音禁制,当即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我跟你说,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
  “聒嘈!”
  玲仙君恼火道:“你也是妖兽,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那个蜘蛛妖是一伙的!?”
  再次被封印声音的聂峮闻言,抿着唇瓣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事实上聂峮真不知道,她一万多年都在浮生仙君的虚鼎之中修炼,就算再对蛛筱筱有点印象也该忘了,更何况聂峮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兽人多如牛毛,她还真不知道玲仙君值的是哪个蜘蛛妖。
  玲仙君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思索了一会还是解除了聂峮身上的禁制,淡淡道:“老实点,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叽叽歪歪说别的废话,不然我拔了你的舌头。”
  聂峮“哦”了一声,瞬间安静如鸡。
  “你和之前来的那个蜘蛛是一伙的?”
  “你说的哪个蜘蛛妖啊?我认识的大概就有两个,你是说男的还是女的?”聂峮抬起头问。
  玲仙君:“……女的!”
  “哦,是她啊。”聂峮砸了砸嘴,毫不犹豫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翻脸无情:“我不认识,她和我不熟!”
  玲仙君恼火的瞪了眼聂峮,声音拔高一丈:“我是问你是不是和她一伙的!你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想死吗!?”
  聂峮说完之后果断乖巧懂事的闭上嘴:“不是。”
  玲仙君冷冷的瞥了眼聂峮,她穿着黑色一群,抬脚放置在床沿,招手间露出一个茶杯,还带着淡淡的热气,缭绕的雾气仿佛将这座冰殿融化般,合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玲仙君抿了一口,口齿留香,抬眼继续看着聂峮:“但是你方才说你认识她……”
  “我认识她的确是真的,但是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跟她吵架了!”聂峮一点都没有忘记当时在秘境的场景,又说:“而且前辈,您不能因为一个人而迁怒我,我真的是无辜的……好吧前辈您还有什么问题,我回答便是。”
  说话间得到对方一个杀机重重的眼神之后,聂峮觉定继续保持自己的安静如鸡。
  “那你来我这儿做什么?”玲仙君又问。
  “我来这纯粹是为了秘境来的。”聂峮裂开嘴傻笑一声,声音带着些许掐媚:“前辈,您看……我这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把秘境打开再走是吧?况且您这头顶上的东西还是我家饲主的屋子,你要是这么毁了……”
  “等等等等你方才说了什么?”玲仙君连忙拦住聂峮的废话,问:“你方才跟我说,你能打开秘境!?”
  “对啊。”聂峮又笑了笑,这次是略带骄傲的笑容,纯粹的美丽隐藏在冰晶之下。
  玲仙君可不管对方是美是丑是歪冬瓜子还是啥的,她只知道对方是能够开启秘境之人,那也就意味着对方便是自己等了这么久的有缘人,当即坐直身子,拂袖化去聂峮身边的冰晶束缚,急躁的站在聂峮面前:“你真的是有缘人?”
  聂峮被对方掐着肩膀摇晃的有些头晕,连忙伸出手挡住了玲仙君的动作,有些茫然:“为什么你们都喜欢用叫我有缘人?我有名字,叫聂峮。”
  “对了你是空间系的妖兽吗?我竟然看不出你的血脉能力……你把手给我,我来检查一下。”
  “前辈……”聂峮被对方的热情给吓得后退一步,“您这是怎么了?”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快把手给我!”
  眼见着玲仙君坚持,甚至还要掐法诀控制自己的时候,聂峮连忙拦着,自觉的把手伸出去:“前辈请看。”
  (╯‵□′)╯︵┻━┻这可是头一回有个陌生人要检查自己的血脉力量!
  极度不适应的聂峮压下心底的不自在,咬着唇瓣看着玲仙君轻缓的输入灵力,可饶是如此,浓郁的灵气也险些将聂峮的经脉给撑大!
  聂峮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她自己的血脉她自然清楚,这样浓郁的灵气若是自己的自然是好的,可偏偏自己的血脉太霸道,眼见着玲仙君即将探索到经脉深处,那些血脉顿时不高兴了。
  这经脉是我的家,你不仅霸占了我的家还把它差点撑坏了,这也就算了,反正主人没有说啥也没打算反抗,但是……你现在居然还想摸到咱们家里的秘密基地!?
  能忍!?
  霸道的吞天鼠血脉表示不能忍,当即不顾聂峮的意愿,铺天盖地的冲向那些灵气,如蝗虫过田般将玲仙君的灵气统统吞噬,甚至血脉里的空间之力也被牵动,顺着聂峮的手腕直奔玲仙君的指尖。
  空间之力爆发的瞬间,玲仙君瞳孔一缩,瞬间收回手指。
  找不到目标的空间之力顿时懵了,于是又徘徊两秒,随后被血脉收回体内。
  脸色微微发白的聂峮抬眼看向玲仙君:“前辈,这回您相信我了吧?”
  玲仙君目光沉沉的盯着聂峮。
  她相信。
  怎么不相信?
  可正是因为相信,所以她才会如此复杂,心底对于未来自由的畅想,又有点对于新世界的恐惧。
  她踌躇在原地,心灵空洞孤寂,自由便成为了她追逐的梦想,可是眼见着自己的梦想即将实现,她此刻却有点不敢相信,甚至还有点近乡怯情——
  聂峮在对方复杂的眼神之下后退一步:“前辈?”
  玲仙君盯得自己有些发毛,她甚至怀疑对方并不希望看见自己。
  “原来你才是有缘人……”玲仙君呢喃道,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微微恍惚。
  聂峮有些忐忑,这位前辈的脾气可没有浮生仙君好,所以她要做一只乖巧的吞天鼠。
  她没有打断玲仙君的回想,只是默默等着她回神,随后听着她问自己:“你的血脉之力即是空间,而你的原身却是一只老鼠,本君若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千万年前就已经消失的吞天鼠种族吧?”
  “正是。前辈。”
  “我从来没见过吞天鼠,你们这个种族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玲仙君想到了当年的黑暗时期,上下打量聂峮,见她骨龄修为,面色微微带着些许笑意。
  她的确没有想到,自己的有缘人居然是传说中吞天噬地的种族。
  哪怕是如今的仙君修为,她也感受到源自于聂峮血脉之中的威胁,那么强大的空间之力,若是聂峮与自己同等修为,对方再使出空间之力,恐怕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这就是吞天鼠的厉害之处。
  她的厉害不在于修为不在于法术,更不在于那些子莫须有的阵法符箓。
  而在于她的血脉,在于她的空间之力。
  玲仙君想到试炼秘境,顿时脑壳有点疼:“你才是有缘人……本君真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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