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办事之后的“毁尸灭迹”从良这才安心的去洗好手,坐下吃早餐,姜寅先吃完开门回去那屋,从良一面收拾桌子刷碗一面心中总算是暂时安稳下来。
洗好碗,她把油烧好浇在面上,端着进屋,先教系统像人一样洗漱,而后在系统吃过面要睡觉的时候,找来自己买的另一套没拆封的情侣睡衣女款,叫系统穿上。
“你要不就变成蛇,要不就过来跟我睡,反正不能再这么跟从安睡一块儿。”从良苦口婆心道。
“我才不跟你睡一块儿,你大宝儿还不趁着我睡着了戳死我,”系统慢吞吞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抢到的神套装,不能死……”
“我就跟你直说,”从良没那个耐心跟它绕弯子,“从安是个正常的男人,天天搂你一个女人身睡觉,哪天把持不住要上你,我他妈看你怎么办!”
其实从良相比系统的贞操更担心从安,毕竟要是系统不愿意,一下子变成一条蛇或者小方脸,多么威武雄壮的男人都能吓萎了,实在不行还能回系统空间。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系统好像被从良这么直白的刺激一下,稍稍有了点精神,“从安根本不是那种人!”
系统振振有词道,“我昨晚给他看我的新身体,他直夸好看,”系统不耐烦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个男的,所以我直接都问过他了,我现在是女体,要是他感兴趣,只要不弄坏,可以给他玩玩……”
从良:“……系统都这么开放吗?”
系统把脑袋往被子里钻了钻,“我能精神抽离!哎呀,你就别操心那些没影的了,从安才不是你们家大宝儿那种整天想着嘿嘿嘿的猥琐人类。”
从良正要反驳,心说我们那是两情相悦情之所至,系统马上岔开话题道,“你还不赶紧去看看,他换衣服可能要出门。”
“快快快!”见从良不动系统又催促道,“他开门走了,你赶紧去追啊,我要睡觉,你出去时候把门关严实……”
从良顿了顿,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照着系统脑门狠弹了一下,把中断的链接连上,这才跑回了自己屋。
她本来以为系统是为了支开她,结果回屋一看姜寅还真的没影了!
从良顺着楼道追下去,没看到姜寅的身影,她蹭了蹭鼻子,叹口气,刘高愿那从安已经打过招呼,姜寅不用再去了,从良本来打算今天好好的跟他谈谈,让他再回学校去上学,学糕点挺好的,等到学的差不多,他们就自己开个蛋糕店。
她打算今天劝说姜寅回去上学之后,就带着姜寅一起去看看那个相中的蛋糕店的,那位置还可以,是一所实验中学的必经路,她都琢磨好了,做些鲜面和小包装糕点,配上热牛奶肯定好卖。
两世过去,她享过大富大贵也受过贫穷,最在意的不是过什么样的日子,而是跟谁一块儿过日子。
没追到姜寅的人影,从良有心追去刘高愿那,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姜寅虽然是个还不到十八的小崽子,但是从小混大,又倔强,最在意的肯定是面子了。
她这么去找他不成,姜寅昨晚上真情流露的时候,也说了月底就能离开那里,今天过去离月底也就剩两天,她得给他的大宝儿留足面子。
从良又拧拧哒哒的上楼,换好衣服也出门,又去那蛋糕店晃悠了。
殊不知她心爱的大宝儿不是去上班看门,而是去找刘高愿“挣大钱”了。
“你跟恒安地产的总裁是什么关系?”刘高愿捏着个酒杯,衣裳扣子开到肚脐眼,吊儿郎当的,“或者我这么问,你跟从良那个……”
刘高愿笑了一下,把到嘴边上的婊字咽回去,“你跟她好上了?那可是个能把人玩死的娘们,我记着她眼睛一直都长在脑袋顶上,什么时候连你这种小崽子也吃的这么津津有味了?”
刘高愿嗤笑一声,抿了一口酒,“王易你知道吧?快让她那哥哥弄的走投无路了。”
“他给我打电话让我放你,我自然是不敢不放,我手上还有一块儿地皮正和他合作,从安的手腕,这青林市出了名的毒,我不敢惹。”
姜寅脸色阴沉,绷的侧脸都在抖,却一直定在原地没动,刘高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哥说话不好听,别往心里去啊兄弟,要我说你大可不必上什么船,那娘们向来眼高于顶,这回肯冲着你把眼睛挪下来,肯定看上的也不是你有没有钱。”
刘高愿哈哈大笑,“兴许是……你活特别好?”刘高愿自己笑了两声,就哽住了,眼睛往姜寅身上划拉了一圈,想起那女人曾经骂他“刘三秒”额头青筋都蹦起来了。
刚才的随意收了起来,他当初也是被骗的,那娘们跟他要了那么多东西,末了不光给戴了一圈绿帽子,还嫌弃他“活儿”不好,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你要真想上船,也不是不行,”刘高愿从床边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扔桌子上,“你把这个签了,我就让你上船。”
姜寅草草的翻过,他知道上船之前,都要先签“生死状”表示自愿上船,虽然严格意义来说这东西根本没有法律效力,可是到了这帮子公子哥的手里,真出了事,这玩意就能发挥它的作用。
“哥跟你保证,上一次船下来,起码能有这个数,”刘高愿坐床边上,把酒杯放床头柜,两只食指交叉,“虽然养你那个小情儿,还不够她买一个包,但是她爱钱,肯定会更喜欢你。”
“看在你从小就跟我混的份上,你要是到时候好好的下船,没挣到这个数,剩下的我给你补上。”刘高愿又慢悠悠的倒了一杯酒,余光见姜寅没什么迟疑的就签字按了手印。
“我就上船一次,”姜寅说,“下船之后,我以后就不在你手底下混了。”姜寅顿了顿,挺真诚的说,“哥,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就算是混的人不如狗,好歹没让他在孤儿院支撑不下当口,自己还小,没生存能力的时候饿死。
刘高愿手一顿,回头瞅了姜寅一眼,一口干了杯里的酒,指着姜寅笑了下,说:“哥劝你,趁早离那个吸血鬼娘们远一点,”刘高愿上下比划着姜寅,“别管她现在图你什么,那娘门裤腰松的你无法想象,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能把你绿成一片草原……”然后还会到处宣传你“活儿”不好。
姜寅沉着脸不吭声,拳头却攥的死紧,僵硬的像一根棍子。
刘高愿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给那女人灌了不知道多少迷魂汤,已然无药可救,他对这小子的劝阻也就止于此,挥了挥手道,“月末上船,月初下船,船上一个月,是全头全尾下来,还是缺胳膊少腿儿丢小命,看你自己造化。”
“明天晚上来报道就成。”刘高愿说,“具体怎么做上船之后会给你们培训。”
姜寅点了点头,紧攥着拳头转身下楼,混子里头曾经有个从船上全头全尾下来的,还是头两年的事,拿到十几万,现在自己做了个卖水果的小生意,过的还算不错。
姜寅听他喝醉的时候说过关于船上的事,说那些打着荷官旗号被召上去的,根本不是站着发牌,而是做人体靶子,供那些富商们取乐。
虽然也有保护措施,但是那帮喝了酒磕了药的都是不见血不甘心的疯子,受伤在所难免,只要不得罪了大人物,受点伤保住命下来,就能得一笔不小的钱。
姜寅还欠着从良的钱,他不能因为跟从良在一起,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不还了,这个险他要冒一次,要把从良的钱还了,最好能剩下点,就算从良可能会嫌弃,他还是想学着先前那个退出去的混混,弄点小生意做做。
他不怕做小生意吃苦,不想再继续混下去,他不愿意去深想从良之前的一切,只想一直跟从良在一起,月末上船,月初下船,下船也正好是他十八岁的生日。
他想孤注一掷给自己挣一个未来,他想跟她……求婚。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啦,我不会虐的,信我,(真诚脸)
第80章 修罗场之断指少年犯
姜寅上船的事, 从良是在人已经上去,并且船已经开出青林市的时候才知道。
本来眼看就要月底, 从良狗肚子里盛不下二两香油, 没能等到月底和姜寅一块儿,自己先急冲冲的把蛋糕店兑了下来, 白天找了一帮人进去叮叮当当修修改改,晚上姜寅回来她开心的俩眼都是弯的, 几次想开口都强忍住了, 打算等姜寅彻底从刘高愿那脱离, 再给他个惊喜。
只是没想到月底那天晚上, 从良喜滋滋的跟从安俩忙活了一桌子的菜,今天要喝几杯,顺道跟姜寅说说以后的事儿。这两天姜寅越发反常,总跟个小娘们一样患得患失,一天十几遍问从良爱不爱她,还总逼她发誓。
这要换个人早让姜寅这种比娘们还作的神经病行为折磨疯了,可是从良好容易把小流氓糊弄到手,上辈子云丑作的就差点房子放火,从良也都捏鼻子忍了。
小姜寅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她没觉着烦, 一遍遍按照姜寅说的话发誓,一遍遍安抚姜寅,反倒是觉得还挺甜蜜,深觉自己中毒已深。
只是没想到一桌子菜等凉了也没等到姜寅回来, 从良要直接打车去接,被从安拉住,从安给刘高愿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姜寅没在酒店,跟着上船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从安知道刘高愿手底下这条船上都怎么回事,当即就跟从良说了,从良眉头紧蹙,从安一个接一个打电话,最后追游轮的快艇都安排好了,从良却阻止了从安。
“不用追了哥,”从良说,“你给我仔细说说,这上面的事就成。”
这两天姜寅异常,从良当姜寅是安全感不足,跟她撒娇,没想到这小子闷不吭声憋大事。
只不过从良没让从安去追,因为她了解姜寅的性子,死驴犟种,几辈子都是那样,就算追回来,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从安之所以知道的清楚,是因为这船他也上过两次,他没有那些非要活人做靶子的变态嗜好,可是生意伙伴总会遇见五毒俱全的,从安喜欢这种有特殊嗜好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只要你捏对脉门,非常好办事。
从良听从安仔仔细细的把船上的那些个需要真人上的活靶子说了,心里头焦躁的不行,但是她不打算去追船,不打算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姜寅抓下来,再像个老母鸡似的护住。
姜寅会冒这样的风险,从良不是不能理解,正是热血上头的年纪,爱上一个“爱钱的婊字”,他生活在孤儿院这种被生身父母遗弃的地方,面对从良的时候,有多么不安,就有多么糊涂。
他就算让从良复读机一样的重复爱他,发誓不离开他,却还是怕他一无所有会被嫌弃,可大字不识几个,要想一次性的拿回能让他心爱女人侧目的钱,他注定除了踩着绝路边上冒险,没有别的办法。
从良是一面高兴一面又担心,高兴是因为刘高愿手底下早就有这个船,姜寅现在去做这种事,很显然是为了她,担心当然是害怕姜寅真的一个不慎伤到。
从良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一二一大早套了姜寅一身牛仔衣裤,还带了个鸭舌帽,姜寅她要照顾着少年敏感的心态,照顾他想要在自己女人面前逞威风的心情,不能直接阻止,可是有一个人,她什么都不用顾忌,能收拾解气,还能让姜寅安然无恙的下船。
从良没告诉从安,说起来她实际上跟姜寅一个操行,不喜欢有事情找别人解决,就算从安她这一辈子当做哥哥,很多事情能自己动手从来也不想找从安,只是很多时候从良没等动手,从安就出面解决了。
打车到步行街,从安钻进一家体育用品店,瞄上一溜高尔夫球杆,比划了下不怎么趁手,最后买了一个棒球棒,铁的。
从良把帽檐压的低低的,她也没想怎么样,就想堵住刘高愿那孙子好好教训一顿,顺便那船是他手下的,从良想好好的吓唬吓唬他,让他跟船上打好招呼。
她凭着记忆找到刘高愿的小区的门口,跟着一个买菜的大妈勾肩搭背假装她女儿混了进去,一口一个妈,把那大妈叫的一脸懵逼,在楼道里从白天蹲到晚上,已经是深秋,她又冷又饿,还他妈的被小区保安问了两次。
从良好容易混进来,怕保安给她撵出去,满嘴胡邹八咧,说自己本来是个打棒球的好孩子,肚子里怀了刘高愿的孩子,现在被家里撵出来无处可去,只好找他要个说法。
从良也不怎么会装可怜,只是她蹲了这一整天了,别的倒好说关键是他妈的饿,饿的小脸都白了,不挑那眉角露煞气,也不横眉竖眼的看人,倒是有那么点可怜的意思。
好心的保安小哥正好是新上岗的,嘴上威胁从良要撵她要报警,可是耗到半夜十点来钟,要换岗下班的时候,还给她买了个鸡蛋灌饼。
从良自己也带钱了,可是这小区混进来不容易,出去买吃的再就没法进来,狼吞虎咽着鸡蛋饼,一吃急了下意识的按肚子,这下好,孕妇的意思也出来了。
小哥心眼贼好使,见从良这样,换班就跟接班的说从良是忘带钥匙,在这等老公回家的业主。
临走的时候一个劲的叮嘱从良“你可别惹事,我让你在这你不许闹起来,就算为了孩子有话好好说,不行去那孙子的公司堵,”小哥还压低声音,“我跟你说,那帮道貌岸然的孙子就怕事情闹大,你堵公司比堵家里好使……这都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
从良狼吞虎咽吃了个鸡蛋灌饼,要给小哥钱小哥说啥没要,她答应十二点人要是不回来就离开,吃的急了有一口噎胃口上,噎的她好难受,蹦了半天都没下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到眼看十一点四十多,从安都跟从良通了两次电话催她,刘高愿终于搂着个女人回来了。
俩人从电梯出来就开始啃,根本没看见从良,从良从地上站起来活动活动了僵硬的四肢,甩了甩棒球棒,找了找力度,在刘高愿开门要进去的时候,一棒子抡在他脑袋上。
“啊啊啊啊啊!”从良没瞅准,俩人啃的正欢,女人的手指正伸入刘高愿的头发里,冷不丁让从良抡一棒子,估计砸的够呛。
从良答应小哥肯定不能闹起来,当即先把软倒在地上的刘高愿踢一边,棒子对准女人凶神恶煞的一瞪,女人捂着手泪流满面的闭嘴了。
“没你事,滚。”从良瞅着女人哆嗦着腿捂着手指爬起来,指头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肿的老高,弯腰从刘高愿的身上掏出钱包,胡乱拽了一把给她,“我没想打你,你自己拿钱看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