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变成猪,要变你变!你要是变成猪,看谁能抬得动你!”唐月柔不禁笑起来,伸手就要打他。
却被他抓住了手,轻轻地放在他脸上摩挲着。
她雪白纤细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那轮廓何其刚毅坚.挺,却让她心中充满了柔情。
手指落在他颈上时,摸到了小小一道伤口。
她靠上去仔细看了,是刮胡子时不小心刮破的。
“以后我帮你刮胡子吧,你自己刮容易受伤。”她柔声说道。
“看你娇生惯养的,原来还会刮胡子?”
“我可以学啊。”
“好,记得先找别人试试你的刀功,要是我被你一刀结果了,大祁损失可不小啊!”
唐月柔又被逗笑,一拳打在他胸口,再次被他搂入了怀中。
腹部被什么撞了一下,她惊叫一声:“有蛇、有蛇在撞我!”挣开了他的怀抱就要跑。
“别怕,不是蛇!”冯辟疆连忙追上去,从后面将她抱住。
殿外,阿莲跳了起来:“快进去抓蛇!”
娇娇拦住她,对她摇头道:“冬天哪来的蛇。再说池水那么热,蛇不可能下去的。”
“那是怎么回事?”阿莲莫名其妙。
“反正我们不能进去就是了,冯将军还在洗浴呢……”
明华和秀华也冲到了殿门外,明华透过雾气看见两人站在池中,怕公主着凉,就悄悄关上了殿门。
唐月柔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动弹。
“不要怕,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他在她耳边呼出热气,轻轻咬住小而软的耳垂。
宫殿外,大雪纷纷下着,天地间出奇地安静。
明华、秀华和阿莲听见了殿内的声音,有池水的微微波浪声,还有克制压抑的低语声,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然而三人都听得面红耳赤。
娇娇咳了一声,说道:“这里这么冷,你们三个先去休息吧,有我守着就好了。小姐出来我会来叫你们的。”
秀华说道:“那好,万一里面出什么事,记得多喊些人啊!”她不像明华那么细心,没看见唐月柔也下了浴池,所以说得毫无顾忌。
娇娇忍住笑,这种事情怎么能多叫人呢!就说道:“知道了,我有分寸。”
三人不放心地走开了。
娇娇在心里泪流满面——公主殿下忒大胆了,差点就被阿莲她们发现了!
她是武者,听力十分灵敏,一不小心就将浴池内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唐月柔轻声说着:“好硬……”
冯辟疆低声问:“哪里硬?”
“胳膊……”唐月柔戏谑地说道。
“还有更硬的!”
“不,不要,疼!”
娇娇好奇——不对啊,怎么还会疼呢?难道自己以前误会公主和冯将军了?还是……冯将军在打公主?
接着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是冯将军抱着公主走到了浅水区。
娇娇乱了分寸,猜不出两人在干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浴池里,唐月柔被高高地抱着,她低头吻了吻冯辟疆半干的头发,渐渐没了力气、迷了心智,缓缓向着他坐了下去。
冯辟疆却放开了口中的柔软,忽然迸发出蓬勃的力量,克制地低吼一声,将额头抵在了她颈上,温柔地说道:“现在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的小天使们,请不要举报好不好呀?嘻嘻。
* * *
小剧场:
作者:这章修改了无数遍,脑细胞已死光,今天的小剧场就此结束!
明华:作者菌,看到我!门是我关的!
作者:那就……给你晚饭加只□□?
第36章 重婚
“嘶——这腰怎么这么酸……”冯辟疆慢慢穿着铠甲, 忽然间浑身都酸痛起来。
阿师那过来帮了他一把,贼兮兮地笑着:“阿达西, 昨天有人看见云姑娘进了浴池,过会儿她的两名侍女进去,云姑娘出来的时候换了套衣服……你说腰痛, 一定是用力过度了吧?”
冯辟疆脸皮厚,直截了当吼道:“我们什么都没做, 你们不要乱传,坏了伽罗的名声!”
当即心中有些后悔, 昨天一时冲动撕了她的衣服,这才落人口舌……
要是能回到昨天, 真恨不得揍死自己!
“哦, 知道了,我们肯定不会传出去的!”阿师那笑道,脸上赫然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冯辟疆再次解释:“你打完仗去泡热水澡试试!别说腰酸背痛了, 我看你能瘫着起不来!”
阿师那又贼笑:“将军的军令我不敢不遵守!等会儿我就带上其他人一起去泡澡……嗯,用来证明将军说的是对的,好堵住他们的嘴!”
冯辟疆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什么人?!”外间忽然传来菩提摩的大喊。
冯辟疆冲出去, 拿起长槊, 见一个人影正往外赶, 手中拿着一个包裹。
他不假思索用长槊挑回了包裹, 大步追上那人。
“严武?我刚刚正打算把东西还给庄中月,没想到你先来拿了,那我和你走一趟, 正好我有些事要问他!”说着,就牢牢攥住包裹,跟上严武往庄中月的住处赶去。
严武知道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又斜眼偷偷看冯辟疆,料想已没有夺回包裹的可能,一时间生无可恋。回到住处,当先对严文使了个眼色。
严文看冯辟疆脸色严肃,连忙偷溜了出去。
庄中月听出了来人是谁,淡淡说道:“冯将军请坐。”
冯辟疆把包裹打开,将四个面具一字排在他面前,便在一旁的胡凳上坐下,说道:“我在琳琅国捡到了这个,是你丢的吧?”
“是。”
“这其中三个面具,一个是伽罗,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不久前去世的一个公主,对吗?”
“对。”
“那这第四个呢?”冯辟疆心如擂鼓,那个面具与自己的有些相似,一定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庄中月沉默了。
“你知道我的身世,对不对?”见庄中月不肯回答,冯辟疆不由有些烦躁。
“庄某不知道。”庄中月回答得干脆。
“这四个面具,分明都是你刻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至少,你见过这个人!”
冯辟疆焦躁不已,为什么偶尔向义父问起自己的身世,他都会避而不谈,为什么庄中月明明知道,也不愿透露?
庄中月失笑:“那个面具是庄某捡的,从那以后庄某才开始研究雕刻。冯将军觉得四个面具都出于庄某之手,说明这手艺庄某学得还不错。”
一条路被堵死,冯辟疆差点气吐血,又不好死缠烂打追着他继续问,只能坐着生闷气。
庄中月淡淡问道:“冯将军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义父不肯说。”
“冯大将军那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冯将军就不要强求了。”
“这么说来,你一定知道老子的身世!”冯辟疆简直要气晕过去,“你这么弯弯绕绕的,有意思吗?!”
庄中月露出惊讶的表情,反问:“庄某说了知道冯将军的身世了吗?”
冯辟疆懒得和他再狡辩,气冲冲道:“你是老子的军师,要听从军令!老子现在就命令你,把你知道的都如实告诉老子,要不然老子军法处置你!”
“冯将军一直都不承认庄某是你的军师,庄某又何必听从军令?”
“你!”冯辟疆气结,只得指向永宁公主的面具,问道,“你进过宫,见过永宁公主?”
庄中月既然有意对自己隐藏什么,那自己便要抓住一切机会将他的过去问个一清二楚!
庄中月淡淡:“初秋永宁公主落水,之后得了一场大病,皇帝陛下召庄某进宫雕刻凤凰,以向天祈福。”
“雕刻凤凰,怎么雕到公主脸上去了?”冯辟疆说着,觉得此人言行举止着实奇怪,不禁又对他跟着云家人的目的起了疑心。
“那是公主逝去后,帝后二位悲痛难耐,命庄某雕刻公主面容,供二位追思。”
庄中月说着,心中已泪流满面——那是刚给公主捏脸之后刻的!我不把她的脸刻下来,往后怎么把她的相貌恢复回去啊!
“然后你偷偷藏了一个?”
冯辟疆说道,忽然豁然开朗——这小子,一定是觊觎永宁公主!所以对与她相貌相似的伽罗也动了心思!怪不得老是找各种借口跟着伽罗!甚至还不惜要缠着自己!
实在是可恶啊可恶!
“现在让冯将军知道了,就不能算是偷藏了。”
冯辟疆看着庄中月脸上淡淡的笑,心中直呼此人不要脸皮,巧舌如簧!
又问道:“你还摸过伽罗的脸!”
好气!
简直要气炸!
严武见冯辟疆追问个不停,连忙出声:“冯将军,我家公子重伤还没有痊愈,冯将军就看在他救过你的份上,让他先休养休养吧。”
冯辟疆口气缓和了下来,心平气和道:“你们主仆三人来历不明,一直用各种奇怪的理由跟着伽罗,虽然救过我们大家,但我不得不谨慎。”
“辟疆!庄公子!”这时唐月柔被严文请了过来。
她听说了面具的事,先是震惊庄中月居然藏了自己两个面具,但更害怕自己身世泄露,从辟疆这里一直泄露到魏仪耳朵里去就不好了,她就匆匆赶来解围。
“伽罗,你来得正好。”冯辟疆起身将她带到面具跟前。
唐月柔认了半天才认出几张面具,庄中月的雕工不错,五官却画得一塌糊涂,不忍直视。
她沉默片刻才开口:“我的面具么……是因为中途庄公子几次和我们走散,为了方便寻找我们,庄公子就雕了这面具,好向路人问我们的行踪啊。”
冯辟疆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继续质疑:“为什么不画画像?把面具做成这样,路人能认出是你才有鬼啊!”
“呵呵……”唐月柔尴尬地笑笑,不知该如何回答。
“庄某画技不如雕工,请别人画又不放心,这才想了这个办法。”
冯辟疆笑笑:“你什么都不放心交给别人,那你干脆自己种菜烧饭得了,免得别人给你下毒!”
这一句话把严文、严武也带了进去,几人尴尬。
唐月柔轻声嗔怪他:“辟疆,你说什么呢!”
金奴机灵,立即说道:“小姐,冯将军,庄公子,老爷搜罗了琳琅国特有的一些吃食,我们赶紧去尝尝吧!”
“呵呵呵!我好饿,这就去看看吧!”唐月柔强行解围。
冯辟疆看了庄中月一眼,既然他什么都不愿意承认,再问下去也是徒劳,就与众人一齐跟上了唐月柔。
但是,伽罗和庄中月之间一定有个小秘密,到底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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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连夜奔驰,终于赶到阇耆国,在王宫外被卫兵阻拦下来。他二话不说,一脚一个踹翻,冲入王宫中。
宫女们看见凶神恶煞般的人杀来,吓得魂飞魄散。
钦罕王亲自出马,在卫兵们的帮助下才将他打败。
天狼并不下跪,狠狠盯着钦罕王,看见那张鬼斧神工一般的脸,忽然胃里一阵翻涌。
他忙移开视线,昂首说道:“老子知道你想要拿下云中城很久了!老子来当你的将领!”
钦罕王笑着向他伸出手,说道:“很好,等我们拿下了云中城,作为奖赏,我要与你成婚!”
“噗!”天狼没憋住,把路上匆忙吃的几口馕都吐了出来,摆手道,“老子已经有夫人了!打下云中城就是为了抢回老子的女人!”
钦罕王笑道:“没关系,身为王者,我能包容许多男人,也能包容许多女人,我不介意你有别的夫人,希望你也不介意我有别的丈夫!以后有机会,我把我另一位未婚夫介绍你认识认识!”
“噗!”天狼再次忍不住,连忙大吼,“茅房在哪里!老子要拉屎!”
侍女们又是害怕又是鄙夷地将他带了出去。
这时魏仪正好带着云中城的布防图前来,这是他花费不少人力夜以继日地勘探出来的,想要献给钦罕王,再趁机拒绝和她成婚的事。
钦罕王笑着接过布防图,不等魏仪开口,就说道:“祁国世子,你来晚了一步,刚刚来了个猛士,也想为我阇耆国效忠。等大战结束,我会同时和你们两个成婚,等会儿他来了,你俩提前见个面,熟悉熟悉。”
魏仪一时如遭五雷轰顶:“不、不是……我……钦罕王,你不要这样!”
“呵呵呵,你不要生气。那位猛士看上去豪放得很,应该很好相处!你教养不错,他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我……呕……”魏仪捂住嘴,说道,“抱歉,我想去解个手……”
侍女将他带到了茅房外。
茅房里传来了稀里哗啦、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魏仪看了身边的壮汉一眼,擦了擦嘴,苦笑着用西疆话说道:“这位猛士,你真是一表人才,配钦罕王真是男才女貌,男才女貌啊!”
天狼猛地一锤茅房墙壁,茅房抖了三抖,簌簌落下石子来。他用中原话吼:“小白脸,你和钦罕王更配!老子不和你争!”
魏仪便也用上了中原话:“别,我和你比起来,自愧不如!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