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殿主,想要本公子怎么伺候你?”苏千澈俯下身,匕首滑到掌心,以刀鞘托起男子下颚,眸光看进男子血色环绕的眸底,“是这样?”
冰凉的刀鞘抵住男子下颚,顶端紧贴在男子修长的脖颈上。
皇甫溟身体紧绷,沉重地喘息着。
“还是这样?”匕首缓缓下滑,从男子修长的脖颈,滑到坚韧的胸口,最后停顿在血色罂粟上。
伤口的突起很明显,即便透过刀鞘,苏千澈也能轻易感受到。
“嗯?”苏千澈微垂下眸,刀身转动了一下,似要直接扎进男子胸口,却一不小心,碰到某个粉色小点,苏千澈的手骤然停住,微微眨了眨眼。
皇甫溟身体一个激灵,额头上薄汗遍布,他低吼一声,猛地把片刻怔愣的苏千澈扯到他面前,血色薄唇急切地往少年红唇上吻过去。
“皇甫殿主,真想再来一刀?”苏千澈以手压在男子薄唇上,轻笑,眸底却带着淡淡冷光。
“小东西,给爷……”皇甫溟紧紧揽着苏千澈的腰,赤眸半眯,脑袋后仰,修长脖颈染上一层层绯红。
苏千澈正要挣脱离开,皇甫溟却把她抓得更紧,修长的身体颤动了片刻,男子的呼吸总算平稳下来。
“咳咳……”女人被呛得低咳起来,皇甫溟赤眸眯起,抬手掐住女人脖子,女人艰难挣扎,却毫无用处,不过片刻,便在男人手中停止了呼吸。
皇甫溟像扔破布娃娃一般把女人扔到远处,声音低沉暗哑:“小东西,爷很满意。”
麝香浓郁,满室熏香都掩盖不了。
“呵呵。”苏千澈从他怀里退开,轻呵一声,他满不满意,关她什么事?
她怎么就忘了,这人是个变态,而且极端变态,越是刺激他,他就越兴奋……
她应该把整壶冷茶浇到他头上,让他尝一尝半路萎缩的滋味。
“你都已经发泄完了,为何要杀了她?”苏千澈走到桌边,淡淡扫一眼远处的尸体,心中却是没有丝毫波澜。
或许是因为见过太多,苏千澈对待人命,几乎已经到了漠然的地步。
“除了小东西,伺候过爷的人,都死了。”皇甫溟坐起身来,拢了拢衣袍,下床,雪白赤足踩在地面毛毯上,及臀的青丝在背后披成一条锦缎。
“小东西,爷对你如此好,你该怎么报答爷?”男人走到苏千澈身边,身体微弯,低垂下头,赤色眸底映着少年慵懒精致的面容。
苏千澈抬眸,眸光顺着眼前雪白的胸膛往下,男人的衣袍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眼前美景一览无遗。
苏千澈摸了摸下巴,微眯起眼,抬头看着皇甫溟魅惑如同妖精的容颜:“皇甫殿主,那日本公子昏迷之后,发生了何事?”
皇甫溟没有回答,执起少年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嗅,“爷要沐浴,你给爷搓背。”
“皇甫殿主,本公子的时间很宝贵。”苏千澈懒懒看他一眼。
“小东西,别急。”皇甫溟修长的指尖轻触少年眉心,三片殷红的花瓣让少年精致的眉眼更添几分惊艳,“这是爷的东西,爷说过,你逃不掉。”
“你可还有其他要说的?”苏千澈抬手拍掉男子的手,懒懒问。
皇甫溟在她身旁坐下,眉眼中全是云雨过后的慵懒风情。
“那日,爷看到你时,你已经奄奄一息,爷走过去,你便求爷救你……”
“呵呵。”都奄奄一息了,还认得出你老人家?
苏千澈抬眸,半阖的眸底有一丝冷光,“皇甫殿主为何就那么巧,正好在那里出现?”
“因为,爷在等你。”皇甫溟没有丝毫隐瞒,“简泽彦想抓住你,以你为饵,威胁简璃和简泽轩,不巧,爷正好与他一起。”
“所以,你是简泽彦的帮凶。”
“小东西,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皇甫溟邪肆地勾了勾唇角。
“十六和银狼的伤,是何人所为?”苏千澈微眯起眼,手指摆弄着桌上的空茶杯。
“小东西,你竟怀疑爷。”皇甫溟惩罚似地轻扯苏千澈头发,见她眸底微凉,才嗤笑一声道:“他们不值得爷出手。”
苏千澈微垂了垂眸,长长的眼睫在半空划出一道波澜。
皇甫溟这样的人,不屑撒谎,十六和银狼,必是被二皇子所伤。那又是谁救出了他们,二皇子又是被谁所伤?
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问十六就行,可十六呆呆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出答案。
“司尊主是何时出现的?”苏千澈问,他究竟有没有看到她全身是伤的样子?
“爷救了你之后,他便出现,打伤了爷把你带走。”皇甫溟哼笑,“小东西醒来之时,第一个看到的不是爷,真可惜。”
苏千澈嘴角抽抽,这个也计较?又不是刚孵出来的小鸡仔,第一眼看到难道还能把他当妈妈不成?
“小东西,告诉爷,你为何会那般模样。”
苏千澈掀了掀眼睫,懒懒笑道:“此事就不劳皇甫殿主操心了。”
“小东西,爷可是救了你,你竟然对爷如此不敬?”皇甫溟微侧着头,赤色狐狸眸里闪过一道猩红血光。
“可是有人逼着皇甫殿主救本公子的?”苏千澈轻笑,眸底却无丝毫笑意,“本公子本来死不了,皇甫殿主多管闲事,难道本公子还要谢你?”
“无端多了一道血契,生死不受自己掌控,皇甫殿主,本公子是否应该谢你?”
少年漆黑的眸底似有暗光闪过,慵懒中却透着刺破人心的犀利。
皇甫溟眸底血色翻滚,垂在一侧的手指缓缓握起。
“爷多管闲事?”皇甫溟手指抓着少年头发猛然一扯,少年被他拉到面前,四目相对,男人眸光危险至极,赤色眸底仿佛深藏着一片无边血海。
“小东西,不要试图惹怒爷。”男人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似有浓郁的血腥气从他身上发出,却又带着惑人的魅香,诡异无比。
苏千澈微眯起眸,轻道:“皇甫殿主,我没有心情与你玩游戏,告诉我,血契要怎么才能解除。”
“呵,小东西想解除血契?”皇甫溟薄唇微勾,唇角的弧度诱人至极,“只要你拿司影的人头来换,爷便解除血契。否则,你的生死便永远只能掌控在爷的手里。”
……
门外,十一薄唇微抿,目光不时看向门口。
房间里没有丝毫动静,十一心里着急,却也没有轻举妄动。
小姐想要知道的,肯定是很重要的消息,他决不能闯进去,坏了小姐的事。
苏煊铭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道幽光,刚要抬手推开门,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和熏香扑面而来。
苏千澈缓缓走出来,身后,皇甫溟斜躺在床上,满头青丝散在床头,妖娆魅惑如同一只诱人的海妖。
“小东西,若是考虑好了,记得来找爷,爷一直等着你。”
苏千澈没有理会他,转身离开。
苏煊铭抬手,两道剑光闪过,房门直接被劈成四半,掉落在地。
回到雅间,弹琵琶的霓裳已经离开,只有简沐欢和简泽轩在对饮。
苏千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
“小七,玉春楼老板为难你了?”简沐欢问道。
苏千澈摇摇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今日先告辞,往后,有时间再聚。”
说罢,便带着十一离开。
简泽轩浓眉紧皱,那玉春楼老板找她,究竟所为何事?
简沐欢转头看向苏煊铭。
苏煊铭一言不发,在苏千澈走后,也随之走了出去。
简沐欢猛喝一口酒追出去,真是欠他们苏家的!
回到隆林街,苏千澈换回十公子装扮之后,便招来十六问了问那日的情况,果然他呆呆愣愣,问什么都是一脸茫然,苏千澈便也不打算再问,又招来云焕,让他派人去查一查秦氏的消息。
云焕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十公子,主子说,等你去拿了银子之后,再来调遣咱们。”
“什么意思?”苏千澈眼睫微挑。
云焕清了清嗓子,眼珠子四处乱转,“主子说,你出尔反尔,不信任主子,伤害了他幼小的心灵,所以,让你回一趟璃王府……”
苏千澈呵呵,简璃的心灵幼小?他当年屠杀北夷之时,怎么没说心灵幼小?
“罢了,你去回你家主子,若有空,我明日去一趟。”苏千澈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婚约解除,二十万两银子到手,也可以把旧王府好好布置一番,再置办一些武器,把乞丐们全副武装起来。
因为还要去二皇子府上,苏千澈并未做过多停留,便准备出发。
十一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薄唇紧抿,欲言又止。
“那人是皇甫溟,他伤不了我。”苏千澈淡淡说了一句,“你的伤还未好彻底,今日不必跟着我,把胡三他们好好训练一番,再让云焕派人去查一查秦氏的消息。”
“属下想跟着公子。”十一低声道。
“回去。”苏千澈说罢,便径直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十一手指微微弯曲,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也随之一起远去。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来到二皇子府外,苏千澈下了马车,正要往里走,便被守卫堵在门口。
左边的守卫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得普通,身上也没有任何值钱的配饰,不由抬起鼻孔,趾高气昂地问:“什么人!”
右边的守卫更是直接道:“这里可是二皇子府,不是你这样的平民可以来的,走开走开。”
苏千澈理了理袖袍,双手负在身后,懒懒道:“我是奉皇上之命……”
“哈哈哈哈,听到没有,他竟然说奉皇上之命,真是笑死我了!”右边的守卫抱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苏千澈以羽扇支着下颚,半阖的眸底映着守卫大笑的模样,嘴角亦带起浅浅笑意。
仅仅一个守门的下人,便如此嚣张,由此可见,二皇子此人,怕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此时,一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的苏千澈,连忙道:“十公子,稀客稀客,你怎么站在外面,快请进快请进。”
144 再遇截杀
咔吧。
正在狂笑的守卫下巴掉在地上,眼眸大睁着,笑容还僵在脸上,显得极为滑稽。
这这这,这个看上去如此年轻纤瘦的少年,竟然是短短几天就名满京都的秋猎魁首十公子?
这……他收回刚才的话,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