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夜,妖孽欲成双——胖虎22爷
时间:2018-09-08 07:22:52

 
    “你跟本宫一同进碧渊殿,不就行了。有你的赤焰光军一旁保护,你怕什么?”明月夜笑吟吟道:“你便对黎熹说,你家皇帝最不喜欢西凉王,若他想迎娶承影公主,便让你亲手取了逆臣哥舒寒的首级,带回汴京献与赤霄。你看……黎熹愿不愿意?”
 
    “歹毒啊,实在歹毒。”苗逸仙扭头拍手称赞,不吝狡黠。
 
    明月夜斜了一眼苗逸仙,不客气道:“最近怎么没有柳心玉的消息,苗长老难道不应该发挥下自己的优势吗?”
 
    “我对老女人可不感兴趣。”苗逸仙翻了个白眼。
 
    当三人再次相见,已经是后半日。明月夜与苗逸仙藏身于赤焰光军的队伍中。一行人趁着夜色,悄悄被黎熹的守卫放进了碧渊殿。
 
    大殿之中,破败而寂寥。蛛网连连,灰尘呛人。
 
    焰二在黎熹的副统领李守义的带领下,前往重兵守卫的一间偏殿前。
 
    “李将军倒是厉害,哥舒寒乃大常的新任战神,武力彪悍,据说至今并无败绩。您居然能将其擒获,必然天生神力,佩服佩服。”焰二作势向李守义微微行礼,言语间挡不住的赞美与佩服。
 
    “算了吧,焰二将军,您就别笑话末将了。一个哥舒寒打趴下一百个末将都不稀奇。若不是越王殿下足智多谋,以越王妃做饵,下了足足分量的迷药。又怎么能拿得住他?”李守义甚为坦率。
 
    “越王妃?莫非大常长公主,她不是失踪了吗?”焰二微微挑眉,有些不信任。
 
    “是新妃裴绰约。她已经身怀有孕,是哥舒寒的种。不然他能这么在乎她,轻而易举就弃械投降?嘿嘿,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哥舒寒也不过如此。”李守义得意洋洋。
 
    “哦?如此看来,这越王新妃必然美貌超群啊。”焰二停住脚步,兴趣盎然。
 
    李守义见状,不禁灵机一动,谄媚道:“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身材确实够味儿。长得也算貌美清纯。若将军喜欢,便送给您好了。不过,她现在还怀着哥舒寒的种。送给将军实在过于唐突。”
 
    “老子是个粗人,不在乎这些。只要脸盘儿好看,都好说,哈哈……”焰二笑得十分夸张,就差口水横流了。
 
    “将军放心,将军想要的那些,越王殿下都已经备齐了,今天稍晚便将这女人,也一并送到您歇息的寝殿去。联盟一事,还请将军在燕皇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多多美言。”李守义陪笑。
 
    “我看这家伙,就是天生的戏精,演个色狼比我可到位得多……还榆木脑袋,你低估他了。”苗逸仙靠近明月夜耳畔,窃窃私语。
 
    两人都穿着赤焰光军的黑色战服,面庞上又贴了人皮面具,打眼看上去与一般的兵士并无两样。
 
    李守义带着众人来到关押犯人的房间。焰二看了看玄铁锁链铸成的锁头,与手持重剑身披铠甲的守卫,似乎有些心虚,反而止步不前了。
 
    “这个,若药效已过,本将可不是哥舒寒的对手。李将军不会想让本将去送死吧?”他直截了当,不客气道。
 
    “药力强劲,将军放心。这些守卫,不过防患于未然,以防同犯来劫狱。小心为妙,您懂得。”李守义信誓旦旦。
 
    “哦,那本将就放心了。你,还有你,那个傻大个。你们先进去,探视一番。”焰二不经意的,点了点人群中的明月夜和苗逸仙。两人应诺,大大咧咧走到门前。
 
    苗逸仙故意拿捏着嗓音,粗野道:“赶紧开门,咱们将军着急要去砍哥舒寒的脑袋呢。”
 
    “是,是,是。开门!”李守义指挥守卫们打开房门。
 
    明月夜只见黑漆漆的房间里,一豆烛火如线。
 
    影影绰绰的,一个身材颀长,身穿摄政王朝服的男人。他披散着满头长发,脸孔朝里躺在床榻上。仿佛深受重伤。而他旁边坐着一身白衣衫裙的裴绰约,正在用纤纤素手,擦着眼角滑落的泪水。
 
    明月夜不禁心头一阵滞痛,她疾步走向床榻,手指刚刚触摸到哥舒寒的衣服,便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慌。那是一种陌生的男人味道,并无半分黑沉香的冷郁。她慌忙撤手,目光凛然。
 
    裴绰约微微扬起头,细长的眼眸中,射出一道毒辣而残忍的冷光。她阴森森道:“若不如此,如何能骗到你?”
 
    苗逸仙暗呼不妙。他抢身拉住明月夜的手臂,但为时已晚。床榻前的青石地板突然裂开了一道大缝。两个人惊呼未及,已经双双滚落到了黑洞洞的陷阱中,一路跌跌撞撞到底,不知生死。
 
    焰二虽在房外,眼见情势不对,他转身便用暗藏在袖中的匕首,径直插入了李守义的心窝。他又振臂一呼:“救人!”
 
    赤焰光军呼啦啦便要涌进房间,但从房门之上,突然从天而降坚硬而冰冷的铁栅栏,哐当一声砸地。将殿内殿外一时区隔成两个空间。外面的人一时无法冲进房间救人。
 
    房间之外的守卫,哪里是赤焰光军的对手,不多时便被剿灭干净。焰二紧紧攥住铁栅栏,疯狂的摇晃着,他怒喝着:“裴绰约,放人!不然老子烧了这个碧渊殿。你也活不了。”
 
    “有胆儿你就烧吧,反正有明月夜与我陪葬。有本事你就冲进来!我等着你。”裴绰约恶毒而魅惑的笑了。
 
    白色的身影一闪,她终于消失不见了。
 
    焰二大惊失色,他猛力的撞击着铁栏杆,嘶吼着:“来人啊,上撞木,给老子撞开这鬼笼子。”
 
    赤焰光军迅速拖出来一根坚硬的撞木。以焰二为首,带领十几个人合力用撞木撞击着栅栏。一时间,灰尘四溅,人声嘶喊。焰二的冷汗像流水一般,从脸颊上淌下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突突的跳个不停。
 
正文卷 363.甬道
 
    仓皇之间,明月夜落入了暗黑陷阱之中。连带着,闪身去搭救她的苗逸仙。两人都重重的跌入了碧渊殿的地下密室。
 
    这陷阱十分歹毒,石壁之上安插了大量的暗器机关。毒箭、铁刺、弓弩等等,在机关被人体碰触之后,便铺天盖地袭来。
 
    陷阱之中又十分狭小,躲避起来极为困难。苗逸仙一咬牙,便扑身紧紧裹住明月夜,硬生生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住了大多数暗器。
 
    两人仓皇落地,落入了一间十分寒冷的密室之中。
 
    苗逸仙点燃火折,发现里面竟然空空如也。只有一道狭窄的半人高石门,隐隐裹挟着淡淡的水银与血腥味,交杂在一起,让这间密室益发显得诡异恐怖。
 
    明月夜紧紧护住腹部,从苗逸仙的怀中缓缓抬起头。
 
    两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庆幸各自还活着。但他们都或多或少受了伤。脸上、胳膊和腿脚上,都难以避免的被暗器击中。特别是苗逸仙,整个后背,都遍体鳞伤。虽然这些暗器并不足以致命,但毒性蔓延上来,也极为痛苦不堪。
 
    “你的手没事吧?”苗逸仙顾不得自己后背上的伤,情急之下,他捉住了明月夜的手腕,仔细查看后方才舒了口气。
 
    他有点慌张的,迅速拔出了明月夜身中的铁刺,又从自己锦囊中寻了解毒药丸,小心翼翼喂进她口中。遂而又搭住她的脉搏,喃喃道:“这小骨头还真硬朗。所幸无碍。上苍护佑。吓死我了……”
 
    明月夜惊魂未定,她愣愣的望着苗逸仙:“好歹毒的陷阱,看来裴绰约早有准备。你怎么样,快让我看看你的伤。”
 
    苗逸仙冷哼一声:“若非你救哥舒寒心切,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蛛丝马迹。依我之见,哥舒寒未必在碧渊殿。一切都是裴绰约暗中设计,要陷害你我性命。我的伤不碍事,一会儿我自己弄一下就行了。”
 
    明月夜冷静了几个呼吸,她蓦然发现苗逸仙身上的伤口,可比自己多了许多。她蹙眉拽过他,又推开他的遮遮挡挡,查看着他后背的伤势,不禁倒吸冷气。
 
    “你疯了,内伤还没好,就敢为我挡了如此多的暗器?会死人的……”她声音微微颤抖,战栗着手腕,尽量轻柔的拔除他身上的弓弩头,与带着倒钩的铁刺。
 
    “放心吧,我命贱,一时半会都死不了。哈哈。”苗逸仙把几颗药丸一把扔进喉咙,尽力吞咽下去:“这点儿小伤,我自己处理。别弄脏了你的手。”
 
    “你给我坐好。”明月夜厉声道。她推搡了下他,狠狠拔下他背上,最大的一支弓弩箭头。随着箭头离肉,噗嗤一声,一股黑血便顺流而下。
 
    苗逸仙闷哼一声,呻吟道:“堂主大人,您轻点儿可好?本来这伤并不会要了我的命,但您这虎狼之势,我心里害怕啊。”
 
    明月夜强忍住眼眶中,即将喷薄而出的眼泪。她咬牙道:“闭嘴,若你敢再开口说话,我便打晕你,再为你疗伤。”
 
    她取出一整瓶的药粉,忙不迭的洒在他后背上的数十个创口上。眼见黑血渐渐转成鲜红,她才心中安安松了口气。她蹙着眉将自己的内裙撕下了大半,手法娴熟的为他包扎着。
 
    因为紧张与认真,她并没有看到。他本来因为疼痛已经冷白的脸颊上,竟然划过一丝贪恋的温柔。
 
    待两个人都处理好了伤口,已是一盏茶的时间之后。
 
    苗逸仙小心的摸索着石门与墙壁的缝隙。明月夜则用斩黄泉,轻轻戳动着石门上的繁琐石纹。他们都想要找出开启石门的蛛丝马迹。
 
    忽然之间,明月夜的匕首尖刃碰到了石纹中的一角,石门嗤啦一声,缓缓开启,显露出一条半人高,却不见尽头的狭窄小路。她刚要探身进入,被苗逸仙一把拦住,他轻轻道:“中了一次招,你还敢这么冒失?站到我身后去。”
 
    “裴绰约若想在这小小石室里弄死你我,只要封闭气孔,释放毒气即可。既然能找到开启石门的方法,她一定就是想引诱我们前往,她想要我们去的地方。那又何必费事,再中途下狠手?”她谨慎的打量着漆黑一片的隧道。
 
    “哼哼,那也不一定。她恨你入骨。再说,只有弄死了正房,小妾才能登堂入室啊。你们之间,恐怕不止对手那么简单。”他眨眨眼睛,调侃道:“对了,你说,裴绰约不会想让你我去捉奸在床吧,顺着这条路,会不会看到什么让人流鼻血的情景?我倒很期待……”
 
    “滚,都到了生死攸关时候,你还这么贫嘴?”她咬牙道。
 
    “放松……这场面我见多了,早习惯了。”他咧嘴一笑,脱下自己的外袍,团了个衣服卷子,又用自己的腰带拴住布卷。
 
    他聚精会神,用掌心凝聚一股真气,将布卷投掷到黝黑的甬道中。果不其然,布卷掠过之处,再次引发了一段密集的金针袭击。
 
    苗逸仙掌心一握,那滚满了金针的布卷被他用真气吸回到面前。他笑吟吟的看着她,故意朝着甬道,痛苦的大喊道:“啊呀,痛死老子了。明月夜,你醒醒啊,你怎么中了这么多金针,有毒,居然有毒,是哪个心肠毒辣的寡妇玩意儿,干出这么缺德的事儿?”
 
    明月夜长眉一展,无奈的捂住了自己跳痛的额角。
 
    他谨慎的让她,跟在自己身后。而自己每走过一小段安全的小路,便会将布卷扔进甬道中往复几次,以便触动各种隐藏在黑暗中的机关。然后便配合度极高的,发出各种痛呼与诅咒。
 
    她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听着他,卖力夸张的表演,强忍住不笑出声来。
 
    不多时,他手中就抱住了一个叹为惊止的暗器之球。除了金针,也有铁棘、毒钉之类。走到最后,果然也有毒气机关。不过,他们提前服用了辟毒之药,并无大碍。
 
    他们便这样,一路突破各种机关,终于走到了甬道尽头。隐隐的,已经能看到一豆光亮。他们便停住了脚步。
 
    苗逸仙撕了一小块衣袖,将暗器大刺球上的暗器一一拔下,不禁眼睛发亮:“好东西,都是好东西啊。”
 
    他将各类暗器装在两个包裹中,也递给明月夜一个,唇角染笑:“拿着吧,一会就能还回去了。”
 
    “嗯,您这草船借箭,倒得心应手。”明月夜拎住包裹,依样画葫芦般系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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