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推官——涂山九尾
时间:2018-09-12 09:07:15

 
    她的眉不禁微微的皱起。可是下一刻又吃惊的舒展开,云南第一时间拉了她手,紧紧握在手中。
 
 第356章 拿钱砸你(二更)
 
    手突然被一片冰凉覆盖,云西周身不觉一颤。
 
    在这大庭广众之中,云南竟会拉住她的手?!
 
    不不不,这绝不是云南会做出的事!
 
    云西心中越发害怕,不会在这个当口上,云南突然就变成了邪灵云南了吧?
 
    云西瞬间摒了呼吸,机械的转过头,诧异望去,却见云南紧紧蹙着眉,盯着齐衙内一伙人的眼中满是厌恶。只是眸子依旧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红色。
 
    “这帮流氓,口不择言,你莫听。”他压低声音说着,还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后退两步。
 
    云西额上瞬时滑下三根黑线。
 
    原来他并不是变成什么邪灵了,只是觉得齐衙内一伙人的言语不堪入耳,不愿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沾染太多。
 
    就在这时,前面的殷三雨,也无声的侧跨一步,将云西彻底挡在身后,似要将之前那不堪的一幕从云西的世界中彻底抹杀。
 
    面对人墙殷三雨与自动屏蔽机云南,云西真是两行老泪心中流。
 
    虽然有些厌恶,但是她正看在兴头上,就被云南与殷三雨忽然挡住视线,实在是有够折磨人。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视线转回到楼梯上,红衣的藕香姐显见就是个暴脾气,听到齐衙内们的调笑,额上青筋都瞬间蹦了出来,
 
    已经站在菱香姐身前的她,红唇紧咬,怒瞪着眼睛张口就要理论,一只纤细修长的手却悄然搭在了她的肩上,教她头顶上那座马上就要爆发的火山瞬间就哑了火。
 
    云西挑挑眉,视线再度上移,伸手按住藕香姐的人,正是蒙着面纱的菱香姐。
 
    而在菱香姐那双明丽的凤眸中,依旧是清清淡淡的一片,似乎永远都含了一缕春风,和煦恬淡。似乎什么样龌龊的东西都不能将她沾染半分。
 
    云西的心忽然漏跳的半拍。
 
    此时她才发现,菱香姐的眼睛虽然也是丹凤眼,但比之云南的,却还是逊色些许,并不十分相像。但是若再加上她两道英气逼人的剑眉,恍然一眼看过去,与云南就很有几分相似。
 
    她仍记得,殷三雨说过,菱香姐的真名叫做皇甫禾歙。
 
    巧合的是,云西云南的母亲,娘家也姓皇甫。
 
    一种奇怪的感觉,忽然笼罩在她的心头。
 
    不过,现实的情况,并没容她分神太久。
 
    大厅里的齐衙内又闹起幺蛾子来。
 
    在手下们向他建言着该如何把玩这位红衣的藕香姐时,齐衙内的嚣张的笑声再度响彻在整间大厅中。
 
    “要不小爷说你们见识短浅呢!一个用激将法的红衣服小妞就把你们收拾得服帖了?”
 
    云西不动声色的向旁边错开半步,视线穿过人群,再度聚焦在那个齐衙内身上。
 
    只见他一脚踩踏着翻倒的桌椅,一手遥遥指着楼梯方向,瞧着菱香姐的方向,咯咯的狞笑着说道:“分明这个戴面纱的,才是这群小蹄子的头牌!老子今晚谁也不要,就要这个故意用面纱勾人馋虫的!”
 
    他左右登时又爆出一阵更为嚣张的笑声。
 
    “还是衙内您慧眼,一眼就瞧见关节紧要!”
 
    “这就叫直捣黄龙!”
 
    他的一干手下们起哄起得也更为过分。
 
    在众人一片追捧声中,齐衙内也显得越发得意,他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旁边桌子上,“本衙内说了,本衙内从来都是心软良善的人,最见不得别人吃亏!放心,今天要是哄了小爷我高兴,一定不会叫你们这个菱···菱···”
 
    他说道一般,又转头朝手下望去,“叫啥名来的?”
 
    “菱藕香!”一个下人立刻笑嘻嘻的补充。
 
    “对!就是菱藕香,”齐衙内又转过头望着菱香姐嘿嘿笑道,“今晚哄了小爷和朋友们开心,一定不会叫你们菱藕香吃亏,这里是三千两银票,小爷先拍在这里,今晚就要你们这一拜一红两姐妹过来!”
 
    这一说,大厅里的人不禁一片哗然。
 
    云西看着那叠银票,也不禁心生感慨。
 
    穿越这么几个月,对于明朝的物价,她已经深有体会。
 
    与她以前印象里那些影视小说相比,明末的物价实在得多。
 
    二十两就够普通人家一整年的花销,而十万两银子的身家,就能在山东任意一个大城市做个首富。
 
    这一出手就是三千两,绝对是足够霸气豪奢了。
 
    藕香姐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她一张白皙的笑脸憋得通红,抬手指着齐衙内,破口大骂道:“菱香姐的主意,也是你们这伙子人能打的?!”
 
    “藕香!”
 
    藕香姐的怒喝才刚出口,就再一次被菱香姐打断。
 
    齐衙内见了,却只以为菱香姐是怕了他们。
 
    他得意的一摆手,手下赶紧搬过一把椅子,齐衙内一撩衣摆,大咧咧坐下,抬脚一搭,便架起二郎腿,脚尖还不停晃动着,手扇着折扇,瞥了一眼桌上银票,挑眉笑道:“能从小爷这拿走多少钱,就看看菱香儿有多少本事了!”
 
    菱藕香眼角余光一扫桌上银票,粉丝面纱上一双明眸微微弯起,漾出清冷笑意,“贵客们可能不了解此地规矩,我们这菱藕香不是酒肆茶坊,更不是什么瓦舍窑馆,菱藕香的姑娘自来便是骄矜惯了。花魁牌子从不下桌陪酒,菱香儿也是一样、俗话说得好,无规矩不成方圆,菱藕香的规矩若是寻常就破得了,日后手下这些姑娘们,小女子都不好管教了呢。”
 
    说到这里,菱香姐抬起头,视线忽然变得犀利,“贵人们今日若想破规矩,需得过菱香儿三个问题,若是答出了,今晚一定唯贵人您的吩咐是从!”
 
 第357章 绝色美男
 
    齐衙内像是听到了很么可笑的话一般,环视着左右嗤然一笑,“听听,就这么个小妮子,竟然也跟本衙内叫上板了,你们说说,她这个套儿,本衙内是上是不上呐?”
 
    左右仆从刚要谄媚的搭茬,就听楼上菱香姐话语悠悠扬扬的又说道:“齐公子此言差矣,这三个问题并不是什么圈人的套子,而是菱藕香的诚意。”
 
    齐衙内不以为然的抬手弹了弹自己衣袖上的灰尘,“本衙内倒要听听,你家这个圈套,是怎么个诚意法?”
 
    “难得齐公子赏脸,一出手就是三千两。”
 
    菱香姐一双明眸微弯,浅浅一笑,“不过咱们菱藕香开门接客,从来都是最重情义的,并不以金钱为重。”
 
    说着,菱香姐缓缓环视着屋中众人,“菱香儿今日有意结交齐公子,若是公子肯赏脸,肯为菱香儿破规矩铺下这一层台阶。今夜不仅会让齐公子尽兴支使,分文不取,更会另外奉上三千两,作为齐公子初入菱藕香的见面礼。”
 
    此言一出,登时全场哗然。
 
    云西也有些暗暗心惊。
 
    菱藕香的实际掌权人菱香姐,怎会如此莽撞,意气用事?
 
    别人还没有给她下套,她便自己给自己下了那么大的赌注,即便她有八成的把握,也总还有两成的风险。
 
    如论怎么看,这一招棋下得都不符合她的身份。
 
    因为一旦开了这个头,势必会给后来人树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这个社会向来不缺财大气粗胆气壮的人,若是今夜这一番传播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会受这次高额赌注的影响,时不时的也想来菱藕香讨便宜。
 
    菱香姐这一招,无疑会给日后菱藕香的稳定经营,埋下巨大的隐患。
 
    齐衙内斜倚在座位上的身子也登时一直。
 
    他瞪大了眼睛,表情夸张的朝着左右,冷笑道:“哎呦呦,莫不是小爷我刚才听茬了?见过想不开的,却没见过这个小蹄子这样想不开的,竟然上杆子给小爷送银子?”
 
    他旁边那个本地阔少立刻躬身向前,一脸坏笑的说道:“衙内,咱们一群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还怕她们一群小妮子不成?”
 
    说着他目光阴毒的瞟了一眼菱香姐,“以前没有您,小弟才会吃亏,这次咱们人多势大,决计不能教她们占了便宜,她们不是要押吗?咱们出到五千两,若她们还敢跟,咱们就跟她们玩一把!”
 
    “嗯!”齐衙内撇着嘴,脸上笑容越发淫邪,“今个小爷兴起,愿意跟她们玩一玩!就押五千两!”
 
    菱香姐挑眉一笑,“那我们菱藕香也自当奉上五千两!”
 
    她话音刚落,身后红衣的藕香姐便朝着一旁的黛娘低头嘱咐了几句。
 
    黛娘表情立时严肃起来,拎着裙角,一个转身便迅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厅中气氛也随着赌注的提升,进入了最**。
 
    “好,那菱香儿便先说这第一个问题。”
 
    菱香姐目光灼灼的望着齐衙内,柔声说道。
 
    “您可知道早在我大明立国之初,太祖高皇帝,仿继两宋制度,于江东门外建十五酒楼。上以海内太平,思与民偕乐,诏赐文武百官钞,命宴于醉仙楼,而五楼则专以处侑酒歌妓者。盖仿宋世故事,但不设官酝以收榷课,最以清朝佳事。
 
    “所建诸楼只专用来赏宴百官及中举士子,寻常百姓商旅绝难有此殊荣。
 
    “为与诸楼相区分,洪武年间,还专门设置了专供百姓商贾取乐的富乐院。由此便可知,乐户女子虽属贱籍,但本就有区分规划。
 
    “齐衙内您张口闭口,便把勾栏瓦舍之地与尚风雅逐风流的青楼混为一谈,是对我大明太祖高皇帝的施政不满呢?还是更加向往旧元对唐风宋俗,这些汉统汉俗尽数踩践在脚底的荒蛮劣行?”
 
    此言一出,齐衙内一伙登时哑口无言。
 
    云西内心中,对于此时的齐衙内一伙人,其实很能感同身受。
 
    因为菱香姐用的大量典故,她根本就是听都没听过,整套话下来,能够做到全部听明白,不被绕晕就已经很不易,更不要说找到其中的漏洞加以反驳了。
 
    而且最后稀里糊涂就被扣上那么大一定黑锅,想要争辩,可是有根本找不下嘴的地儿。
 
    不过,菱香姐并没有给他们还嘴的机会。
 
    她清亮的声音有条不紊的继续说道:“其三,我大明官妓本就承宋沿唐,既有乐舞妓,也有饮妓。而乐舞妓适合文士飨聚宴殇,诗酒文会;饮妓却以劝酒助殇为务,嘈杂烦乱。
 
    “近年来,江南文士多风流,便将一众秦淮名妓托得以登台献艺为耻,声乐歌舞诸伎艺看成不入流,只以搬文弄墨为业,殊不知不唱不伎,根本就是本末倒置。想要当得我菱藕香的头牌花魁,不仅要精通诸乐歌舞,诗词文采更是要出众。
 
    “诸公子们想要喝酒助兴,菱藕香自有饮妓相伴,可若是想要与上了牌子的姑娘们相处,便要看得公子们的心意和本事。
 
    “齐衙内一直说我菱藕香的各位头牌与花魁能歌善舞,是上不了台面的贱格,不如江南花魁们不会乐舞来得尊贵。那菱香儿敢问齐衙内,您这般本末倒置,不通风雅的要求,称不称得是上不了台面的粗鄙行径?!”
 
    说到此处,菱香姐语声越来越厉,已到了咄咄逼人的程度。
 
    这一番精彩的讲说结束,大厅之中甚至有人高声叫起来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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