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女天师——胖大葱
时间:2018-09-17 09:10:46

  “别啰嗦,带路。”赵雪槐皱着眉,揉揉被钱爱国吵得发胀的耳朵。
  “好好好!车子往这边开,那边没有路。”钱爱国是本地人,在市里生活了几十年,对于这些道路比赵雪槐程旭两人都熟。
  没一会,车子停到一条巷子外。
  青天白日,人都上班去了。只有一家有声音往外面传,似乎在吵闹不休。
  “雄伟啊!你怎么跑去杀人了,这做得不对啊!”这是女人的声音,略带苍老,经了岁月磨砺。
  屋里的张雄伟冷声道:“哼!杀人怎么了,反正我现在是鬼,谁也抓不到我!除了张贺,另外两个我也要让他们陪我一起死!”
  钱爱国听到这里,偷撇一眼一身白金光交织的小姑奶奶,心想:这姑奶奶身上的白光,可是一下子就把你留下的黑色鬼气给弄消失了!
  没有绝对的笨人,钱爱国胆小归胆小,亦是心里有算计。他一早就发现了小细节,才跟上的赵雪槐二人。
  张雄伟,你就等死吧!钱爱国恨意浮现在脸上,目光里带着几分灼热和期待,似乎张雄伟就死在他面前。
  在钱爱国期待的目光中,程旭和赵雪槐已经到了门前。
  赵雪槐冲程旭点点头,程旭的手指敲上木头做的院门。
  “咚、咚、咚。”三声不快不慢的声音响起,院里张雄伟猛地回头。
 
 
第47章 
  被敲门声惊到,张雄伟的母亲一脸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儿子。
  张雄伟人高马大,站在他母亲身边衬得他母亲又瘦又小。看着母亲瑟缩的模样,张雄伟皱着眉不高兴地挥挥手,动动嘴用嘴型示意她上前去开门问话。
  见了儿子动作,张雄伟母亲抖着手打开木门的门栓,探出头问道:“谁啊?你们找谁呢?”
  程旭看着一脸黑黄的老人家,心生了两分不忍。但思及倒在地上的张贺,就心定下来,道:“我们找张雄伟。”
  张雄伟母亲后退了一步,脸上浮现惊慌:“我儿子已经死了,你们不知道吗!还来找他干什么,他就埋在城外的十里坡上,要拜的自己去!”
  时值夏日,出丧都是早早地把人埋在地下,免得突生多事。市里有这方面规矩,家里又不富裕,钱、张两家丧事都从简办完。
  张雄伟母亲心里惊慌,想着自己刚刚训斥儿子那句怕是被这两人听去了。再一看,发现来人里那个女娃娃手里竟然拿着一个道士用的东西。
  张雄伟母亲就欲关门,动作极快地一边关门,一边怒道:“你们不要找我老人家的麻烦!我老糊涂了,刚刚都是瞎说的。”
  赵雪槐伸手拿捏住她手腕:“老太,你心中有数。你儿魂魄在内,他刚刚杀人之事你分明知晓!”
  闻言,张雄伟母亲脸上神色一变,如死灰一般,变脸后立马回头冲张雄伟喊:“雄伟!你快跑,来人抓你了。”
  张母话落,一阵阴风咻地冲着门口袭来,张雄伟竟是不退反进!刚刚吸食了张贺的生气,让张雄伟实力暴涨。眼下他正处于春风得意,满心自以为自己很强,哪里在乎门口这一两个小年轻!
  他这样一冲,反倒又把他母亲吓一跳,张雄伟母亲不想他再伤人,只是想他逃走而已。
  “雄伟,你不要再杀人了!你跑吧。”张雄伟的母亲急切哭喊道。
  三日前,她还是个只用操心家里一亩三分地的本分老太太,没想到短短三日,她儿子竟成了能杀人的鬼,如何不让老太太心惊胆战。
  “哈哈哈,谁要抓我?”张雄伟如同未闻他母亲的话,直扑门口二人一鬼去!他才不会像他母亲说的那样死乞白赖地逃跑,反正他有实力,为什么不能杀了这些多管闲事的人!
  眼看着阴风裹挟着嚎啕声而来,钱爱国缩到院墙一边去,躲着不敢动作。
  赵雪槐往前一步,踏进张家院子,单手持一符箓和张雄伟带起的黑风交汇。她口中清喝:“赦!除恶鬼畜力,还朗朗乾坤!”
  她口中每一字吐出,便有如刀剑击在血肉之躯上。最后一字吐出,张雄伟从阴风中倒飞而出!
  只这一回合,张雄伟就面色惨白,心知来人不是他可以对付的。
  但赵雪槐下一招已至,她手里的一柄白光符剑急射而来。
  张雄伟就地一滚,眼睛扫到自己的母亲,立马躲到她身侧去。他心道,这些多管闲事的一定是和尚道士,既然多管闲事自以为很厉害,肯定不会伤人。
  张雄伟这一思路也对,赵雪槐的符剑刺了两回,没刺中张雄伟,差点伤到张母,当下就飞回赵雪槐手中。
  张母伸着胳膊求饶道:“姑娘,放过我儿吧!他也是自己突然死了,心里难受啊!”
  赵雪槐扫过这老太面相,观她是个一生老实的人,又想起她刚刚让张雄伟莫要伤人的话。她手一挥,钱爱国已是飞到老太面前。
  张雄伟母亲看到钱爱国,倒吸一口气,手指指着他道:“你……你是雄伟那个同事啊,你不是死了吗?”
  提到自己的死,钱爱国心里的愤恨涌上,回道:“你儿子不也是死了!他害死我,他还在,我凭什么不能在。你再护着这个畜生,别怪我们下狠手!”钱爱国借起赵雪槐的势威逼道。
  张雄伟母亲面上青青白白,把她心里想的东西完全都展现在一张脸上。最后老太终于想到了不对的地方,脸上带着一种希冀,反驳钱爱国的话:“你胡说,你明明是自己喝酒喝死的。怎么赖到我儿子身上去了,他只是……只是对张贺下手了而已。是张贺升职,非要他喝酒,这才把他喝出事来的!”
  说完这一通,张母对着赵雪槐求情:“这位姑娘,不!是这位大师,我儿子也是枉死的啊,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拿了他!”
  张母情绪激动,说话间已扑倒了赵雪槐身前,想要抱住她的腿脚,让她不得于行。
  张雄伟躲在自己母亲身后,利用张母吸引了注意力,自己稍回缓了一点阴气在鬼魄内。眼看自己母亲居然扑上去拦住了动手的人,立马就朝着自家院墙之上飘飞出去。
  张雄伟跑得毫无留恋,直冲着有挡路的院子去,身形在墙缝里穿行。
  钱爱国也是面露急色,呼道:“姑奶奶!张雄伟这家伙要跑了!”
  钱爱国跺跺脚,看着赵雪槐一脸急意,自己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追上去。
  眨眼的功夫,张雄伟已是跑出去十来米。
  张母稍稍松口气,脸上神情落寞,双眼亦是无神。
  赵雪槐就恰在此时再度出手了,右手探出,而后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张雄伟的脖子,把他猛地拽了回来!
  张雄伟紧拽着勒他脖子的东西,连话都说不得,哪里还有之前半分嚣张模样。
  钱爱国心里大喊解气!这就是他想象中的画面啊,张雄伟这家伙果然就该死!
  钱爱国走到张雄伟面前,咬咬牙伸出腿踹他一下:“张雄伟啊张雄伟!你想过你会有今天吗?让你给我灌酒,把自己也喝死了吧!”
  张母看得心疼,哭着上去拦。
  可人鬼殊途,纵然张母以为张雄伟往她身上灌了点鬼气让她能视鬼,可一实一虚,张母从钱爱国和张雄伟身上穿了过去。
  张母哭道:“后生,别打我儿子。”
  换了从前,钱爱国或许会心软,但眼下钱爱国最恨的人就是张雄伟。让他放过张雄伟,无疑是往他心口上插刀子。钱爱国狠狠地盯着张母:“分明是你儿子害死的我,你还有脸和我求情。”
  张雄伟怒瞪钱爱国。这得势的小人,若是他能逃出去,一定要弄死这个小人!
  张母半撑着手在地上,欲言又止道:“你……”
  钱爱国面色狰狞:“我本来就是他害死的!我们五人一起去吃饭,他死活要灌我的酒,我生得矮小,他就捏着我的下巴灌,结果把我灌死了。灌死我之后,他们四个还把我偷偷地搬回我家,做了一副我是自己喝酒醉死的假象。可一个不能喝酒的人,我家里怎么出现酒那种东西!”
  张母的脸上的固执被钱爱国一番话打得破碎,她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儿子,低声地问:“雄伟,他说的可是真的?你、你告诉我!”
  见状,赵雪槐松开张雄伟脖子上的束缚一二,让他能出声。
  张雄伟无赖地笑笑,避开张母的视线:“就是真的,就是我把他灌死的。可我不是也死了,赔他一条命还不够吗?那三个人也和我一样,看着他喝酒的,还在一边笑呢。我把张贺弄死,钱爱国这小人怕是只有高兴的份!”
  钱爱国呸一口:“就你的命,我才不稀罕。”
  “你再说一句!”张雄伟如同活着一样霸道,一句话吼了回去。
  当下里,最崩溃的却是张母,她泪眼婆娑地怪着自己:“都是我没教好儿子啊,怎么让你做出这种事。杀人你都敢去,怎么不把你老娘也杀了!”
  “我的老天爷啊!你干脆把我的命也要了去,给这个杀人犯抵罪……”张母用手捶地,一脸悔恨。
  张雄伟安静下来,脸始终不敢看向张母的方向。
  好一会,张母哭声小了,张雄伟才抬头问赵雪槐,他目光里透着紧张:“你是哪个?要怎么处置我。”
  “打散你的恶力,过了头七自然你有你的去处。”赵雪槐画上一个困张雄伟在院子的符阵,然后余下的灵力拍在他身上,让他的魂体变得比钱爱国更淡上两分。
  鬼怪的身体越如实体,实力就越强。眼下张雄伟去了一身恶力,比钱爱国更弱上两分,连做恶事的实力都没有。
  张雄伟身上那种让钱爱国畏惧的感觉淡去,钱爱国乐得上去再补两脚,欺负一下张雄伟。
  赵雪槐看向钱爱国,淡淡问:“你剩下几日要呆在何处?”
  “啊?”钱爱国道,“姑奶奶,我不想下地狱,您看能不能让我留着,做个鬼也好啊!”
  “不行,你生了恶念、沾了恶气,留不得人间。”赵雪槐只道:“你自己选地方,不然就直接走,不等头七,我超度你也行。”
  “不!我、我回去看看我爹妈。”钱爱国选了家里。
  走之前,赵雪槐在张雄伟身上绑了根红线,有了这红线,张雄伟就是绳上的蚂蚱不能瞎蹦跶,等着头七过后,该去哪就会去哪。
  处理完最后这事,赵雪槐程旭携着钱爱国两人一鬼离开张家。
  钱爱国一脸哀怨地看着赵雪槐,想让这姑奶奶饶了自己。可是看了半天,姑奶奶还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钱爱国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叹出了二十分钟,车子才将将开到钱爱国家。
  赵雪槐和程旭两人没进钱家,只让钱爱国自己回去。然后赵雪槐用阵法困住钱爱国,免得他四处游荡,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误了往生。
  眼看着钱爱国乖乖回去,车子朝着院子外开,冲上来两个和看不见车似的人,没头没脑往上撞。
  程旭踩住刹车,按响喇叭,然后探出头皱眉问:“怎么回事呢?你们都不看车吗?”
  城中路不宽,程旭车子开的很慢。但这两人就和没长眼一样走过来,程旭觉得要不是自己避开,这两人怕是要撞死自己才满意。
  程旭这一喊,那两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一脸后怕地和程旭道歉:“对不住啊,兄弟!我们这两日没睡好,整个人就晃神。对不住啊,真心对不住。”
  看这两人态度还好,程旭就道:“算了算了,没事。但是你们路上多注意,这要是撞伤了自己算谁的,没睡好就别出门在家里补补觉。”
  大白天的在外面晃,程旭可不觉得这两人忙,纯粹是没把自己安全放心上。这种人,最让人头疼。
  那两人又连着道歉了一番,谢过程旭好意,两方才错开。
  但错过车子的时候,这两人顿时觉得精神一震,好像这两日糊里糊涂的脑子突然清醒了。
  其中一人道:“唉,我怎么突然觉得这身上舒服了啊。”
  另一个则是苦笑着道:“吓醒了吧,我们还是快去钱家,给送上“心意”。”
  “唉……,老哥你送多少。”
  “梦里钱爱国可是说了,没有这个数不行。”这人比了三,又比了两个八,意思是三百八十八。
  “这要破家啊,我说要这么多,我妈差点打死我。”
  “可要钱要命,总要选一个。”
  两人说着,来到钱家门口,把纸包住的钱丢进钱家,然后趁没人磕了两个头,念念有词了好一会才离开。
  车里。
  程旭纳闷地说:“这两人真是奇怪,寻死一样撞过来。”
  赵雪槐道破真相:“是钱爱国那小子弄的。”
  “他?”程旭惊道:“他看着那么胆小,敢做这事儿?”
  “反正都死了,做成了做不成也不吃亏。”赵雪槐能理解这种光棍心思,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命都不在乎的人总是格外能威慑人。眼下钱爱国已经没命了,平日的没壮起来的胆子就大了几分,做出了一些活着不敢做的事。
  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悔了。想到这里,赵雪槐有感道:“好多事真是说不清,就像钱爱国这事,张雄伟灌酒逼酒有错,张贺等人开玩笑一般看着也有错,钱爱国未必没错。”
  程旭捋了一下这思路,有些想不通。张雄伟在他看来,当然是错误最大的人,其他就像帮凶一样,而钱爱国这个倒霉的?能怪他什么?
  程旭为着钱爱国辩解道:“钱爱国也是怕被小团体排斥,虽然搞小团体不对,但是身处在这个环境中,也确实有无奈的地方。”
  程旭以为赵雪槐是社会阅历不够,毕竟小姑娘才十八九岁,能见过多少人和事。
  可赵雪槐看事的角度不同,她道:“如果知道喝酒就会死,你看他还喝不喝。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的,可怜养大他的父母。”
  “没有后悔药,但无奈之举,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难道有因为有人喝酒出事了,就所有人都不喝酒了嘛。”程旭看着赵雪槐,诚恳道。
  “你这是偷换概念,能喝的人是一回事,他这种喝厥过去的,心里还不能有点数。”赵雪槐固执反驳,“说白了,就是不够坚定,你看那个唐维,不去就是不去!连拒绝都说不得,这种团体根本也融不进去,融进去又有什么意思?真正的朋友,会拿性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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