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接过解药,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苏和握紧了拳头看着他迅速离去的方向,只感觉自己要疯,她不由又起了疯狂的念头,想再次把他关起来,哪也去不了。
是不是她只能这样?
虞秋无声叹息,拉着江以湛拐上另外一条路,她对江以湛道:“我哥是不可能接受苏和的。”
江以湛淡问:“你这么蠢,你会看出来?”
虞秋撇了下嘴:“我只是蠢点,不是有缺陷。我了解我哥,他是一个爱好自由的不羁之人。他适合无拘无束的生活,受不了苏和这种人,他们不会有结果,除非哪天我哥傻了。”
江以湛哼道:“若是动情了呢?”
虞秋歪头想了下,道:“我哥也不是个易被感情束缚的人,就算动情,怕是也禁不起消磨。”
江以湛道:“说白了,还是太过薄情。”
他对她的情之深,随便她消磨。
虞秋抬手在他身上捏了下:“你少跟我杠。”
江以湛又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虞秋又道:“不过说真的,关于我哥与苏和,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两人强绑在一起,应该会绑出事。
江以湛觉得虞秋走的路够多,便将她抱起,他道:“别管别人。”
虞秋便没再想这个问题。
小年过后,很快便是热热闹闹的除夕到来,除夕的早晨,年味就已经挺重,时不时也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爆竹声,硝烟味似有似无。
江成兮斜倚在药阁门边,漫不经心地看着远方。
风月端着早膳踏进院中,靠近后,她问他:“公子在哪里用膳?”
江成兮的目光意味不明地在她身上落了会,道:“亭里。”
风月便过去将早膳搁在亭里的桌上。
江成兮过去坐下,倏地将她拉到自己腿上,他蹭了蹭她滑若凝脂的脸颊,幽幽道:“你喂我。”
风月便拿起筷子夹了块点心递入他嘴里,他慢嚼吞下后,喝了口粥。
他在她的伺候下用着早膳,一直紧盯着她的脸,记得起初她还会因为他的举动稍稍脸红,但后来却一直是波澜不惊。
他的脸色冷了些,便低头覆住她的嘴。
他深深地吻着她,仿若一场大风暴在席卷着她的一切气息,密不可分,又深吸狠吮,似乎真是为了夺走她的呼吸,要了她的命。
她的脸因为呼吸困难而红了起来,便试着推他。
但他纹丝不动。
许久后,两人的唇瓣都红肿不堪时,他才放开她,看着她喘.息了会,不悦道:“谁允许你反抗的?嗯?”
风月垂眸,顺了会气,才道:“风月错了。”
江成兮想推开她,可更想要她,他忽然又蹭着她的唇瓣低声道:“我们来玩些不一样的,好不好?”他的声音中,透着丝丝缠人的蛊惑。
风月闻言,拳头握了握,又张开,她未语。
江成兮的目光落在她唇上的破皮渗血处,低头啄了啄,道:“青天白日的,在外面,肯定挺刺激,我们现在去后花园。”言罢他拉起她就走。
风月立即道:“等等,我先洗个澡。”
江成兮微眯了下眼,又如何看不出来她的不情愿,他倏而笑起:“好,你去洗,我先过去挑好地方等你。”
风月应下:“嗯。”
江成兮低头咬了下她的耳朵,放开她转身离去。
风月看着他的背影,她不愿与他玩这种事,却没资格拒绝。
她站了会,才磨磨蹭蹭地去准备洗澡水。洗澡时,她又特地放慢了速度,闭着眼睛坐在浴桶里许久不动。
直到外头响起虞秋的声音:“姐?”
她睁眼,这才起来擦身穿衣服,过去打开门。
虞秋见到她盘起的头发,与微湿的脖颈,便惊讶道:“姐,大早上的,你竟然在洗澡?”
风月反问:“秋秋有事?”
虞秋道:“今晚是除夕夜,我们去接娘过来啊!”
风月闻言稍默后,道:“我去问问公子。”言罢她转身进屋整理衣服与头发。
后来虞秋见她要出院,便问:“大公子在哪里?”
风月道:“在后花园。”
虞秋想了下,便牵起风月就走:“那别问他了,路途颇远,天色不早,我们还是赶紧去接娘。”
风月由她拉着,想到什么后,便未语。
后花园中,江成兮正负手闲逛着,他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想找一块不错的地。直到从一座假山前停下,他进入假山缝隙中打量。
他发现这里头不错,便环胸倚着假山等待风月。
他心里琢磨着如何折磨哭她。
越想,他越觉不耐,便出去等着她。
这里离江以湛常练武的地方很近,江以湛恰过来路过,他看到屈膝倚着假山而坐的江成兮,便问道:“你在做什么?”
江成兮当下感觉血脉奔腾,他勾唇道:“等着逍遥快活一场。”
江以湛看了眼他后头的假山里头,觉得这里不错,想着哪天把虞秋带过来。他没与兄长闲聊,越过离去。
第111章
乔氏自虞秋与江以湛婚后去了忧于山, 便一直未下过山, 现在过年, 这是她难得一次再来堇宁王府。
虞秋欢欢喜喜地与风月一起挽着她踏入府中。
虞秋看了看乔氏的脸, 便道:“娘,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先去大公子那里, 让她给你看看身子?”
乔氏颔首:“好。”
母女三人去到醉夕院,便看到江成兮坐在药阁门边的一把椅子上。他姿态慵懒地倚着靠背,双手抱着胸, 目视着略有些西斜的日头, 神色不明。
听到动静,他转眸看过来, 目光扫过风月时,眸中划过稍纵即逝的冷。
风月垂眸没去看他。
他的脸上恢复常态, 忽而勾起一抹笑,起身不徐不疾地走过来, 他道:“夫人是要看身子?”
乔氏颔首:“麻烦了。”
江成兮做了个手势:“夫人去那椅子上坐。”
虞秋便扶着乔氏从他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 江成兮站在一旁给其号脉。只一会, 他道:“无大碍, 继续养着,我再给夫人一点药。”
但虞秋有些贪心不足, 她看着娘仍旧颇为少气无力, 透着病态的样子, 也不知娘何时能变成以前那样。
虽如此想, 她倒没多言。
拿了药,姐妹俩便送乔氏回归院,江成兮的脸上又变成面无表情,目光一直落在风月背上。
扶着乔氏的风月能感觉到那道让她背脊发凉的目光。
她扶着乔氏胳膊的力道微紧,乔氏察觉,便看着她,关心地问道:“琇琇怎么了?”
风月摇头:“没有怎么。”
乔氏似想了些什么,没有多问。
“娘!”虞钦的声音响起,因为是除夕,他难得在这个时候回府。他由南面走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
乔氏见了,面露嗔意:“就知道乱跑。”
虞钦笑道:“好不容易没有曾经的重担子,我自然得好好飞着。”
知道儿子的性子,乔氏倒没想真的责备他。
他们四人都往归院去,一路开开心心,足以见得这个年,能过得不错,唯独遗憾兄妹三人的爹虞书桥不会像虞钦一样突然活着回来。
去到归院,兄妹几个仍陪着歇息的乔氏。
天近黑该吃年夜饭时,他们才一道出来,虞秋让哥哥姐姐与娘先去正厅,自己去了文初雪那里喊初雪母子。
“初雪!”虞秋见院中没有他们母子的身影,便踏进房间。
文初雪正在给颀儿加衣服,她见到虞秋,便柔柔地笑道:“是该吃年夜饭了吧?你等等,天一黑便有点凉。”
虞秋瞧了瞧文初雪的状态,道:“你也要加点衣服。”
文初雪看着虞秋的肚子:“我不冷,倒是你,这么大的肚子,就别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让下人来喊我们就好。”
虞秋坐下等着他们:“适当多走走,好生。”
文初雪闻言觉得也是。
虞秋陪文初雪母子去到正厅,扫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包括江以湛与江成兮。因为能估摸到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已经有人开始往桌上上菜。
颀儿就喜欢这种热闹,迫不及待上了桌。
一帮大人也陆陆续续地坐下。
因为桌子大,虞秋便对乔氏道:“娘,你想吃什么让我们给你夹。”
乔氏道:“娘什么都吃,别管娘,你们好好吃。”她看着眼前一群年轻人,目光最后落在文初雪母子身上,但只一瞬,她就收回了目光。
她不知道这对母子身上发生了什么,却是同情得很。
她对颀儿慈和地笑了笑:“颀儿来我这里坐。”年纪大点的人,尤其喜欢小孩,何况是颀儿这么可爱的孩子。
颀儿也喜欢乔氏,便下了凳子,去到她那里坐着。
乔氏摸了摸他的脑袋:“真乖。”
后来乔氏想到什么,便问在喝酒的虞钦:“阿钦,你也老大不小了,何时给娘生个这样讨喜的孙子?”
虞钦闻言笑了:“娘,你知道我没成家的打算,秋秋那肚子里的也一样。”
乔氏无奈:“你啊!”
事实上,她要的不是孙子,只是想儿子能有个根。但若儿子觉得笑傲江湖是自己最想要的生活,那也罢,他开心就好。
她的目光落在虞秋与江以湛的身上,见江以湛不时地给虞秋夹菜,将妻子照顾得好好的,便心下觉得欣慰。
她这女儿虽傻傻的,倒是有福气。
虞秋喝着碗里的汤,见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对娘弯眸咧嘴笑了笑,惹得乔氏也不由跟着笑起。
说起来,他们当下虽吃的是年夜饭,但都不是真正的同宗人,却比那些几代同堂吃年夜饭的人家要和谐温馨得多,没有半点让人糟心的东西,碍眼的人存在。
恰他们将年夜饭吃罢,戚韩踏了进来,他道:“都吃完了吧?该来放烟花了,我知道二哥不是爱玩的,也想不到,便拖了一马车的烟花过来,来,我们放烟花玩。”他满脸得意。
他们便都起身来到外头,见到护卫陆陆续续将烟花搬进来的一幕。
颀儿觉得很新鲜,便拍着手在蹦着,欢快地嚷嚷着:“烟花,烟花……”
文初雪蹲下摸了摸他的脑袋,见烟花被铺了满院,戚韩拉着江以湛他们几个男的一起去点,便知道这些个不缺钱的究竟是想干嘛。
她赶紧捂住颀儿的耳朵,接着砰地一声响起,一朵烟花直冲上天。
随之砰砰砰地,不绝的烟花密集地冲上天,数朵数朵地绽放,仿若彻底炸开了一般,真是吵得不行,漫天的烟花更让整个王府,甚至周遭都亮如白昼。
虽然被捂住耳朵,颀儿也能听到声音,起初他还吓得愣愣的,后见其他人都仰着头在看烟花,天上的烟花也尤其好看。再看了看那群还在点烟花的爹,他觉得有趣极了,便非得拉下文初雪捂住他耳朵的手。
文初雪见他不怕,便放手由他去。
虞秋倒是极少看到过这么密密麻麻的烟花撒满天,感觉极好看。
点着烟花的江以湛抬眸见到她喜欢看烟花,便觉得有些后悔,早知他时常放给她看。有钱人谁缺这玩意,他可以天天给她看。
殊不知,烟花这东西,只有喜庆热闹的日子放才有趣。
烟花点罢,戚韩吹了个口哨,去到正厅前与其他人一起看,江以湛他们也陆陆续续地回来。
满院子的烟花,却是眨眼就没了。
虞秋不由扔出两个字:“浪费!”
戚韩笑道:“可是没过瘾?我再去拖一马车过来?”
“不要!”虞秋一手挽着风月,一手挽着文初雪,“我们打算出去玩玩,外面肯定热闹得紧。”
这时后面的乔氏道:“我来看孩子,你们好好玩。”
“好。”虞秋笑着问戚韩,“可是买了些小的?给颀儿玩。”
戚韩道:“有,我带颀儿去拿。”他过去抱起颀儿,看样子是打算陪便宜儿子玩一玩,不愧是个大孩子。
虞秋便拉着风月文初雪离去。
江成兮看着再次不顾他的意愿又走了的风月,嘴角勾着慎人的冷笑,几乎没压抑住过去将她逮回醉夕院好生教训着。
早上的事情,他还没跟她算账。
如他们所想的,外面很热闹,走到哪处都可以看到烟花,看到爱玩的年轻人。爆竹声仍旧在此起彼伏地响着,年味在这一年中的最后时刻彻底爆发,让人心生异样的欢喜。
风月与文初雪都有注意着挺大肚子的虞秋,极为小心。
“哟?这不是未婚生子,又被抛弃的贱人吗?”文晓玥阴阳怪气,让人听了就想打的声音突然响起。
虞秋转头,见到文晓欣与文晓玥从她们右侧走过来。
文初雪没去看她们,就虞秋不悦道:“你是觉得我不敢掌你的嘴,还是如何?你长一张嘴,就是为吐脏?”
“你……”文晓玥不敢与虞秋吵,却也气。
文晓欣拉了拉妹妹的衣袖,示意她莫闹。
但虞秋又继续道:“在说别人之前,是否能看看你们自己是何德行?一个尖酸刻薄,跋扈惹嫌,一个表里不一,阴险恶心,不知肚子里装了什么坏水,偏偏还都自我感觉不错。”
她把两人都骂了进去,不仅文晓玥大怒,文晓欣亦是变了脸色。
她们从不认为自己是不堪的,哪忍受得了被人如此说。
“你以为……”
“晓玥!”文晓玥忍不住要骂虞秋,被文晓欣喝住,文晓欣看得出来,这堇宁王妃什么都可以干得出来。若撕起来,对她们姐妹绝对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