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娇软美——柔南
时间:2018-09-19 09:09:47

  “我跟你一起。”她又要跟上他。
  他停下脚步冷眼看着她:“别不知廉耻,以后不要再纠缠我。这次我是顺便救你,以后我不会管你去死。”
  文初雪的脑袋嗡了下,停下脚步,没有再去追他。
  她不由湿了眼,又忙擦了擦眼睛,低着头转身上了那辆马车。
  在马车里,她倚着车壁,看着车窗外的黑暗,眼皮子颤了颤,再无强撑下去的毅力,晕了过去。
  没有了文初雪跟着,霍淩淮直接施用轻功前行,直到从一个驿站停下。
  他要了间房,进入房间就倚着门吐了口鲜血。
  他抬手擦掉沾在嘴上的血,眸中露出森森寒光。
  驿站外头,马车路过,一路未停地往瑜都的方向去。
  文初雪是在次日早上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缓缓从车板上爬起,抚了抚额头头。她伸手撩开车帘,看了眼外面,又回去坐下。
  她能感觉到饿,却是没有进食的欲.望。
  忽然,马车停下,车帘再次被掀开,她抬眸看去,见到的是姜风,姜风道:“文姑娘,王妃派我来找你。”
  也亏得他迎面过来时,这马车的车帘被风吹开了一点,否则还得错过。
  文初雪不意外,只点了下头。
  因为姜风只带了两个人骑马过来,他们没有马车,便仍用着这位车夫的马车,几人一起往瑜都的方向去。
  姜风注意到文初雪的状态不太对,路过另一处驿站时,让她进去歇了许久才继续赶路。
  终于到瑜都堇宁王府,文初雪颇为失魂落魄地回去找儿子。
  颀儿见到她,立即跑过来扑入她怀中:“娘。”
  文初雪眼里含着泪,抚摸着儿子的脑袋,柔声问道:“娘走后,颀儿可乖?”
  颀儿听不懂这话,只亲昵地抱着她。
  这时丫鬟道:“小公子一直挺好。”
  她闻言点头,抱了颀儿一会儿,便吩咐丫鬟去准备了水,她进入房间洗澡换了身衣服才出来。
  她踏出院中,打算去见见虞秋。
  虞秋知道那林子的玄乎,自然担心文初雪,坐在房里的她托着腮在发呆,直到见文初雪踏入,她才回神,惊喜地唤了声:“初雪!”
  文初雪过去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虞秋见对方虽然脸色不好,但状态还行,便问:“你……”
  文初雪扯了下嘴角,道:“他没死,我见到他了。”
  虞秋虽惊讶,也不大惊讶,像他们这些人,就是奇怪地命硬。她不知该作何感想,霍淩淮虽是江以湛的敌人,会给她带来危险,却也是初雪的心上人。
  但她又想起什么,便问:“那楚惜?”
  文初雪犹豫了下,才道:“楚惜死了。”
  虞秋闻言垂了下眼帘,情绪不明地应了声:“哦!”
  文初雪坐下,却是心有担忧,她道:“暮王虽没死,但不知道堇宁王会不会放过他。”因为霍淩淮对虞秋起了杀心。
  虞秋摇头:“我不知道,或许不会如何,要如何,就早如何了。”
  大概是因为霍淩淮有用处,江以湛总是不会有太大的想要对方死的心思。
  他们这些人之间的事情怪复杂,不是她能懂的。
  文初雪拉住虞秋的手,她道:“这两人最后能到什么地步,还难以想象,我不求别的,只求暮王活着。”
  虞秋点头:“我知道。”
  孰是孰非,很难说清,只求都活着。
  说起江以湛,自回来后,虞秋就没有再见过他,他以忙为理由离开,就没有回来过。想到这个,她也自然委屈,可最近事太多,便只能由着他去。
  她实在不喜欢他动不动就闹脾气的毛病。
  何况她还在月子里。
  稀罕的是,在文初雪离开没多久,他倒是回来了。见到他踏入房间,她立即迎了过去,眼睛有点红:“你也知道回来。”
  他道:“我来看看我的女儿。”
  言罢他便去到床边坐下,目光柔和地看着又在睡觉的女儿,完全当为他生出女儿的妻子不存在。
  她伸手拉着他的衣袖摇了摇。
  他抽出自己的手,也不交代什么,起身又走。
  虞秋便立即道:“你敢走,我就哭给你看,你不是看过很多书吗?那你一定知道月子里是不能伤心,不能哭的。”
  江以湛不觉得她有什么好哭的,脚步稍顿后,就欲踏出房间。
  却未想,身后传出她的哽咽声。
  他停下脚步,不得不回头看着她,见她眼泪说来就来,便抿起了薄唇,眸中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
  虞秋瞧着他的反应,抬起手擦了下泪:“你走啊!”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下,只能靠近给她擦眼泪。
  她推开他,去到桌旁坐下。
  这时凝兰端了虞秋的午膳进来,她这是月子里,吃的东西是静心调配的谱子,精致得很。
  江以湛瞧了瞧,便端起那碗粥,坐在她面前,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虞秋张嘴接过,但看他那不情愿的模样,心里还是委屈得不行。
 
 
第117章 
  虞秋本想将江以湛手里的粥接过自己喝, 这时有人来报, 说是苏和已经拿了药回来。她一听, 立刻什么委屈都没有了,起身就离去。
  江以湛看着她的背影稍顿, 便跟了上去。
  苏和拿来药, 首先去的是江成兮那里:“公子, 药来了。”
  江成兮独自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头也不抬地说道:“给风月,让她给虞夫人送过去。”他的语气挺冷, 浑身也是生人勿近的气势。
  “是!”苏和去到风月的房间外敲了敲门, 风月过来后,她将手里药瓶递给对方,“虞夫人的药。”
  风月接过药, 抬眸看了眼亭里的江成兮,便离去。
  快到归院时, 她见到一前一后由南面过来的江以湛与虞秋,虞秋看到她,便快步过来挽住她的胳膊, 问道:“你手里就是给娘的药?”
  她点头。
  虞秋松了口气。
  他们一道踏进归院, 进入乔氏的房间, 虞秋忙过去朝躺在床上闭着眼的乔氏轻声道:“娘,药来了。”
  这时虞钦也踏了进来。
  乔氏的眼睫颤了颤, 便睁开了眼, 她有气无力地出声:“嗯。”
  药瓶里是药丸, 不只有一颗,风月倒出一颗搁到乔氏嘴边,乔氏虽然并不认为自己能活,也配合地张嘴接过。
  虞秋坐在床边道:“娘就好好歇着,会好起来的。”
  乔氏缓缓点头,一双眼睛扫过屋里的儿女,面怀不舍。
  虞钦站在床边看着乔氏,又怎看不出对方的心思,他问道:“娘现在可有力气坐起来?”
  乔氏点头,坐坐也好。
  姐妹俩便一起张罗着让她坐起。
  他们本是想再陪娘说说话,奈何她坐下没听他们说几句,就又说累了,要睡觉,他们便又让她躺下继续睡,只盼着药能快些起作用。
  后来几个人仍在房里待着,约莫快天黑时,才各自离去。
  走在回蓝轩的路上,虞秋有些走神,江以湛见她如此,便暗暗冷了眸色,只以为她在想楚惜的死。
  殊不知,她想的是楚惜所说的那些玄乎的话。
  所以哪怕江成兮能治她娘,可结合娘的态度,她还是觉得有隐隐的不安。
  夫妻俩回到蓝轩,恰是晚膳的时间,凝兰见到他们,便要去准备晚膳,虞秋立即道:“不用准备我的晚膳,我不吃。”
  未想江以湛却道:“准备王妃的。”
  虞秋便不解:“你做什么?”
  江以湛淡道:“你必须得吃,何况午膳你没吃多少。”言罢他进了屋,过去从奶娘怀里将女儿接了过去。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疼自己的女儿。
  虞秋撇嘴,懒得与他争执这个问题,也进屋坐下。
  她看着一直抱着女儿不撒手,时不时伸手逗弄一下女儿的他,以前倒没发现,他也有成为慈父的时候,只是当下的他却没再看过她一眼。
  晚膳被送来,江以湛将女儿递给奶娘,总算看了眼拿起筷子的她。
  二人面对面坐着,沉默用膳。
  但因虞秋胃口不大,没吃两口,她就放下筷子,道了句:“你自己吃,我真没什么胃口。”她起了身去睡觉。
  江以湛看着她的背影,陡然握紧了手中筷子。
  他也没有吃多少,便去沐浴了番。
  回到床边时,他就见到虞秋已睡着,一只脚搁到了被子外。他看了她半晌,伸手给她拉了拉被子,也上了床。
  迷迷糊糊的她下意识搂住这能给她极大安全感的丈夫。
  他身形稍顿,由她去。
  因为挂念娘的身体,次日早早地,虞秋就醒来。她看到躺在他身旁还在睡的江以湛,觉得颇为惊讶,惊讶他倒是难得跟她一起睡。
  她没多想,起床就离去。
  江以湛睁开眼,转头看向房门口。
  “娘!”虞秋快步踏进乔氏的房间,未想看到的会是虞钦缓缓伸出手去探乔氏鼻息的一幕,她愣了下,心觉不妙地快步过去。
  她看向床上面色寡白,一动不动的乔氏,陡地睁大眼。
  她绝不相信事情会是如她想得那样,便下意识拉住虞钦的手,声音颤颤的:“哥,你干什么?”
  虞钦呼了口气,抽出被她拉住的手,直接探上乔氏的气息。
  他的脸色也在这一刻白了,不由后退了两步。
  虞秋见他如此,眼泪立马流下,赶紧握住乔氏冰冷的手,委屈巴巴地唤着:“娘,你快醒醒,娘……”
  奈何乔氏没有半点回应。
  虞秋无助地看向虞钦,哽咽道:“哥,你快让娘醒醒。”
  虞钦作为兄长,不得不冷静下来,他哑着嗓子道:“娘醒不来了,再也醒不来。”谁也想不到,一晚过去,再来看娘,却是断气了的。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他陡然大步离去,直奔醉夕院。
  踏入醉夕院,看到坐在亭下用早膳的江成兮,他立即红着眼睛过去抓住其衣襟,怒喝:“你不是可以救我娘?”
  见到他如此,江成兮意识到事情的不妙,便问:“怎么回事?”
  虞钦紧握着拳头,咯吱作响:“庸医,我娘死了。”
  走出房间的风月恰听到他的话,她脸色一变,立即跑出了醉夕院。
  江成兮看了眼风月的背影,推开抓住自己的虞钦,亦是肃了脸色,他稍顿,便也大步离去前往归院。
  他进入房间,就看到趴在床边哭的虞秋与站在旁边流泪的风月。
  他过去看向床上的乔氏,只一见对方的脸色,他便知结果,但还是伸手执起对方的手腕。只一会儿,他便面怀遗憾地放下。
  虞秋哭着问他:“我娘还在对不对?”
  他摇头,抬眸看了眼难得因伤心而哭的风月。
  虞秋不由激动起来:“你骗人,你不是说能救?为什么我娘突然就……”
  虞钦再次踏进,这次他身后跟了个死缠着他的苏和,苏和见到床上的乔氏与众人的状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虞钦终究是男人,冷静得快,他沉声问:“我娘究竟为何会死?”
  江成兮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苏和,作势再看了看乔氏的情况,道:“看样子是因为她体内有毒,没有被发现。”
  苏和因为他的那一眼,心里狠狠咯噔了下。
  “毒?谁下的毒?”虞钦不由大声道,“你不是神医?现在人没了才发现,你早干嘛了?”他的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几乎恨不得杀了对方。
  苏和忙拉住他,劝道:“这不怨公子,若是换成别人,更是……”
  “闭嘴!”虞钦倏地打断她。
  苏和不得不噤声。
  江成兮道:“具体我不知道,待调查。”
  这时得到消息的江以湛踏进来,他将屋内情况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已泣不成声的虞秋身上,便快步过去将她拉到怀里抱着。
  已先把里头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他,看向床上的乔氏。
  虞秋趴在他怀里,哭得抽噎不止:“我娘……我娘她……”
  江以湛抚摸着她的背部,哄着她:“别哭,你在坐月子。”
  这哪里能做到不哭,她被他一哄,便越发哭得厉害。
  整个屋里,哭的哭,沉默的沉默,一片死沉。虞钦也知道事情怨不得江成兮,便倚着床,抹了把脸,垂眸一动不动。
  江成兮将屋内人扫了一圈,第一个离去。
  人死不能复生,无论原因是什么,责任又在谁身上,都是既定的事实,堇宁王府不得不开始布置灵堂,披麻戴孝。
  常齐国三皇子景瑜明难得来到堇宁王府,见到的却是白事。
  他稍顿,便迈步踏入,他站在靠门边的回廊里,看了看在哭灵的虞秋他们,朝灵堂鞠了个躬,没有走过去。
  他站了会后,就见得到消息的江以湛由后面走过来。
  江以湛朝他行礼:“三殿下。”
  景瑜明回礼:“堇宁王。”
  江以湛问他:“不知三殿下因何事在这种时候驾临?”
  景瑜明道:“我来看看长曳公主,不知她在何处?”
  江以湛没过问什么,只吩咐一旁的护卫:“带三殿下过去。”
  景瑜明便跟着护卫沿东侧回廊朝里去。
  他是在虞钦的院中找到苏和的,当下她正坐在亭里托腮发呆,似乎心有愁事。他见了,便勾起嘴角,过去问道:“在想什么?”
  苏和回神见是他,便拧眉道:“反正不是在想你。”
  景瑜明笑道:“我知道,就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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