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娇软美——柔南
时间:2018-09-19 09:09:47

  谢青儿看了看虞秋的背影,未说什么,只跟在他们身后踏入。
  进入王府后,江以湛直接由西侧回廊往里去了,谢青儿没再看停下脚步的姜风与虞秋,只跟上了前头的江以湛。
  姜风见到从东侧走来的向嬷嬷,便对虞秋道:“你跟我过来。”
  “嗯!”
  向嬷嬷远远地见到虞秋就觉得不妙,却在走近后,又不得不压下心中不悦,向姜风福了个身:“大人可是有吩咐?”她虽算是王府内务的管事,却不过只是协助,真正有决事权的,以前是杨柳,现在是姜风。
  姜风应道:“你带虞姑娘去后院,给她安排个独院。”
  向嬷嬷看了看虞秋,压下眸底的犀利之色,又问:“姑娘可是要常住?”
  “是常住。”姜风又对虞秋道,“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向嬷嬷。”
  虞秋颇为犹豫地点了下头,她没忘向嬷嬷不待见她之事,以后她还得有意去接近堇宁王,向嬷嬷怕是会更讨厌她。
  向嬷嬷对虞秋道:“姑娘跟我来。”
  “嗯!”
  虞秋跟着向嬷嬷一道从东侧回廊往里去,一开始在姜风的目光下,向嬷嬷还会顾及到她的脚放慢速度,离远了后,向嬷嬷便突然加快了速度。
  虞秋没法,再疼也得跟上。
  许是因为目前还不知道她入住堇宁王府是怎么回事,向嬷嬷倒也没有贸然恶语相向,只领着她一路往东走,一路无言,却无声折腾着她。
  虞秋差点忍不住搬出姜风,想想还是作罢。
  她不想因一时出气,将向嬷嬷给得罪死,让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这一路走得尤为艰难,最后终于到了一处独院前,这独院的位置似乎坐落于王府的最东北角,只一踏入便有一股阴冷的感觉袭来,哪怕当下还算是白日。
  虞秋看着里头环境,觉得这里颇为荒凉,似乎很少有人过来。
  向嬷嬷语气不咸不淡道:“姑娘先进去,待会便有人来给姑娘收拾房间。”
  虞秋没说话,只往正屋里头走去。
  向嬷嬷看着她的背影冷了冷眸色,甩袖转身离去。
  另一头,江以湛的书房中,谢青儿正在向其禀报自己近期所追查的前朝后人的下落结果,不想话罢姜风就踏了进来,姜风直接便道:“所以,你追查了这么久,仍是没有线索?那你回来做什么?”
  谢青儿看了眼案桌后头倚着靠背椅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的江以湛,便应道:“自然是想看王爷可有其他想法。”
  这时江以湛终于出声,却是道:“出去。”
  谢青儿面露不解:“王爷?”
  姜风想到什么,便直接将谢青儿往外拉:“行了,让我们出去,我们就出去。”
  谢青儿由他拉着,走出书房离远了些后,她便问:“王爷在想什么?”
  姜风摊手:“我不知。”
  谢青儿抿着嘴,似是想到其他,便又问:“刚才那姑娘是谁?”
  姜风随意地应道:“是暮王送给王爷的舞姬。”
  “暮王送给王爷的?”谢青儿诧异过后,立刻拧起眉,“王爷怎会收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做法着实不妥。”
  姜风倒是突然觉得无所谓了,谁还真怕个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姑娘不成。只要王爷想要她,就什么都好说。
  “我去劝王爷将那姑娘送走。”谢青儿转身就要回书房。
  姜风拉住她:“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今日暮王送给王爷的是八个舞姬,王爷却只选了一个,说不定有鬼的就在那另外七个里面。”他倒觉得那虞姑娘像个小白兔似的,也不像是有大心机的,有心思勾引勾引他们王爷就罢了。
  谢青儿微怔:“王爷选的?”
  “对,反正你别管了。”
  谢青儿微抿着嘴,似有所思。
  而此时王府的东北角,虞秋所入住的小院中,她进入正屋后,边打量着这个冷清且飘散着霉味的房间,边去到床边坐下。她放下包袱,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地脱了鞋袜,看着已经肿得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忍看的脚,也只能叹了口气。
  她心里琢磨着,待会来人了,她是否可以让人帮忙请到府医过来。
  正是她出神之际,外头响起敲门声,她便赶紧把袜子穿上,问道:“谁?”
  外头人应道:“王府的府医,姜大人让我过来的。”是男的,声音听着有些苍沉,年纪该是挺大。
  虞秋有些欣喜,便立刻应道:“大夫直接进来便可。”
  府医推开房门,见到坐在床上的她,道了声:“失礼了。”
  “无碍。”虞秋起身单脚跳到外间,从桌旁坐下,她现在看眼前的府医,都仿若像是在看亲人,“麻烦大夫了。”
  府医坐下瞧了眼她的脚,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问道:“崴脚了,很严重?”
  虞秋应道:“本来不严重,用多了就严重了。”
  府医闻言便伸手隔着袜子探了探她脚上的情况,随即便沉了脸:“肿得这么厉害?这是得多不注意,姑娘莫不是感觉不到疼?”
  虞秋低声道:“似乎疼得有些麻木了。”
  府医看着她无奈摇了摇头,道:“我给姑娘开点药抹抹,内服药也得喝,估计要好些日子才能好,之后可要好生注意着。”
  “嗯!”虞秋想到什么,便又道,“我似乎还有些别的毛病,想大夫给看看。”
  “是何症状?”
  虞秋回忆着暮王府的那段经历,道:“我今天莫名起了幻觉,把一个人当成另外一个人,持续时间还蛮长,这是第一次。”
  府医想了想,又问:“在这之前可有异样?具体又是何感觉?”
  “我记得当时刚休息过,本来精神还可以,却突然头昏脑涨起来,就像喝醉酒一样,再然后就起了幻觉。”虞秋思索着回答后,便又道,“我最近极少眠。”
  府医闻言似是觉得不对,便给她号起脉,之后又道:“我看看姑娘的眼睛。”
  “好。”她点头。
  府医便凑近抬手轻轻翻了翻她的眼皮,看到她眼底还存在的一丝涣散,最后得出结论:“少眠不会突然如此,姑娘这是中了药。”
  “什么?”虞秋虽觉得这事奇怪,却只以为是少眠引起的身体上或是精神上的问题,从未想过原因会是这个,便睁大眼睛道,“我无端怎么会中药?又是中了什么药?”
  这位府医是堇宁王府的人,他自然对王爷之长兄江成兮了解不少,所以江成兮的迷幻散,他自然也有所了解,迷幻散相较于普通□□,也有其特殊之处。只是他终究不会贸然对外人多言与江成兮有关的一切,只模糊着说道:“姑娘该是中了迷幻类的药,姑娘可想想在发作之前吃过什么,或喝过什么。”
  虞秋好生想了想,终于想起她喝过小桃递给她的水。而在此之前,暮王的亲信找过小桃,瞧着还奇奇怪怪,说话都避开她,想来那时候是在给小桃药。
  所以要给她下药的是暮王?
  难怪小桃之后跟她说话会莫名给她一种在心虚的感觉。
  可她不懂的是,暮王要将她以舞姬的身份送给江以湛,又何必多此一举,令她稀里糊涂将江以湛再得罪一遍?
  这时府医又道:“这种药发作过后极易排出,姑娘不必担忧。”他是记得眼前这姑娘的,上次给她看病,她中的是媚药泡湖水,如今又是中迷幻散,以及伤脚成如此境地。
  他再又看了看她现在所住的环境,暗道倒是过得怪不太平的姑娘。
  虞秋点头:“谢谢大夫。”
  “待会我会让人将药送过来。”
  “好。”
  看着大夫离去后,虞秋便恹了下来,她抵着桌子托腮叹了口气,越发觉得周遭有太多事,太多人是她所看不懂的。她自然不会指望能向暮王讨个说法,反而得庆幸他给她下的不是毒吧!
  她不由想起今日被江以湛推开的那一幕,也不过只是丢一次人罢了。
  后来没多久,便又有人敲门,这个地方太清冷,她自然希望多点人过来,听到外面唤“姑娘”的声音,她立刻道:“进来。”
  进来是两名丫鬟,其中一丫鬟道:“奴婢们是向嬷嬷派来给姑娘整理房间的。”
  “哦!”
  虞秋便一直看着她们忙碌,直到她们铺好被子福身要离去时,她便问道:“待会是不是会来伺候我的丫鬟?”
  “奴婢们不知。”两名丫鬟应后离去。
  又只剩下她一人,她便等着下一次被敲门,她本以为最后一定会像在暮王府一样,会来一个丫鬟张罗她的起居,给她做个伴,却未想一直等到天黑,也没个人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向嬷嬷有意不给她配丫鬟。
  这独院本就阴森,一到晚上,便更是像个鬼屋似的,让人心生恐惧。
  偏偏她却只能独自一人呆着,单脚跳出去也看不到附近有人,便根本不知该如何做,不得不躺到床上去算了。她没敢吹灭烛灯,只缩在被窝里努力壮着胆,让自己习惯这地方,后来慢慢倒也真有点习惯了。
  但突然,她腹中“咕噜”的一声,在寂静中显得尤其清晰。
  她抱着饿极的肚子,突然觉得,江以湛会选她,将她带入堇宁王府,是不是为了以牙还牙,已报她当年欺辱他一年之仇?
 
 
第025章 
  她本觉得睡一晚休息休息再说,奈何如此饿着肚子辗转反侧的她也无法入睡,便不得不干脆起床穿好衣服出去。
  因着大夫说她的脚不能再用,她便一直跳着。
  她记得上次问过一丫鬟,说王府开放的是西北角门,如此便说明大厨房在王府西北方,她便就往王府西北的方向去了。
  因太晚,四周除了偶尔遇到的护卫,也没什么丫鬟,但就算遇到了,人家也只是冷眼看着她,明显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她便独自一路歇歇停停,最后倒真让艰难无比的她找到王府的大厨房。
  她到时额头起了不少汗,也气喘吁吁。
  当下大厨房里头的人都在各司其职的收拾着该收拾的,清洗着该清洗的,瞧着大概是要准备收工回去歇着,突见一长得极为好看的姑娘杵着不知哪来的木棍进入,便都奇怪地盯着她。
  在众人目光下,虞秋不由有些脸红,她犹豫了下,便极为礼貌地说道:“我是王府新来的舞姬,因着一时没有配丫鬟,便自己过来拿膳食。”
  她看着娇娇软软,乖乖巧巧的,倒是个让人看了极易有好感的。
  但也仍旧有不少冷眼的,这时一看起来颇凶的男人出声:“王府从不养舞姬,你又如何证明?莫不是外面混进来的人?”
  虞秋抿了下嘴,道:“我住在东北角的小院中,是向嬷嬷安排的。”
  听到这话,不相信的自然仍不相信,只那男人身旁的妇人觉这丫头是个老实的,也是个可怜的,便道:“罢了,不过是一个人的饭菜,做给她就是。”向嬷嬷的那点心思,这位妇人似乎也知道,而眼前的舞姬被安排在那荒芜的东北角,分明就是有意折腾人,还故意不配丫鬟,所以她信了虞秋的话。
  这位妇人在这大厨房里说话似乎很有分量,她一出声,其他人便不吱声了。
  如此他们便分工开始做菜,这妇人似乎是这里头的厨子,后来她边炒菜边道:“现在晚了,也没什么菜好选,姑娘就将就点。”
  虞秋感激地笑了下:“我不挑。”
  妇人借着烛火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她的脚,只叹了口气。她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出锅两个小菜,她还亲自给装入食盒中,再给拿了两个馒头。
  虞秋提着食盒,弯腰道了声谢后,便离去了。
  回自己的独院,又是个艰难的过程,一路上也更是遇不到什么人,最后好不容易进入房间,她累得差点摔倒。
  她看着手里险险被保住的饭菜,松了口气。
  坐在桌旁吃着这已凉了的饭菜,感受着这地方的阴冷,一天下来的经历自然也会让她感觉到委屈。但委屈也没用,她便只能继续保持着傻乎乎的状态,不去想太多,该如何便如何。
  她很饿,但没有一次将饭菜吃净,还有意留了一半。
  填了肚子,躺在床上的她,很快便疲惫地睡着了。
  次日,她本打算靠剩下的一半饭菜度过,奈何晚上又是饿得难受。没法,她便再次去了大厨房,这一次她带了大夫给她的药,还有她自己的钱。
  那妇人见到她,立刻走过来问道:“是要膳食的?姑娘白日怎不过来?”
  虞秋想了下,便道:“因白日睡得太晚才醒,一直不饿。”
  妇人也不知是否相信她的话,只道:“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准备吃的。”
  “那个……”虞秋忽然拉住对方的衣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我能再让你帮个忙吗?”
  “什么忙?”妇人想到什么,又道,“以后唤我蕖姨吧!”
  “嗯!蕖姨。”虞秋将食盒放下后,递给对方一包药,道,“我的脚伤比较严重,我想熬药喝。”因为不方便,她本觉得抹抹药就算了,可拖着伤腿消耗时间也不是办法,她实在想快些治好脚去接近江以湛,完成目的离开王府。
  蕖姨看了看她的脚与那被她杵着的木棍,便接过药道:“好,我先给你炒两个菜,你就在这里吃。”
  虞秋闻言便笑了:“嗯!”
  炒菜快,熬药慢,虞秋吃着饭菜看正在熬着的药时,厨房其他忙碌的人都走了,只剩蕖姨在这里,后来蕖姨问她:“王府怎只来了你一名舞姬?”
  虞秋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蕖姨看着这丫头傻傻的模样,又道:“你以后别顾及什么,饿了就过来。”
  “谢谢蕖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时间过得也算挺快,转眼药便被熬好,虞秋一口气喝净了药,忍住嘴里的苦味,再次道了谢:“多谢蕖姨,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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