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公仪弘只是一门心思投入政事,从来不去考虑生理需求,每次遇到同僚拉着去风月场所,也不过应酬喝喝酒听听曲罢了,因为内心本能的抗拒陌生人近身,拒绝过不少女子上前欲献殷勤。为此,少不得被人说太过正经,不知及时享乐。
任凭别人怎么说,公仪弘对此不以为然。
现在,自从遇上刘嫣以后,公仪弘才发现,这方面的需求便渐渐强烈起来了。而且,强烈到迫不及待,刻不容缓,恨不得立马纾解发泄出去。
听到他的话,刘嫣居然很听话的让自己松弛下来,但依旧没有睁开眼。之后,感觉一双蠕软的湿唇沿着她雪白的脖颈一路往下边吻边滑去。除了感到两片湿软,还带着胡茬沙沙的粗糙感。终于忍不住微微颤栗起来。一阵将双足伸直,一阵又蜷缩起来。
吻至她平坦光洁的小腹,公仪弘拉着她的手,缓缓覆上自己的欲|望。
轰的一声,脑中如同炸开了锅一样,刘嫣立时睁开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
心里若一万只土拨鼠呼啸而起,在她耳边叫嚣不止!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说以前摸过他那里一次,可是,如今时隔半年多,再一次碰到,仍是震惊不已。
刘嫣心跳如擂,头晕脑胀了半晌,突然,窘迫的回过神来,心里还控制不住的想——
天呐!天呐!
这么……
这要是……
会不会……痛死过去~
而刘嫣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听以前闺蜜说过,还是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的。听说,第一次超级痛。
她抽出手,瑟瑟道:“不如,先把灯熄了吧。”
公仪弘闻言一怔,愣了愣,应声:“好。”
说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公仪弘起身下床,掐灭了床头边上落地青铜灯台上的蜡烛。待回到床上,伸手去搂她时,她没有任何回应。
“夫人?”
公仪弘试着唤了她一声。
夜色如水,室内一片静谧无声。刘嫣背对着他,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床内,心里七上八下的,须臾,轻轻嗯了一声。
公仪弘关心问道:“今天可以吗?”
刘嫣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内心挣扎了一下,嗫嚅说道:“不如改天吧。今天有些乏了。”
公仪弘闻言,不愿强迫她,慢慢地躺了回去。
刘嫣知道不该扫他兴致,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时,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紧张的要死,不得不承认自己怂了。
……
次日,天色微明。公仪弘轻手轻脚的起身,起来盥洗,刮了胡子,换上一身司直朝服。
临出门时,痴痴的望了她一会儿。之后,两手分别撑在她身侧,弯下身去,嘴唇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历来文武官五品以上除休息日外,每日都需要上朝。如今公仪弘虽被贬为丞相司直,但官居五品,早朝自还是需要照例去的。只不过位置变了,直接自第一位排至最后几位之中,在场的文武百官见到,其中腹诽和小声议论可想而知。
公仪弘面色平静,整个早朝不曾发过一言。下了朝后,刘端将他留下来,叫到自己寝宫问话。
事隔被贬不过两日,彼时,刘端让他坐下陪自己下棋,一面下棋,一面问他可有埋怨自己将他贬职。
之前,刘端对公仪弘极为宠信,嘉奖褒赏源源不断,现如今公仪弘被贬,公仪弘心里自当是非分明,一切因自己失职妄性才酿成了这种结果,哪有埋怨别人的道理。
公仪弘丝毫不推脱责任,起身,当面诚恳谢罪道:“微臣不敢。之前全是微臣之错,微臣不该将个人情绪带到朝堂之上,懈怠朝事,为百官树立反面形象,造成负面影响。陛下降罪贬职已是轻惩,微臣感激不尽还来不及,岂敢心生埋怨。”
刘端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既悔过,朕便恢复你的职位。”
公仪弘微微一惊,随即拜谢道:“谢陛下隆恩。微臣定当尽力尽责,不负陛下所望。”
刘端道:“官位可恢复,不过,朕之前说过的三个月内另夫人倘若没有怀上身孕由朕做主改嫁一事,依然按旨执行。你可有异议?”
公仪弘心中一紧,回道:“臣无异议。一切谨听皇上旨意。”
话虽这么说,但知道眼前形势严峻,务必要抓紧时间“办事”了。否则再这么拖下去,难保最后不会让自己后悔终身。
……
刘嫣醒来时,公仪弘还没有回来。孙媪和侍女们进屋服侍,孙媪一脸神秘喜悦的神色,刘嫣当然能看出来孙媪再想什么,只是自己羞于启齿,不好意思告诉她,其实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刘嫣这一日都在尚衣局忙事,快到散职时,刘宗抽空过来了。
刘宗并不知道两人已经和好一事,见到刘嫣时,左右寻望过后,没见到公仪弘的身影,于是问她公仪弘近来可还过来骚扰她。
刘嫣坦白说出皇上下旨一事,还有她和公仪弘已经和好。让他不用担心。
刘宗听她娓娓道来,到最后,眉头越皱越紧,倒是听明白了一些,只是,有一件事尚且模糊不明。于是问:“你与那厮和好,是迫于圣旨压力,还是……”
刘嫣迟疑片刻,如实答道:“不瞒阿哥,这两个原因都有。”
“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他?”
她微微垂首,默默点点头。
刘宗急得来回踱步,之后停下又问:“你就不怕他再继续骗你?”
刘嫣早已想过这个问题了,说道:“我不怕。我已经被他骗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再骗我,不过是再次撕破脸罢了。”
刘宗知道眼下形势所逼,也不好再阻拦,胡乱担心一番后,自己无能为力,也只得先由了她去。
刘嫣从尚衣局回来时,天色已经渐黑。进屋便见到公仪弘坐在案前,一副闷闷不乐似有心事的样子。
“可是出什么事了?怎么神色看起来这么凝重?”
刘嫣上前奇怪问他道,官服也没急着去换。
公仪弘站起身,轻轻将她揽入怀里,平静说道:“皇上给我恢复原职了。”
刘嫣一听,立时欣喜道:“这是好事啊,那你为何不开心?”
公仪弘道:“今日去见太子时,我碰到了邓采蓉。她与我说了些话,我听完以后十分不爽。”
刘嫣一惊,自他怀里直起身,问:“说了什么?”
公仪弘顿了顿,反问她:“你之前,是不是私下见过一次太子?”
刘嫣闻言微微一愣。想到当时太子对自己有意走进,举止反常,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一丝阴影。想必公仪弘问起这个,定是当日邓采蓉看到了什么,告诉了他,于是坦然直视着他,说道:“是有见过一次。怎么了?”
第74章
公仪弘问道:“那他可曾对你动手动脚?或者, 言语轻薄?”
这个问题让刘嫣接下来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她若说有, 岂不是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 说没有,又觉得这是在有意瞒他,逃避事实, 欲盖拟彰之意十分明显。而他既然会问, 定是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胡乱搪塞他的话, 势必引起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好像有点。”
刘嫣想了想, 最后说道:“不过, 他也没有怎样。可能因为之前发生过李用那件事, 自己当时过度紧张,所以才多想了吧。”
刘嫣尽量将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可不知道即便是这样, 在公仪弘听来,事情就非常严重了。
“他碰了你哪里?手?还是脸?或者其它地方?”
公仪弘蹙眉急切相问。
刘嫣不知道怎么解释经过,只好将来龙去脉与他说了一遍,说,她当时去柜中找玉带时, 刘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靠近前, 形态神色略显猥|琐, 但并不清楚他究竟是否有那龌|龊的想法。后来邓采蓉进来,与他出去谈话,这才得以舒了口气, 后来他回来告诉自己,想起玉带落在书房,她才得以脱身,平安无事的回去。
“不过一场虚惊。不必介怀于心。”刘嫣安抚他情绪道。
公仪弘听完她的话,他虽未亲眼所见发生的经过,但心里已经全部都明白了。
此时,公仪弘的心里极不舒服。
“我早就知道他为人如何,不过碍于情面和身份,一直对他多加包容。他以为我不知道,在他宫里被他染指过的宫女数不胜数,我只不过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从不禀报皇上。而现在,他居然将脏手伸到了本官这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公仪弘愤慨说道,盛怒之下,一拳打在了桌案上。案上茶盏随之一阵轻颤欲碎。
刘嫣心下一揪。继而又听他目光恶狠狠道:“待我将他的种种罪行禀奏给皇上,以此给他一些警告。告诉他,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可亵渎和垂涎,即便他是太子也一样!”
刘嫣明白是个男的都会在意这种事,但是,不想到他会为此气愤至此。
她知道,若公仪弘将刘安之前的种种丑事禀报给皇上,他们两人之间,定要少不得生出嫌隙了。而刘安这人看着就像一个虚伪记仇之人,若是将来继承了皇位,以后想要报复公仪弘,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思来想去,无论如何,她们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冒这个险,得罪到他。刘嫣目光长远,以大局为重,为避免以后埋下祸端,于是忙劝他道:“你且稍安勿躁,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能只是误会。我不想你因为我去触碰他的麟角,以后他继承大统与我们势不两立,为此报复加害于我们。你明白吗?”
刘嫣说的这些,公仪弘自然都懂,也正是因为懂,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站在刘安这边,对二皇子刘齐抛来的橄榄枝从来不予理睬。可是,如今是刘安欺人太甚,碰什么不好,偏偏要对他的女人动歪心思。他突然就有些动摇了。
自然不光是咽不下这口气,还有一点,他知道刘安好色,但好色至此,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保不齐刘安将来得到皇位以后仍会对刘嫣心存幻想,到时候,他随便找个理由安个罪名给自己,之后得到刘嫣,自己就真的回天无力了。他绝对不能姑息养奸,以此为患。
虽然刘安与蔡相交好,如今又多了邓植这层荣誉与共,唇亡齿寒的关系,眼前局势仍然要数刘安占据优势,但是,想要拉他下位,也不是完全一点可能都没有。毕竟,依照皇上言出必行的性格来看,今日居然能够破例开恩赦免自己之前顶撞龙威的大罪,恢复自己的职位,想必仍是看重自己的。而刘安的罪行罄竹难书,倘若自己点他一下,即便当下扳不到他的太子之位,想必刘端也会对他渐渐失望,自己再在刘端面前时不时夸赞刘齐,久而久之,罢黜太子,还不是早晚的事?
公仪弘深思熟虑之后,握住她的一双手,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此事牵扯到你,我绝对不会视若不见。你是我的妻子,我容不得任何人对你觊觎。我暂且答应你不会动他,但以后的事,容我再仔细想想。”
明知道这件事因自己而起,和自己有脱不掉的关系,引起他的仇怒,理应自责才对。可刘嫣听他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自己,心里莫名一阵感动。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或许是动情而至,刘嫣伸手主动环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胸膛,柔然说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吃亏的永远都是我们。我只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不想让你陷于困境。你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他树敌。”
公仪弘身躯微微一震,被她温柔抱着,再硬的心立时也就软了。抚了抚她瘦削的肩膀,将下巴轻轻抵在她头上,温情脉脉道:“我又何尝不想与你长相厮守一辈子。就是因为太在乎你,害怕失去你,才会使我方寸大乱。为了你,我不怕任何阻碍。也是为了你,我会接受你的建议。我答应你,不到迫不得已时,不会与他为敌。”
刘嫣闻言心安,自然而然的将他抱的更紧了一些。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依赖,公仪弘心头一动,伸出手,缓缓抬起她光洁的下巴,之后望着她娇艳欲滴的脸儿,头微微一低,一双薄唇湿软的贴了上去,与之动情相吻。
不知不觉中,做这些亲密的举动好似已经变得顺其自然起来。刘嫣也不再抗拒,多了一些主动之意。
她双手攀上他的颈项,最后踮起脚尖,抱住他的后颈,与之吻得一发不可收拾。到后面,呼吸紊乱,喉中禁不住发出细微的声音。
公仪弘动情难控,抱着她爱不释手。她轻哼出声,似是感觉到他的迫切,连忙自他怀里挣脱出来,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下,略显迥然的说道:“现在不行,”
顿了一下。
“等晚上。晚上净过身后。今日在尚衣局忙了一天,回来一身的臭汗。”刘嫣解释道。
公仪弘同样气息不稳,胸膛起伏的厉害,须臾,舔了一下因火气旺盛而迅速略干的嘴唇,最终还是点点头:“就依你。不过,我需与你提前说好了,今晚你可再不能拒绝我了。否则,会死人的。”
他一副恰有其事的样子,认真说道。一点也不似开玩笑。
刘嫣当然能够看出来他的难受,让他从昨夜忍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只怕不是欲|火|焚|身,也显然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他以前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不过有一点能够确认的是,倘若自己再这么吊着他的胃口的话,怕是他真的迟早会憋出内伤来。于是轻轻点头,应声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今晚绝不抵赖。”
说到最后,因仍有些害羞,声音不由自觉地就低了下去。
事后,公仪弘则咕咕往腹中灌了几碗清茶,暂且压了压体内即将爆发的腾腾欲|火。
……
是夜,与昨晚一样,两人一起甜蜜的用过晚饭,然后刘嫣在孙媪的服侍下沐浴出来以后,公仪弘则急不可耐的进了浴房。
刘嫣既然答应了他,那就要言出必行,说到做到。于是自浴房出来后,迅速调整好心态,收起所有的紧张和不安,想象着自己能够和这么一个儒雅好看,又温柔浪漫的男人做那羞羞的事,算起来也不亏。
再有,若以后又被他骗了,全当自己免费睡了他又何妨?!
嗯,这么想来,心里果然就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