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君要从良——灵竹子
时间:2018-09-29 08:38:32

 
    看着主子神色哀戚,素芳忍不住问,"娘娘,那我们……"
 
    夏日的傍晚,明明燥热,叶箫竺却觉心已凉透,
 
    枝头桃花始盛开,
 
    心底相思树方栽,
 
    良人未归凤冠至,
 
    心已桑田历沧海。
 
    "回屋吧……"除此之外,还能如何?总不能跟上去吧?她没有那么犯贱!
 
    有了陈三皇子的证实,张云雷便相信了钰娇真是陈国公主。
 
    此时此刻,温照总算明白了诚王的意思,"如此一来就好办了,丁侧妃蓄意谋害邻国公主,险些令她失了清白,如今的问题,不是镇国公府会不会找麻烦,而是公主要不要问罪丁家人!"
 
    温照所言,正是张云雷所想,果然是弱肉强食,有身份就不会被欺压,
 
    "本王要打丁紫骏的脸!就等着他向皇上告状,再说出钰娇的真实身份。"
 
    "不可。"陈弘峤不赞同诚王的做法,"事关皇妹清誉,纵然保住,说出去难免惹人非议,若是传到东昌,倒令八皇子面上无光。"
 
    钰娇当场抗议,"我是不会嫁到东昌的!"
 
    他这个妹妹,太不懂分寸,凌厉的眼风扫向她,陈弘峤精准地捏住她软肋,"这是后话,难道你希望整个尧国人都晓得你被人陷害下药?"
 
    如此丢人之事,"当然不希望!"钰娇可不希望日后王爷会被人笑话,清清白白的做他的女人才好!
 
    "那就闭嘴。"
 
    "哦!"她委屈,却不敢反驳。三哥虽雅,却不温,他是凉的,眸色淡,性子凉,钰娇从未见过他对什么人过事表现出热忱。
 
    他仿佛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看不到他的喜怒哀乐。儿时还好些,后来,越加凉漠。也许,是和他母妃被赐死有关吧……
 
    钰娇也不敢多问,他从来不愿与任何人提起,那段沉痛的光阴。
 
    郁溪却认为有必要闹一闹,"可丁紫骏显然已经投靠襄王,这是我们打击他们的一个好机会!好让皇上明白,丁紫骏是仗势欺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个人,对他心生芥蒂!"
 
    "纵然要打击,也不该以一个女子的名誉为代价。"
 
    这个温照,实在可恼,郁溪已对他忍无可忍!"回回你都要与我唱反调!"
 
    "我只是表明看法而已,还不许人发表意见?"
 
    听着他们争执,张云雷有点抽离,他之前讨厌丁紫骏,才会一气之下说出那样的话,倒是忘了考虑钰娇的名誉。
 
    就因他一句话,惹来此番争执,张云雷表示很蛋疼!忘了王爷的威信,不能随便说话!
 
    所谓阴谋算计,偶尔陪他们玩一玩儿还好,若是天天这般勾心斗角,只怕他要英年早逝!
 
    看诚王沉默不语,陈弘峤开始施压,"王爷若是坚持己见,执意不顾我陈国公主的名誉,就违背了当初和谈的诚意。"
 
    他沉默,只是懒得参与他们的争执,而且,他并没有牺牲钰娇去挽回自己面子的意思,这个三皇子,说话带刺,很不客气啊!他得罪过他吗?
 
    张云雷一无所知,毕竟,他一直都没懂过叶箫竺的心。
 
 第五十四回
 
    钰娇也在等着诚王的回答,其实名誉什么的,她自个儿倒不是很在乎,反正她也没有吃亏,但是诚王对她的态度,她很在乎。
 
    看得出来,诚王很想借此打压丁紫骏,但若因为顾及她的名誉而放弃,那么是不是代表,诚王心里是有她的呢?
 
    想到此,她越发期待,诚王的答复。
 
    就在众人期待之际,诚王终于发了声,"自然是钰娇的清誉更重要,打击丁紫骏,以后有的是机会,没必要非要钰娇牺牲。"
 
    "王爷英明!"温照率先奉承,又侧首看向郁溪,浅笑间难掩得意。
 
    诚王的决定出乎郁溪的意料。他印象中的王爷,纵然好女色,却从不会为了女子耽搁自己的大计,如今却因为一个钰娇而放弃大好机会,究竟是沉迷钰娇的美色,还是因为钰娇是公主,他要顾及陈国?
 
    陈国皇子毫不客气,言语间咄咄逼人,诚王又怎会任人压制而不恼怒?实在匪夷所思!
 
    但王爷已然做了决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当众拂王爷面子之事,他不会傻得去做。
 
    眼下天色已晚,张云雷虽不情愿与人周旋,也不能失了规矩,只好留陈国皇子在此用晚宴。而他居然应了!玛蛋!拒绝一下会怎样?客气一下你就当真了?真没眼色!没看出本王很不欢迎你吗?
 
    而陈弘峤,肯留下,自有他的打算。
 
    且说自池塘回屋后的叶箫竺摒退了素芳,关上了房门,一个人坐在妆台前,泪落得肆无忌惮!
 
    尘封的记忆轰然打开,令人无处遁形!她始终无法忘记,那年桃花盛开时,那个对她许诺的少年,坚定的眸子,凝入她心底,开出一朵花来,
 
    "竺儿,等我,明年三月,我会回来,与相爷提亲。"
 
    当年,他的母妃被人陷害,陈国皇帝将她赐死,又下令将他贬为庶人,在他被迫出宫之际,竟又遭人追杀!
 
    走投无路的他,听从了母妃身边一个宫女的嘱咐,一路逃往大尧,去往丞相府寻求庇佑,只因丞相夫人,是他母妃的好姐妹。
 
    两人就此相识,那时的叶箫竺,还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小姑娘,十四岁的她,纯真良善。
 
    看这陌生的少年跟着一位长者过来投奔,十分可怜,特地去关怀,他却毫不领情,不肯接受她送来的一切糕点,几乎不搭理她,即便勉强说一句,也十分吝啬,从来超不过五个字。
 
    原本叶箫竺以为,他是讨厌她,渐渐的,她发现,他对府里的每个人都是如此,寡言少语。
 
    后来从母亲那里,叶箫竺得知了他大概的遭遇,明白他只是受了打击,可能有些自闭,并不是故意排斥她,她便放了心,继续隔三差五的骚扰他。
 
    他不肯收她的食盒,她便想方设法的送到他屋里,或放在窗台上,或趁他念书时偷偷溜进他屋里,给他的书案前放一盆兰花……
 
    通常叶箫竺不开心时,看到花儿,便会觉得生机勃勃。
 
    她也希望花儿能带给陈弘峤希望。即便他不肯回应,不肯感谢也无所谓,她觉得他身世坎坷,便想对他好,这是自愿,不求回报。
 
    就这般坚持了将近一年之后,陈弘峤才慢慢有了转变,会愿意与她说几句话,而她,便成了这府里唯一能接近他且不被他排斥之人。
 
    十五岁那年,她的姐姐让她将一封信带给他,他看了她一眼,默然收下。
 
    次日的傍晚时分,她记得很清楚,他突然找到她,狠狠地盯着她,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怒气,将她重重包裹,吓得她不明所以!正想开口询问,他已冷声质问,
 
    "为何,你姐姐给我送信?"
 
    "姐姐的愿望,我总不能拒绝吧?"叶箫竺很无辜,难道帮忙也有错?
 
    "我以为信是你写的,才肯去,结果……"
 
    "信没有署名吗?"话刚问出口,她便后悔了,只因她看到他盯着她的目光十分嫌弃,
 
    "你觉得呢?有名?我瞎?"
 
    他虽冷淡,却从不曾这样凶过她,今日也不知为何,竟动了怒!
 
    "姐姐其实挺好的,美艳动人,你不晓得,多少王孙公子想来提亲……"叶箫竺正想向他证明姐姐有多大魅力时,被突然被人捂住了唇!
 
    春日花团锦簇的后花园中,散发着清洌淡香的他的手指,近在她鼻尖,覆上她的唇,柔柔痒痒的,叶箫竺愣愣地看着他,他的话语,毫无征兆的,蹦进了她脑海,
 
    "我不是旁人,除了你,谁也走不进我心里。"
 
    心里?好郑重的感觉!
 
    会不会,是她理解错了?正想细问,他却眼神闪躲地离开了。
 
    冷清的少年,不愿多言,叶箫竺也不敢确定,他那句话的含义。
 
    从那之后,两人再见面,叶箫竺不由自主地想回避。十四岁对他好时,是出于善良,如今她已经十五,对感情开始懵懂的少女,晓得自己姐姐的心思后,便不好再与他多接触。
 
    一直被动接受她的关怀的陈弘峤,在那天过后,也许是发现了她的有意回避,竟去主动找她,
 
    "如果那句话令你尴尬不适,我可以离开。"
 
    夕阳倾洒的湖边垂柳下,他的睫毛笼着淡淡的光晕,静默地望着天边沉了一半儿的夕阳,等待她回答的过程中,他未再多言,倔强地掩饰内心少有的慌乱。
 
    难道他,误会了什么?叶箫竺看他这般,忽然很心疼,忍不住解释道"我没有嫌弃的意思。"
 
    她的言语,像清澈的溪水,温柔地流淌在他阴郁的心田,陈弘峤忽然就笑了,愉悦的感觉,那么深刻地充斥着他,他的生命里,仅有的无法言说的快乐,都是源自于她,是以他格外珍惜,眸间满是郑重的期待,
 
    "我希望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然而叶箫竺放心不下,"可是姐姐,她……"
 
    陈弘峤只想确定她的心意,其他人,有什么所谓?"放心,她不会再骚扰你。"
 
    他的笃定,是源于什么?叶箫竺好奇地问他因由,他却只是抬手,抚了抚她垂在两侧的长发,微微一笑,
 
    "不需要知道过程,看结果就好。"
 
    手指梳进发丝的感觉,温柔得令她沉醉,但叶箫竺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找她了?"
 
    心里只有她的陈弘峤不太喜欢讨论其他女人,随即岔开了话头,"不说她了,今日师傅给我们上课,讲了一则故事……"
 
    后来她才明白,他居然跟她姐姐说,他喜欢的人是叶箫竺,让她姐姐死心。
 
    然而,这些只是姐姐说的,她从未听他亲口说过什么,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对她的与众不同,因为他偶尔会对她弯一弯唇角,也只是对她。
 
    那个冬天,有他的陪伴,纷扬的寒雪成了最美的风景,天有多冷,他的眼神就有多暖,每每他凝望她时,她便觉,天地皆静,惟有他与她。
 
    似乎不需要太多言语,两人就这么认定了彼此,是相伴一生的良人。只是天真烂漫的少女,总会不由自主的期待,少年那明确倾心的表白,虽然她也知道,陈弘峤并不是擅于表达内心之人。
 
    没多久,开春后的某一日,陈弘峤带她到一处桃花盛放的林中踏青时,说起他要回陈国。
 
    如今的他,对她毫无隐瞒,
 
    "母亲在宫中的一位好姐妹替她搜集证据,证明了母亲的清白,如今她总算沉冤得雪,皇上张贴皇榜,召我回宫。"
 
    叶箫竺既替他开心,又为他担忧,"可陈国皇帝当年不是对你下了追杀令吗?如今又召你回去,会否只是一个圈套?"
 
    "虎毒不食子,我猜测,那道追杀令不是他下的,而是陷害我母亲之人。"他总是能做到抽离情绪,冷静的分析,
 
    "虽然我恨皇上逼死了我母亲,但我必须回宫,为我母亲报仇!"
 
    "弘峤,我不希望看到,你被仇恨淹没,"她很怕,看到他赤红的双目,会令她心惊胆战,惶恐不安。
 
    幸好,握上她的他的手,给了她慰藉,"我没有被淹没,我还有你,竺儿,你是我的救赎。"
 
    手心传递过来的他的温度,刚刚好,而指尖,却因接触而颤栗,
 
    正窘迫之际,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她懵了许久,
 
    "离国几载,再回宫,我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暂时无法稳定,所以,给我一年时日,待我打点好一切,为母亲报了血海深仇,我就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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