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师的修仙生活——茴音
时间:2018-10-01 08:36:01

  焦急之下,文翰对着那人激发了两张符,可那人竟是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见此,霓霞抽出腰间的白色锦缎,一把将陶紫拉到身后,焚海吩咐兰灏初:“开启护城大阵!”
  此时,场上众修看上去是化作鸟兽散,但身为修士,如果当真退走,又怎么会甘心?
  所以,大多数人只是暂时的躲了起来。
  “快闪开!”红衣少年再次大吼!
  玄霜一把卷起赛审席上的元婴修士,霓霞拖着陶紫和林秀月、魏元洲三个,三名化神道君对视一眼,决定先避其锋芒。
  因为那个红衣少年,似乎已经准备发动攻击。
  他们知道,这两个人,来历都非同寻常。
  如此,坐山观虎斗,又何尝不可?
  整个赛审席前后,瞬间人去场空。
  咔嚓!轰隆隆!
  电闪雷鸣,黑夜被照亮,一瞬的光影中,一个巨大如倒扣着的碗一般的金色阵纹显露出来。
  陶紫心中一惊,是九品诛邪阵!
  那个假扮陶凌华的到底是谁,之前从她身上感受到的那一丝死气,绝对不是意外。
  那人,想干什么?这个与他又有何瓜葛?
  陶紫被霓霞带着,不远不近的看着,只见红衣少年当空摔碎一个酒坛子,然后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
  不知是擦掉唇边的酒渍,还是擦掉一脸的雨水。
  是的,他的那件红衣并不是修士惯用的法衣,最起码没有抵御风雨的能力……
  嘴角一弯,红衣少年取出一个破旧斑驳的圆盘,似阵盘,却比阵盘更加复杂。
  看着残盘上沾满雨水,他似乎才想起全身都被雨水浸湿,啧啧两声,轻而易举的给自己罩上一层禁制,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套桌椅。
  接着,就见他就这样端坐在禁制之中,坐在椅子之上,缓缓的拨弄起手中的残盘来。
  此时的九品诛邪阵中,只有那假扮陶凌华的人,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修。
  似乎是觉得易容换貌太过无趣,那个假扮之人摒弃了陶凌华的样子,恢复了他本来黑色斗篷遮面的形貌。
  他一恢复,那个面目寻常的女修,也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貌。
  赫然,就是陶凌华无疑。
  这么大的动静,兰蔚城的修士,特别是高阶修士,都已陆续赶来。
  天枢宫众修见宗内弟子与那“黑斗篷”过往甚秘,隐隐都有些难堪……
  这黑斗篷一看即知,绝非善类,自己宗门的弟子竟然与之过往甚秘?
  可其他大多数修士关心的,还是黑斗篷与红衣裳之间的较量。
  明明被阵法所困,那黑斗篷依然闲庭信步,他对陶凌华伸出手:“种子呢?”
  陶凌华咬咬唇,她不傻,自然知道自己与这人在一起,应该阖宗师长都看到了,可此前她杀陶紫心急,不小心就暴露了。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黑斗篷如此说,是斩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陶凌华也不是个没决断的,将心一横,她一咬牙:“我已无退路,后续,你可能保我安然无虞?”
  那人完全隐藏在斗篷之中,竟是连个下巴都看不到,可是陶凌华还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屑:“哼,小事耳。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明智选择感到庆幸。”
  陶凌华只觉全身冰凉,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可无论做什么,他都能做成的吧?
  她对黑斗篷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自信,她听到黑斗篷贴在她的耳边,自信的道。
  “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将变成死人!”
 
第五百一十六章 它的母亲
 
  这厢雷雨交加,那里却有一处静谧安逸。
  这一片乌云之外,是一团巨大柔软的洁白云朵。
  云端之上,坐着一个灰白发顶似秋霜的男人。
  他手里是与那红衣少年相差仿佛的一个圆盘,只是相比之下,更加崭新和完整。
  而他的面前立着一座墓碑,墓碑上空白无字,夜色里,显得有些凄楚。
  白发男人起身,摸了一把无字碑,师尊,我按照您的指引,没找到入口,却找到了出口。
  通过出口,我能进入秘境么?
  你现在,可还安好?
  ……
  乌云的越聚越多,红衣少年拨弄残盘的动作也越来越急迫。
  阵中已是杀意腾腾!
  陶凌华处在漫天剑光中,不过片刻就挂了彩,她对着黑斗篷怒道:“种子已经给你了,你不是说,要保我无虞么?”
  黑斗篷轻嗤一声:“这点剑气都受不了?若不是有我帮你抵挡,你早都被千刀万剐了!”
  竟是如此么?陶凌华咬咬唇,无奈之下,只得用自己的手段抵挡起来。
  那黑斗篷所不虚,这是一个九品阵,以陶凌华的手段,哪里能安然无虞。
  可即便是有人抵挡了大半,到了陶凌华这里,依然是左右支拙,没过一刻钟,她就露出颓势。
  黑斗篷扫她一眼,却不打算插手。
  正在这时,又一道凌厉的剑光的对着陶凌华而来。陶凌华以为是阵法所致,急忙吞下一粒补灵丹急急应对起来。
  可这剑为何如同实质?
  交战十来个回合,陶凌华胸腹已经受伤……
  她又望了一眼黑斗篷,我都快死了,你的承诺呢?
  轰隆隆!
  闪电照亮了阵中银白的剑光,忽然有一个人影也现身身来。
  “师兄……”陶紫和司逸几个齐齐出声。
  司逸眉头紧锁,卫天翊也有些担心,原来三师兄竟然一直尾随着那女修而去……
  陶紫更是复杂,之前严师兄他用来藏匿的手段,不会是用到了自己的药剂吧……
  他怎么就这样轻易的,涉险?
  严剑走如游龙,陶凌华节节败退,她眼睛血红的瞪着严:“是你?你真的,就这么想致我于死地?”
  严面如寒霜,薄唇紧抿,竟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陶凌华疯狂起来:“说啊!你倒是说话啊!我哪一点对不起你?我这么在乎你,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现在还想杀了我!”
  严终于开口:“你自己心知肚明。”
  轰隆隆,又是一声惊雷。
  黑斗篷握着那没种子啧啧有声,并不理会陶严二人。
  “不,我不明白!就是要死,你也该叫我做个明白鬼!”陶凌华一脸倔强和不平,从这个角度,她抬起头来仰望严的时候,竟然有些像陶紫。
  严摇摇头,将不该有的念头压下,讥讽道:“你……生来便带有宿慧吧?”
  “你怎么……”会知道?陶凌华哑然,气势上更是败退。
  严没有开口,只瞅准机会,一剑刺破她的丹田。
  丹田已经被搅碎,陶凌华一眼不可置信:“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可以?你可知道,你都做了什么?那一粒种子,足以毁灭一整个辰华!你当真是……死不足惜!”
  “我……不知……”濒死之际,陶凌华指着黑斗篷:“救……救我……”
  我不能死,我还不想死。
  黑斗篷单手一抓,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陶凌华被他钳住了脖子:“嘿嘿,我这种子正好需要一块儿肥沃的土壤,你的丹田,最合适不过了。”
  像是回光返照,陶凌华说话连贯起来:“你说过,要保证我安然无虞的!你不能这么做!”
  那种子不是好东西,她可是领教过的,将种子放到自己丹田,自己哪里还能有命在?
  “哈哈哈,真是天真的可爱!我的话,你也信?”
  陶凌华一脸惊恐,这惊恐甚至超过了丹田被搅碎的疼痛:“你不能……”
  “哼哼,由不得你了。”沙哑的声音很轻,陶凌华一片绝望。
  “不必担心,我用你做基石,是抬举你,你不会死,你甚至可以一直保留着清醒的神智。”
  一滴泪水从陶凌华腮边滑落,她摇着头睁大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吃了它,这可是我刚刚炼制的八品冰心丹,我特意留出一粒给你,足够你清醒的体会这个美妙的过程……”
  “原来你,早有预谋……”陶凌华呆呆的,但有一瞬而过的光亮从她眼中闪过,她想要自我了断。
  那样,起码会少痛一点。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
  他手中不停掐诀,那枚种子散发出点点浓稠的黑气。
  是死气。
  严灌下一瓶陶紫给他的药剂,又服下两粒不灵丹,提剑攻向黑斗篷的后心。
  明知不是对手,可他孤注一掷。
  即便身败,虽死无悔。
  梦境渐渐清晰,记忆中,就是这个人和那巨剑,一起毁了整个辰华界。
  一界修士、凡人、鸟兽,全部变成了他的傀儡,直到天道不容,江河倒灌,一界皆亡。
  想起巨剑,不免就想起棺材中的另外一枚种子。
  幻生是戮剑者,不知道能不能对付现在的这枚种子?
  自嘲一笑,即便是能,幻生也回到了最初形态,不知何时才能醒来,更是远在天边、遥不可及。
  所以,现在能依仗的只有自己。
  他剑势如虹,将一身灵力全部灌注到剑身之上,以期对黑斗篷造成伤害。
  然而,他的剑锋还未曾触碰到黑斗篷,就被黑斗篷一手擒下。
  将严狠狠的摔在地上,沙哑的声音道:“区区肥料,也妄想中伤于我?愚不可及。”
  严身上有一股旺盛的血气在蒸腾,到了这个时候,他感受到的竟然不是惊恐和绝望,而是释然。
  或许自己做不到,或许自己失败了,可是自己尽力了。
  他也是一个在意过程的人。
  像是有什么桎梏被打开,有那么一瞬间,严忽而触摸到了进阶的门槛。
  然而,此地不宜进阶。
  黑斗篷对着他比划两下,严全身就被禁锢起来。
  “终于可以安心的培育了,我的小乖乖,你是不是也等不及要发芽了?”
  黑斗篷将陶凌华平放在地上,在陶凌华睁大的双眼下,一手覆上她本就血肉模糊的小腹,将碍事的血肉掏出来丢到一边,这才将那枚种子,珍之又重的放在了陶凌华的丹田之中。
  咔嚓,一道电光似劈天而来。
  电光下,赛审席上清晰可见。
  像是对待自己的情人,黑斗篷弯腰靠近陶凌华的耳边,沙哑的声音呢喃道:“它自你的肚皮孕育,你便是它的母亲。顺从它,你将拥有不死的躯体,和永恒的生命。”
 
第五百一十七章 何其相似
 
  你将拥有不死的躯体,和永恒的生命……
  身体的疼痛如同排山倒海,偏偏神魂又清醒无比,每一丝疼痛都感受的异常清晰。
  冷汗和献血混合在一起,陶凌华恨不得立时死了,可那句话如同魔咒,又叫她舍不得死。
  明知黑斗篷的话不是那么可信,仍免不了带有一丝期寄。万一,他说了一句真话呢?
  敢问世间众人,但凡能活,谁又想司?
  谁不想要永恒的生命
  修士一生涉险临困,每走一步都是九死一生,所追寻的无非也就是长生不死了。
  现在这个黑斗篷竟然告诉自己,只要孕育出这枚种子,不要抗拒,就可以获得永生?
  这,可信么?可能么?
  “呼……”丹田中又是一阵绞痛,陶凌华嘴中献血淋漓,是剧痛之下咬到了舌头,透过阵法,看到外面的疾风迅雨,陶凌华不知是痛苦还是麻木的闭上了眼睛。
  索性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能比现在还惨?
  顺从,便顺从吧。
  她咬牙心横,终究,彻底放开了所有的抵挡。
  “啊!呃……”刚一放开,剧痛瞬间放大十倍甚至百倍,陶凌华这才知道,世间竟有如此威力的疼痛。
  痛入肺腑、痛入骨髓,无法逃避。
  黑斗篷轻描淡写的抵挡着剑光的攻击,见陶凌华一脸狰狞,暗哑的声音带出些许笑意:“怎么样,这个滋味是不是特别的美妙?”
  “我……痛!啊……”陶凌华一脸惨白,险些将舌头咬断了,眼看就要承受不住。
  黑斗篷上前,一缕黑气从指间流入陶凌华的眉心,陶凌华全身一松,疼痛骤减。
  接着一阵冰冷阴寒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明明冷的很,但疼痛却被一点点熨烫舒缓,陶凌华心道,原来,这种冰冷的感觉,竟是如此舒爽。
  她渐渐迷失在这阵舒爽的冰冷中。
  陶紫站在霓霞道君的锦缎上,扯了一下霓霞道君的袖子:“道君,我们要不要帮忙……”
  即便雨夜深重,但有闪电助威,众人神识乃至目力所及,自然已经窥见了诛邪阵中的情况。
  阵中剑雨一阵比一阵猛烈,可阵前那个红衣少年的脸色也一刻比一刻的苍白。
  他是抵挡不住阵中的哪个黑斗篷吧?
  霓霞拍拍她的手,轻叹一口气:“早都有人出手了,你这孩子,竟是和你师祖一个性子?”
  “您认得我师祖?”陶紫仰头有垂手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谁出手了,或许是出手之人修为太高,自己无法察觉吧。
  还有,这位霓霞道君竟然认得自己的师祖?
  那她认识前驭兽宗中的袁启前辈么?
  袁前辈因为师祖的关系对自己高抬贵手,霓霞道君对自己和蔼慈目应该也是因为师祖的关系。
  ……
  兰蔚城中,人丁奚落。
  兰章馆、兰台馆、兰芳馆、兰泽馆、兰芝馆中,整整一十八处用于待客的场所几乎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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