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官网上,排面绝对足,这两个人都很上镜,周身氛围和光影效果绝对都是一等一。
“艹,尽欺负老子这些单身狗。”禹暄恨恨道。
倒是孟羽还记得之前庄梦淮的交待,他脸色终于也恢复了点,弱弱道,“前辈,当着外人面不要乱说。”
“以为别人都是瞎的?”
结果禹暄这话没说完,就看见林远方和许凡已经兴致勃勃的往下一个海盗船的项目浪去了,对这边压根毫无关注。
孟羽看了他一眼,缓缓站起来,追着二人去了。
……都是十几岁,你说这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第38章 鸢尾味的
浴室门开了,少年发梢还湿着,白衣黑裤,他拿毛巾随意擦了擦发,灯光在脸上打出阴影,鼻梁线条分外秀气高挺。
他发色是自然的浅褐,柔软的垂在光洁的额上,肤色极白,略带些阴柔的英俊,却毫不女气。
宣萱懒懒的躺在床上,本来正在看手机,见他出来,抬腿踢开了被子,露出了身上穿得松松垮垮的浴衣,“你可以回去了。”
“现在你们宿舍还没关门。”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视线从少年紧实的肩臂线条逡巡而下,狭长的眼角还带着嫣红,“要不要我给个打车费?”
怒火在少年眸底一闪而过,他强行压下怒火。
宣萱没起身,猝不及防被他压在了床上,用力很猛,她记得他长了颗尖尖的小虎牙,宣萱还能抽神想,怪不得这么痛。
待他离开后,她拿起柜子上镜子,一照,雪白的胸口已经留下了一处深深的牙印,“下次再用力一点啊。”她扬起眉毛,漫不经心,将镜子抛回原处。
少年已经拿起了桌上的背包,不再看床上的女人,神情冰冷。
“你姐最近有好事了。”见他准备出去了,宣萱把手机扔在床上,勾起唇角,声音不大不小。
手机屏幕上正亮着,是一张照片,少年背影一滞,最终还是顿住脚步,退回来,捏起了床上手机。
宣萱饶有趣味的观察着他表情。
照片是ZERO官微PO的出游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男女,女生笑得甜美,小梨涡隐隐若现,男生只能看到一个清隽冷峭的侧颜,抬手将气球递给女生时,动作亲昵中带着温柔。
【哇,好宠】
【这画面苏爆了有木有!!】
【呜……我也想要淮哥帮我够气球】
退出大图后可以看到下面评论,对两人的舔颜党对半开,赞数很高的几条热评都是诸如此类。
“喏,看见了没,你未来姐夫。”宣萱翻了个身,扬起唇角。
少年视线在前几条评论上一扫而过,眉头皱起,冷冷道,“我没什么姐夫。”
“你以前就不喜欢顾逐光吧。”女人笑得有点邪,“不过他也不要你喜欢,你姐喜欢就行,反正又不用你嫁。”
“花惜喜欢人家喜欢得贼紧,我问一声都不让的。”话音遗憾,“上次在平宁都没和他说上几句话。”
“所以就这里来找你咯。”她懒洋洋道,意有所指。
眼看他一张俊脸黑成锅底,宣萱心里莫名升腾起一股快意。
“砰”的一声,门被带上,脚步声消失在走廊深处,很快再听不见。
宣萱收回脸上的笑,静静地躺在床上,酒店的白炽灯落出一片惨白,冰冷的光。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乐怿的时候。
纯白的少年,干净,冷淡,优秀,像是一片没有污垢的雪,是以前在学校时,会在很多少女梦里出现的无可挑剔的梦中情人。
心里的欲念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逐渐升起的,随之时间流逝,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茁壮,逐渐汇聚成了可以转换为行动的执念,然后她成功了,虽然付出了代价。
她喜欢看乐怿生气的样子,越气越好,为此嘲讽,挑衅,羞辱,故意说些扭曲疯狂的谎言,只要惹他生气,看他不快,看他不复平时那种平静冷淡的模样。
想把那片纯白色的霜雪染成乌黑,给他也抹上和她一样的污垢,既然她已经没有被他爱的资格了,那就拉他下水,一起沉沦吧。
*
是个晴朗的月夜,从医院大门走出,氛围很沉重,风无把诊断单收回包里,叹了口气。
“下场比赛怎么办,让远方上?”回去的车上,禹暄问。
林远方辅助替补,可是来队两三月了,景则的首发一直没有被置换过,林远方基本上没有和大家一起打过训练赛,虽然都是训练营同期,不说庄梦淮,他实力比起孟羽还要略差一筹。
景则还兼任队里指挥,最难受的是,下场对手恰好还是DS,不是强行通过选手个人实力能够弥补的。
风无久久没说话,“试试吧。”他拍了拍坐在一旁的林远方的肩,“远方,明天你开始一起参加训练赛,好好加油。”
梦寐以求的上场机会近在咫尺,林远方却也没有自己之前想象过的那样开心,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哑,“我尽力。”
景则的比赛他每一场基本上都看过了,宏达的大局观,细腻的个人操作与指挥风格,越看,林远方越感慨人和人差别怎么这么大,之前他对庄梦淮和孟羽可以上场有些不可言说的嫉妒,但是半个赛季打过来,这种情绪也越来越淡了。
他有不足,有进步空间,目前还够不上首发的实力,这是林远方对自己的认识。
庄梦淮加入队伍之后,过了大半赛季,目前在在东部赛区ZERO积分一直稳居前二,和DS偶有交替,论坛的风向一致认为ZERO已经提前预订了季后赛门票,甚至不少人看好ZERO本赛季夺冠。
半路上却发生了这种事情,说是不遗憾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只能接受,老老实实向前看。
下车后风无叹气,“是我之前没考虑周到,应该早点让远方也参加训练赛的。”
他看林远方神情,大概也能猜想到他现在心里的压力。
受命上场是临时没经过任何训练磨合的,顶替的是一个之前一直无可挑剔的辅助,比赛的对手是上赛季的冠军队伍,他今年也才刚满十八,不是每个人都像庄梦淮那样,更多的,是像孟羽。
花惜安慰他,“没事,别操心太多,上场我们打DS不是赢了嘛。”
林远方露出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这样说,他不是更紧张了?”禹暄嘴角一抽。
“这次让梦淮指挥吧,你别想太多,打DS,输了很正常。”风无打断二人的话。
他转头问梦淮,“没问题?”
梦淮没什么异议,“你听指挥就行了,保好花惜。”他对林远方说,语气挺平淡的。
林远方点头,孟羽在旁边低声给他宽心,“没事,淮哥能拉回来的,你看我第一次上场打那么烂,最后也赢了……”
林远方,“……”
MM,所以说还是要他赢是吗,这一个个的,他记得孟羽那场对手是FIRE吧,FIRE和DS能是一个实力的?
*
“手术在周六下午,到时候打完比赛我们一起去看看景则哥吧。”花惜坐在宽大的转椅上,看微信里刚发过来的通知。
这手术不大,也不怎么危险,只是误事,景则能否继续参加之后的比赛目前也都不得而知,医生目前的建议是要静养,不要过多劳神,尤其不能熬夜。
她关了手机,“你说,人怎么就说病就病的……”
“所以要多锻炼。”他捏住花惜小脚丫,“袜子穿上。”
秋天了,天气转凉很久,花惜在宿舍里喜欢光着脚的习惯却还一直没改,她身体又弱,寒气入体很容易就转为感冒了。
她小腿又细又直,皮肤白又细腻,脚踝一手能握下,梦淮给她穿上袜子,手却没离开,依旧维持着握的姿势。
花惜打了个呵欠,睫毛颤颤的,“不想走路。”
“梦淮,下次你背我去吃饭好不好?”花惜嘻嘻一笑,从椅子上爬上床,趴到了他背上。
男生的背脊宽很阔坚实,她把下巴搁在他背上,懒洋洋的,像是只趴在舒适的毯子上的小猫。
庄梦淮扬起眉,眸子里漾起一丝笑,“要不干脆打包回来喂你?”
“这样好像更好。”花惜作出一副认真考虑的模样。
他反手把她拽到了怀里,手指落回她的小腿,一路往上,花惜喘了喘,耳尖有些红。
“下场比赛怎么办?远方现在应该还赶不上景则哥。”她按住他的手,蜷回小腿,双颊嫣红嫣红。
“明天训练先试试,差距没你想的那么大。”
“远方不错啊。”花惜眨巴眨巴眼睛,“都能得到我们淮哥认可了。”
男生顿住了,“哥?”
“再叫一声哥哥。”他伸直长腿,把花惜锁进了怀里,眸子黑沉沉的。
花惜,“……”
这又是什么羞耻PLAY,怎么想应该是他叫姐才对吧,她奋力挣扎,“庄梦淮,那是孟羽叫你的,又不是我,你才应该叫我……”
“乖。”这句话没说完,已被打断,男生拥着她,在她后颈落下一串缠绵的吻,他声音有些喑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又沉又磁。
花惜面红耳赤。
“再叫一声。”他亲了亲她耳垂,“不叫,我今晚就不走了。”
……
他走得越来越晚,花惜躺在床上,想起几分钟前自己的所作所为,羞得只想一头撞墙。
她一开始不好意思,坚决不同意,被庄梦淮逼得没办法,叫得和猫似的,又细又软,他说没听到,反反复复,直到后来花惜忍无可忍,才恍然大悟她原来又被骗了。
花惜把被子掩上了脸,整张脸都红了。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第39章 苍兰味的
“你这个走位不行啊,再靠前面一点。”禹暄语重心长,“花惜怂,你不给她挡前面,她死了——就要哭给你看。
晚十二点,训练室里依旧灯火通明,没一人离开,林远方无精打采的靠在沙发上,耷拉着眉毛,脸色灰败得像是刚被一群草原上飞奔过的象群踩过。
“哦。”他哭丧着脸,应声,“前辈要哭,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啊?”
“远方,这把0-5,比上把的0-7和上上把的1-5……”孟羽想安慰他,剩下的“有进步”没说出口,林远方已经面红耳赤的猛扑过去捂了他嘴巴。
花惜,“……”
孟羽这人,看着单纯无害,说起话来是真的有毒,和禹暄的垃圾话威力不是一个段位的,把林远方扎的肉眼可见的千疮百孔。
“不行就算了。”庄梦淮坐得最远,神情有些散漫,“一次常规赛,输了,之前打下的积分也够进季后赛了。”
话音平淡,室内一下静了下来。
花惜把脚收回椅子下,手指拂过桌上花瓶里插着的小苍兰花瓣,没说话。
孟羽讷讷道,“淮哥……打的是DS,输,输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林远方揉了揉自己肩膀,“那啥……哈哈,不就是因为打的是DS,才可能输嘛,换成什么别的虾兵蟹将,淮哥一个人都能解决了,我就跟着混混。”他哈哈笑了几声,紧绷着的肩膀松弛了下来。
花惜坐回自己座位,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道,“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她拱到梦淮旁边坐着,眯着眼睛又打了半个呵欠。
“想睡觉了?”他问,在她发顶揉了揉。
花惜摇头,“昨天有点失眠。”
“你失眠?”禹暄问,“昨天晚上半夜在走廊里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走,穿白衣服的那个是不是就是你?”
“我那件白色睡衣还在阳台上挂着呢。”花惜眉毛都没抬。
孟羽脸色一红,“是我。”他有些忸怩,“昨天有点紧张,睡不着,就在到外面走了几圈。”
“所以说,昨天凌晨三点,你们没一个在睡的?”林远方是个实诚人,默了默,道。
禹暄嘴角抽了抽,“小羽没说时间吧……你又是怎么知道是三点的”
林远方哑口无言,四人面面相觑,都哑口无言。
“睡了。”最后是庄梦淮首先退了游戏,“这样再打也没什么效果。”
说得随意,却无人违拗他,都默默散了,不知谁顺手关了训练室灯,屋外黑沉的夜空里挂着几点稀疏星子,凉而冷澈。
回去的路上,花惜揉了揉眼睛,她睡眠一贯还可以,只是近几天每天都只能睡几个小时,林远方上训练赛后目前战果基本输赢持平,少了一个已经磨合好的熟练辅助,对队里的影响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
景则以前打法虽然不秀,但是稳打稳扎,像是一块历经风雨磨砺的巨石,默默无闻,为队里余下队员遮风避雨。
“你真的觉得输了没关系?”梦淮送她回宿舍,花惜走得磨磨叽叽,压低声音问他。
梦淮扬眉,“你觉得呢?”
“不像你性格。”花惜想了想,如实答。
“没说必须要赢,都已经失眠到三点了,你觉得该怎么说?” 他似笑非笑。
花惜开门,窝上沙发,找不出反驳的话,撅了撅嘴,眸子清亮清亮,“那你觉得下场能赢吗?”
“七三开。”他答得漫不经心,“你们不失眠八二开。”
花惜忍不住噗嗤一声,“好像有点秀啊。”她笑弯了眼,小笑涡深深。
男生在花惜颊侧笑涡戳了戳,指尖冰凉。
“你手好冰。”花惜叫出声,十一月了,她早早穿上了毛衣厚外套,庄梦淮依旧穿着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