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良婿——求之不得
时间:2018-10-07 09:11:54

  这里的藏书,不过是原先主人的遗留,他并未动过。
  “槿桐。”他突发奇想,“你那里的书可是比我这里多?”
  槿桐错愕点头:“自然。“
  “那便好。“他眉梢弯了弯,忽然没了下文。
  方槿桐不知他何意。
  只是不待她多问,他从书架上拿下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槿桐凑上前去:“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他将锦盒放在桌上,伸手示意她打开看看。
  槿桐照做。
  锦盒里抚着黄色的丝绒布。
  丝绒布下是一根木质的球仗。
  槿桐拾起,放在手中看了又看:“南华木的球仗?“
  南华木本就难寻。
  寻到之人更鲜有拿来做马球仗的。
  但南华木轻巧,握在手中不算费尽,却质地韧性,最适合给女子做马球仗,不宜磨破手这根球仗的手感,握在手中果真是出奇得好。
  “哪里寻来的?”槿桐好奇,早前任笑言就说过南华木的球仗,可即便是阳平出马,也没有寻到合适的。
  沈逸辰这里竟然有。
  “找人定做的。”沈逸辰也不隐瞒,“做了两根,这是你的那根。“
  方槿桐微微怔了怔,伸手放了回去,无功不受禄,她不能平白无故接受这根球仗。
  “你在替我养辰辰。“他早就有所准备。
  “原本我也喜欢狗蛋。“方槿桐推辞。
  “唔,那便是狗蛋的伙食费。“
  方槿桐已经记不得当时笑了多久。
  沈逸辰也笑。
  “只是南华木质地轻,且韧,用的时候需小心。”他伸手,从身后将她箍怀中,手把手得教她握住球仗。
  她指尖微颤,被他牢牢握在手心。
  方槿桐微微抿唇。
  ……
  不知觉间,都到了天边快泛起鱼肚白。
  “我要回去了。”方槿桐也觉时间过得如此快。
  阿梧再晚些就要过来了,她需得改在阿梧前回去。
  沈逸辰揽着她跃至杏花树上。
  “沈逸辰……“她似是还有话想问他。
  “嗯?“他洗耳恭听。
  方槿桐迟疑稍许,还是轻声问道:“华瑜公主是君上的掌上明珠,君上怎么会因为你的缘故,舍得将华瑜公主送去行宫?“
  她其实担心。
  沈逸辰便笑:“想听真话假话?”
  方槿桐蹙眉:“真话。“
  “你可知当日的迎春会,君上是为乌托那准备的?”
  乌托那?方槿桐还是意外几许,她虽然猜想的是京中的王孙贵族,却未王乌托那身上想过。
  “君上不想将阳平赐婚给乌托那,才想了迎春会的主意。“沈逸辰继续:”所以,我同君上道,乌托那似是私下里对华瑜公主倾慕有佳。“
  华瑜?方槿桐惊讶。
  沈逸辰唇畔弯了弯:“我这么说,君上便信了。有了阳平郡主的前车之鉴,君上也怕乌托那将心思转到华瑜身上,便一心想着如何将华瑜支开。”
  方槿桐询问般看他。
  他又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便同君上说,可说我同华瑜起了冲突,君上为了安抚我,将华瑜送到避暑行宫去了。君上龙颜大悦,还赏了我良田千亩。“
  “……“方槿桐简直汗颜。
  难怪他有恃无恐,难怪君上会为了安抚他,将华瑜公主送走,原来,竟都是有人在背后自导自演的戏。
  方槿桐问道:“那乌托那也没看上旁人。“
  “谁说的?“沈逸辰幽幽看她:”你可知礼部那几个使节名册上写的人是谁?“
  方槿桐想了想,额头三道黑线:“当不是我吧?“
  沈逸辰好气好笑:“整一日中,乌托那和几人说过话?“
  方槿桐忽得信了。
  “若是这册子呈了上去,兴许就一纸赐婚下了。“沈逸辰看她,也正是因为他想到乌托那若是在迎春会遇见她,一定会对她冠以朋友热忱,而杜使节等人一定会拿次做文章,一旦诏书下来,便是君无戏言,所以他才会早早便来了凤凰苑。
  “那……“方槿桐心中后怕:”那册子最后怎么没有呈上去?“
  “想听么?“他声音忽然沉下来。
  方槿桐点头。
  他伸手挑起她下巴,看着她眼睛道:“我告诉他们,你是我的意中人,他们大凡不想作死,都不会将名册报上去。“
  方槿桐微滞。
  “所以,收取一些利息也是应当的。“言罢,他伸手,在她下嘴唇上轻轻一抹,“全且欠着,日后一并寻回来。”
 
 
第75章 浮出水面
  郭钊近些日子都不在京中。
  槿桐这两日还在问起, 怎么这几日都不见郭钊。
  自从上次在小青沟, 沈逸辰说了郭钊的来历后,槿桐再见郭钊时都亲切友好了许多。
  她早前一直当郭钊是冷面冰山的江湖侠士,听完郭钊留在怀安侯府的来龙去脉后, 顿觉郭钊其实不仅不冷面, 还重情义,仗义, 有担当, 只是……许是同沈逸辰一处呆久了, 有些时候脑子里缺少跟弦, 人却是好的。
  故而槿桐对他改观不少。
  最近不见郭钊,槿桐好奇, 郭钊可是回瞿山派看他的家底去了?
  槿桐自是玩笑话。
  沈逸辰想了想, 认真应道,他应当不必,他有十几个副门主分布在各个山头,还有专门的人负责传送消息给他。他足不出户都能了解各个山头的动向,以及各项财政支出, 人员变动,诸如此类。
  额……槿桐汗颜。
  “那他做什么去了?“槿桐总觉得郭钊应当不会轻易离开沈逸辰身边,她时常在恒拂别苑的房顶上见到他, 可见尽忠职守。
  作为瞿山派的门主,郭钊虽然水了些, 可作为沈逸辰的贴身侍从,郭钊简直鞠躬尽瘁,尽职尽责。
  沈逸辰笑道:“他是替我做旁的事情去了。“
  沈逸辰这么说,则是不便透露的意思。
  方槿桐没有再问。
  这场男女混合制的马球赛,只能女子才能进球,男子只能配合,故而训练进球比旁的什么都重要。
  她算是其中最差的一个。
  便同沈逸辰一组。
  沈逸辰手把手教她,从握球仗的姿势,到如何用力道。既是手把手教,便免不了近距离接触,亲言传授或是亲自示范,都透着暧昧。
  方槿桐本就有些心猿意马,先前才会绕开话题问郭钊的去处。
  沈逸辰心思却飘去的别处。
  他确实让郭钊去做了旁的事情。
  月前,他让暗卫去查这几月在方府出入的人,尤其是在方府暂住过的人。
  暗卫两日后来复命,说这几月里,方寺卿在处理凉州侵地案,近乎鲜有呆在方家的时候,故而来放假拜访方寺卿的人也少。再加上京中都知晓方寺卿近来处境不明朗,许多人都暂且将拜访之事放了放,故而方寺卿这跳线往来的人近乎没有,若是有,也是在大理寺那头,更不必说在方府落脚小住的。
  而方家另外两房里,二房的方世坤外出跑商了。来方家二房来拜访的大都是女眷,这其中除却二夫人袁氏的亲家婆婆来了方家,小住了一日,没有二房的客人再来小住过。
  如此便只剩了方家四房,方世平那里。
  方世平终日游手好闲,在外整天花天酒地,惹是生非,结交了一堆狐朋狗友,却是不敢带回家中来,怕遭方寺卿责骂。但若说有外人来方府小住的,这几月里只有一个,还真同四房有关。
  就是肖缝卿。
  肖缝卿?
  沈逸辰先是指尖轻敲桌沿,听到这三个字却忽然停了下来。
  也就是说,这几月里,只有肖缝卿来过方家暂住。
  巧不巧,他所在的这座恒拂别苑也将好是肖缝卿名下的。
  ——那便是多早前,肖缝卿就将宅子置在了方府旁。
  置了宅子,却不常住。
  京中的玉冕巷,鹿鸣街,哪处都比明珠巷更适宜置宅。
  肖缝卿是商人。
  商人重利,这座恒拂别苑空放在这里没有任何益处。
  除非是……
  沈逸辰目光滞住,除非是,在他没有任何名目接近方家的时候,还有这座恒拂别苑就在方府隔壁。
  可若是他要寻的人就是肖缝卿,那便有意思了。
  沈逸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而后朝暗卫道:“去查肖缝卿。”
  约是四五日,暗卫从成州折回,带回一条消息,肖缝卿其实并非是肖老爷子的亲孙子,而是,从别处过继来的。
  哦?沈逸辰直觉抓住了某些蛛丝马迹。
  暗卫继续道,但肖家知晓这件事的人悉数都被打发走了,暗卫试图去寻这些人,但许多人都寻不到了。留的地址也是假的,在肖家内的人也很小心,大都讳莫如深,若是继续查下去,查是能查出来,但怕是会打草惊蛇。
  事分轻重缓急,暗卫来问他的意思。
  沈逸辰轻笑,果然,这个肖家真是里藏了不少秘密,却也害怕这些秘密被掘出来。
  越是如此,越是欲盖弥彰。
  沈逸辰嘱咐暗卫不必再查肖缝卿这条线了。
  正如暗卫所说,再查下去无非是引起肖家警觉,那时候能查到的,便只有肖缝卿想让他知道的。
  呵,沈逸辰叹道,若是肖缝卿对方家存了这样的心思,还特意将这座恒拂别苑让给自己,应当是试探自己同方家的关系。
  肖缝卿此人,喜欢虎口拔牙。
  沈逸辰扔了手中书卷,朝暗卫道:“让人去查三叔的同僚和友人中可有姓肖的,或者是,有过节的人,或者是案件先关的,总之,这案卷上的每一个字都要详细看过。”
  “是。”暗卫领命。
  至于肖家那头,他让了郭钊亲自去。
  肖家既然做得小心翼翼,暗卫极易走漏风声。
  而这些事,交由郭钊去却是合适的。
  瞿山派在何地都有势力,尤其是瞿山派声名在外,和不少商户,镖局都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想要不动声色打探方家的消息,便不能引起方家的注意。
  有瞿山派做幌子,更容易拿到他想拿到的东西。,
  所以,郭钊去查方家了,自然不在他身边。
  大约又过了几日,暗卫复命。都查过了,方寺卿的同僚,友人和案件纠纷中,没有一人姓肖的。在方寺卿身上查肖家这条线,似是走入了死路。
  沈逸辰也没有旁的思绪。
  约是四月中旬,郭钊回了消息,肖缝卿的确是肖老爷子的远方亲戚过继来的,但肖家口风很严,需要些时间。
  也罢,重活一世,他有的是时间。
  “若是三叔的同僚,有人和案件相关的人都没肖家,那就再去查,方才所说的那些人中,有哪些人的夫人,或是母亲姓肖的,以此类推。“沈逸辰吩咐。
  暗卫会意。
  ……
  这一来二回,时间从四月初,转眼便到了四月末梢。
  马球赛这端也训练了有些时日了,端阳节在即,槿桐只觉忽得紧张起来。
  因着马球赛停办两年了,今年的比赛从一开始就知晓会格外热闹。加上变成了混合赛制,冲这新颖劲儿,今年的参赛的队伍多了许多。也因为男子的加入,让这场马球赛的未知因素多了许多。
  槿桐不想让比赛栽在她这里,近来练得尤其刻苦努力。
  “我们会赢吗?”也不是头一遭问他。
  沈逸辰笃定:“会。你没见那日乌托那一球连进五环?整个长风,没几人能做到,我们一定会赢。”
  槿桐转眸看他。
  沈逸辰单手托腮:“不如,打个赌?“
  “赌什么?“她问。
  “赌我们会赢。“沈逸辰笑:”若是我们赢了,你便送个荷包给我吧“
  年轻女子送男子荷包,是表明心迹的意思。
  沈逸辰哪里是一时兴起?
  方槿桐睨他一眼:“赢了再说。“
  沈逸辰嘴角微抿。
  ***************
  五月初,暗卫果真带回了消息。
  方寺卿的的好友中真有一人的夫人姓肖。
  黎宏昌。
  黎宏昌?沈逸辰似是有些印象。
  吏部侍郎黎宏昌……当年因一封折子惹怒了君上,家中搜出的书信犯了文字狱,最后被坐实后赐死的那个黎宏昌?
  暗卫点头,方寺卿就是当年黎家案件的主审。
  那时候方寺卿还是大理寺丞,同吏部侍郎黎宏昌是至交好友。可最后证据确凿,黎家最后文字狱被坐实,诛了九族。
  偌大一个黎家,一百余口人,无一人幸免。
  整个黎家……无一人幸免……
  沈逸辰敛眸。
  当年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若他猜得不假,肖缝卿是从小被过继到肖家的黎家后人,那以肖家的财力和肖缝卿的谋略,要布一个方家的死局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前世的孟锦辰就是肖缝卿假扮的,那一切便都顺理成章,肖缝卿在方家家破人亡后,消失得干净利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肖家的财力撑得起这些善后。
  沈逸辰拢紧了眉头。
  当年黎家家破人亡,三叔无法挽救,便暗中冒了大不违,收留了黎宏昌的女儿,以养女的身份放在身边教养。
  也就是思南。
  前世的时候,方家被抄,她救下了槿桐。
  而思南,却死在流放的途中。
 
 
第76章 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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