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良婿——求之不得
时间:2018-10-07 09:11:54

  让他寻人修复这古器?
  肖缝卿尚在思忖,又听沈逸辰道:“我这怀安侯府的暗卫,让他们查人查事可以,却做不来这精细的活儿,早前浪费了月余时间,不知在瞎忙活什么,唯独靠谱一些的,就说江宁冯家的后人,兴许会这门手艺。”
  江宁冯家?
  肖缝卿看他,不知他是有意无意。
  江宁冯家是黎家的姻亲。
  在黎家一案中受了牵连,所说没有灭门,却也受了不少牵连。
  他事后确实去寻过冯家的人。
  冯家的人是受黎家牵连,他心中有愧,就出钱给冯家的人在曲垣寻了一桩生意谋生。
  但由得身份缘故,他从未对冯家的人说起过他是黎家的未亡人。
  江宁冯家早就不在江宁,沈逸辰自然寻不到。
  又是青铜酒器,又是江宁冯家……
  肖缝卿不知沈逸辰口中哪一句真,哪一句假。
  只是对方从容不迫,他亦宁静淡泊:“江宁冯家,听闻早前可是做陶瓷的?”
  沈逸辰点头:“是,肖老板果然有见识。本侯本还想着能让这冯家的人替本侯修复这酒器,可暗卫说,不知冯家迁去了何处,只听人说,冯家早前遭了难,流落的流落,大病的大病,族中子弟没剩了几个,萧条至极。后来有人伸以援手,拉了冯家一把,冯家是缓过气来,却也迁出了江宁谋生。怀安侯府本就不是商道上的人,要查,是可查,却也说不好要查一年半载还是三年五载。这长风国中要论经商,没人比得过肖老板,这条路子上人,肖老板要是打听,比我怀安侯府快上恐怕不止一年半载的事情,所以,今日才请了肖老板来,请肖老板务必帮忙,免得本侯寝食难安。”
  肖缝卿耐心听他说完。
  沈逸辰能摸到冯家遭难,有人施以援手,却摸不到施以援手的人就是他肖缝卿?
  肖缝卿笑:“难得侯爷看得上眼,肖家定能将江宁冯家的人寻来,替侯爷补这青铜器皿。”
  “不。”沈逸辰摇头,“肖老板不如替本侯帮忙到底?”
  肖缝卿看他。
  沈逸辰也看他,嘴角微微牵了牵:“这青铜酒器就寄放在肖老板处,江宁冯家也好,旁的什么人家也好,本侯要的是能将这酒器修好,别的不关心,也不想关心。肖老板意下如何?”
  先前一口一个视若珍宝,现下就是放他那里也不介意。
  特意点了江宁冯家,又补一句旁的什么人家都好。
  沈逸辰的用意根本就不在他手上这个青铜酒器上,肖缝卿心知肚明。
  “好,蒙侯爷信赖,一定复原归还。”肖缝卿将酒杯递给身后的肖挺。
  肖挺收好。
  ……
  直至夜深,肖缝卿才从怀安侯府离开。
  出了侯府,肖挺赶紧上前扶他。
  许久不曾见到东家如此饮酒了,东家根本就不善饮酒,此番不知是遭了怀安侯府什么道!
  肖挺来扶他,他没有婉拒。
  马车就在侯府外候着,肖挺要扶他上马车,他摇头。
  肖挺搀扶他行至街角,肖缝卿弯身吐了出来。
  喝得太多,他自知不妥。
  肖挺递手帕给他,他接过,眼中是红色的血丝。
  肖挺忧心:“东家,你平日就不饮酒,大可告诉怀安侯一声,怀安侯定也不会强求……”
  只是他不仅不说,还和怀安侯府两人喝了近两坛。
  怀安侯如何肖挺不知晓,可东家这身子肯定受不住。
  刚在侯府一直是强忍着,出了侯府还寻一处吐了出来。
  肖缝卿起身,眼中犹如深渊般的深邃幽暗:“酒后吐真言,若不喝这些,你我二人从怀安侯府走不出来。”饮酒太多,声音都变得嘶哑。
  肖挺倒吸一口凉气。
  他虽听到怀安侯在提黎家和江宁冯家,却哪里想到东家口中的走不出来一说。
  “东家,那一步该怎么做?”肖挺也没想到怀安侯府会强势干预,而怀安侯语气变幻莫测,前一句在说黎家,后一句又不知扯到了何处,再下一句又是江宁冯家,可再后来,又好似根本半分关系都没有。
  肖家再如何也不过是商贾之家,招惹怀安侯府根本不是容易的事。
  肖家能走到今日,便是熟稔经商之道,不与官斗,更何况是手握一方兵权的怀安侯府?
  肖挺更怕东家吃不消。
  肖缝卿扔了手帕:“去一趟曲桓。”
  曲桓?肖挺吃惊。
  江宁冯家的后人不是在曲桓吗?
  “东家这是?”肖挺不知他何意,便是真要修复这青铜酒器,也未必要东家亲自去一趟,任何人都可以代劳。
  肖缝卿垂眸:“江宁冯家,应当藏了我们不知道的事。”
  肖挺心中骇然,却没有开口。
  见肖缝卿已然不舒服,只想扶他快些上马车,免得醉了酒,又吹风,次日头疼。
  肖缝卿从善如流。
  只是弯身上马车,拂袖撞上了马车,“咚”的一声清脆。
  肖挺回目,只见一枚珠钗自东家袖间落了出来,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肖挺认得,那是方槿桐的珠钗。
  早前京中慧园的人送来的,说是方小姐果然来还棋盒,他照东家的意思处理了。
  那枚珠钗就交到东家手上。
  肖挺记得东家当时似是没有上心,看了一眼,就去忙旁的事项去了。
  今日才知,他是随身带的。
  “东……东家……”肖挺半是震惊,半是错愕。
  珠钗都摔作了两半。
  肖缝卿眉头微微拢了拢,掀起帘栊入了马车:“捡回来。”
  转眼,京中竟到了八月末。
  长风地处偏北,不过八月末梢,夏日的气息便过了。
  方家今日请了裁缝师傅来,要给府中的公子小姐们做秋衣了。
  如今方家是袁氏主持中馈,这些琐事便都是袁氏想着。
  裁缝也是来得西苑。
  方槿桐和思南去的时候,方槿玉已经在了。
  这种时候,四房都不甘落人后。
  每年这个时候的秋衣,都是家中一起拨银两做的,每个晚辈秋衣和冬衣各四套,走得都是公账。
  宋氏早早就让方槿玉来了西苑。
  方家除却大房在定州外,剩下的都在京中。
  方槿舒和方槿柔姐妹又出嫁了,剩下的方槿桐,方槿玉,方如峰,方如南等人,年纪都不算大,年年个头都长得快,故而家中是回回都要一道做新衣的。
  方如峰,方如南,方如勋兄弟四人在一处。
  方槿桐,方槿玉,思南三人在一处。
  裁缝师傅来了三人,在依次给几人量体。
  袁氏就同宋氏在一道说话。
  袁氏看这一屋的孩子,满脸笑意:“长得多快,一年冲一个个头,哪一年的衣裳少做了都不行。”
  宋氏讨好道:“还是嫂嫂想得周道。”
  袁氏叹道:“过往总盼着这一屋子孩子早些长大,可真长大了几个,都嫁了出去,心头又想念得慌。”
  宋氏知晓她是想念方槿舒和方槿柔两姐妹了。
  宋氏笑道:“不想才是怪的,我就槿玉和如南这一对孩子,总盼着他们日后有出息,总想事事为他们做主,可似是回回都做不好。”
  袁氏知晓前一阵四房内里闹得很不愉快。
  老四房中早前有个惠姨娘很是受宠不说,老四更是时常在府外沾花惹草。
  宋氏终日和惠姨娘斗不说,前两月,老四府里又抬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姨娘,
  宋氏气了许久,可也没有办法。
  可因得这新来的苏姨娘,宋氏和惠姨娘关系却莫名好了起来。
  这新来的苏姨娘终究年轻气盛,哪里抵得过宋氏和惠姨娘两人在背后的手。眼下才不过八月,就隐隐失了老四的喜欢,眼见在四房地位岌岌可危,只得恭顺乖巧去讨好宋氏。
  如此一来,惠姨娘和苏姨娘都想宋氏站在自己这方,也都拼命巴结宋氏。
  宋氏的日子反倒比从前好过了许多。
  宋氏刚得意了几月。
  眼下,方世平又闹着要再添一房妾侍。
  宋氏不乐意了。
  可方世平就红了眼,一定要将佟氏纳进来。
  听闻佟氏曾是刘家豢养的外室。
  刘家还是徽州首屈一指的富商。
  这样的人怎么能进方家家门呢!
  宋氏和方世平大闹,还曾一度大闹到方家祠堂。
  族中许多人来调停,也不知为何,方世年却替方世平说话,同意了方世平将佟氏纳了进来。
  族中上下对此都多少诟病,但方世年是家主,有他首肯的事情,方世平又要死要活,旁人想劝都劝不了。
  宋氏起初也寻死寻活,可后来方世平不知怎么唬得,宋氏竟也不介怀了。
  如今这佟氏在四房大着肚子,宋氏也好吃好喝供着,只是眼不见心不烦。
  这些年,宋氏也许是累了,不再想花心思在方世平身上了,转而关心到自己的女儿和儿子身上。
  槿玉也到了出嫁的年纪,过往方世平总想着拿女儿讨个好出路,如今,宋氏也不干了。
  没有了宋氏维护,方世平也拿方槿玉没有办法。
  方槿玉和宋氏的关系也日渐好起来。
  而年幼的方如南看在眼里,也觉欢喜。
  过往的宋氏终日在四房哭哭啼啼,而如今的宋氏,有时间便陪方如南温书,或是陪女儿做些女红。
  莫非心死了,也不会如此。
  但心思放在子女身上也并非坏事,看方槿玉和方如南脸上的神色,就知晓心中定然欢喜。
  袁氏也逐渐能同宋氏走到一处去。
  妯娌间,过往并无这样那样的走动,眼下反倒更像一家人来。
  “嫂嫂,槿舒临盆大约是什么日子?”宋氏问。
  说到方槿舒,袁氏眼中更柔和了些:“算日子是九月二十六,可前一胎生薇薇的时候,就提前二十余日,眼下也不好说。不过毕竟生过薇薇了,倒也不至于慌乱,亲家母待她也好,我尚可安心。”
  袁氏口中届是对楼氏的满意。
  宋氏有些羡慕。
  她也希望槿玉能嫁个好人家,不求多富贵,只求夫家上下都能真心待她。
  譬如楼氏对槿舒。
  便是门当户对,只要对女儿是好的,又何必在乎要用女儿的亲事要讨得什么好处呢?
  宋氏是想明白了。
  宋氏莞尔:“槿柔呢,近来可有槿柔的消息?”
  方槿柔早年嫁去了怀洲。
  夫家是做茶叶生意的商人,虽然门户不高,日子却也过得丰裕富足。早两年,方槿柔还诞下了一对双胞胎,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
  怀洲离京中远,唯独不便,不能像槿舒那般想起的时候就多走动些,只是三两月才盼来一条消息,刚喜过,又盼着下次。
  袁氏两个女儿,都算嫁得好的。
  如今的宋氏,也想自己的女儿嫁的好。
  问起方槿柔,袁氏脸上的笑容尽展:“前两日还来信,说年关的时候会同金源(方槿柔夫君)一道带孩子来京中,和我们一道过年。”
  宋氏惊讶,也替袁氏高兴。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回趟娘家都难,而槿柔的夫家竟会陪她一道回京中过年,足见方槿柔在夫家活得多出彩。
  袁氏这边说,方槿桐和思南,槿玉几人便围了过来。
  “二伯母,方才可是说槿柔姐姐和二姐夫会回京中过年?”方槿桐又惊又喜。
  袁氏笑眯眯点头:“信上是这般说。”
  方槿桐欢呼雀跃:“上次我同如峰,思南去定州的时候,还听大伯母说,年关想带长房一家来京中,一起过个热闹年呢,二姐姐要是也回来,那家中就真热闹了!”
  方槿玉也欢喜:“是啊,像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大伯父大伯母在京中,大哥,大姐,二姐都在家中,年关的时候,一家人围在苑子里看烟火,吃年夜饭,拿长辈给的红包,记忆里,全是欢声笑语。
  思南也跟着鼓掌。
  小孩子都是喜欢热闹的。
  这端光顾着说,裁缝师傅可急坏了。
  “三小姐,方才还没量好,现下又得重来。”
  姿势变了,怕尺码不准,给大户人家做衣裳,都得仔细些,裁缝师傅担心出纰漏。
  方槿桐目露歉意,这才重新配合。
  不过就在袁氏一侧,还能一面量体,一面说话。
  家中的用度都是袁氏在管,袁氏朝裁缝师傅道:“一人多做两套吧,今年年关家中人齐,多做些喜庆的。”
  裁缝师傅赶紧应好。
  思南又欢喜拍手:“好耶好耶。”
  一头的方如南也跟着拍手,叫好。
  ……
  晚些时候,在西苑用了午饭才回风铃小筑。
  思南去了北苑同先生念书。
  方槿桐在外阁间歇了歇,随手拿了本棋谱翻翻,阿梧给她斟茶来。
  “谢谢阿梧。”她嘴甜。
  阿梧笑:“许久都没见小姐看棋谱了。”
  心不静,哪里看得进去?
  从五月到九月,她才有心去翻棋谱。
  只是棋谱没翻两页,苑中的小丫头匆匆忙忙跑来,手中捏了一个信封,说是先前有人在府外给小姐的。
  连是谁都没说,方槿桐莫名。
  而这信笺上的字迹,她似是也不曾见到过。
  拆开信来,也只有寥寥几行字。
  真是奇了……方槿桐放下信来。
  “怎么了?”阿梧见她一脸莫名。
  方槿桐拢眉:“怪了,景王殿下约我下棋?”
 
 
第92章 景王
  景王此人, 方槿桐还是有些印象的。
  每年初一, 她都会跟随爹爹入宫拜年, 景王也是其中,故而她也算是见过景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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