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非10
时间:2018-10-12 09:18:50

 
    “夫人快别说这话了。”嬷嬷在一旁笑道:“冯小姐再称您的意,如今却也已经是和太太了,您喜欢归喜欢,却要换个喜欢法儿了。”
 
    “哎,我也就是在你跟前说一说罢了,真要搁外头,那岂不白白招人笑话么?”
 
    “奴婢知道夫人是明白人儿。”
 
    ……
 
    翌日,冯霁雯去了一趟静云庵。
 
    今日天色不大好,自清早起便雾蒙蒙的,等了大半个中午,也没能瞧见太阳的影子。
 
    冯霁雯又是给太妃揉肩捶腿,又是说好话的,磨了她一个来时辰。
 
    她在跟太妃磨一本明朝年间的珍稀棋谱。
 
    这本棋谱她偶然间在太妃房中见过,十分难得,可据她所知,太妃从不下棋。
 
    “算你这一上午伺候我的辛劳费。”斜倚在榻上的太妃取出一锭银子来推到冯霁雯面前,淡淡地道:“银子收好,棋谱免谈。”
 
    冯霁雯错愕地望着面前的银锭子。
 
    这是什么意思?
 
    拿银子来侮辱她吗?
 
    虽然一锭银子不少,搁在平时足以打发得了她了,但她也不是会为了这点儿钱财而改变原则的人。
 
    她今个儿可是抱着目的前来的。
 
    可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听太妃这‘拿钱消灾’的口气,似乎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棋谱给她?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非得让她在这儿辛辛苦苦又捶又捏的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说不给!
 
    这不是换着法儿的来消遣她么?
 
    太妃,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的太妃!
 
    真是令人失望。
 
    原本盘腿坐在榻上伺候况太妃的冯霁雯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太妃的身上,死死抱住她的腰身央求道:“好东西就该物尽其用,左右您又不下棋,就把它给我吧……”
 
    “你不是同样不下棋?”
 
    “我……我拿它有用处。”
 
    “我也有用处。”
 
    “您有什么用处?”冯霁雯自她腰间抬起头问。
 
    正得太妃一脸正经地道:“放在床头,辟邪。”
 
    冯霁雯:“……”
 
    在如此具有说服力的答案面前,试问她还能说些什么?
 
    “那您借我抄一抄如何?”她退一步商量道。
 
    这回太妃倒显得极大方,“若你自问有这个耐心的话,便去抄吧。”
 
    里面的东西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要的,不过就是这本旧书,这几十页黄纸罢了。
 
    冯霁雯喜的一个盘腿坐了起来,冲着况太妃一阵千恩万谢。
 
    可当她真的从玉嬷嬷的手中将棋谱接过,翻开来看的那一刻,手指却颤了一颤。
 
    繁琐的注释且不提了,单说那一页页密密麻麻,黑白子错综复杂的布局,就足够出乎她的意料了。
 
    这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照着画上去,几十页,得画多久?
 
    可说出去的话,跪着也要履行。
 
    用罢午饭,冯霁雯耗了一整下午的功夫来抄这本棋谱,抄的她是从眼睛到手臂再到腰,无一处不酸痛不已。
 
    画这玩意儿,耗是不光是时间和体力,更须得时刻集中注意力,否则一个子儿画错,便要重画。
 
    她还堪堪只抄了一半不到。
 
    傍晚时分,外间淅沥沥的雨水转大,几声春雷打下来,竟成了瓢泼大雨。
 
    春日里鲜少能见着这样的大雨。
 
    回城就成了件麻烦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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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 谁的玉牌?
 
    玉嬷嬷道:“雨天山路易滑,天色也见晚了,若此刻回城,路上只怕不大安全。”
 
    小仙也在一旁点头,道:“太太,不如咱们等到雨小些再回去吧。”
 
    左右是不着急的。
 
    “看这雨势,今晚只怕难停了。”况太妃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幕,淡淡地说道:“今晚且在我这里歇上一晚,明日再回去吧。”
 
    冯霁雯闻言心底一喜。
 
    咳,她能说雨还没下的时候,她便想着要找个什么借口在静云庵里留宿了吗?
 
    之前她也是常常会在静云庵里一住便是好几日的,可如今到底嫁了人,无缘无故地歇在外头多少有些不妥当,哪怕静云庵算是个佛家净地,太妃也必然不会应允的。
 
    所以,这场雨下得当真及时。
 
    真正担得起及时雨这仨字儿。
 
    冯霁雯听罢况太妃的话,佯装犹豫了一下,复才点了头。
 
    这么一来也免得她明日再跑来继续抄棋谱了。
 
    可不回去住的话,总得往家里传句话,跟和珅说一声儿才是。
 
    虽是表面夫妻,但最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省得他不放心。
 
    冯霁雯想了想,最后决定让车夫路上慢一些,赶个空车回城,传话后今晚便不用过来了,待到明日雨停再过来接她和丫鬟们回去。
 
    玉嬷嬷则让小茶帮着收拾了一间冯霁雯之前常住的禅房出来。
 
    安排好了这些之后,冯霁雯同太妃唠了会嗑儿,眼见时辰不早,注重早睡保养的太妃便开了口赶人。
 
    冯霁雯回到禅房后,在小仙的伺候下洗漱,倚在床头等着头发干的间隙,随手取了自己今日抄下来的棋谱翻开来看。
 
    她对围棋知之甚少,然大半日认认真真地抄下来,却是觉得越琢磨越有趣,尤其是太妃那本棋谱中。布局精妙之处颇多,令人忍不住惊叹布局者心思巧妙至极。
 
    见冯霁雯翻开抄写来的半本棋谱,小仙恐她觉得无聊,头发没干透便要犯困。便随口找了个话题说道:“说到下棋,奴婢不免想到了金二小姐,据闻金二小姐棋艺精湛,在京城闺秀中,可是数一数二。难寻对手的呢。”
 
    “是吗。”冯霁雯闻言翻看棋谱的动作顿了一刻,后便恢复正常,口气随意地应了一句。
 
    京城第一才女嘛,琴棋书画想来确实都该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这其中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只怕没几个人真正地能了解到。
 
    小仙见她表情,以为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犯了在太太跟前夸赞别的女子的忌讳。
 
    往前太太没出嫁前,便是不大喜欢金二小姐的。
 
    只是那时太太是因为妒忌金二小姐的才貌和名声,而她方才一心想着要找话题给太太解闷儿。潜意识里便觉得太太如今嫁了人,当不会再对金二小姐这种姑娘家存有什么嫉妒之意……
 
    眼下看来,太太似乎仍然不喜欢金二小姐。
 
    可她并不会因此觉得太太心胸狭隘。
 
    毕竟像金二小姐那种人,只怕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要觉得嫉妒吧?
 
    就连她这个做丫鬟的有时都不例外。
 
    小仙兀自做了总结,正欲出言转开话题之时,却听得一旁的小茶问道:“金二小姐啊……是昨日在淑春园里的那位金二小姐吗?”
 
    “京城第一才女,还能有几个金二小姐?”小仙笑着反问道。
 
    “那奴婢昨日也见过金二小姐了!”小茶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却不似往常那样咋咋呼呼,而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太昨个儿在淑春园里。赏完牡丹之后打算回去,便让奴婢去找了紫云格格给她传句话儿,可奴婢在回来时,却见那位金二小姐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独自一人进了一座假山。”
 
    她本就想跟冯霁雯说来着,可昨日出了那样的事情她一时未有定神,后又一|门|心思忙着斥骂阿炎了,是也没什么机会跟人提起这件事情来。
 
    “怎么听你说的金二小姐行事似乎鬼鬼祟祟一样?”小仙在一旁愕然道。
 
    小茶则道:“我瞧着还真像是鬼鬼祟祟的,若不然怎么身边连个丫鬟都不带呢?”
 
    按理来说,像金溶月这种身份的小姐。身边不带随行丫鬟,确实有些奇怪。
 
    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冯霁雯听归听,也觉得略微有些奇怪,却未有去过度地深想。
 
    到底跟她没什么关系。
 
    小茶和小仙各自讨论了两句,见自家太太并不是太感兴趣的样子,便也就给就此掐断了。
 
    小茶的嘴巴却闲不住,又说到了另外一桩见闻来。
 
    “奴婢当时刚从假山那里走出去没多大会儿,迎面竟遇到十一阿哥了……”说到这,小茶既有些畏惧又有些不齿地说道:“奴婢瞧见十一阿哥在调|戏淑春园里几个侍女,当时觉得害怕,就远远地绕开了。”
 
    小仙听罢一愣,旋即忍俊不禁地笑着道:“你有什么可害怕的?十一阿哥若敢对你毛手毛脚的,那还不得被你一拳头砸的十天半月下不得床?”
 
    她这本是调侃的玩笑话,无奈小茶却当了真,“若他不是十一阿哥的话,先别说会不会对我毛手毛脚的了,单说就是被我撞见了当时之景,我当场必也要为那几个侍女出头的,十天半月下不了床那都是轻的……可问题是,他是宫里的十一阿哥啊。”
 
    她若真一个控制不住,下半辈子可都完蛋了。
 
    她虽然不聪明,可还远远没活够呢。
 
    断断续续听着两个丫鬟的对话,冯霁雯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显现出了几分正色来。
 
    “小茶,这件事情你可还跟别人说起过?”冯霁雯问道。
 
    小茶不明所以,但见自己太太不苟言笑的正经模样,不禁就有些不安,边摇头边道:“没有,奴婢不曾跟任何人提起过。”
 
    “那便当作没有看到过。”
 
    小茶闻言一时更是愣住。
 
    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当作没有看到过?
 
    她发愣间,忽觉一旁的小仙悄悄捅了捅她的胳膊。
 
    小茶这才蓦地回过神来,也没敢去问为什么。只忙不迭地点着头顺从地应下了冯霁雯的吩咐。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太太让她当作没看到,那她便当作真的不曾见过吧。
 
    小茶这种想法属于典型的‘愚忠’,不问原因。不计后果地服从主子。而小仙相较之下却聪慧细心许多,起初听小茶说,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见自家太太如此严肃地对待,茫然了短短片刻之后。便立即恍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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