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非10
时间:2018-10-12 09:18:50

    如此关头,冯霁雯也断不会不分轻重地再同他继续置气,闻言正色点头道:“爷先过去,待我更衣收拾一番,再去前院找爷。”
 
    和珅本不打算让她一道去,但见她神色,心知若是拦着她只怕更要使她无法安心,便又道:“夫人可晚些时候再过去也不迟。”
 
    是不愿让她瞧见什么令人不舒服的血腥场面。
 
    从方才小仙的反应来看,足见伤势不轻。
 
    冯霁雯一怔之后,遂点了头。
 
    和珅这厢刚离开,后脚秦嫫与小醒便神色匆匆地来到了內间伺候冯霁雯更衣梳发。
 
    今夜本是轮到小仙守夜,小醒跟着秦嫫早早便歇下了,是方才自小羽那里得知了情况,临时才起的身。
 
    二人手脚麻利,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便将冯霁雯上下收拾妥当。
 
    而冯霁雯心中想着和珅方才的交待,又不得不坐在梳妆台前继续等着。
 
    秦嫫见她似有些心急的模样,便让小醒先去了前院探一探情形如何。
 
    “太太不必担心,前院里有大爷在呢,断不会出什么差池。”秦嫫在一旁安抚道:“再者,那位钱举人又不是在咱们家受的伤,真有个什么万一,也断然赖不到咱们头上来的。”
 
    这话多少说的有些冷漠……但却胜在足够客观。
 
    冯霁雯却摇头:“您说的我自也明白,可我并非是在担心这个。”
 
    “我只是在想怎会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方才听小仙所言,似乎那位钱举人伤势颇重,可见此事十有八九是因他而起。”冯霁雯面露思忖地说道,“如今他被皇上亲允要详查的案子还在咱们爷手里头攥着,眼下案情尚未办出个眉目来,他却出了这样的差池……加之其今日才刚去理藩院大闹了一场,还伤着了爷,故而我担心此事倘若传了出去,会对爷有影响。”
 
    秦嫫闻言微有些讶异地细看了她几眼。
 
    “太太这是在担心旁人会将此事之责归咎到大爷头上来?”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的冯霁雯没应声。
 
    秦嫫却忍不住笑叹了一口气。
 
    冯霁雯这才转过头,疑惑问:“秦嫫笑什么?”
 
    秦嫫似笑非笑地说道:“奴婢是觉着太太如今想起事情来,思虑越发周全了……倒像是日渐受了大爷熏陶一般。”
 
    冯霁雯闻言一怔。
 
    “有吗?”
 
    她还真没意识到。
 
    秦嫫点头。
 
    冯霁雯不禁哑然失笑。
 
    若果真如此的话,她这究竟是近朱者赤,还是近墨者黑了?
 
    秦嫫望着她,眼底载着欣慰。
 
    她方才之所以笑,实则是因为觉得太太与往前不一样了。
 
    旁的地方倒还不明显,只唯独在对待同大爷有关的事情上,变得尤为上心,还开始不自觉地替大爷琢磨起隐患来了。
 
    这对于成日为了小夫妻俩的感情能够进一步发展而呕心沥血的秦嫫来说,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现象。
 
    但她未有直言提醒。
 
    眼下才刚有萌芽的状态,若被她这么冷不丁地一番提醒,只怕会适得其反,再把这好不容易冒出来的苗头给不慎掐断了,那她的罪过可就大发了。
 
    全然不知秦嫫心中所想的冯霁雯仍在自顾自地思考着正事。
 
    望着梳妆台上铜镜中自己的倒影,她脑海里忽然闪过和珅那张总是笑吟吟的面孔。
 
    结合他之前对待此案的态度来看,此刻她竟陡然产生了一个极大胆的猜想……
 
    钱应明今晚受伤之事,会不会……真的同他有关?
 
    这个她并不敢贸然下结论。
 
    但她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和珅对今晚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早有察觉。
 
    旁的不提,单说今日在书房中她为他清理伤口之时,他笑着说的那句什么纵然不将钱应明送去衙门治罪,也自有人会让他吃一吃苦头——
 
    便可看的出来,这人早已料到钱应明会出事了……!
 
    冯霁雯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心中疑窦丛生,一时间觉得脑子十分不够用,只想亲自去前院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和珅这回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约又等了得有半柱香的功夫,小醒方才迟迟地回到了椿院。
 
    小醒顶着一张因为气恼而涨红着的脸颊,来到了內间与冯霁雯行礼。
 
    “太太——”
 
    口气中还略带着动怒之后的情绪不稳。
 
    别说是冯霁雯了,就连秦嫫也未见她如此动气过。
 
    “怎么了?”秦嫫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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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是不是很早?
 
    看到了来自QWE0362打赏的和氏璧,第一反应是想问问是不是手滑了?如果不是的话,我只想很没出息地说一句太意外了!这是本书写到现在收到的第一块儿和氏璧打赏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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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给我的力量,爱你们!
 
    另外,今天我努力试试再写一章3000字的和氏璧加更章出来^_^(未完待续。)
 
 198 没脸(QWE0362 和氏璧加
 
    “也没什么。”小醒平复着心中怒气,尽量维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说道:“就是方才在前院见那个钱举人身上带着伤还不忘出言不逊,没忍住跟他吵了几句……”
 
    她看不顺眼钱应明很久了。
 
    之前她还在英廉府,钱应明在外面替英廉府管着几个铺子里的帐的时候,她便对此人印象极差。
 
    仿佛觉得自己读了几年书,有了个举人的功名便了不得了,自认为清高,实则却是百般目中无人。
 
    秦嫫无奈摇头:“你同他这种人置什么气。”
 
    冯霁雯则是问道:“他都说什么了?”
 
    “他称刘全儿前脚刚到,后脚就有一群蒙面人持刀冲进了他家中,开始说是大爷蓄意报复他,让刘全儿给那群黑衣人带的路!”小醒既觉得可气又觉得荒谬:“后面却又改口说什么大爷早知今日之事,非但不提醒他,还让人冷眼旁观,刻意借机报复——奴婢听他张口闭口一句一个报复,委实是个半点也不识好歹的东西,实在忍无可忍,才开口同他争执了起来。”
 
    结合方才的猜测,冯霁雯或多或少听懂了一半。
 
    见小醒余怒难消的模样,她道了句“不必同此人动气”,便问道:“郎中可请回来了?”
 
    “已到了,奴婢来时,郎中正在给那姓钱的东西包扎伤口。”
 
    听她如此不满钱应明,冯霁雯颇有些想笑,又听闻郎中已至家中,便也不做耽搁,站起了身道:“那咱们去前院瞧瞧吧。”
 
    从椿院到前院尚有段路要走,现在过去,待到了,估计郎中也该处理的七七八八了。
 
    “对了,小醒你去一趟书房,将今日小茶送去书房的那只药匣子里放着的伤药拿着,一并带去前院。”冯霁雯吩咐道。
 
    “太太还要给那姓钱的用这样的好东西?”小醒平时绝不是个多话之人,此刻能开口这么说,显是真的被那位钱举人给气急了。
 
    冯霁雯笑着道:“受伤的又不止他一个,不是还有丁先生和刘全儿吗?”
 
    “……”小醒顿了顿,到底还是往书房去了。
 
    待取了伤药回来,便随秦嫫一同陪着冯霁雯去了前院。
 
    来至前院正厅前,远远便听到一声更高过一声、语气愤慨的质问声。
 
    “什么皇上钦点的办案钦差,我看你跟礼部那些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你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依照我看,今晚之事难保不是你同人暗中串通所为!”
 
    “你若是不给我一个明白的说法,休怪我不顾英廉大人的情面,将此事奏至都察院……!”
 
    冯霁雯闻声不禁皱眉。
 
    还有力气在这儿耍横,听着声音也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啊?
 
    “钱兄,你不妨先消一消气,听听和大人的解释……”隐约是丁子昱的声音在劝道:“若和大人当真有意加害于你,又岂会派理藩院差役暗中相护?再者,若不是和大人思虑周全的话,只怕你我二人今晚早已没命在了。”
 
    “和大人?什么和大人!不过只是一个凭着英廉大人的蒙荫入了皇上的眼,临时顶着理藩院左侍郎衔,辱没我等文人风骨的拜阿堂罢了!他有什么资格称得起大人二字!”
 
    “钱兄,你……”丁子昱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说话呢你!”刘全怒目以示,却在一旁坐着吃茶的和珅眼神授意之下,不得不将余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此时却听得一道满含嘲讽之意的女子声音自厅门外不疾不徐地传了进来。
 
    “那钱公子你呢?说到底不过也只是一个不知用什么法子得了个举人称号,又因没能考过春闱面子上挂不住,闹完了礼部又来折腾理藩院的疯子罢了。”冯霁雯语气不屑地说道:“同是读书人出身,我倒觉得真正辱没文人风骨的人是钱公子你才对。”
 
    不就是人身攻击吗,跟谁不会似的。
 
    反正侮辱人又不犯法,她也会。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皆循声转头望去。
 
    冯霁雯已带着秦嫫与小醒跨过门槛儿,来至了厅中。
 
    钱应明被她一席话说的羞恼交加,本就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顿时又多了一重涨红,他死死盯着仪态端庄款款而来的冯霁雯,道:“我钱应明考得举人功名,乃是凭的真才实学,若有半分虚假敢叫天打雷劈!敢问和太太在毫无凭据的前提之下,有什么理由妄议钱某的人品!”
 
    一副受到了天大侮辱的模样。
 
    “那钱公子你呢?”冯霁雯冷笑了一声,反问道:“试问钱公子在不知详情的情况之下,又哪里来的资格妄议他人?”
 
    “难道你敢说我方才所言为虚吗!”
 
    “钱公子又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自己所言句句属实呢?”
 
    “……强词夺理!”钱应明的脸色更红了几分。
 
    “我看倒是钱公子无言相对了吧。”冯霁雯有意挫一挫他这莫名其妙的锐气,咄咄相逼道:“钱公子读了这么多年书,难道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八个大字也还要人来教着读上一遍吗?”
 
    “你……”钱应明被气得身子都发起颤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伶牙俐齿步步紧逼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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